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伏矢被隨從們,重重圍住,可他夷然不俱,甚至嘴角的冷笑也加重幾分。
“老夫人非要讓世子爺住進暖閣,又不準屬下伺候,難道這暖閣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髒東西?”
伏矢這樣一說,就連跟在最後進來的宗政採珊,也覺得這事有問題。
宗政老夫人神色激動,看得出動了真怒,尖聲叫道:“大郎,二郎,你們就看着一個狗奴才欺負母親?還不把他拿下!”
伏矢眼見其他人圍過來,突然伸出手指在脣間打了個呼哨。
“籲!”
很快,在大家的驚愕目光下,離弦就領着上百飛羽衛,從各處聚集到暖閣前面的空地,重重將宗政晟保護起來。
宗政老夫人和越國公夫人臉色大變,還是越國公看他們如入無人之境,上前一步呵斥道:“伏矢,你這是什麼意思!”
伏矢將宗政晟交給離弦扶好,這才走出飛羽衛的保護圈。
不屑道:“國公爺,老夫人不是一定要世子爺去暖閣醒酒休息?那好,屬下就送世子爺去暖閣。來人,去搜查暖閣,仔細檢查乾淨,看有沒有刺客!”
“不準!”
宗政老夫人的阻攔,伏矢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徑直安排人去搜查暖閣。如狼似虎的飛羽衛衝進去,很快裡面響起女聲。
“你大膽!啊?姑祖母救命!”
暖閣外的少爺小姐們面面相覷,真的出事了,這暖閣里居然還有女人。而且聽這熟悉的聲音,就知道是魏其侯府的小姐姚明秀。
當姚明秀被毫不憐香惜玉的攆出來,衆人都看清楚她的樣子,一時都難以接受。
原來她身上穿得相當暴露,裡面是大紅色肚兜,外面只披着一層桃紅色的輕紗。看起來膚白豐滿,竟然比花樓裡花魁更開放,這也太聳人聽聞。
“姑祖母,救我!”
姚明秀從來沒有想到,那些侍衛會這麼大的膽子,眼看現在衣不蔽體,她除了向宗政老夫人求救,什麼也做不出來。
這一系列的變故,宗政老夫人也驚呆了,這個衣着暴露的下賤女人,竟然會是自己的侄孫女?
不是讓她在暖閣等着,怎麼就脫成這樣子了?
越國公也反應過來了,急聲道:“母親,你,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
宗政老夫人看金寶和金珠,已經拿衣物遮住了姚明秀,將她扶了起來,心下略鬆。
她咬牙瞪着越國公道:“我做什麼了?我只是讓晟兒過來歇息,我怎麼知道阿秀會在這裡?一羣廢物!什麼時候表小姐過來的?想好了慢慢說!”
伏矢提高聲音,攔住想偷溜的姚明秀,似笑非笑道:“老夫人,還要讓世子爺去暖閣休息嗎?”
宗政老夫人氣得頭暈眼花,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偏偏伏矢還繼續說道:“如果不方便,那屬下先帶世子爺回院子休息。明日是個好日子,還請老夫人好好休息。”
說完,伏矢帶着宗政晟揚長而去,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留下一羣神色莫名的主子。
越國公長嘆一口氣,先關切的悄悄問道:“夫人,你有沒有摻和她們?千萬不要給母親一夥,等晟兒醒了,纔是麻煩。”
這讓越國公夫人擔心起來,不過還沒有考慮說不說實話,宗政老夫人就暈過去了。
福壽堂裡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宗政采薇拉着宗政採珊,退回自己的院子。
兩人相對無言半響,好不容易宗政採珊才道:“二姐姐,祖母真的想把姚明秀就這樣塞過來?”
宗政采薇點點頭道:“你我不是都看見了?”
“祖母怎麼能這樣?明日就要去雲家提親了,就先打雲家一耳光。依雲七的性子,還不拒絕這門婚事?”
從不說長輩是非的宗政採珊,也忍不住說了兩句。
宗政采薇也在想,此時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傳出去。現在要是傳出去,雲初淨和雲家絕對不會答應親事。
姐妹倆正猶豫,宗政採芙也神情恍惚的走進來。
“大姐,你怎麼也過來了?”
宗政採芙勉強笑了笑,然後問宗政采薇道:“我只是想不到,祖母會這樣欺騙三弟?”
宗政采薇也一直沒有想通,來回走了幾步,這才道:大姐姐,你覺得是那惠泉酒的問題嗎?”
“可那酒,父親,二叔和幾個兄弟誰沒有喝?爲什麼光晟堂哥喝醉了?”
宗政采薇也覺得奇怪,宗政晟的酒量可不小,能在邊關一呆幾年,怎麼會突然醉得人事不省?
難道,是裝的?
不過,宗政采薇很快否認,宗政晟剛纔的確醉了,都是那護主的侍衛惹出的麻煩。
而福壽堂裡,換過衣服的姚明秀,渾身還是忍不住顫抖。
“姑祖母,姑祖母,我該怎麼辦?”
宗政老夫人心裡煩悶着,難免呵斥道:“不是讓你在暖閣等着,你怎麼能穿成那樣傷風敗俗!”
“姑祖母,這些可都是汪婧芳送給我的衣裳。讓我只穿給晟表哥看,我怎麼知道會來這麼多人?”
越國公夫人坐在旁邊,眼底也全是猶豫。
“母親,你說會不會是晟兒識破了,所以將計就計?他會不會已經知道,是我們的安排?”
宗政老夫人一拍桌子,怒道:“怎麼可能,這天底下誰知道了還喝醉?再說惠泉酒大家都喝了,哪裡有什麼疑點?”
“可母親,伏矢怎麼會帶這麼多人回府,還來得這樣迅速?”
越國公夫人後悔了,要是晟兒明早起來,知道今晚的事,那怎麼辦?
宗政老夫人沉下臉:“無論如何,是晟兒自己喝醉的。我們都不知道明秀在暖閣,纔會鬧出誤會。”
“那惠泉酒?”
“惠泉酒沒有問題!你不用自己嚇自己,只要明日我能替他上門求親,他自然不會追究。”
宗政老夫人也沒有再多說,讓越國公夫人先回去。
伏矢和離弦守在昊陽院,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兩人愁眉苦臉的看着,牀上還睡着的宗政晟,真是麻煩了。
“世子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醉成這樣。”
“我怎麼知道,就一杯惠華酒,而且那酒我檢查過,沒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