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玉劍衛和婁山衛站崗警戒的玉劍都可不是“瞎子”和“聾子”。朱棣的百萬親征大軍剛開始動工堆建炮塔,玉劍都守軍便發覺了此事。
一開始玄鐵盾等守將還不懂城外這些大軍是在幹什麼,只能靜靜的觀察。但半夜過後,屹立在玉劍都城門外的炮塔已經高出玉劍都的城牆。
玉劍都能夠容下數百萬人生活而不擁擠,可見玉劍都建造的規模之宏大、、、偏偏朱棣就是要挑戰不可能!朱棣的大軍僅用了幾個時辰便建造出近千座炮塔圍住玉劍都,這還不算完。炮塔建成之後,大軍又用剩餘的石料建造牆壁將炮塔給連接起來!
整座玉劍都被死死圍住,“水泄不通”這個成語,如今用在這裡甚至有些簡陋了。
玉劍都守軍發現了敵軍的用意之後立刻開始用火炮和箭矢進行干擾攻擊,蒼山海、西風烈、殘陽血、長空雁、霜晨月五衛甚至親自率領騎兵出城衝殺。敵我將士雖死傷不少,圍牆石壁的建造也被耽誤了,但最終還是沒能阻止圍牆的建成。
因爲玉劍都守軍的反擊,圍城石壁有許多處已經變得殘破不堪、甚至直接倒塌下來。朱棣大軍本就是臨時的“石匠大軍”進行劣質建造,建造城牆不是目的,目的是讓玉劍都守軍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成爲了“甕中之鱉”。對守軍士氣的打擊是朱棣的高明手段。
玉劍都百姓雞鳴而起,尚未消散的晨霧涼意讓人頭腦清醒,心情也是莫名的有些舒暢。
“嘿嘿,今天可是好天氣啊!”居住在玉劍都邊沿的都是普通百姓,進行了半輩子農作耕種的農夫對天時的掌握可堪比一位智者。
“是啊!天氣是好、、、聽說逆賊朱棣今天正午要攻城!”
“嘿!你操那份閒心幹嘛!咱們的陛下才是真正的天子,又有玄鐵盾這樣愛民如子的大將軍和麾下那些厲害的少將軍保護!逆賊叛黨厲害不了幾天!咱們只管把菜地管好,讓將軍們能吃上新鮮的蔬菜。”
亢日蟒圍城之初玄鐵盾便考慮到城內糧草問題,敵軍勢大,一直吃老本是不能解決的問題的。城中農夫在守軍的幫助下便將玉劍都寬闊的道路開墾出來種植作物,玉劍都雖然被圍困了半年,但城中的農耕種植卻很少受到影響,有些百姓甚至把田地種到了自己的家門口。
“那是什麼?是我眼花了嗎?怎麼覺得城牆比以前高了?”百姓們在城中看到的並非是玉劍都的城牆,而是朱棣建造的圍城炮塔。
玉劍都守軍已經經過了一夜的奮戰,甚至阿黑哥率領的雲南聯軍也數次出城突襲。
“這朱棣是要幹什麼?不打仗,變成了石匠,來玉劍都搞建築設計啊!”西風烈的木頭腦袋到現在不明白眼前的圍牆炮塔有什麼作用,辛苦了一夜的他忍不住罵罵咧咧地說道:“這幫孫子!咱們主動出城找他們打,他們卻丟下石頭就跑!咱們回城,他們又轉頭跑回來!真是煩人!”
朱棣早就料到玉劍都守軍不會眼看着自己的圍牆建起來,便命令大軍發現守軍襲擊便後退。明知道玉劍都守軍人數有限,即便是襲擊也不敢出城池太遠,守軍一回城,大軍再繼續回到“建築”崗位。
玄鐵盾站在城樓上看着高過自己的圍城鐵壁,從靖難至今堅守了多年的他心中忽然有了疑問,“難道真的是天意!無力迴天了嗎?”
“赤焰。”
“末將在。”赤焰蠱時刻聽候着玄鐵盾的調遣。
“你去趟城裡的木匠作坊,讓他們趕製四塊木匾。越大越好,上面刻字、、、”玄鐵盾對赤焰蠱道。赤焰蠱領命正要離開卻被袖葉舞攔住。袖葉舞一直是朱允文的貼身護衛,很少單獨出現。但朱棣的圍城動作讓朱允文十分擔心,便命袖葉舞在城樓上看能不能幫些忙。
“玄鐵盾大人,赤焰蠱將軍還要統領火器營。這種事,還是讓我去吧。”袖葉舞抱拳請道。
“那好。便辛苦指揮使大人了。”朱允文身邊雖然已經沒有了幾位錦衣衛,但袖葉舞畢竟還是錦衣衛指揮使,玄鐵盾對其一直十分客氣的。
“怎麼樣?蟒兄不妨說說想法。”朱棣舒適自在地坐在軍帳中指着圍住玉劍都的高聳牆壁,向亢日蟒問道。
“陛下此法確實高妙!臣愚鈍,未能夠想到。”朱棣消滅玉劍都的決心就好比這圍住玉劍都的城牆一樣堅決!亢日蟒知道自己進言只是徒勞罷了。
“此法不過是大勢外攻,雖氣勢恢宏,但叛黨若頑固堅守,卻還需要耗費不少時間、、、朕還有一計,可不日便攻破玉劍都”
“願聽陛下謀略!”亢日蟒心底是不想知道也不願朱棣再有什麼攻城計謀。
“由覆海蛟帶領諸位將軍從地道內攻玉劍都。內外雙攻,此招一定一舉制敵!敵軍忙於震撼我軍連夜建造的銅牆鐵壁,一定不會想到此時會有人從原本的地道中潛入城內。亢日蟒將軍武功高強,可願與‘玉門門徒’一同實施此計?”
