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林以慕突然笑了起來, 鮮花不過如此,“我都忘了告訴你,孩子沒了, 你玩陰的讓我懷上他, 然後再玩狠的讓我失去他, 這更體現了我們之間的互不相欠不是麼?”
“你說什麼!”陳祁慎突然抓起林以慕的手, 他還不知道林以慕流產了, “孩子沒了?”
該死,自己他媽的到底做了什麼,那晚那麼對她就沒想過會有怎樣的後果麼!
“哦對了。”林以慕甩開陳祁慎的手, 打開車門準備下車,“週六記得來我和曦洋的婚禮, 以曦洋同父異母的弟弟身份出席, 或者以我大學同學的身份。”
陳祁慎頭一次這麼有挫敗感, 林以慕的話一字一句狠狠敲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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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曦洋看着林以慕完好無損地坐在自己身邊,再一次忍不住抱住她, “謝謝你。”
林以慕像哄小孩似的拍拍餘曦洋的肩膀,“應該我說謝謝吧,是你拉了我一把,我纔會像現在這麼幸福。”
“你說‘幸福’?”餘曦洋一直以爲林以慕出事後就像個娃娃一樣沒有生機,沒想到她卻親口說“幸福”。
“走吧, 我媽還等我們回去吃飯呢。”
陳祁慎也再沒有逛街的興致, 把車停在路邊, 頹廢地靠在座位上抽着煙。其實他很少抽菸的, 一個月最多一包而已。
陳蓉很合時宜地發來了一條信息, 邀請陳祁慎回家吃飯,這無疑給了他一個暫時的方向, 算是避難所吧。
回韓宅後陳祁慎隱藏的很好,表情沒有任何異樣,陳蓉興致勃勃地給兒子夾着菜,噓寒問暖,一旁的韓柯雖然始終微笑地看着他們母子,但其實他已經知道了陳祁慎的事情。只是沒有點破。
下午的時候霍蒙送來了和陳祁慎有關的人近期所有的資料,包括收購那家報業後得到的消息——爆照片的人是林以慕大學時期的舍友李晨姚。
飯後陳蓉拉着兒子說出去散步,陳祁慎本不願意,但無奈坳不過母親只好答應了。
走了約二十分鐘後陳蓉和陳祁慎停下了腳步,陳蓉的指甲都快掐進陳祁慎的手臂裡了,一米的距離外站着餘祥泰和符美妍夫婦。
陳祁慎本打算帶母親就這麼走開,沒想到符美妍還是叫住了他們,“難得遇見,招呼都不打就走?”
餘祥泰拽了拽符美妍,不想她鬧騰,但符美妍繼續說道:“你們母子現在還真是威風,弦漱可比十個餘家、符家加起來還龐大。”
“從現在開始,我們兩家人之間沒有一點關係,也請你不要打擾我母親的生活。”陳祁慎對着符美妍很嚴肅地把話說清楚了,陳蓉站在兒子身後不願多看餘祥泰一眼。
“你始終是我兒子。”餘祥泰略微皺着眉,對於陳祁慎他深懷愧疚,礙於家庭的和諧,他沒能盡一個父親的責任,此刻親耳聽見兒子說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心不由得緊縮了一下。
“我只有一個母親。”陳祁慎摟着母親的肩膀,安撫她的情緒,試圖讓她不被符美妍的話影響。
“哼,你永遠跟你這個媽一樣見不得光!”符美妍氣急了就罵到陳蓉頭上,餘祥泰一說陳祁慎是他兒子,她就開始反感,也不管曾經答應餘祥泰會忘記過去,不再罵他們母子了。
“你會爲你今天的話付出代價!”陳祁慎目光凌厲,冷冷地拋下一句話後就帶着陳蓉離開了。
符美妍還在爲陳祁慎說話的態度而抱怨,餘祥泰忍不住斥責了一句:“你以前那麼對他們母子,就沒想過他們會反過來咬一口麼?陳祁慎將來坐擁整個弦漱,父親也退休了,你拿什麼和他抗衡?”
符美妍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不再出聲,很是後悔剛纔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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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黃色燈光很適合桌上的佳餚,讓人胃口大開,心情也很舒暢。
李晨姚身着一件酒紅色的吊帶睡衣,輕輕搖晃着杯中的紅酒,堪稱嫵媚至極,對面的何智琛用腳不斷磨蹭着她的裙襬下方,引來一陣陣酥麻的□□。
“後天就是餘曦洋和林以慕的婚禮,你有沒什麼打算?”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何智琛還故意用力點了下那塊柔嫩的禁地。
“呃,當然有打算啊,不然,怎麼會叫你來?”李晨姚撥了一粒葡萄伸手餵給何智琛,是時候出手了。
何智琛就着李晨姚的手,慢慢嗖進葡萄,還不忘舔了一下她的手指尖。
“意猶未盡。”何智琛細細咀嚼後拋出這麼句曖昧地話。
“還想吃?”李晨姚站起身坐到何智琛腿上,手指在他下巴上打圈,吐氣如蘭。
“先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
“你想個辦法讓盛德醫院出醜聞,不要告訴任梓靜。”
“爲什麼?”
