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洗塵站在人後,雙眼緊緊盯着鶴沖天手中託着的金色盒子,心裡卻翻江倒海,沸騰不止。他擡眼去看白不凡,見他緊緊摟着紅煙玉,卻似乎心裡並非如自己一樣的焦慮,反倒顯得情濃意濃,將宗族父王性命之事拋之腦後了。
他咬緊牙關,暗自下了決心,卻不動聲色,也跟着衆人隨聲附和。
鶴沖天掃視了一遍衆人,就將盒子交給橋老二道:“橋老哥在這裡最是德高望重,又武功高強,此等寶物交給你去保護,最是讓我等心服口服!”
衆人都紛紛點頭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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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老二遲疑片刻,就不再推辭,伸手接過盒子放入自己的懷中,仔細紮好了腰間腰帶,這才低聲對衆人說道:“玉璽得到之事,就我們幾人知曉即可。切不可再走漏風聲,免得貪戀之人聞風而至!直到此物找到真正的主人之前,我必將豁出性命來守護於它!”
衆人都知道,這個橋老二是個言出必行的錚錚鐵漢,更是個頂天立地的真英雄,既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就必然會以自己的性命來保護好這個寶物。
一直在仔細查看這裡的玲瓏,這時看到,這老國王所坐着的龍椅,很是莫名的緊緊靠着的北面牆壁,似乎不願意有人接近這面牆壁。
她叫過來英東和鈺傑過來,三人合力,將老國王所坐着的龍椅挪開,走到這面牆壁前,仔細去看,豁然看見一道只有半米高的暗門。
衆人驚異看着玲瓏伸手輕輕一推,這道暗門就應手而開,露出一道黑漆漆的小洞來。
鶴沖天看這個暗門,如同一個稍微大一點兒的狗洞卻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就納悶的問道:“難道這個皇帝老兒,還養着什麼寵物不成?”
維鈺搖頭說道:“我看這並非是什麼狗洞,應該就是這個貪生怕死的老國王。用於從這裡逃出去的最後一個機會!只是,不知爲何。他卻寧願餓死在這裡,卻沒有從這裡逃出去!”
這時,頭頂突然人聲鼎沸,一道光亮從上面射了下來。
“不好,這個黃大同已經發現了這裡了。我們快走!”
橋老二出聲提醒衆人,彎腰就鑽進了這個暗洞之中。
衆人眼見得頭頂旋梯之處已經傳來了腳步之聲,再不敢耽擱片刻,一個個依次彎腰鑽入洞中。玲瓏依然最後一個進入其中。她在進入洞中之後,反手將暗門合上,看它嚴實無縫,這才緊跟着衆人進入洞中。
由於只有半米高,衆人只得手腳並用,向前爬行。不知爬行了多久,只覺得氣息越來越是沉重,空氣也漸漸覺得很是稀薄了,卻又漸漸覺得洞口越來越大,沒有多久。就能夠直起身來步行了。
又走了不知多久,走在前面的橋老二突然就止住了腳步,回頭低聲對衆人說道:“你們快過來看。這裡有古怪!”
衆人聞聲急忙走過去,朝前看去,不覺都驚呼起來。
玲瓏和維鈺走過去,卻急忙止步,原來腳下竟是一道萬丈深淵,十幾丈開外的對面,一道高達百米的巨大洞窟豁然顯現在衆人的面前,黑漆漆根本就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如何。
維鈺心裡很不舒服,低聲嘟囔道:“爲什麼我們自從進入大漠以來。就總是在洞裡鑽來鑽去的?這些大漠之人,真是比鑽地洞的老鼠還要喜歡黑暗啊!”
玲瓏卻搖頭低聲說道:“這大漠之中。上面是茫茫沙海,天氣變幻莫測。要想更爲安全些,他們也只能在地下大費周章了!”
橋老二聞聲點頭,輕聲對衆人說道:“那黃大同也不是個蠢笨之人,很快就會發現這道暗門,追蹤而來。我們還是想辦法過去那裡,更爲穩妥些!”
衆人急忙四顧去看,試圖尋找可以過去的憑藉之物,但是這裡怎麼看都是光禿禿的洞壁,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攀爬依附的東西。
玲瓏俯身向下看去,只覺得一股股陰冷之氣,帶着呼嘯之聲,從深淵之中不斷傳出來,顯然底下應該有個風口,通向外邊。
她再定睛看向對面,這裡到那裡的兩端懸崖壁上,根本就沒有曾經有過鐵索、木橋等可以通過的外物的痕跡。
“難道,這裡並否是要讓我們過去,而是爲了阻撓我們,不要我們能夠過去的天塹?”
