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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那就是一場惡夢。但惡不到溫絨身上,遭殃的是她家小妹,她負責……強行押解,直至現場。

溫雪揪着香奈兒的手帕,帶着哭腔弱弱地說:“絨絨啊,你就幫我這一次,就這一次?”

溫絨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繼續開車:“小妹,不就是去相個親麼,沒事的,進去喝杯咖啡,出來說聲拜拜,就這麼簡單。”

“簡單!?”溫雪尖叫,兩隻手抓着臉崩潰道,“你不是開玩笑吧!!!姐姐,你這是逼你妹妹去死!!!”

“哪能呢,這是老爸交給你的光榮任務,老爸怎麼會害你呢?”溫絨有點幸災樂禍,強忍住笑意說。

溫雪黑下臉,在她姐姐腰上掐了一把:“你在笑對不對,一定在幸災樂禍!5555,姐姐,我求你了,你替我去吧,我真的好怕,好怕啊!”

溫絨倒抽一口氣,閃着腰躲,她家小妹對她這個大姐下手可真狠,於是乎,她更不能答應了:“怕什麼呢,要知道對方可是普通人想見一面都難的首富……的弟弟,只要跟他搭上關係,我們家就能度過這次難關了,唉,你就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吧。”

溫雪驚悚地縮到角落,淚眼濛濛地發抖:“姐姐,你不知道吧,那個人……那個不是人,是一隻禽獸!”

“額……不對不對,好歹是有錢的禽獸。”溫絨糾正道。

“姐姐,我求你了,你替我去吧,那個林雋……聽說他長得五大三粗,面有刀疤,鑲了一口金牙,身上有一百個紋身,胸口是龍,後背是虎,左手蛇,右手狼……他隱退前逼死了御風集團的總裁一家,陷害天華財團CEO無期徒刑,還廢了跟了他十年的情人,想當初他還跟我們家過不去……”溫雪在充滿暖氣的車裡打了個冷戰,嫌惡地說。

溫絨無語,你當對方是混黑社會的,人家是做正當生意的。

溫雪哭腔更濃了:“而且我絕不能對不起付蘇……”

溫絨遺憾道:“可我們家快破產了。”

溫雪僵住,抽了抽鼻子,說:“可是,如果被那個林惡魔看到我,我一定會被吃掉的,連渣都不剩,姐,我是要把自己獻給付蘇的,我怎麼能……”話說到一辦她又哭了起來,“姐姐,你去就不一樣了,你的話一定能平安回來。”

他看到你會把你吃得連渣都不剩,她去就沒事,呵呵,姿色決定命運,小妹你非要挑戰你姐的忍耐極限麼!溫絨含笑着挑起眉,側過頭看着自家小妹貌美如花的小臉蛋,真是連哭都能哭成天人之姿,也難怪會怕成那樣,是個男人都會對這張臉動心。哪像她,路人一枚,中人之姿,平板身材,不愛打扮,真是沒一處跟她小妹像的,也難怪第一次見到她們的人都不相信她們是姐妹。

“哦,我去一定能平安啊,這是爲什麼呢?”

溫雪一愣,慌忙道:“姐姐你是黑道一段啊!”

“什麼,黑道?”

“不是不是,是空手道黑帶一段,他不敢拿你怎麼樣的。”

眼看着就要到達目的地了,溫雪慌得六神無主,彷彿她正被送入血淋淋的虎口,於是扯着溫絨的袖子嚎啕大哭:“姐姐,救我!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求你了!”

唉……溫絨嘆氣,這家人只有到了求人的時候才正眼瞧她這個被邊緣化的小透明,這小妹也只有在有求於她時纔會叫她姐姐。她知道溫雪是死活不願意喊她姐的,也看得出她現在這副快死過去的模樣下是多麼不甘願,要不是死到臨頭了,她怎麼可能會放下大小姐的架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裝可憐。

其實,溫絨早就看穿這個小妹了,她就是不願委身一個又老又醜的男人,如果那人長得很好看,又有錢,她絕對立馬把付蘇這號人物打包扔到大洋彼岸,然後開開心心地移情別戀。

溫絨也不戳穿她,看看差不多了,打算這次就玩到這吧,逼急了她,對自己也沒好處。

於是,溫絨把車停到路邊,拔了車鑰匙,嘆了口氣,有點爲難地說:“如果我替你去,勾不到那個大金礦,老爸會怪你的。”

溫雪怔了怔,隨即狂喜,邊笑邊抹淚,模樣很詭異:“不要緊不要緊,你能替我去就好了,要你勾上他難度太大了,我不會做這個過分的要求的。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溫絨嘴角抽了抽,要不是看在她腦門上貼着“妹妹”的標籤,她真想一大嘴巴抽過去。

“好了,一會你自己開車躲到後面那條街,我去去就回。”

溫雪難得聽話地點點頭,沉重地說:“姐姐,你保重。”