亢日蟒有的選擇嗎?
“哈哈!甚好!朕便爲諸位準備好慶功宴!”
亢日蟒、水魅螭、預巫知、虎魄魂、覆海蛟、鐵鳳凰、裂地虯七人依照朱棣的指示通過地道潛入玉劍都。亢日蟒等人剛進入地道,朱棣便下令半個時辰後圍城炮塔對玉劍都實施全面的狂轟濫炸!時間掐算,半個時辰後七人正好進入玉劍都、、、
“大人,我們另尋出路吧!此去玉劍都一定是九死一生!”裂地虯也不是傻子,明知道朱棣是要謀殺自己等人,哪會願意白送自己的項上人頭?
“九死一生?哼!是必死無疑!炮塔上還準備了火油和大量裝滿**的瓦罐、、、足夠將整座玉劍都燒成灰燼,炸爲平地!”鐵鳳凰早就看到朱棣的奸詐不可信,自己雖不懼生死卻也不願爲一個不值得忠於的君王殞命。但鐵鳳凰還是要聽亢日蟒一句話,“門主,您說怎麼辦。”
“我、、、”亢日蟒和預巫知、水魅螭、虎魄魂、鐵鳳凰、裂地虯對視,言道:“我想盡力救下城中百姓、、、”
“你們在墨跡什麼!前面的地道已經被玉劍都守軍封住,你!快點給我打通!”覆海蛟喝令裂地虯道。雖不情願,但裂地虯還是化爲虯龍爲覆海蛟開道。
“師兄,這個覆海蛟還是小心些爲妙。他的氣息和平時不太一樣,很不穩定。”預巫知低聲提示道。
“他也是被陛下、、、朱棣,給算計了。猰貐舍利不是凡人肉體可以駕馭的、、、他若已經吃下舍利,不但玉劍都中的百姓要遭殃,連他自己也可能殞命、、、朱棣的攻城我無法阻止,但我可以阻止覆海蛟造下更多的殺孽、、、即便破城,也不會死傷那麼多無辜之人!”
“覆海蛟應該已經吞下了舍利,他現在着了魔一般只知道前進、、、”預巫知判斷道。
“舍利的作用還沒有發揮,現在的覆海蛟如同一個**,我只能等舍利的力量外溢一些再動手才保險。你們進入玉劍都便隨裂地虯找尋通往原本北營的地道,從那條地道離開玉劍都、、、我會帶着覆海蛟在玉山和你們匯合。”
“師兄,你這樣做太過危險了。”
“夫君,你爲何要冒這個險?我們一起回玉山不行嗎?”水魅螭想不明白,覆海蛟造下多少殺孽和玉劍都百姓的生死跟自己的夫君有什麼關係。曾經身爲秀玉公主的她或許會爲百姓着想,但現在她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亢日蟒的妻子。見證了整個靖難之役的戰火、經歷了朱元璋時代的血腕統治、現在是朱棣出於政治目的的殘殺。沒完沒了的殘忍世事的變換,讓水魅螭不得已變得自私起來。從水魅螭察覺到朱棣對亢日蟒動了殺唸的那一刻開始,天下再與自己無關,她只能關心自己的夫君和兒子、、、
“時辰已經到了吧。爲何還不開炮?”朱棣勝券在握地在軍帳中等着圍攻玉劍都的炮聲響起。那想象中的連天炮火聲甚至已經在朱棣腦中迴繞、、、擔驚受怕、生死一線地辛苦了這麼多年,終於要收穫了!
“陛下,玉劍都發生了變化、、、”
“變化?玉劍都還能被搬走了不成!”朱棣脫口而出。但一想到有像亢日蟒這樣身懷滅世功法的人存在,朱棣追問道:“怎麼回事!”
“玉劍都守將在四面的城門上都掛上了太祖的牌位木匾、、、”
“牌位!”朱棣有些呆滯了,他是萬萬沒想到還能有這一招!
朱棣起義的理由是靖難,而這一理由是朱元璋給的。一直以來朱棣反對的都是“逆賊”朱允文,絕不是自己的老爹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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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現在若是炮轟老爹的牌位,不但是不孝,連“靖難”名義也是自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