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爆破
蜂皇已經感應到它的主人的周身怨氣,導致它現在對即墨頎也是充滿了怨恨,一心只想打敗他,好替它的主人報仇雪恨。
所以,它一上來就很沒好氣,張口便噴射出一團熊熊火焰,來勢兇猛,竟是火系的暗黑靈力,就算是即墨頎也不敢大意,踩着驚鴻步在兩邊的巖壁上穿梭,身形十分優美,並不與它正面交鋒,然後才趁着它停歇的機會,一個熾烈彈發射出去,帶着無以匹敵的氣勢,竟令蜂皇也感到一陣窒息。
蜂皇急忙張開它鐵鑄般的雙翼,也不躲閃,將熾烈彈生生吞噬,但是它低估了熾烈彈的殺傷力,令它的雙翼頓時像鼓起了一陣風,漸漸有些膨脹,它開始意識到它不能消化熾烈彈,於是再次張開雙翼,火焰如烈焰,竟是火焰挾着剛纔的熾烈彈反彈回去!
即墨頎才知道它有這個狠招,好在它反彈是它未能消化的,氣勢弱了許多,以驚鴻步躲開它的攻勢,卻是再不能輕易使用熾烈彈,只能用雄厚的光系靈力與之對抗。
蜂皇尾巴上的毒針可長可短,最長時可達到丈餘,雙翼又是猶如鐵鑄,僅憑這些,就足夠它笑傲墨心境,所以一開始它還是挺囂張的。
但是它遇到的對手是即墨頎,即墨頎身上天生有着暗黑靈力的天敵光系靈力,所以,蜂皇也無法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即墨頎的赤光波是經過反覆推敲的,並衍生出許多的變化,使用起來均是靈力如利刃,每一下都是暗藏殺着,這時他的赤光波更是如滔滔江水般,從四面八方涌向蜂皇。
蜂皇但覺四面都受到極大阻礙,它根本無法衝破這四面的利刃圍擊,只能哀鳴一聲,以它強大的火系靈力對抗,烈陽般的火焰從它四周噴薄而出,在外人看來,就像它在自燃似的,可是,它周身的火焰很快在向四周擴散,火勢懾人,把整個洞府照得通明,像瞬間就要爆破了。
這時蜂皇一個吸腹,所有的火焰遽爾被凝聚在一處,卻是氣勢更加駭人,然後它一個吞吐,這些火焰倏忽間便化作千萬條火苗,漫天火苗都從不同角度不同方向噴朝着即墨頎身上噴射過去。
即墨頎卻是不慌不忙,光系靈力注入到承影劍身當中,平日都是無形的劍身,這時凝聚了光系靈力,瞬間光芒四射,而且,劍身頓時化作十幾道劍氣,皆是劍芒如電,氣貫長虹,拋入半空以後,彷如一道道無形的氣網,將火焰吞噬了進去,竟是破了蜂皇的火龍。
如果顧念知道承影還有這個妙處,他也會驚歎吧,可惜他卻沒有機會親眼目睹。
而觀戰中的黑衣人自然也不是個笨人,他已經看出,即使蜂皇,也壓根不是即墨頎的對手,即墨頎身上的光系靈力太過強大,根本不是他可以對抗的,他已經無心觀戰下去,趁着蜂皇和即墨頎惡戰,他已經摸索着洞口的方向,跌跌撞撞就要往外走。
即墨頎卻是時刻留意着他的,哪裡可能讓他逃掉,迅速使了個錯身訣,當中一柄承影從激戰中錯開身來,直指黑衣人。
黑衣人這時已經要嚇破膽,心血什麼的,蜂皇什麼的,都抵不上性命重要,看見一道劍氣直追了出來,慌忙祭出七星盤去擋,誰知即墨頎卻有些愛惜這個七星盤,不願破壞它,劍光在半空繞過了七星盤,劍氣比前更甚,撞破了洞口的晶石珠,洞口的方向瞬時一片漆黑,黑衣人更加心驚,他心裡有鬼,一時都無法適應黑暗,只能根據平常走了無數次的路線逃出去。
可是他萬萬沒有料到,承影會如此神通,竟像長了眼睛,很快捕捉到他的方向,並且,劍尖毫不留情的直刺入他的心臟,黑衣人還來不及哀嚎一聲,就被劍氣刺穿,即墨頎已經是對他相當仁慈了,刺穿他的只是一道劍氣,而不是毒針——想外面有多少帝元宮弟子死在毒針之下。
而那邊即墨頎已經用了個御風訣,將七星盤拿在手上,想着送給顧念,他一定會喜歡。
而這時,即墨頎才驚覺,承影幻化的劍氣就要抵擋不住千萬火龍的的火勢,急忙一道光系靈力輸送了出去,火勢已是大大減弱。
再看一邊的蜂皇,剛纔黑衣人棄它而逃已經令它十分心寒,這時又哪裡有心戀戰?只是它不像黑衣人那般絕情無義,這裡是它的巢穴,是它的“家”,真要逃出去,它又能去哪裡?