溫絨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好笑道:“又不是去送死,我走了。”

說起這場相親,是溫絨老爸最後的殺手鐗,也是最後一步,不成功便成仁。溫絨從不關心家裡的公司賺了多少銀子,又虧了多少銀子,她家有錢,但這錢不是她口袋裡的,所以她現在是個標準的社會主義工薪階層的孩子,如果她跟同事說她是富二代,估計會被人亂笑打死。

但據目前情況看來,家中情況甚爲不妙。可是,不管怎樣,爲了挽救公司把自己二十歲的閨女推出去給一個三十好幾歲的大叔,還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溫絨冷笑,他那個老爸真是想錢想瘋了。可如果讓她老爸知道他兩個女兒一個怕被吃掉不願去釣金龜,一個存了心當旁觀者,都不管他的死活,大概真會瘋掉。

不過,這些都跟她沒多大關係,那些家人的死活橫豎礙不到她,不是她無情,只是這個世界本無情,從小到大,她媽總是拿抱錯孩子的怨婦臉對着她,她爸對她的一無是處恨之入骨,她小妹冷嘲熱諷她這個姐姐長相平庸,所以,她那點小情小義還是留給自己吧。

這麼想着,溫絨覺得這次她臨時上陣再輕鬆不過了。於是,她也不計較自己的圍巾有沒戴歪,頭髮有沒被吹亂,大大方方地就要進去,卻立即被門口的男侍者攔下。

這位高大挺拔的小夥子笑得很和氣:“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是高級會所。”

溫絨雖然是個不如意的富家千金,可不管怎樣從小耳濡目染,高級會所是神馬,她當然萬分清楚,他們這是嫌她穿得寒磣。

“我跟人約在這裡。”

“請問您貴姓,約的是哪位?”

溫絨瞥了眼前臺的電腦屏幕,隨意道:“溫,約了一個姓林的。”

那人快速查閱了一下,猛地擡頭,縱使他很想把驚愕的情緒藏起來,可還是不小心泄露出來:“溫雪小姐是嗎?請稍後。”

於是,拿着對講機站到一旁不知說了什麼,溫絨只聽到“林先生”,“溫小姐”,“有點意外”,斷斷續續的幾個詞。

過了會,那人走回來,彎腰恭敬道:“溫小姐,請跟我來。”

聽溫雪說,這家會所就是那個姓林的開的,這一路的裝潢,奢華富貴得讓人起雞皮疙瘩,據說有很多高官貴人,明星鉅富都是這裡的上賓。但她從小就對這種空氣裡都散發着金子味道的地方過敏。

男侍者將她領到一間包房前停下,做了個手勢:“請。”

溫絨吸了口氣,做好遇見怪獸的心理準備,然後一隻手穩穩地推開門,她衝裡面看了眼,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眼,確定看清楚了,於是回頭,淡定地問:“林先生去廁所了?”

“這是林先生事先留下的便條。”男侍者不太淡定地看着這個把廁所兩個字說得很順溜的女人。

溫絨接過一看,就四個字:臨時有事。

溫絨正反兩面都看了,確定確實就只有四個字後,點點頭:“借我只筆。”

然後,她在背面寫了兩個字,滿意地笑了笑:“麻煩交還給林先生。”

說罷,毫不留念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男侍者在她離開後好奇地拿起便條看了眼,一下子臉都白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冷不丁冒出來:“走了?”

“額……是。”侍者嚇了一跳,慌忙收起便條,看到來人,嚇得差點把便條捏皺,他立即低下頭,雙手把便條奉上,“溫小姐讓轉交給林先生的。”

有個男人從外面走來,他立即看了看那張便條,看完後不由一笑,反身走到另一間房,對裡面的人揮了揮手裡的便條紙:“想知道你的相親對象是什麼反應嗎?”

一個男人正靠在沙發裡,一身白色襯衣,緊貼着線條完美的身體,他閉着眼睛,安靜地欣賞全立體環繞交響樂,聽到來人這麼說,慢慢睜開眼,側過半張臉,衝他勾了勾手指。

男人把便條交到他手裡:“溫大小姐果然是個有趣的對像。”

沙發上的男人淡淡一瞥,突然脣角向上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看不出什麼個態度。

隨即右手一緊,把便條握在手裡。

“不是很有趣嗎,明明應該死纏爛打誘惑你,卻敢對你這個態度……”

沙發上的男人又閉上眼,他的表情看上去很迷濛,他只是笑了笑:“來日方長。”

那張便條正面是“臨時有事”,是他替他老闆寫的,背面的兩個字是剛纔那個女人寫的,鋼筆字很用力幾乎戳破紙面,筆畫相當囂張。

“去死。”

作者有話要說:2011第1坑,新坑啊啊啊!!!大家給力啊啊啊!!!不要吝嗇你們的花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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