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纔剛剛躲好,三個人一前兩後走了進來,前頭的手上拿着短槍,後面的拿着長槍。拿短槍的一進門就大聲道:“姓楚的,我們大當家有請,跟我們走一趟吧!”沒得到迴應,他上前幾步走到牀前,然後點亮了桌上的油燈。沒看見人,他一愣,道:“剛纔燈還亮着的,難道躲牀底下了?你們上去搜搜。”他指使那兩個拿短槍的手下。
那兩人有些遲疑的小心上前,將槍口對準了牀下,其中一個大聲道:“姓楚的,別躲了,我們已經看見你了,是條漢子就爽快一點出來,不要妄想反抗,不然我們可開槍了!”說着,他還故作聲勢的拉動了槍栓。
他們顯然都知道楚天歌是“抗日雙雄”之一,聽過有關他們的傳說,故此心中都有些膽顫。一個人用槍管挑開牀前的幃布,另外一個人低下頭飛快的瞧了一眼,然後他如釋重負的站起來回身對那拿短槍的說:“王頭,沒人。”
王頭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粗獷漢子,他眉頭一皺問道:“沒人?怎麼可能,剛纔還看見燈亮着,”他舉燈低頭看了看牀下,確實沒看到有人,正慢慢起身,忽然聽見身邊“哐”的一聲,他下意識的回頭,剛剛隱約看見一個人影從衣櫃裡閃了出來,下一瞬間,後腦勺一痛,接着眼前一黑便栽倒下去。
他的兩個手下嚇了一跳,其中一個本能的調轉槍口,還有一個直接揮起槍托往楚天歌頭上砸去。
楚天歌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開槍,也不能讓對方開槍,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他飛起一腳踢在向自己砸來的那人的肚子上,接着將手上的槍朝另外一人腦袋上扔了過去。跟着他一咬牙,不顧背腹部的疼痛,朝面前那人撲了過去。
“不許動,我要開槍了!”已經調轉槍頭的那傢伙頭一偏讓開砸過來的駁殼槍,後退半步將槍舉起來,大聲喝道。然後,他只聽見身邊的衣櫃一聲響,然後脖頸處一痛,如他的“王頭”一樣栽倒下去。
及時出手的正是蔣神醫,這個將近五十歲的土郎中竟然是個會家子,他一掌切暈了靠自己最近的一個嘍囉,然後順勢飛起一腳踢在了另外一個嘍囉的腰眼上,後者立刻慘叫一聲彎下腰去,然後被楚天歌一拳頭砸在後腦殼上,也暈了過去。
見三個人都被放倒了,楚天歌吁了一口氣,虛汗淋漓,他大口的喘着氣,對蔣神醫說:“真看不出來,蔣先生竟然是個高手。”
蔣神醫淡淡一笑:“可惜我不會用槍,不然也不用來找你幫忙,現在這個世界,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已經落伍了。”
楚天歌搖搖頭,找東西將三個人捆了起來,一邊說:“幸虧你老人家來找我,不然我這回肯定要被賣給日本人了。蔣先生,你又救了我一命。謝謝!”
蔣神醫一邊幫他捆人,往三個人的嘴裡塞滿布條,說:“肯救人者纔有人救,如果不是肯定你會幫我救人,我就想不到來找你,說起來還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
兩個人將三個人綁好,塞進牀底下,然後便出門沿着一條蔣神醫採藥走出的小徑往前山走去。
鷹崖山前山位於半山腰的一個名爲“聚義廳”的山洞裡,此時正燈火搖曳,喝彩酒令聲不斷。此洞是在天然溶洞的基礎上經過人工挖掘修飾得來,其面積足有三百多平方米。現在,山洞裡擺了將近三十張桌子,其中左邊靠裡的八張桌子上坐着清一色的女的。細細打量一番,會發現這六十多個女人雖然年紀不等,在四十歲至十幾歲之間,但是眉眼間卻有着幾乎一致的凜然之色,而且身材都保持得相當的不錯。
另外三十一張桌子上則坐着清一色的漢子,年齡跨度更大,而且各色人等皆有,而現在他們的一個共同點是,雖然手上大都端着酒杯,嘴巴也不時的啜飲上一兩口,但是他們的眼睛卻始終滴溜溜的甚至直勾勾的盯着那些女子。
水香坐在女子桌席最靠裡的一張上,在她的身邊坐着水紅袖的親信秦梅。此時,秦梅眉頭微微皺着,低聲問水香:“大姐嫁人,你這個貼身侍衛怎麼可以不在身邊,我看這事有點玄乎。”
水香其實打從聽到這個消息開始就覺出不對了,原因麼,後山的只要不是瞎子白癡,誰看不出來二當家對那個楚天歌有意思,可是,水紅天畢竟是大當家還是二當家的親哥哥,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又不由得她們不信。她是不看好楚天歌的,因爲覺得小姐要是嫁給他,那這輩子就算完了,別的不說,光是夫妻生活上,楚天歌肯定會受受傷的影響。當然,不管她私下裡表現得如何豪爽,這種有關男女房事的話題她卻也不好對水紅袖說。算是爲自己找了個理由,她輕聲道:“現在是水家嫁女兒,梳妝打扮什麼的自然要水家人自己來負責了,你沒見張春香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張春香是水紅天的正妻,水香剛剛提到她的名字,卻看見她從裡邊洞口走了出來。
水紅天手上拿着個酒杯,表面上若無其事的微笑着,表現得真像是要嫁妹妹,因此很喜慶似的,實則上他的心裡此時很是焦慮。看見張春香,他的目光立刻掃了過去。等張春香來到自己身邊,他低聲問:“怎麼樣?”
張春香不動聲色的搖搖頭,說:“你妹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死活不肯,要是真這樣拉出來,我怕這喜事很有可能變喪事。”
水紅天的臉一下子陰沉下去,咬咬牙說:“你先去穩住她。”等張春香走了,他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趙小山,後者自從張春香進來,就在眼巴巴的看着他呢,見他看過來,有些喪氣的問:“老大,現在怎麼辦?”
“那就執行二道計劃好了!”水紅天說着,目光變得狠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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