灰白空間,我可是親自進去光顧過的,要掰扯它的特徵那是再簡單不過了,“灰白空間自成一體,在裡面的人可以看得到現實世界的人,但是真實世界的人卻無法查探到灰白的存在。我說的還算對吧?”
我故意漏說了孔思德與小老虎的存在,伏虎羅漢對此鬆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掛起了淡然的笑容,“差不多算對吧,不知你選擇在此時與我討論灰白的事情是何居心呢?”
看來我不爆些猛料,這伏虎羅漢是不會相信我曾進入過灰白空間了,“整個灰白空間裡,我只遇見過一人一虎,那人和你...”伏虎羅漢驀地消失,避開了苦瓜、李煦的雙重防護,提起我的衣領飛掠上青天。
所謂的羅漢,在我感應之中不過就是神仙境初階的樣子,若是師父還在的話,一人對付三、四個羅漢是妥妥沒問題的,“你想帶我去哪兒?能不能鬆開,我自己會飛。”
“喂,你啞巴了?我讓你鬆開我。”
“吾奉神尊令,天罪消恁,徑達九天。身與日月同,萬劫壽無窮!”復活羅漢拽得我難受,在跟他好好說了幾遍無果後,我果斷放棄了,求子不若求己,引爆了一回炁甲,輕輕鬆鬆地脫困了。伏虎羅漢此時已經將我帶離了某燈區幾千米開外,我既脫困,他亦止住身形,“你到底是從哪裡得知灰白情況的?別騙我,你是萬萬不可能進去過的。”
“你愛信不信,我沒必要騙你,我就是進去過灰白。裡面那老怪物和你長得一模一樣,還有那隻小老虎,八成和你的坐騎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伏虎羅漢虎軀一震,我還以爲他要對我發難呢。誰曾想,他震了幾下,原本就因爲骨瘦嶙峋而挺不直的身子板,垮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你姓什麼叫什麼,如實答我,你要是敢在這問題上撒謊,那就休怪我用天降大神通滅了你。”
嘖嘖嘖,天降大神通,雷聲大雨點兒小的招數我見多了,哪個不是讓我有驚無險地化去了。伏虎羅漢知我心中暗夾不屑,遂用腳尖在地上刻出了伄字印(不是卍字佛印哦),一個普普通通的泥土字,讓伏虎羅漢注入了天降靈氣後,它變得靈意盎然。整個字就像被賦予了生命,衆多經文從伄字中呢喃而出。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這都什麼呀,唧唧歪歪、囉哩巴唆的。很快我就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了,如果說李煦的金光樊籠陣是以弱勝強的典範,那伏虎羅漢的這個伄字印就是倚強凌弱的楷模。我放任伄字唸了半刻鐘的經文,結果就讓伄字把般若陣結成了。
每個從伄中走出的經文單字都散發着引人向善的美好氣息,可惜我是罪大惡極的壞蛋,這種氣息對我是沒效果的。也正因爲如此,我纔有了破去般若陣的可能,“吾奉神尊令,神罡誅萬邪,急急如律令!”
神仙境初階的炁箭,一支箭便可破去般若陣的一個字,破去字的箭又會回到我的身邊讓我取回箭中蘊含的炁,我似乎是站上了穩勝不敗的高臺。別說親們是這麼認爲的了,連我自己也是這麼認爲的,可我怎麼看伏虎的臉上一直都掛着輕蔑的笑容呢?
“唵!”我還有大半經文未曾破去,伏虎便準備好了新的殺招;六字真言。口吐一個唵,佛部心就讓伏虎給生生喚了出來,此間原本就已充滿了引人向善的氣息,佛部心一現,連我這個命中帶鎖的惡人都想要跟着伏虎吃齋唸佛了。
“八方神威,使你自然!”我能用上的只有清淨咒了,可惜清淨咒對於這綿綿佛音毫無效果,只會讓我更加靜下心來去聆聽佛祖的教誨,“大耳僧,你夠了!”我真是受夠了,針對這擾人的佛音,我運上了海量的炁團去堵住耳朵都沒用。最終萬不得已之下,我只有自己把耳膜戳破來阻隔佛音的侵襲。
任何能幫助政權完善統治的宗派,都有着洗腦的本領,這綿綿佛音也不例外,伴隨着伏虎的接連兩聲,“嘛、呢!”所有飄散在空氣中的經文都貼向了我,彷彿想從我的毛孔中鑽進來感化我。
“大耳僧,是你逼我的!”早些年在大連老家時,每逢初一、十五,我爸都會帶着我去廟裡祈福,說白了,我也是個信佛的人。可眼前的這位羅漢先生擺明了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我再不出手自保,要是我死了,誰來接下去演?
趁着伏虎還在醞釀接下來的三個字,我自爆了幾幅炁甲後,可算是近身的經文悉數逼退,已經鑽進身體裡的經文,我只好拜託碧璽先幫我牽制住它們。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也得怪我小看了這羅漢先生,區區一個神仙境初階的人,竟然可以在一場戰事中一步步慢慢積累優勢,要是再讓他發展下去,難保我不會陰溝裡翻船呀。
“睚眥、狻猊、椒圖!”三處經文匯聚之地,接連招出了龍九子中的三子,通過三子的龐大身軀暫時把經文困在裡面,這樣也好讓我安心與伏虎交手。伏虎此行的目的本是來要人的,他自己也沒能想到會和我打起來,而且在平時,除了降龍之外,哪個羅漢要是敢和他拖延這麼久,定然是要敗給他了,可我現在一絲敗象都看不到,伏虎也急了。
人一急,事情就做不好,他好不容易聚起的三個字,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了。遍佈在各處的經文大都讓我用三子困住,伏虎除了用肉身與我硬拼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我有炁甲、渾身勁以及靈石氣息附體後的金石體魄,伏虎羅漢有什麼?他除了會先聲奪人、唸經擾神之外(詳見上一章,我讓伏虎給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並沒有其他什麼特殊手段。
哼哼,敢把我的人揍得那麼慘,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真道我張婉沫是紙糊的了!
伏虎與我對了二十多招,不堪與我互換拳頭,選擇了逃跑。不料才逃出沒幾步,就讓趕來護駕的龍伯伯等人逮了個正着,又是一番纏鬥,伏虎讓龍伯伯他們扭送了過來,“啪啪啪”耳光響亮,我替路易、何光頭一人抽了五十個巴掌。
何光頭、路易皆是讓伏虎打得滿臉淤青,卻一處都不曾破裂出血。而我打人的尺度沒能掌握好,伏虎的臉讓我抽的到處都在飆血,“大小姐,您這是不是做的過了呀,人家可是佛爺啊。”龍伯伯也是信佛之人,見不得伏虎的慘狀,於是就小聲的抱怨了幾句。
蕭金海聽力奇佳,龍伯伯的輕聲嘀咕也沒能逃過他的耳朵,這回他不再用千里傳音的那套神通,他親自從後山趕了回來。這位坐鎮莊園的超級高手,打扮得就跟尋常人家的老農似的,身穿白打、頭頂草帽、腳踏布鞋,下巴上的一撮山羊鬍更是把老農形象點綴的惟妙惟肖,“我說小龍啊,你越活越回去了?大小姐哪裡做的不對了,我們能信的人只有主公和小姐!”
“他就是來替地府要人的羅漢?”蕭金海嘴角含笑,用炁流臨時做了一條鞭子,噼裡啪啦甩了一通,伏虎羅漢又是捱了一頓毒打。鑑於他還有些用處,我就沒讓蕭金海把人給弄死,好言規勸了幾句,蕭金海就識相地告辭回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