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韃,朔託,兩族之間對峙膠着,火氣也越來越大,而就在此時,一位老者從朔託人羣中走了出來,這名老者烏黑的發須夾雜着幾根白絲,身形佝僂,一雙眸子卻亮的出奇。他緩緩走出,看上去在也普通不過,然而朔託的人紛紛後退躬身,讓出了一條道來。
“族叔,勞煩您老人家了!”土牛湊了上去,躬身說道。華章看在眼裡,眉頭微皺,部落以首領爲尊,即便親友長輩見到,最多以平禮相待,如今土牛貴爲一族之長,卻對眼前這位老者這般恭敬有佳,一股不安的情緒在華章的心頭瀰漫開來。
“年輕人,華蒙是你什麼人?”老者站了出來盯着華章問道。
“正是在下曾祖!”華章回道,眼前老者身份不明,他也不敢妄動。
“是嗎?轉眼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老者眼神渙散,似乎陷入追憶之中。
“你認識我的曾祖?”華章見狀微微動容,開口問道。
“認識?”老者一聲冷笑說道:“豈止是認識,當年坦韃勢大,出了一個華猛,邁入了修士的境地,將我們朔託一族趕入荒地,我的阿爸,還有兩位大兄都是死在了你們坦韃人的手中,索性。。。沒過多久華蒙就死了。”
華章聞言,臉色一變,當年坦韃部落的確出過一位修士,那是他的曾祖,然而後來卻死在了一處絕地之中。
“只可惜,那畜生死了,我不能手刃仇人,不過萬幸他留下的子嗣,今天老夫就要用你們坦韃人的血祭奠我朔託死去的英魂。”老者語氣平淡,彷彿在說一件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
“大言無忌,辱及先祖,死!”就在此時一聲暴喝傳來,從坦韃人羣中衝出一位大漢,他手拿巨斧,衝向了那位老者,這是華章一奶同胞的兄弟,名叫華虎,是部落之中數一數二的好手,十三歲時便能徒手與烈虎相搏。
“哼!”土牛見狀,只是冷哼了一聲,也不見絲毫的動作。華虎揮動巨斧,罡風如同刀刃一般,襲面而來,眼看巨斧就要落下,將老者劈成兩半,就在此時,老者動了,他左手微微擡起,一指點出,華虎猛衝向前的身子突然一頓,血氣立馬散亂,一口殷紅噴出,巨斧應聲落地,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聽“啊”的一聲慘叫,華虎如同被一股巨力撕扯一般,整個人的身體不斷扭曲拉扯着,只聽嗤啦一聲,血光漫灑,肉末飛濺開來,華虎整個人被撕成了碎片,內臟撒了一地,場面觸目驚心。
“華虎!”華章眼中閃過一絲痛色,大聲叫道,他目光轉向老者,緊咬着牙恨聲說道:“你是修士!”
“狼崽子,這會兒知道遲了!”老者冷哼道,坦韃一方衆人盡都心驚,沒想到眼前這貌不驚人的老者竟然是一位修士,而且殺伐狠辣果決,與剛纔舒緩言談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哈哈哈,今天就是我們朔託部落揚名的好日子,華章,過會我要將你手腳砍去,讓你親眼看看我們朔託的漢子是怎麼踐踏你們的土地,殺你們的同胞,睡你們的女人!”土牛大聲笑道,朔託的人也跟着一起鬨笑,氣勢囂張到了極點。而反觀坦韃一方,此時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個個都面色難看,對方有修士坐鎮,任他們這邊人在多上十倍也是無用,這就是凡人和修士之間的差距。
“哼,不長進的東西,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只要有了實力,女人,土地還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老者一聲冷哼,目光掃向了土牛。土牛心中一秉,走上前來說道:“族叔教訓的是,不知道族叔的意思是。。。”
老者看了看華章,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冷冷說道:“全部殺光,一個不留。”華章聞言眼皮一跳,全部殺光,部族之間的戰爭,失敗的一方婦女和小孩都可以作爲奴隸而存活下來,雖未成文,卻是各個部族心照不宣的規矩,而眼前這位老人顯然不想留下一個活口。
“那婦女和小孩呢?”土牛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老者一個眼神掃了,凌厲非常,土牛頓時縮了回去,說道:“我明白了!”