想到這裡,玲瓏渾身不覺就打了個冷戰,擡眼去看橋老二,低聲說出來自己的想法:“師父,如果這婆娑國的人想要過去那裡,肯定會留下能夠過去那裡的外物。但是,現在看來,這些可以憑藉的外物一個都沒有,而這道深淵有如此深不可測。那就只能有一個原因了。”
“他們原本就不想要過去,並且也不允許其他人從這裡過去!”橋老二即刻會意過來,接口驚呼道。
“但是,爲什麼卻要有這道暗洞,一直通向這裡呢?豈不是和原本的目的恰恰相反?如果沒有這道暗洞,我們又怎能知道,這裡原來還有個巨大的洞窟?這個老國王難道是個精神不正常的人,或者是個異常矛盾的人?”
維鈺很是不解,就不覺出聲問道。
衆人也都覺得維鈺所想不錯,這道暗洞似乎出現的有些多餘和過於矛盾了。
“啊,我知道了!”維鈺突然就恍然大悟起來,拉住玲瓏急聲說道,“姐姐,你還記得我們在那古堡墓穴之中,打開那懸棺時所看到的幾幅圖嗎?那上面不是非常清晰的畫着,一座大漠之中的小城,被各種怪獸團團圍住,而那元順帝的後人,不得不含淚遠離了那座小城嗎?”
玲瓏皺眉仔細回憶了一番,點頭說道:“是啊,我還記得!難道,你是在懷疑,那紫陌城其實早就在元順帝的第二代據守之人的手裡,就突然發生變故,就此淪陷消失了嗎?”
維鈺笑嘻嘻的點頭,看着驚異萬分的衆人,低聲說道:“但是,這紫陌城卻並沒有消失,只不過是從地面轉移到了地下罷了!姐姐,你方纔不是還在說,要說起安全來,地下豈不是要比地上要穩妥萬分的嗎?”
玲瓏聽到這裡,終於茅塞頓開,驚喜的對衆人說道:“世人都以爲,這紫陌城必然是距離婆娑古國很遠的一座小城,卻不知道,經歷小城淪陷之痛之後,這元順帝的後人,就耗費心力,率領衆人在這婆娑國旁的地下又鑿出來了一個全新的紫陌城。婆娑國的老國王自然是又要對外人隱瞞此事,又不得不要讓自己的後人知曉此事,就此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之中了。”
衆人聽到這裡,都連連點頭不止。
橋老二這時臉色凝重一片,低聲說道:“如此看來,我身上的這張通天圖已是無用之物了。經歷了曾經的滅國之痛,元順帝的後人就想辦法緊靠着這婆娑國,又建造出來了一個紫陌城,而這真正的紫陌城,和這婆娑國卻是同生共死的關係,靠着婆娑國的供給維持。現在,這婆娑國已經滅國,只恐怕這對面的紫陌城也是難以逃脫滅國的災難了!”
衆人聞聽此言,心裡不覺都是一凜,回想起今日所見的各種可怖情景,實在是不願意再去見到如此慘烈的場景了。
鶴沖天呆立許久,這時出聲問道:“但是,既然這兩國之間一榮俱榮,一辱俱辱,是同生共死的關係,必然中間有着什麼聯通的方式。否則,又如何去供給對方?”
衆人霎時又陷入到了方纔的困難境地,四顧茫然看看,實在是不知道這兩個國家之間,是如何彼此照應,相互依託的。
陳洗塵撓着頭,回頭看看身後的暗洞,不解的問道:“既然對面是個國家,必然每日裡要去運輸大量的食物等日常物資,這麼小的一個暗洞,又如何能運輸這麼巨大的物資?難不成,這老國王的龍榻天天人來人往?”
衆人都紛紛搖頭,實在是不敢去想象這樣一副奇異的圖景。
維鈺呆呆的看着對面的洞窟,喃喃自語道:“除非,對面的紫陌城之中,原本就沒有一個人了。根本就不需要這婆娑國運輸什麼物資過去。”
“啊……”
衆人聽到了維鈺的這句話,立時如雷炸響一般,都驚得呆住了。
鈺傑看着對面黑漆漆一團的巨大洞窟,很是不解的問道:“如果那裡已經沒有了什麼人了,卻又爲何要大費周章的鑿出來這個洞窟來?又爲什麼非要將已經沒有了的紫陌城移至這裡?我真是想不通,這樣做,究竟是爲了什麼?”
維鈺眼裡炯炯有神,驚喜的跳起來,低呼道:“哈哈哈,我知道了。他們之所以要如此大費周章,自然是爲了掩藏那元順帝的寶藏了!原先那紫陌城就應該是元順帝掩藏寶藏的所在。他們生怕紫陌城如果不在了話,自己的後人就無從得知寶藏的下落,於是纔會如此費力的將寶藏移至這裡。那對面的洞窟裡,就必然藏着元順帝的寶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