“目的是讓所有人都懷疑是陳祁慎做的,婚禮因此延後,而林以慕爲了餘曦洋一定會去找陳祁慎,這在餘曦洋心裡會留下一道坎。”
“然後林以慕就和陳祁慎在一起?這樣做我不就完了!”何智琛對李晨姚的說法很不滿意。
“聽我說完,急什麼。”李晨姚一邊剝着葡萄,一邊慢條斯理地解釋,“然後你再幫林以慕解決這個問題,一來她會感激你,二來她也不會回到陳祁慎那裡。”
“但這樣他們的婚禮會正常進行。”何智琛還是不理解李晨姚的想法。
“不會的,陳祁慎一定會用盡一切辦法阻止,林以慕遲早會傷透餘曦洋的心,她被陳祁慎逼迫的時候,就是你最好的下手時機。”李晨姚穿上空姐的制服,撥弄了一下頭髮就出去了,“我先走了,別忘關門。”
何智琛在背後尷尬地笑了笑,這個叫李晨姚的女人很可怕,不過幸好是他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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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就是婚禮,一向穩重的餘曦洋不免也緊張起來,從學生時期就喜歡上的女生終於要成爲他的妻子,只是自己那個弟弟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林以慕麼?
正在擔心的時候手機響了,是父親打來的,剛一接聽就傳來父親緊張的聲音。
“曦洋,醫院出事了!速來醫院。”
還沒等問個明白就忙音了,餘曦洋本打算今天再去會場打理一下的,現在看來也沒時間了,拿起外套急忙出了門。
一進父親辦公室就看到醫院的領事都在焦頭爛額地處理事情,就連母親也在接着源源不斷的電話。
“曦洋啊,醫院突然多了很多投訴,事態相當緊急,你的婚禮可能會受到影響。”餘祥泰拿起桌上的報紙遞給兒子。“昨天醫生給病人做心胞穿刺,明明是很簡單的事卻出了人命,接着各種媒體上爆出了很多醫院的醜聞,一夜之間吵得沸沸揚揚。”
餘曦洋看了一眼報紙上的頭條,竟然說盛德醫院賣假藥詐取高額醫藥費、幹部子弟只要交錢開後門不論資歷都能進盛德、醫生給病人做心胞穿刺扎破血管後進手術室竟然還縫合錯傷口。無數的記者、病人家屬拼命打着醫院的電話,盛德陷入了從所未有的危機。
“怎麼會這樣?”餘曦洋眉頭深鎖,擔心的事還是來了。
“我估計是你弟弟做的,你媽媽昨天說了不該說的話。”餘祥泰狠狠掐着自己的頭,符美妍在旁邊一臉的害怕。
“爸,我有話單獨和你說。”餘曦洋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把真相告訴父親。
餘祥泰略微有些驚異,帶着餘曦洋去了隔壁的會議室,“什麼真相?”
“祁慎是小慕原來的男朋友。”餘曦洋很簡潔地開門見山說了問題的關鍵,從婚禮籌辦以來他便改口叫她小慕。
“你說什麼?”餘祥泰一臉的震驚,這種電視劇裡常演的情節怎麼出現在自己家裡了。
“小慕和祁慎大學是一個班的,他們彼此喜歡,但因爲一些原因分手了,也就是說,我們兄弟兩個人喜歡同一個女生,祁慎很可能因爲這事爲難盛德。”
“那小慕流了的小孩是不是祁慎的?”餘祥泰狠狠砸了會議桌,看兒子低頭不語就知道八九不離十了,這麼大的事他現在才知道,“你知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你這麼大個人,做事不考慮後果麼?”
“我想先去找祁慎談談。”
“隨你去吧,說到底還是我的錯,兩個都是我的兒子。”餘祥泰痛苦地閉上眼,這一刻餘曦洋深刻意識到父親真的蒼老了許多。“哦對了,明天的婚禮……”
“我來處理。”餘曦洋頭一回覺得事情可以這麼複雜,也許是從小到大他做任何事都輕而易舉吧。
現在該做的是通知小慕明天的婚禮暫時取消,餘曦洋剛上車就看到了小慕的未接來電,剛纔走得急手機都忘了拿。
回撥過去很快就通了,林以慕很擔心現在的狀況,林海樹一早就把她叫醒,告訴她盛德醫院出事了。
餘曦洋安慰她說沒事,只是婚禮暫時要取消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幫醫院度過這次危機。電話還沒掛就已經到了她家門口,林以慕一聽說趕忙開門讓餘曦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