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自然是收到了請柬, 但表明去不去由林以慕決定,畢竟陳祁慎身體抱恙,不宜外出。
林以慕看着豔紅的請柬, 任梓靜一直是她的頭號公敵, 但自從知道幕後黑手是李晨姚後對她多少有些同情了, 現在還被迫和不愛的人結婚, 真挺悲哀的。
“你在想什麼, 怎麼不說話?”陳祁慎本來和林以慕在後花園裡逗可樂,突然聽不到林以慕的聲音,有些擔心。
“沒有, 何智琛和任梓靜要結婚了,你想不想去?”林以慕試圖把請柬放到陳祁慎的手裡, 但他拒絕了。
“你忘了我看不見。”陳祁慎嘴角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還是不去了, 我怕參加一個利益綁定的婚禮會影響我幸福。”
每次想到陳祁慎的眼睛是自己害的,林以慕就十分愧疚, 雖然陳祁慎沒怪過她,但他笑容的背後那抹憂傷總是攪得她心痛,“你的幸福指什麼?”林以慕明知故問,這幾天的相處她確定她和陳祁慎之間離了誰都不快樂,但還是想聽他親口說點什麼。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陳祁慎沒有直接回答林以慕的問題, 而是轉了話題。
林以慕本有些失望, 但她也想聽聽是什麼事, “說吧。”
“我約你去網球場那次, 因爲我看到躲在後面的餘曦洋, 所以我抱了你,也吻了你。”
林以慕跟着他的節奏回想起那晚的事, 難怪他突然抱住自己,不過這說明什麼?“你也挺壞的啊,但是,我一直以爲你沒爲我爭取過。”
“從小我就習慣觀察每個人,做任何事都精打細算,對於愛情,我顧慮太多,以致錯失了你。”陳祁慎揉了揉鼻樑,“那晚你讓我有爭取的衝動,只是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麼?”
“餘曦洋去網球場是想打球,但何智琛爲什麼去那裡?”
林以慕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但很快就有了答案,“我大概知道爲什麼。”
“哦?”
“李晨姚做的。”
“你、看了我桌上的文件?”一聽到這三個字陳祁慎就想到林以慕估計是看了他桌上的資料,本不想讓她知道,但無奈突然進醫院忘了收拾。
“我還去找過她,她說了幾件我意想不到的事,估計還有所保留。”
“那些照片、她不應該有。”
陳祁慎突然降溫的聲音讓林以慕心裡一寒。“什麼意思?”
“這麼久以來我明白了一件事,兩個人在一起絕不是單方面的付出不求回報,最重要的就是真誠和信任。那時候,任梓靜用兩件事威脅了我。”陳祁慎無奈地笑了笑,“一是我的身世,二是你的照片。”
許久都沒有聲音,林以慕好像想通了很多事,青春果真是最容易糟蹋的東西,“我總誤會你心狠手辣,其實你是個笨蛋,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說什麼你都不信。”
“你也不信我。”
“扯平了!”林以慕拍了一下陳祁慎的手背,“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不管還有多少我們不知道的事,我們都不離不棄好不好?”
“我的眼睛…”陳祁慎欲言又止,他從心底裡不想和林以慕分開,但他不能沒有理智。
“我們這麼多誤會都解開了,孩子的事我也放下了,所以你一定會好起來。”林以慕緊緊握着陳祁慎的手,生怕他沒有信心。
“就算我的眼睛能好,你和餘曦洋還有婚約。”這纔是最關鍵的,自己對餘曦洋還是有愧疚的。
“我騙你的,你跟以前比起來差遠了,腦子不好使了。”林以慕趁陳祁慎沒有防範,雙手掐上了他的耳朵。
“我是相信你。”陳祁慎的耳朵極其敏感,突然被林以慕柔軟的指尖觸碰,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也不是所有話都能信的。”林以慕還未發現陳祁慎的變化,反而更用力了。
“你再說假話試試!”陳祁慎猛地伸手撓林以慕的癢,弄得她求饒不止。
“不敢了不敢了!”話音剛落就被兩片炙熱的脣瓣壓住了。他們多久沒這麼甜蜜過了。
兩情相悅的人走到一起,一切似乎都回歸正軌了,可惜,生命中出現過的配角就要離開了。
任何配角都是另一個人的主角,餘曦洋是個豁達的人,至少裝得很豁達,父母身體健康,事業蒸蒸日上,是時候出去走走,重新出發了,或許真正對的人在別處。
不過臨走前還有一件事理應告訴林以慕,可是她的電話關機,又不在家裡,只好打給陳祁慎,意料之中接電話的是林以慕。
“你手機關機,我只好打祁慎電話。”
“你找我有事?”
“能出來聊一聊麼?”
“好啊,哪裡?”
