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晟的話,慢慢的聽在雲初淨耳朵裡,她靜靜的聽着。聽他說,他只想娶她一人。
“你不是已經有兩個美妾?而且還都是侯府嫡女。”
雲初淨窩在他懷裡,輕聲嘟囔着,別以爲她不知道,木曉可早就探聽到消息。這在京城上流權貴圈,本來就算不上什麼秘密。
宗政晟汗顏,趕緊解釋道:“這只是她們一廂情願,難道牛不喝水強按頭?我不會納她們的,我只想娶你。”
“你做得了主?”
“傻丫頭,我到了那個位置,自然能做主,沒到那個位置,她們也不會嫁給我。”
宗政晟的話,讓雲初淨無端心疼起來,她拍拍他的胸膛,卻被他捉住小手,放在心窩處。
“爲什麼要爭那個位置?就做個越國公,當權臣不好嗎?”
雲初淨的低喃宗政晟聽見了,將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在脣邊輕吻,回答道:“以前也許我會放棄,可現在只有那個位置才能娶到你,我不會放棄。”
“你現在就這麼招人喜歡,那以後豈不是更多女人前仆後繼?我不要和別人共侍一夫。”
雲初淨終於說出心底最深的害怕,宗政晟低聲道:“那就先定下名分,以後你最大,你不同意誰也進不來。”
“不要,你的風流債爲什麼要我來擋?你自己解決,否則,否則我閹了你!”
雲初淨的威脅很狠辣,可語調軟綿綿的,眼睛水漉漉的,惹得宗政晟一陣輕笑。他胸膛震動着,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
他低下頭,湊在雲初淨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道:“阿初?你知道怎麼閹嗎?”
雲初淨突然臉蛋爆紅,惱羞成怒想要去打他,卻被他引導着,提前試了下要閹割的尺寸。
“你,討厭!”
雲初淨大驚失色,要說後世開放的網絡,她什麼尺寸沒見過?只是電腦上和親手觸摸這明顯不是一碼事!
宗政晟重重的喘了一口氣,這才把小手放開,無賴的道:“阿初,我這不是怕你不知道,先讓你知道地方嗎?”
雲初淨眼睛裡燃起兩朵火花,那氣惱的樣子,看在宗政晟眼裡,就像以前番外進貢的那條小白獅子犬,吃不到骨頭的樣子。可愛極了!
“你個大壞蛋!色胚!無恥!下流!”
雲初淨喋喋不休的罵,對於宗政晟來說不痛不癢,反而看那小嘴一張一合,有種想讓她閉嘴的衝動。
至於怎麼閉嘴?
當然是以吻緘默!
實在是雲初淨的脣豐滿馥郁芬芳,讓宗政晟欲罷不能,其他事做不了,總要嚐點甜頭的。
在他們吻得難分難捨之時,雲老夫人估摸着時間出來了,伏矢趕緊重重咳了一聲。
木落點醒木曉,快步往兩人已經分開的雲初淨走去,規矩的站在她身後。
雲老夫人走進來,就發現氣氛十分旖旎,雲初淨深深的低着頭,可裸露在外的臉、耳朵、手背等都是粉嘟嘟的紅。
而宗政晟神清氣爽,臉帶笑意,看起來如一隻偷腥饜足的貓。
雲老夫人輕咳一聲,進來坐好,看雲初淨還低着頭,笑道:“小七,怎麼樣?和世子爺說好了嗎?”
雲初淨想起那個下流無恥的混蛋,低低“嗯”了一聲,那又羞又惱的樣子,讓宗政晟簡直眉開眼笑。狹長的眼眸微眯,原本冷酷的樣子子,也多了幾分傻樣。
“珍珠,你先送七小姐回去。世子爺請留步,老身還有幾句話想單獨和你聊聊。”
雲老夫人笑意吟吟,可話中的堅定讓雲初淨馬上隨珍珠退下。
她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道祖母會和他說什麼?祖母會同意他們的親事嗎?
萱瑞堂裡,等雲初淨退下之後,雲老夫人招呼宗政晟落座,然後讓琥珀重新上了盞女兒環。
“世子爺,不知魏其侯府和歸義侯府之事,你可曾聽說?”
宗政晟肅了臉,認真答道:“我已經聽說,只是這都是流言蜚語,我從來沒有打算納妾。”
“胳膊擰不過大腿,世子爺還是不要把話說得太滿,俗話說得好,空穴不來風。”
雲老夫人似乎是在閒聊,可話中的意思卻很明確,意思是他阻止不了母親和祖母賜的貴妾。
宗政晟喝了口茶,回味了一下女兒環的甘甜,笑道:“老太君,如果宗政晟能一言九鼎之時,自然沒有什麼是不能拒絕的。”
“可是,世事無絕對,世子爺怎麼肯定能一言九鼎?再說小王爺出身貴重,文武雙全,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雲老夫人兩眼亮晶晶,早已看不出渾濁,只有精光閃閃。
宗政晟這才收起笑意,蹙眉道:“那老夫人的意思?”
“老身也只是爲小七考慮,同時也是爲雲家避禍,這可能也是皇上不直接賜婚的原因。”
雲老夫人畢竟活了大半輩子,眼力和遠見都不是普通人。
宗政晟沉下臉,狹長的眼眸看向雲老夫人,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雲老夫人心底暗讚一聲,宗政晟果然不是普通人,這胸襟和氣度已經遠超旁人。
她乾脆直接攤牌道:“世子爺現在不適合定親,因爲無論誰做你的未婚妻,她將處於衆人目光之下,會成爲衆矢之的。”
雲老夫人見宗政晟眼中閃過沉思,卻沒有張口反駁,繼續道:“而且世子爺現在定親,又一意孤行不能納妾,那隻能讓原本支持世子爺的侯府心生退意,另投明主。”
原來,這纔是皇伯父一直不肯直接賜婚的緣由,宗政晟驚出一身冷汗。
“在世子爺沒有大權在握的一日,就不要輕言承諾,否則對小七,對世子爺都沒有好處。”
雲老太君將話挑明後,宗政晟臉色變了幾變,最終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那還請老太君待價而沽,等到風平浪靜再定阿初的親事。”
“老身自會如此,包括世子爺和小王爺之間,雲府永遠中立。”
雲老夫人給出承諾,宗政晟雖然知道這是老太君爲怕雲家捲進奪嫡之爭的推脫之詞,不過還是很有道理。
“那我先行告退,不妨礙老太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