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美麗的十七歲

時光荏苒,這個星期天,是喬瑩的十七歲生日。如果說,十六歲是花季,十七歲是雨季,那自己的十七歲,會有雨過天晴的美麗彩虹嘛?喬瑩不清楚,她只知道,過了十七歲生日,自己要慢慢學會成熟!因爲下一個生日等待她的就是十八歲的成人宣誓了!

此時的喬瑩像只快樂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唱着,不知道她在翻箱倒櫃地做什麼?只見她拿出厚厚的一摞很精緻的筆記本,叫457的姐妹們過來看,她高興地說:“這是我自己這麼多年記下的日記,你們快來看看啊,通過這些日記你們更能瞭解過去的我!”她一頁一頁地翻閱着,與姐妹們回味着……一會兒,幾個女孩子哈哈大笑起來,一會兒,幾個人又不禁潸然淚下,翻着翻着,忽然,日記本中飄落下一張薄薄的紙片,旋轉着落在了地上。她愣了愣神,纔想起來,那是沈洋送給她的一張鋼筆畫,她急忙低頭想撿起來,卻被眼尖手快的周曉玲搶了先。周曉玲撿了起來看了看,驚叫道:“哇,是沈洋畫的耶,畫得不錯嘛!”,她把畫舉了起來,手裡搖晃着大聲地喊道:“你們快來看啊!”

喬瑩滿臉通紅的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想從曉玲手中搶過畫,曉玲急忙閃開身子,把畫遞到雷晶晶手裡,幾個姐妹圍過來看着,“是喔,畫的是喬瑩耶,挺像的!”李艾芸也讚道。

“快快交代,這是他什麼時候給你畫的?”雷晶晶審問着喬瑩。

“哎呀,就是他到咱班報道的時候,給我畫的!”喬瑩臉紅的答道。

“你還別說,沈洋畫得還真不錯,雖然沒有吳越迪畫得好,但是也蠻傳神的!他爲什麼要給你畫啊?是不是喜歡你啊?”李艾芸笑着說道。

“呃……”喬瑩猶豫了一下。

“一看就知道,你看她小臉兒紅的像蘋果似的!”文婷婷逗道。

“也不是啦!哎呀,怎麼說呢?他送我畫並沒有什麼意思,就是……就是覺得,說我有一種不一樣的美,就畫下來送給我了,沒別的意思!只不過……”喬瑩吞吞吐吐地說着,“只不過,現在……我們的感覺好像有一點變化,說不清楚我們之間是什麼樣的感覺,好像有些喜歡,又有些不太確定,很朦朧吧!”

“哇噻,還是唯美主義咧!那魯軍怎麼辦?你們好像很久沒有打很長時間的電話了吧?”文婷婷問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距離吧,感覺我們之間冷淡了很多,沒有以前在一起時那種甜蜜的感覺了!慢慢走一步再說吧!”喬瑩爲難的說道。

“嗯!反正和這兩個人的關係,你自己要處理好,一輩子的大事啊!”周曉玲說道,“好了,咱們別逗瑩瑩了,怪難爲情的!來,我們研究一下瑩瑩的生日Party在哪家飯店開吧!”

“好!”幾個女孩子討論着,計劃着。

週六,上完兩節化學習題課,同學們一個個都像煮沸的H2O,真不知道高考的生成物是什麼!

馬立英拿着化學書問沈洋:“誒,這道題怎麼做?”

沈洋看了一眼,說:“老師不是剛剛有講過嘛?能量守恆定理,昨天也講過的!”