“萬達吧。”
“好。”
萬達廣場,她和陳祁慎在那裡有最甜蜜的回憶,回國後也沒去看過,今天能去走走也不錯。
如果是以前,林以慕肯定先把陳祁慎哄睡着了偷偷跑出去,但現在,她不想再讓誤會有一絲一毫髮生的可能。
“親愛的~”林以慕一邊幫陳祁慎拿換洗衣物,一邊開始灌迷湯。
正在脫衣服的陳祁慎聽到林以慕發出這種不尋常的聲音,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叫我什麼?”
“親愛的啊,我出去見一下你哥,你不會介意的哦。”林以慕摟着陳祁慎的脖子,試圖跟他貼近,最近從書上看到,突然失明的人極度缺乏安全感,貼近了說話有利於增加信任。
“他、約你的?”陳祁慎能很明顯地感到林以慕的變化,她開始徵求他意見,當然她也在表明非去不可,“你去吧,我欠他一句抱歉。”
“我很快就回來。”林以慕興奮地獎勵了一個吻,這種萬事報備的感覺也挺好的。
林以慕匆匆忙忙趕到萬達廣場,卻不見餘曦洋的人影,廣場露天的地方並不大,一眼就能看穿,不過某個角落有厚厚的人羣在看熱鬧,餘曦洋怕是被擋住了吧。
林以慕小跑過去,硬是擠掉好幾個人才把頭鑽進人羣看個清楚,餘曦洋果然在裡面——套圈。
餘曦洋竟然可以每發必中,按常理老闆該氣得跳腳了,但事實不是這樣,老闆高興地手舞足蹈,能不高興麼,林以慕都替老闆高興,這麼大個帥哥在這給你免費宣傳,擺這麼久攤頭一回被裡三層外三層圍住吧。
周圍的人都在叫好,餘曦洋扔完手上的二十個圈,看了看手錶,林以慕應該到了,“老闆,東西不要了。”
“帥哥不來了?”老闆還挺捨不得餘曦洋的,“我還頭一回看見你這麼厲害的,這麼多東西一樣也不要?”
“不要了。”餘曦洋淡淡地笑了笑準備離開,眼角正好瞥到了擠在人羣中的林以慕。
林以慕衝着他笑了笑,真沒想到他會在這玩小學生的遊戲,“你幹嘛一樣都不要,等城管來了老闆跑路多不方便。”
“我決定出國了,重拾建築。”餘曦洋溫和的笑容讓林以慕沒有了不安的情緒,“以前太沖動了,不應該和父親做交換的。”
“什麼交換?”怎麼連餘曦洋都有事情瞞着自己,這麼久以來都沒真正的瞭解身邊每一個人,林以慕不得不認爲自己是個混蛋。
“不重要了,我今天找你是想爲一件事和你道歉。”餘曦洋突然轉過身來,很認真的看着林以慕的眼睛,“你發給祁慎的短信是我刪的。”
“啊?”林以慕還沒搞清楚狀況,“什麼短信?”
“你出國前給祁慎發的,他的手機落在帝景,被我看見了,這是我做過最沒有原則的事,對不起。”餘曦洋終於說出了這個秘密,但凡有良心的人幹了點虧心事都會不舒服。
林以慕終於想起來是有關她飛機班次的信息,“我說你怎麼知道來機場送我,太壞了!”
“你是不是覺得很失望,你一直那麼信任我。”
“其實都過去了,我和祁慎,我們和好了,謝謝你告訴我。”
“知道爲什麼約你來萬達麼?”餘曦洋轉過身又繼續向前走,“我想你表演一下你抓娃娃的功力。”
“真的假的?”林以慕對餘曦洋的理由不敢置信,居然要她抓娃娃。
“就當臨走前的紀念吧。”
沒多久,餘曦洋拿着剛抓的娃娃上了出租車,林以慕揮了揮手也融進了夜色中,今晚空氣真好,有步行回去的衝動。
*** ***
林以慕快到君福山的時候腳步突然停下了,迎面走來一位身穿職業套裙的女人,十分眼熟,拼命回想終於記起她是陳祁慎的前秘書馬亞音。
馬亞音同樣認出了林以慕,這個女人她只見過兩次,卻無時無刻不被她影響,副總的喜怒哀樂似乎都和她有關。
“嗨。”林以慕率先打了招呼,畢竟不是陌生人,總不能視而不見。
“林小姐還記得我?”馬亞音並沒和林以慕說過話,所以林以慕的開口讓她有些吃驚。
“好巧啊。”其實林以慕看到馬亞音第一個反應就是秘書職業的形象都被她破壞了,不過她已經決定相信陳祁慎,就不會再有別的想法,“這裡一般沒什麼人來,你、有事?”
“沒有,我先走了。”馬亞音早就料到副總已經和喜歡的女生在一起了,這下更是眼見爲實,情敵面前只能落荒而逃。
林以慕看着馬亞音離去的背影,她來這裡肯定有什麼事,不禁找了個藉口叫住她,“你找到新工作了麼?”