“你。。。你怎麼能壞了草漠的規矩,當年我曾祖也只是將你們朔託部落趕出祖地,根本沒有趕盡殺絕。”華章大吼道,他知道今日滅族之禍難逃,此時只想爲族羣留下一絲血脈傳承。
“哼,所以我更加知道什麼叫做放虎歸山,後患無窮。當年那是華蒙愚蠢,沒有將我們朔託趕盡殺絕,如今爲他的子孫埋下了禍患,今日我若不殺絕你坦韃一族,難保他日不會有人能夠如我一般!”老者冷笑道。
“朔託的雜碎,爺爺我就算死,也要拖着你們!”魯旭一聲狂吼,衝出了陣營,然而還未走出幾步,只聽噗的一聲,血光四濺,灑在華章的身前,魯旭整個人爆裂開來,彷彿炸爛的瓜果一般。
“魯旭!”華章緊握拳頭,心中充滿了自責,情勢的發展出乎了他的意料,滅族大禍就在眼前,然而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宛如嗷嗷待宰的羔羊,任人魚肉,什麼也做不了。
“我不甘心!”華章雙目掙得通紅,他憤恨,他不甘,一族的性命將要在他手中斷送,他彷彿可以看見族人遭到屠殺,婦女遭到凌辱,無情的火焰吞噬着他們的家園,殘牆斷垣下只剩下一對枯骨。
“踏平坦韃,踏平坦韃!”
朔託的叫聲震天動地,他們以勝利者的姿態戲謔地看着坦韃人,眼中充滿了瘋狂的慾望和殺意。坦韃一方盡都握緊了雙拳,眼中充滿了不甘和屈辱,有些甚至留下了眼淚,他們不怕死,但是卻死得沒有絲毫價值,彷彿豬崽一般,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我們和他們拼了!”兩名大漢衝了出去,彷彿在做最後的掙扎,然而結果卻如剛纔一般,兩人生生炸裂開來,化爲兩團肉泥。
“自不量力!去死吧!”老者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所然,他微微擡手,點點熒光慢慢聚集在他指尖,宛如一點光源,那道光源昇華到了極致,激射而出,瞬間放大了百倍,如流星一般,射向了坦韃衆人。
“要死了嗎?”華章心頭一鬆,兩行血淚從他的眼中流出。
“砰。。。”而就在此時,異變陡生,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衆人眼前,只見他擡手一劃,那道流光在他身前如撞山嶽,大地一陣抖動,激起漫天塵土。而那道流光卻消散得無影無蹤,彷彿未曾出現過一般。
“陸。。。陸羽!”來人正是陸羽,華章看着他,彷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本來已經準備束手待死,縱然不甘,卻無力抗爭。誰曾想最後竟然有人出手相救,而那人居然是被他無意之中在草漠救下來的落難之人。
“你。。。你是修士!”華章有些驚異,他本以爲陸羽僅僅是一位凡人,與族人失散,流落草漠,誰曾想眼前這位看似普通的青年,竟然身懷神通,是一位真正地修士。陸羽沒有回頭,他看着眼前的老者搖了搖頭,他看覺得到,眼前這位老者已經八十多歲,然而卻只有種神秘境的修爲,潛力早已耗光,對於他來說根本沒有半點威脅可言。
“你是什麼?”老者厲聲問道,眼中殺意騰騰,溢滿了寒光。
“我只是一介散修,只是在坦韃部落做客!”陸羽淡然說道。
“散修?”老者微微吃驚,要知道在這個世界,散修十分少見,等同於無。
“既然是做客,我勸你閣下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老者冷哼了一聲,眼前這人看樣子年齡不大,然而擡手之間卻破開了他的攻勢,眼下他雖然殺機已起,但卻沒有妄動。
“哦?那我若是非要多管閒事不可呢?”陸羽輕輕笑道。
“哼,一介散修也看如此狂妄,實話告訴你,我乃是北狄神教門下,你若是識相,趁早離開,否則,大禍不遠!”老者面色一冷,說道。
“神教中人?”陸羽眉頭微皺,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遇見的第一神教中人,他對於這所謂的神教相當好奇,只是眼前這人的實力卻難以引起他的重視。
華章在陸羽身後,見狀,以爲陸羽一介散修,聽到神教的名頭有了懼意,當下心中掠過一絲希望,不過卻沒有表露出來,神教是這個世界的中心主宰,陸羽不過散修而已,與神教相比實在力薄難當,就算此時離開也是情理之中。
“呵呵,知道怕了就好,年輕人,我看你修行不易,還是早些離開的好,不要自誤前程!”老者說道,當下向土牛使了個眼色,土牛心領神會,對着身後大叫道:“殺!”
剎那間嘶吼之聲傳來,朔託舉刀衝殺而來,陸羽面色一冷,指尖緩緩划動,一股力量瀰漫開來,引得罡風攢動,衆人只覺得大力襲來,紛紛後退。一股力量瀰漫開來,好似劍芒穿擊而下,一道鴻溝在他身前不遠處呈現。
“神教的人又如何,不過種神小成的修爲,竟然也敢放肆!”陸羽輕聲說道,然而在衆人耳中卻如平地起雷,大家立在原地,向他投去的目光充滿了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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