馬立英一拍腦袋,“對啊!老師昨天有講過的!唉……瞧我這記性,想當年,我十四、五歲的時候……”說這話好像他已經六、七十了。

“你現在也不老,只是你太笨啦!”雷晶晶總是不錯過任何一次損他的機會。

“那你現在多大啊?”馬立英問了一句。

“我?”女孩子總是不太喜歡別人問到自己的年齡的,“我正值豆寇年華!”雷晶晶說道。這人吶就是含蓄,回答年齡時往往不說實際數字,什麼豆蔻啊,而立啊,花甲啊,古稀,一個比一個能唬人。

馬立英不太理解“豆蔻”究竟有多大,又不好意思問,便冷冷地回了一句:“我看吶,你早過了吧!你不是都十八了嘛?”誰知這句話正好說中了,氣得雷晶晶說不出話來。

孟凡偉在一旁看不過去了:“你怎麼又欺負我們家晶晶啊?”

同學們又是鬨堂大笑。雷晶晶無言以對,憋得滿臉通紅,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喬瑩沒有笑。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十七歲的生日,竟有些傷感,她覺得自己的青春正在一點一點地流逝。美妙的時間總是短暫的,當你撕去日曆上的一頁,青春的花朵也就凋落了一瓣,她忽然想起了一句古詩:“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烏黑的長髮,又急忙低下了頭學起習來。

“喂,你的生日Party都叫誰了?”雷晶晶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小聲問道。

“唉……我都沒心思過了。”喬瑩嘆了一口氣。

“那怎麼行呢?想當年我十八歲那會兒……”說着說着,雷晶晶突然想起那是剛纔馬立英說話的口氣,忙改口說道:“你忘了?前些天我過十八歲生日時,多熱鬧啊!就這麼一個十七歲,怎麼能隨便了事呢?”雷晶晶繼續說道:“你這次一定要在外面那個369飯店過,正好趕上週日,跟老師請假出校,到時我幫你佈置!”

喬瑩點了點頭。

“和他說了嘛?”雷晶晶偷偷指了指沈洋。

喬瑩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地說:“還沒呢!”

“我幫你!”雷晶晶說道。

“啊?別……”沒等喬瑩說完,雷晶晶就已經走了過去。

“喂!你知道喬瑩這個星期天過生日嘛”雷晶晶把沈洋叫到一邊問道。

“不知道!”沈洋有些疑惑地看着雷晶晶。他曾問過喬瑩,但她沒告訴他,只是說比自己小几個月,他也不知道喬瑩是怎麼知道自己的生日的,後來想想,準是孟凡偉“出賣”他的。

“你們這些臭男生!”雷晶晶這句話說得聲音特別大,引得許多男生回過頭來,雷晶晶急忙對大家“友善”地笑笑。她可是知道引起公憤的後果。“我告訴你喔,喬瑩這星期天過生日,在369飯店舉行聚會,你和孫輝佳他們一起去!”

沈洋點了點頭。

“還有,你要是敢欺負喬瑩,我們457寢室的姐妹們可是饒不了你的!哼!”說完,雷晶晶轉身回到了座位。

這最後一句話把沈洋弄得一頭霧水:“欺負?我爲什麼會欺負她呢?”

星期天,陽光燦爛,正像此時喬瑩的心情。她正在姐妹們的“指導”下,選擇今天要穿的衣服。這女孩子選衣服、選化妝品,比美國選總統還麻煩,更何況是五個女孩一起選。

“我看穿這件吧!”喬瑩拿起一件紅外套比劃着。

“不行不行,這件太豔了,不適合你。”李艾芸拿着一條黃裙子,“要不試試這個,”說着,往喬瑩身上比了比,又扔在了一旁,“不好看不好看!”

“這件上衣還可以,要不穿上試試?”喬瑩穿上了雷晶晶拿過來的上衣,在幾個人面前轉了個圈:“怎麼樣?”

“嗯……還行!”周曉玲從遠處看了看,又到近處看了看,忽然發現商標上寫着“MadeinJapan”,“日本貨啊?不行,不行,日本貨沒一樣好的!”

“我看還是穿我原來這件白裙子吧!”白色的長裙,白色的襪子,白色的鞋,一身素白的喬瑩站在大家面前,宛如童話裡的公主。

文婷婷點了點頭:“嗯,不錯不錯,看來呀,還是最簡單的白色適合你!”