馬亞音果真停下了腳步,淚水略微溢出了眼眶,但是並沒有回頭,“是我自以爲是纏着副總,他從頭到尾喜歡的都是你,那天也是我進去勾引他,可惜我失敗了,還丟了工作。麻煩你轉告副總,我很感激他願意錄用我,我決定帶母親回鄉下了。”
說完也不等林以慕有所迴應就徑直向前走去,這應該是馬亞音最後一次出現在這個城市了。
林以慕一回去就把馬亞音的話轉述給陳祁慎,其實也沒指望他有什麼迴應,但陳祁慎還是開口了:“那天她和她母親剛來淮市,我正好帶可樂去看醫生,過馬路的時候可樂突然興奮衝了出去,她母親爲了救可樂出車禍,我墊付了醫藥費之後她就懇求我給她一份工作,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種事。”
這是林以慕今天聽到的第三個故事,太多說不上來的體會,只能靜靜地躺在陳祁慎的懷裡珍惜眼前的幸福。
隔天林以慕回了趟家,是時候面對父母了,但情況並沒有想象中糟糕,林海樹和趙琪看到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激動,這些天他們只擔心女兒過得好不好。
必須承認她何其有幸能有這樣愛護她的父母,“爸媽,我決定和祁慎在一起了,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覺得像我自己。”
“只要你快樂,爸媽都支持,什麼時候帶他回來吃頓飯?”林海樹寵溺地摸摸女兒的頭髮,這幾天他和趙琪想了很多,沒理由不讓她和愛的人在一起,索性餘家也主動提出和平解除婚約,交情依舊。
“過段時間吧,等他眼睛好了。”林以慕難得露出害羞的模樣,其實最讓她欣慰的是再向父母講述了她和陳祁慎的故事後,父母沒在陳祁慎暫時失明的事情上追問太多。
林以慕在家吃了晚飯就準備回君福山別墅了,她答應陳祁慎會回去陪他,林海樹和趙琪也沒強留,是時候放手讓她爲人生大事考慮了。
剛出家門就接到了吳子燕的電話,其實也就是關心一下她的近況,她把這幾天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吳子燕,連餘曦洋即將出國的事情也說了,不過有關李晨姚倒是隻字未提,也許是不想再提到這個人了。
可是林以慕沒想到,吳子燕並不知道李晨姚的真面目,而李晨姚就站在她旁邊慫恿她打了這通電話。
對李晨姚而言,餘曦洋要出國的消息可謂讓她如遭五雷轟頂,她還沒有所行動,餘曦洋就要離開?這世界那麼大,餘曦洋一走自己豈不是再也沒機會見到他了。
從那天起李晨姚就申請留在機場,這樣就能找到餘曦洋了。
老天還是垂憐她的,一週後,李晨姚在飛往西班牙的那班飛機乘客名單上看到了餘曦洋的名字。既然等到了,李晨姚便申請跟飛這趟到西班牙的航班,即日早上起飛。
然而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數,餘曦洋並沒上這班飛機,李晨姚雖然疑惑卻也不好做什麼,只能看着飛機緩緩起飛而心神不寧。
其實餘曦洋是睡過了,自從放下感情後整個人就輕鬆了許多,也是第一次睡懶覺誤了飛機,乾脆就改簽了下午的班次。
大約是中午十一點,電視上報導了飛往西班牙的某某航班發生空難,索性飛機上的大部分乘客和工作人員及時逃脫,只是有三名乘務人員未來得及跳傘,機毀人亡,其中一個是李晨姚。
所有人看到這則消息都吃驚不小,縱使李晨姚做了很多錯事,也畢竟出現在大家生命中,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沒了,僅僅才二十五歲。
餘曦洋走了,何智琛和任梓靜成天出現在報紙上,吳子燕和彭亦也領了證,林以慕的生活突然平靜踏實了不少。
陳祁慎失明以來,他們只是同牀共枕,卻從沒有過親密的交融。
有天晚上,黑漆馬虎的,陳祁慎突然壓到林以慕身上,手腳也極其不安分。不管她怎麼用力也推不開他,只好任其宰割,但她想不通陳祁慎怎麼就獸性大發了。
“你怎麼不講話?”肇事者竟然還好意思問這種問題。
“我們一起睡了有33天了吧,你忍不住了我可以理解,這說明我還是有吸引力的。”林以慕跟陳祁慎呆久了也變得冷幽默起來。
“真乖。”陳祁慎親了親林以慕的額頭,便開始慰勞自己的小小慎,同時也愛撫了許久不見的小小慕。
林以慕很久沒有這種體驗了,正在飄飄然之際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陳祁慎失明瞭還能這麼準確地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正在瀟灑的陳祁慎感覺到身下美人的異樣不禁停下了動作,專注地看着對方的眼睛。
“你要死!!!”