蜂皇已經是有些絕望了,但是它也並沒有就這麼放棄,揚脣一聲尖嘯,特別刺耳的怪叫,不過,卻特別有效,那些一頭扎進九盤花黑團中的毒血蜂羣,像打了清醒劑一般,幡然清醒過來,然後竟是和蜂皇一起聯手作戰,對抗即墨頎。
讓即墨頎覺得,剛纔黑衣人想棄這羣寶貝逃命,真是魚脣至極,幸運的是,這些毒血蜂羣的數量,已經不是那麼令人恐怖了……
顧念和球球在沼澤外等了許久,仍然不見即墨頎出來,漸漸有些急了,可是他卻不敢貿然下去。
過了半響,在沼澤外依然撒歡的土小龜,驀然從蘆葦蕩外面回來,說:“我看見有全虛教的人率衆過來,也不知他們是何意?”
“是嗎?”顧念也是十分想不明白,帝元宮今天的境遇,如果說和全虛教完全沒有半點關係,就是他也不會相信,而帝元宮無論是什麼下場,都是全虛教喜聞樂見的,按說他們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或者說,不該在這麼早的時候出現,這是什麼緣由?
顧念這時候當然不曾想到,這是黑衣人方纔發射的求救信號起了作用,全虛教的人當然不是關心黑衣人的生死,但是,他既然發射應急的求救信號,他這邊的形勢一定相當危急,他們不知道帝元宮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他們擔心的是,黑衣人出了意外,帝元宮是不是真要逆天了?
所以他們才以“魔元盟主”的身份過來,這樣,外人就是想挑他們的不是,也要掂量掂量了。
歪脖子也是沒有想到全虛教的人這麼快就過來,他是很想和顧念,即墨頎多套些交情的,但是,他卻不能被全虛教的人發現他出現在這裡,他雖然不是墨心境的人,不受全虛教和帝元宮兩派的禁制,但怎麼說他也曾經站在全虛教那一邊,如果現在讓全虛教的人看見他來到這裡,試圖探究毒血蜂的毒陣,他也很難向全虛教解釋,思前想後他都必須離開,便向顧念拱手道:“既然魔元盟主的人過來了,我也不便留在此地,只好先告辭了,希望以後還可以看見你們。”
顧念也連忙還禮,說:“道友珍重,有緣一定相見。”
歪脖子也沒有再多客套,急急遁形離開了。
顧念沒有去理會全虛教的人,他們既然過來,自然不會當真對帝元宮這場殺戮置之不理,即使帝元宮的人不想領他們的情,他們也不能視而不見,那麼,這對於帝元宮只有好處,哪裡還輪到他多事。
他只是擔心即墨頎,即墨頎下去了已經許久,始終不見他出來,養蜂人和這個毒陣一定很難應對吧,他守在這外面也不知道里面的情況怎麼樣,怎麼可能不擔心?