幾個人又給她畫了畫淡妝,便一起出了校門,喬瑩的生日Party請了許多朋友,大多數是本班同學。大家一進門就向喬瑩問好,同時把禮物遞了過去。沈洋卻把禮物悄悄地放在了窗臺的一角,他做事從來不喜歡和別人一樣。

“我們現在就開始吧。”雷晶晶帶頭說道。“我們先做個擊鼓傳花的遊戲吧,誰拿到花的演節目。”

“我來當鼓手!”孫輝佳自告奮勇,說着抱過準備好的一個小牌子當鼓,拿着兩個小棍子坐在那兒,同學們也都圍坐在了一起。

孫輝佳在雷晶晶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雷晶晶笑着點了點頭。孫輝佳轉過身,把花放到文婷婷的手裡:“開始吧!”說着,“咚咚”地敲了起來。文婷婷把花轉給了周曉玲,周曉玲像捧着定時炸彈似的又急忙扔給喬瑩,就這樣傳了起來。當花再次傳到文婷婷手裡時,鼓聲停了。“文婷婷,文婷婷!”同學們叫着。文婷婷也只能自認倒黴:“我……我就唱着歌吧!”

文婷婷唱完歌,雷晶晶第一個鼓掌:“好!好!”遊戲繼續。可是誰知道,第二圈花傳到文婷婷手裡,鼓聲又停了。“我怎麼這麼倒黴啊!”文婷婷磨磨蹭蹭地站起來,又唱了一首。坐回來,拿着手裡這朵可惡的假花,遞給了周曉玲。當花再次傳到文婷婷手裡時,雷晶晶又向孫輝佳使了個眼色,鼓聲戛然而止。文婷婷有些吃驚地望着手中的花。今天它怎麼這麼喜歡我啊?雷晶晶看着文婷婷呆呆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們別欺負小文了!”喬瑩也笑了起來,同學們也都哈哈大笑。這時,文婷婷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撲到了雷晶晶身上:“好呀,你敢和孫輝佳一起整我啊?我今天饒不了你!”說完,在雷晶晶身上**了起來。

雷晶晶被文婷婷弄得笑得喘不過氣來,連忙求饒,“我錯啦……哈哈……不敢了……”年輕人在一起總能充滿歡笑。

喬瑩偷偷地看了看沈洋,沈洋也正“傻傻”地笑呢。她心裡感到非常地高興,正像一句歌中唱的“你快樂所以我快樂……”

玩了大半天,孫輝佳先喊了起來:“我餓了,切蛋糕吧!”

“就你像Pig似的!”文婷婷不忘復仇。

孫輝佳嘻嘻一笑。

“先點蠟燭許個願吧!”雷晶晶把事先準備好的十七根小蠟燭插在了生日蛋糕上,一一點燃。

喬瑩虔誠地雙手合攏放在胸前,同學們都安靜下來看着她。喬瑩閉上雙眼,許着自己的心願。她知道,過了今天,自己又長大了一歲,她將告別花季,去擁抱美好的十七歲,等待她的,是一顆成熟深沉的心,而花季,將永不再來……

傍晚回到寢室,喬瑩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今天的生日Party的事。媽媽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小小年紀,生日卻過得那麼隆重,可是誰又記得自己父母的生日呢?

“媽,等我下週回家,送您一件禮物!”喬瑩說着。

“送我?”媽媽有些驚奇。

“您忘啦?下週不就到您的生日了嘛?”喬瑩解釋道。

“生日?”媽媽驚詫地想着,臉上卻寫滿了幸福。女兒還記得自己的生日,女兒真的大啦……

喬瑩日記:

有人說,十七歲是夢,是詩。今天我滿十七歲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可是我真的成熟長大了嘛?今天是我快樂的一天,可心中也有一些淡淡的憂傷,真不願長大呀!有時真羨慕艾芸,整天這麼快樂,敢愛敢做。我長大了,我也要勇敢一點,是的,我已經十七歲了,真的十七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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