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女兒家要矜持!娘呆會兒才說你,你們誰最近出過府,見過陌生人?”
二夫人不好細責女兒,只想先知道,和越國公世子,有過一面之緣的到底是誰?
“回母親,女兒最近都沒有出門。”
“回二嬸,沒有,我們最近都沒出門過。”
雲初淨呆了呆,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也學着她們的口吻道:“回二嬸,我不認識。”
二夫人只當是大的幾個出門,偶遇了越國公世子,並沒有想到雲初淨身上。
正納悶時,琥珀進來行禮道:“七小姐,老夫人讓您出去一趟。”
二夫人和其他幾個小姐,驚訝的看過來,才知道原來是雲初淨。可她不是在窮山溝里長大的?怎麼會認識越國公世子?
雲初淨在心裡嘆口氣,只裝作驚慌道:“我不認識什麼柿子,我不去。”
琥珀笑着過來,牽住她的手道:“七小姐,沒事,有老夫人在。”
說完又對二夫人使了個臉色,示意她帶其她三位小姐一起出來。
等一行人出到堂屋,雲初淨就見,那有過一面之緣的侍衛,果然站在房中。
“小七,這是越國公世子的侍衛,你可曾見過?”雲老夫人也很好奇。
雲初淨已經想好了託詞,怯怯的點頭說:“祖母,見過。我前兒落了水,是他們救我上來的。”
“原來如此,那可是對我們雲家有救命之恩,老身可要帶孫女們,親自向世子道謝才行。”
雲老夫人打蛇隨上棍,想借機和越國公府攀上交情。
伏矢低頭一拱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世子喜靜,只想和七小姐聊幾句。”
雲老夫人臉色微僵,儘量自然笑道:“那慧真大師,我就把小七交給你了。她年紀小,不懂規矩,莫要衝撞了世子。”
“雲施主放心,老衲帶小施主,去去就來。”
說完慧真大師領着,一步三回頭的雲初淨,跟在伏矢後面,往竹院而去。
雲初淨走在路上,不由得想起剛睜開眼,就看見的那少年郎。原來他就是越國公世子,果然稱得上京城雙璧!
還記得他有兩道妖冶無雙的劍眉,狹長而瀲灩的眼眸,因驚訝而微眯的眼角弧線上翹,可那望來的目光卻冷冽不帶半分溫度,讓人瞬間透心涼。
如此霸道清冷範,可是後世宅女們的最愛!當時雲初淨第一反應是,走錯到了古裝片場,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趕上潮流,穿越了一把!
雲初淨還在胡思亂想着,就已經來到了竹院,見着一溜的威武侍衛,直排到門口。一邊在心裡感嘆公子哥兒排場十足,一邊思索那晚的災難,可是真因爲他?
慧真大師這個老和尚,也算重承諾,將雲初淨送到正屋裡,然後轉身站在門口外面。
“世子爺,雲家七小姐到了。”伏矢行禮道。
站在西窗下,那道碩長的身影轉過來,雲初淨低着頭,敏銳的嗅到空氣中,一股血腥味。
難道這世子爺受了傷?雲初淨低頭胡思亂想着,正猶豫要不要行禮,那世子爺開口了。
“你不是山溝裡的小丫頭?怎麼成了雲府小姐?”
聲音粗獷略高,敢情還在換聲期,有點彆扭古怪。雲初淨估計他就十四、五歲,還是個中二少年,不由得在心裡暗笑。
宗政晟看那丫頭低頭不語,肩膀卻一聳一聳,瞪了一眼伏矢。
伏矢連忙道:“雲七小姐,世子問你話呢?”
雲初淨這才穩住笑,假意呆呆道:“問我什麼?”
伏矢看她那迷糊樣,忍住不悅又重複道:“世子問你,你是雲家七小姐,怎麼會一個人在那山溝裡溺水?”
“哦,我也不知道,我本來叫七七,可他們說我是雲家七小姐,村子沒了,我又無處可去,就跟他們走了。”
雲初淨說得亂七八糟,宗政晟本就耐心不好,更是怒火暗生。
“我是問你,爲什麼會一個人在河邊溺水?”
這聲音有點大,有如驚雷,雲初淨忍住笑,一本正經的回答:“哦,我知道。我爲什麼會差點淹死,是吧?是因爲天氣有點熱,我有點餓,就想下河去摸魚,可是石頭有點滑……”
雲初淨囉裡囉嗦還沒說完,宗政晟就忍不住出聲打斷:“爺問你爲什麼溺水!是誰指使你的!”
“溺水就溺水,怎麼還會有人指使?爲什麼?你不知道被水淹了,好難受嗎?”
雲初淨就想試試,這越國公世子耐性有多差,繼續東拉西扯。
宗政晟果然更是惱火,磨着後嘈牙,要不是看這小丫頭,全身上下沒幾兩肉,早就一拳打飛她!
“伏矢,你來問!”
伏矢看主子已經快要壓不住火氣,趕緊接過話茬,儘量和顏悅色道:“雲七小姐,世子是想問你,你是一出生,就在黃石溝?還是纔去那裡玩的?”
“我一直住在黃石溝,才當七小姐,唔,一、二、三、四天。”雲初淨掰着手指,小聲回答道。
宗政晟和伏矢對視一眼,伏矢繼續問:“那你怎麼會是雲家七小姐?”
“我也不知道,來了壞人,爹孃把我藏在水缸裡。後來爹死了,娘也死了,來了個雲家三老爺。看了我脖子上的玉佩,就說我是雲家七小姐了。”
雲初淨老老實實回答,這些都是查得到的,隱瞞沒意思。
宗政晟皺起眉頭,感覺總有什麼地方想不明白,低喝一聲:“離弦!”
從屋樑上飄下一道黑影,低聲在宗政晟耳側說了幾句,然後又回到房樑上去了。
宗政晟剛聽離弦說了雲初淨的情況,本看她可憐,怕剛纔離弦突然出現嚇着她,正想安慰兩句。
結果就看見,雲初淨“蹬蹬蹬”跑到他面前,伸長脖子望着房樑。兩隻大眼睛裡全是滿滿的驚歎,那有半分害怕。
不怪雲初淨好奇,這裡沒有鋼絲,沒有威亞,這人怎麼能違反“牛頓定律”,脫離地心引力,飛上飛下?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
宗政晟當下黑了臉,覺得這個小姑娘,怎麼看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一點都不害怕,還在驚歎憧憬,簡直就是個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