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霓影長留綺夢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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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霓影長留綺夢輝(一)

白髮三千丈,緣愁似個長。

“馬蓉嬉,你……”

龍進、陳黃鷹、南宮俊三人驚愕地看着馬蓉嬉,半天說不出話來。此時的馬蓉嬉,不僅一頭青絲盡轉銀白,就連她的皮膚也不再是從前健康的小麥色,而是比紙還有驚悚的白,倒像是在臉上抹了一層面膜。若不是臉上皮膚還似從前般細膩,他們真的要懷疑馬蓉嬉是不是一下子被抽去了幾十年的壽命,變成了風燭殘年的老婦。

這樣的變化,若是放在小說裡,龍進三人一定會一邊看一邊笑作者腦殘,可是當這樣的景象真的擺在了眼前,卻只讓他們感到無盡的心酸淒涼。愛說愛笑愛鬧的馬蓉嬉,就這樣蒼白地坐在角落裡,安安靜靜如同燃燒殆盡的死灰,毫無生氣,如此的讓人心疼。

這要多麼錐心刺骨的哀愁,才能讓馬蓉嬉變成這個樣子啊!

僵硬地擡眼看看龍進三人,馬蓉嬉眼角的餘光掃到自己披散下來的銀白長髮,佈滿血絲的雙眼似要沁出血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仍是那種熟悉的輕滑觸感,她知道自己的臉還沒有變老。

但是對於馬蓉嬉來說,自己是否已經蒼老完全不重要了。那個她心心念唸的男子已經走了,她即便再貌美如花,又要給誰看呢?

原來,愁,真的可以讓人一夜白頭。

房間中一片寂靜,靜得連心跳聲都清晰入耳。馬蓉嬉怔了片刻,手臂緩緩下移撫上自己的心口。那顆仍在跳動的心臟告訴她,她還是活着的。

人活着。心卻死了。這種平緩規律的心跳,更像是機器冰冷的律動,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機勃勃。

她活着,但也已經死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淡粉色的淚水就像是融化的水晶,從馬蓉嬉的眼角滑落。馬蓉嬉怔怔地看着龍進三人,似是詢問,又似是自言自語:“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這麼多年的癡心,竟從未真正換來他的一絲一毫的溫暖回報。在長槍刺透胸口的一瞬間。她心心念念多年的柔情,就如最華麗的水晶城堡,嘩啦啦地碎了滿地。

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海市蜃樓。美麗的景色存在於遙遠的彼岸,她能夠看到空中絢麗的倒影,卻永遠無法置身其中。那美麗的景色,永遠只屬於別人。

三人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馬蓉嬉,但是看她這個樣子心裡又實在難受。沉默片刻,龍進和南宮俊齊齊伸手在陳黃鷹的後腰上捅了兩下,示意讓他先說點兒什麼。

在他們三人當中,和女孩子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陳黃鷹了。這個時候,他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陳黃鷹知道身後兩人的意思。雖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也只能硬着頭皮上:“那個,馬蓉嬉啊,這事兒可能是你想多了。你看,龍夢凌一死。張凌肯定受了很大打擊,人傷心的時候說什麼都不能當真是不是?他可能只是想找個地方靜一靜。說不定等他傷心完了就會回來找你了啊!”一邊說一邊觀察着馬蓉嬉的反應,卻發現馬蓉嬉就像一塊石頭一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陳黃鷹不覺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正搜腸刮肚找話題的時候,馬蓉嬉卻開口了。

“他走了,就不會回來了。其實我早就該知道,他的心裡從來就沒有過我,只是我一直在刻意迴避這個問題,一直用他口中‘神的詛咒’來安慰自己,告訴自己他對龍夢凌不是愛。可是實際上呢?你們也看到了,他不管做什麼事,心裡最先惦念着的永遠都是龍夢凌,哪怕只是和我的一個擁抱,他也會不經意地先去看看龍夢凌的臉色。他愛的,始終都只有龍夢凌而已,我根本就什麼都不是,殺我的時候他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龍進道:“別這麼說,你在他心裡還是很重要的,他沒有真的要殺你。剛纔給你治傷的藥王谷弟子說了,那一槍是擦着最致命部位穿過去的,張凌沒有真的想要你的命。”

“不,不是的,你們不知道。”馬蓉嬉輕輕搖了搖頭,“沒有站在那個位置,你們根本就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情況。那一槍避開了我的要害部位不假,但卻不是張凌可以要避開的,他那一槍是正對着我身上最致命的部位刺下去的。是納蘭亦溪救了我,是他的針打偏了張凌的槍尖。他,真的是要殺了我的。”

聽馬蓉嬉面容呆滯地說完這樣一番話,三人瞬間沉默了,這一次真的是沒有什麼話可說了。當時,他們離馬蓉嬉有一段距離,中間又有龍生九子擋着,確實沒有看到張凌槍尖到底是對準了馬蓉嬉身體上的哪個部位,更沒有看到納蘭亦溪的悄然出手。但是他們卻清楚地看到,在張凌收槍轉身直到離開的這短暫的時間裡,張凌就連餘光也都一同放在了龍夢凌遺留的華麗青裳之上,連一絲一毫都沒有留給馬蓉嬉。