顧念在低窪地和蘆葦蕩之間徘徊,開始有些焦急,他很想跳下去看個究竟,可是懷中的球球時刻在提醒他,他不能失去理智,以他的修爲,即使他下去,又能幫即墨頎什麼?只能令他分心罷了,而且球球還這麼小,只要有個不測,他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的,所以,顧念即使十分擔心即墨頎,他也絕對不會拿球球來冒險的。
球球好像感應到他的心神不寧,小手撓着顧念的脖子,顧念都沒什麼反應,不由嘟嘴道:“念念,爸爸會沒事的。”
顧念都不由失笑,捏一下他的臉蛋,說:“你知道我是擔心你爸爸?你不擔心?”
其實顧念這句話在外人聽來,或許沒有什麼毛病,但是如果知道小包子就是他兒子的人聽了這話,會有一些誤解,但是從現在顧念口中說來,他和小包子卻沒有覺得半點突兀。
即墨頎只是小包子的“爸爸”,和顧念有什麼關係麼?
“我擔心你。”小包子用一雙略顯笨拙的白皙小手,捧着他的臉,讓顧念的嘴巴自然張成o型。
顧念抓住他不安分的小手,說:“擔心我幹什麼,我一點事都沒有。”不過,他是明白球球的意思,球球是在告訴他,要相信即墨頎,不要太擔心他,不由抵着球球的額頭,親了他的鼻尖,說:“球球,爸爸愛你。”
“念念你說什麼,我沒聽見……”球球這句話是向小花妖學的,有時土小龜會對小花妖指手畫腳什麼的,令小花妖十分不快,他就會嚷出這麼一句,也同樣把土小龜氣得夠嗆,小包子這時就現學現用了。
“真沒聽見,是不是?”顧念在小包子耳邊搔癢,搔得小包子咯咯直笑,還伸出小爪子去擋,倒也令顧念一時忘了擔憂。
和球球逗樂着,時間倒是過得快,而這時顧念開始發覺洞口的地方不對勁,有幾隻毒血蜂優哉遊哉的飛出來,然後又多幾隻,再多幾隻……直到凝聚的毒血蜂越來越多起來,顧念開始還可以不動聲色,可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毒血蜂都從老巢逃出來了,怎麼仍不見即墨頎的身影?
在毒血蜂越聚越多的時候,驟然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繼而是漫天濃煙和爆破的強大沖擊力噴薄而出,竟是從洞口裡面爆破了!
而顧念正好就站在離洞口不遠的地方,他只道毒血蜂逃出來了,即墨頎也該很快上來,誰知等來的卻是意外爆破,雖然在聽見有悶聲響的時候,顧念就開始轉身,但還是慢了一步,驚鴻步才施展了兩步,強烈的爆破就來了個措手不及,他抱着球球被震得飛了出去。
好在他們是在禁制裡面,禁制本身就有一層防護作用,即使被震飛出去,也就像摔在一團棉花裡面,並沒有多大傷痛,即使這樣,顧念依然是擔心球球會被傷到,把他護在懷裡,他自己一個後仰摔在禁制上面。
與此同時,一個白色的人影挾着一團黑色從炸開的洞口急飛出來,顧念定睛一看,這個白影不正是即墨頎麼,即墨頎也看見他們了,把手中的黑團往地上一扔,手指一揮,顧念身上的禁制被解除,而在顧念就要滾落地上以前,即墨頎一把將他們接住,踩着驚鴻步急飛出去。
在他們剛剛馳飛出去,洞口那裡傳來響徹天際的巨響,比先前更加強烈十倍的爆破轟隆聲,堪比原子彈爆炸,火勢巨大,十分駭人。
好險!
饒是這樣,顧念也是心口撲撲撲直跳個不停,如果不是即墨頎及時出來接住他們,就算他們身在禁制裡面,只怕也要受到強烈爆破的波及。
即墨頎抱着顧念和球球退出老遠,看着濃煙滾滾的上空,心跳依然在加快。
“哎喲媽呀,嚇死我了。”在沼澤地淘氣的土小龜這時才摸爬滾打出來,灰頭土臉的,神情十分狼狽,好像剛纔差點沒被爆炸淹沒了他。
纏在顧念腰間的小花妖看見了,特別解恨,竟是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令顧念都十分無語,這兩隻平常看着還是很合拍的,某些時候卻特別不對付,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土小龜和小花妖表示很鬱結,都沒人關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