原本做着美夢的琳嫂都被樓上的尖叫聲吵醒了,“現在的年輕人大晚上的都不愛睡覺。”
女人心海底針,陳祁慎愣是沒想通到手的獵物是怎麼跑掉的,昨天還睡你旁邊甜言蜜語,今天就留下一張便籤飛墨爾本了。
走也就算了,還一連三個月杳無音信,要不是便籤上寫明瞭“敢找來你就死定了”陳祁慎一定殺到墨爾本去。
終於在陽春三月,林以慕拖着她的行李箱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弦漱財團,在別人羨慕的眼光下踩進了VIP電梯直升十八層。不過她摘掉墨鏡的那一刻有種捶胸頓足的衝動,十八層竟然換了主,王書濟正摟着他的小秘書跳探戈。
“呦,總經理夫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小的送您上十九樓?”
林以慕尷尬地笑了笑轉身進了電梯,該死,居然換辦公室了,樓下那些小姑娘也不告訴她一聲。
心心念唸的人回來了,陳祁慎的冰塊臉終於化了,拉着林以慕就離開弦漱,把她塞進車裡,猛地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林以慕沒想到淮海市還有這麼大一片人工湖,四處綠蔭環繞,美不勝收。
“敢不敢玩這個?”陳祁慎指着岸邊的滑翔傘,“和我一起。”
林以慕最受不得別人激,“有什麼不敢的,來啊。”
上空的那一刻林以慕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腿都軟了,也不敢看下面。
陳祁慎眼看她哆嗦地不停,心想這樣下去可完成不了計劃,只好對着她吼了一聲,“小心!”
林以慕被這麼一嚇立刻雙手抱頭,把臉埋起來,但很久沒有動靜,慢慢睜開眼,卻看到了最壯觀的畫面——清澈的湖面上赫然倒映着滑翔傘上marry me的字樣。
“我愛你。”陳祁慎鬼魅般的聲音響起,林以慕仍然驚魂未定,不知所措,“嫁給我,好麼?”
“……”
半晌都沒個迴應,林以慕只是睜大眼睛看着陳祁慎,陳祁慎按耐不住剛準備說話,林以慕突然就哇哇大叫起來,“我要下去!”
一回到地面,林以慕就直衝衝地往回走,絲毫不理會身後的陳祁慎,“你不打算看看我爲你準備的度假別墅啊!”
“你老婆我、恐高!!!”林以慕頭也不回地吼了一句話。
陳祁慎看着踉蹌逃走的未婚妻,眼裡滿是愛意。
*** ***
番外四則
斟茶
“慎兒~”林以慕坐在搖椅上晃晃悠悠地曬太陽,突然有點口渴,於是想陳祁慎給她端杯水來。
“什麼慎兒!你怎麼想到什麼叫什麼!”正在廚房做飯的陳祁慎聽到妻子新賜的暱稱忍不住抗議了。
“那《美人心計》裡慎兒慎兒叫不停,我覺得挺好的。”林以慕睜開眼衝着陳祁慎直放電。
“隨你,隨你。”陳祁慎無話可說只好投降,“老婆有什麼吩咐?”
“給哀家斟杯茶來。”林以慕重新閉上眼,這依山傍水的地方坐月子就是舒服。
“嗻。”林以慕自從給他生下兒子後就成天像老佛爺一樣呼風喚雨,陳祁慎翻了個白眼,邊走邊碎碎念,“也不起來運動,小心變成肥姐。”
“回來。”林以慕用一種威脅的聲音叫住陳祁慎,“我懷胎十個月有多累知道麼!終於有機會來這修養生息,回味一下你向我求婚的場景,指望你對我好點呢,居然敢說我!”
“老婆你這說的什麼話,乖,老公去給你斟茶啊。”
“這還差不多,去吧。”
將來
林以慕洗完澡回房間看見陳祁慎抱着兒子坐在沙發上看財經新聞,立刻走過去關了電視,“我兒子將來是藝術家!”
“他得繼承我的衣鉢!”
“做生意的男人冷冰冰的好什麼啊,不行!”
“你想你老公一個人在弦漱孤苦伶仃,每天面對冰冷的牆壁獨自抹淚麼?”
“你老丈人不是陪着你呢嘛!”林海樹身體恢復以後就去弦漱管理房地產一塊了,所以林以慕對陳祁慎的話嗤之以鼻。
“那不一樣~”
“你纔不一樣!我生的兒子我做主,沒商量!”說罷林以慕就抱着兒子去旁邊屋睡覺了。
陳祁慎一看老婆走了,立馬軟了,“老婆啊,那你再生一個繼承衣鉢唄!”
“你讓我跟兒子單獨睡一個星期我就考慮考慮!”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