在張凌的心裡,或許真的沒有給馬蓉嬉留下一丁點兒的位置。在看到龍夢凌香消玉殞時,張凌身上瞬間爆發出的足以毀天滅地的悲傷之力,已經完全可以說明一切。

張凌,真的是隻愛龍夢凌一個。雖然不言不語,但哪怕只是一個細微的動作一個輕淺的目光,也都化爲了一根根絲線,連接在龍夢凌的身上。

只可惜,龍夢凌和張凌之間,永遠隔着那個神的詛咒。他們相愛相守,卻不能言語,不能有分毫僭越之舉。這,其實也很悲劇。

良久的靜默之後,馬蓉嬉淡淡道:“我累了,我想休息。”

龍進三人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便扶着她去牀上休息。看着馬蓉嬉安安靜靜閉上眼睛,三人只感到無奈。

“再見。”

在退出病房掩門的一瞬間,龍進三人隱約聽到馬蓉嬉的低聲告別,擡眼看時卻不見馬蓉嬉動過。

當時的三人,沒有想到這句道別竟是真的。在沒有人知道的時候,馬蓉嬉悄悄留下了一封信,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008 天資妙手喜煙馨四093 孤境鸞鷹冰槨滑一058 劍收寶鞘接金帖二087 莫愁泥沼可成筏三063 衣雪狐蹤異域遐三112 蘿蔓青藤神雀吟四100 煞氣雙王同戰場四067 回望煙嵐來玉府三090 心魔羣陷攻奇境二046 百里尋龍轉玉閥二054 笛音縹緲九霄摧二084 恨望今生情幻滅四062 衣雪狐蹤異域遐二038 高唐古殿遠長窺二106 神觀星斗攻圍怒二上架感言100 奔指封靈誅異獸四011 銀光冰刃鋒芒顯三033 光點青行談夜會一033 樹葉婆娑刀影亂一082 轉見真靈揭假面二082 散雪巍峨冰境冷二021 索言冰女望天涯一033 靜夜迷途知速反一059 五川樓宇埋沙海三024 璇圖紛亂世傾危四077 弓射白毫古殿塌一031 箭射燭心百鬼雜三084 鼓角連城迷彩瘴四078 弓射白毫古殿塌二080 幻世浮沉暖玉杯四111 蓑雨煙波瀚海垠三001 奇煉絕毒侵幼女一099 奔指封靈誅異獸三047 下界神龍勝古俠三028 鬼官機警逃生路四036 靜夜迷途知速反四074 擊節玉磬絲竹亂二048 北闕天宮人不歸四078 魄落蛇王念故軍二067 天烈奇魂掙桎梏三092 往生難斷靈猿恨四042 厲搏羣戰雙奇煞二030 迷霧幽蘿烹古茶二106 神觀星斗攻圍怒二084 響徹雲霄嘶萬蟒四019 佩芷扶桑淑女袖三047 聞命玲瓏碎水湄三042 刃鋒血骨悲傷逝二043 揮泉碧水滌塵盡三095 紅劍巾幗戰兩君三068 回望煙嵐來玉府四105 靈光飛渡長天外一086 右軍鐵血滿林緋二108 神觀星斗攻圍怒四090 影回往日流光錯二032 冰井修羅古鎮軍四008 軍亭染血曉風頻四027 鬼官機警逃生路三024 惡靈退散暗勤查四052 妖魅邪魂攔道泣四049 衆相孰知真與假一010 銀光冰刃鋒芒顯二069 石林黑沼鬼城陰一083 鼓角連城迷彩瘴三011 星逢鬼嫁山林寂三055 笛音縹緲九霄摧三051 衆相孰知真與假三093 孤境鸞鷹冰槨滑一052 山谷佳人芳杜若四055 移山轉水彩雲飛三087 碧光入骨憶蒹葭三006 雪山朝聖遠金霞二047 北闕天宮人不歸三022 山陰無魄黯逡巡二031 寂寂紅顏喜笑眉三006 軍亭染血曉風頻二006 雪山朝聖遠金霞二069 斷星對陣破連枷一044 樓心舞扇風飄絮四073 鬥僵墓道屍王現一053 波臣幻境破流音一075 擊節玉磬絲竹亂三056 梯雲彼岸嘆琵琶四085 回龍轉駕望金雲一053 笛音縹緲九霄摧一042 破冰豔骨芳華落二034 樹葉婆娑刀影亂二102 冷香飛墜永遺悲二018 揮麈奇鋒拂面亂二043 回眸遠顧長安路三015 落影搖紅淚染襟三074 同袍地隱藏千載二005 囂遐肅殿轉魚碑一055 姬人豔麗骨爲猹三083 恨望今生情幻滅三037 奇崛隱跡誤殘殺一011 橫琴狂道青梅酒三047 北闕天宮人不歸三047 聞命玲瓏碎水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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