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城的一家迪廳內,吳晶正坐在吧檯喝着啤酒,跟小妹嘻嘻哈哈的聊着天。
“晶哥,我們探長程Sir。”
吳晶扭過頭打量了一下那個程Sir,不溫不火道:“喔,阿Sir要來點什麼?”
那個程Sir顯然不想跟吳晶這樣的人打交道,只是偏過腦袋漫不經心的觀察正在蹦臺瘋狂舞動的人們。
剛纔跟吳晶說話的那個便衣看了看程Sir,有些無奈道:“是這樣,昨天在你們這家迪廳邊上有個人被割了耳朵……”
卻不想吳晶不等他說完,便不耐煩的打斷道:“只是切了一點而已。來我這玩不用守規矩,可以亂搞嗎?啊?”
一句不溫不火的話徹底把程Sir個惹怒了,他強壓心頭的怒意道:“把人交給我,這好歹也是你罩的場子。”
“什麼?什麼?阿Sir,我有說是我底下的人乾的嗎?”吳晶不屑的揚揚腦袋,端起啤酒便猛的喝了幾口道。
“你需要我特別關照一下你的場子麼?”
聽到程Sir的這句話,吳晶一副不爽樣道:“那實在太好,您要是特別關照我這場子就省得我每天都在這了。你是不知道,幹我們這行很累人的……”
就在那程Sir靠近吳晶,還想再多說點什麼的時候。吳晶手下的一個小弟卻正半抱半拽的拉來一個人,只見他耳朵上卻是包着厚厚的紗布。很顯然,這個人就是程Sir他們口中那個被割掉耳朵的小子。只不過現在看他的表情,就像是一隻見到貓的老鼠一般弱弱怯怯的走到吳晶的面前。
“看,來了。你自己跟這位阿Sir好好談談,交代清楚。”吳晶痞笑着說了一句,便擺擺手離開了。
不想纔沒走了幾步,程Sir就看到有個小弟接了個電話就急忙跑到吳晶身邊輕聲說了幾句。吳晶登時臉色大變,就在他要發火的時候馬上便猛的看了看那個程Sir,隨即跟那個小弟交代了幾句後就急急出了迪廳。
…………
“喂!強子,我操你媽,怎麼那麼吵。給我叫人,帶上傢伙,屯門……”
“搞什麼,老子還在做呢!”
“做你個頭,快點,長髮哥親自交代的……”
……………
“大炮,給我把能呼的人全呼上,對,要辦事了……”
“屯門……楠哥吩咐的……”
……………
一時間,長髮跟三鷹的人馬都迅速集結起來。大家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相互笑罵交談着不知道今天究竟又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楠哥,TMD,究竟是誰搞我們太子哥……”坐在車上的吳晶連忙問道,隨即又轉頭怒罵司機一句道:“你狗日的就不能開快點,快點……太子哥少一根毛,我第一個先廢了你……”
吳煒坐在副駕駛室上轉過身道:“阿楠,你的人都到沒。聽消息是新義安的,晶子,你TM就別那麼多廢話了,呼人,能叫的全給我叫上。”
“新義安?操,狗日的畢老三前天還和我一起去洗桑拿呢……”吳晶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便坐在車上再也不說話了。
…………………
“砰……”
沈默言突然被身後一棍給打翻在地,好在並未打到他的腦袋。他轉身一個推手,就將那小子給制住。幾下間,就把那鐵棍給奪了過來。此刻的沈默言根本沒感受到自己渾身的痛意,他不停的揮舞着鐵棍,有幾個新義安的馬仔被他砸的頭破血流。
“操你媽的,榔頭是吧!我叫你吊……”
榔頭被沈默言幹翻在地,血液已經混作一團。也不知道是額頭的還是臉上的,不過沈默言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一棍接一棍的下去,直砸的榔頭滿地亂爬。
大家也都打瘋了,周星馳和劉德華也都鼻青臉腫的。他們畢竟不是沈默言這樣的練家子,被幾個小弟給按着猛揍。最慘的還是周星馳,身上的衣服都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扒的差不多了。不過雖然天氣寒冷,但周星馳穿着那已經滿是腳印和血跡的破爛內衣卻沒感覺到一絲冷意。
忽然,黑暗的街頭一角傳來陣陣嘈雜。
榔頭還以爲自己新義安的兄弟過來幫忙了,連忙就猛的一個翻滾喊道:“給老子打,媽的。我們兄弟來了,今天都給我做了他們……”
依舊揮舞着鐵棍的沈默言聽到這句話也爲之一震,他已經準備拉扯着周星馳和劉德華先閃了。畢竟對方人多勢衆,這樣下去,他們的小命指不定就真交代在這裡。
“尖東長髮在此,誰敢動我們太子哥……”
當熟悉的聲音傳來,半拖着周星馳的沈默言愣在那裡。
還未等沈默言反應過來,街頭的另一角也忽然涌現出無數的人來。
“九龍三鷹在此,誰敢動我們太子哥……”
原本空曠的街道此時已經站滿了人,至於兩邊大樓的住戶卻是早就已經打開燈。他們觀察這場火拼已經很久了,卻似乎沒有一個人去報警。又或者早就已經有人報警了,只不過警方一直未出動而已。其實對於這種事情,他們也早就司空見慣了。
“砰!砰!砰……”
整條街道都爲之震動起來,長髮跟三鷹帶來的兄弟紛紛手拿着鋼管敲打着馬路兩邊的鐵欄杆。伴隨着有規律的響聲,衆人紛紛喊道:“誰敢動我們太子哥……誰敢動我們太子哥……”而那些沒帶鋼管、鐵棍的小弟,甚至是揮舞着砍刀在那跟着叫喊。
至於那羣龍虎武師以及榔頭所帶來的小弟則是早就停下了手,他們目瞪口呆的看着馬路兩邊。驚訝的同時,心中已經升起了無比的寒意。榔頭躺在地上,愣愣的看着一切。忽然,他如同發了瘋一樣喊道:“兄弟,兄弟。別亂來……我是新義安的榔頭,我是跟魚哥的……”
“砰……”
不等他的話說完,沈默言早就衝過去再次一棍砸在其腦袋上。直砸的他已經有些幹涃的血液再次橫流起來。
長髮跟三鷹在幾個小弟的擁護下迅速進了人羣,他們注視着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跡,依舊拿着鐵棍的沈默言。良久,他們齊齊鞠了一個躬道:“太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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