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就是,端小嶼並不喜歡謝漫這個人,非常不喜歡,但是她卻被謝漫控制了,無法逃脫,被他帶進這座密室禁地以後,她更加無法脫身了。
謝漫爲了留住她,無所不用其極,謝漫是個偏激的人,萬般討好都逆轉不了端小嶼的心意,他便想到一個極其極端的方法——狐媚魂。
禁地裡面的狐媚魂池水,就是他費盡心機弄來的狐媚魂,狐媚魂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依然保持它強勢的藥性,在當時來說,端小嶼中了狐媚魂,顧念和即墨頎都不敢想象,他們會有何等荒j□j爛的生活。
端小嶼生不如死,卻深受狐媚魂所害,離不開謝漫,又極其痛恨謝漫,她更加痛恨這樣的自己,失去自我,什麼都做不了,直到有一天,她心身疲憊,無法忍受,趁着謝漫外出之際,便割脈自盡了。
謝漫回來發現以後,滿心悔恨,恨不得有回魂的藥可以讓端小嶼生還。
謝漫痛定思痛,深感對不起端小嶼,決定陪她同死,寫下這一份玉簡以後,他便坐在端小嶼身邊服毒自盡,纔有了這兩副死也要相擁在一起的白骨。
顧念和即墨頎看到這裡,唏嗟不已,不知道是概嘆還是鄙夷,謝漫這個人是不怎麼樣,對端小嶼卻是一心一意,可惜,他卻連個名分都給不了端小嶼,還採取那樣極端的手段,端小嶼心高氣傲,怎麼可能一直委身於他?
在謝漫看來,能進來這個禁地的人,該當是青檀門的人,他萬沒有料到,會被即墨頎和顧念陰差陽錯的闖進來,所以,他在結尾處,都是寫給他的後世人的口氣,他希望後人不再追究他和端小嶼苟且的事,希望後人能看在他一片癡心的份上,將他和端小嶼同葬。
合葬的事,也只是謝漫的一廂情願吧,顧念無可無不可,所以他們剛纔是極危險的,因爲謝漫知道,進來的一定是青檀門的後人,知道這是他和端小嶼的葬身之處,一定會憤慨的想毀了他們的骷髏,死也不讓他們在一起,如果是那樣,正中謝漫的詭計,木椅上面還有另一處機關,如果骷髏被毀或是移動,謝漫也會讓來人死無葬身之地,哪怕是他的後代。
所以顧念暗暗慶幸,他們對謝漫的故事知道不多,纔沒有破壞他們的屍骨。
裡面還有兩本玉簡,滿滿的都是寫滿了對端小嶼的愛慕之情,第一本是他們剛來到禁地之時寫下的,猶可見語氣中有些悲痛之意,那時端小嶼特別排斥謝漫,說什麼也不肯和他留在這裡,令他萬分痛苦。
第二本是他們的“幸福”生活,言語之間總有讓人耳紅心跳的語句,顧念看着都耳熱難忍,即墨頎更是靠近他,手掌撫着柔韌的腰,被顧念狠狠瞪了一眼,他纔不敢繼續動作。
因爲都是寫給端小嶼的情書,他們沒有把玉簡看完,而是研究起金罩紗功法,按照上面說的,金罩紗是青檀門的開山之寶,也是鎮山之寶,謝漫當年就是靠着它幾乎所向披靡,看似很平常的布帛,功法十分不凡,運用起來也沒有多麼複雜,控制得好的話,比天羅地網更加強大,真真就是一件法寶。
顧念對金罩紗是十分喜愛的,所以非常用心的學習起來,顧念並沒有想立即就能控制它的全部功法,只是能知道怎麼使用怎麼收回和控制就可以了。
顧念收回金罩紗,不用它的時候,看着就是極其平常的一件東西,卻是青檀門的鎮山之寶,顧念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裡,回去了一定要獻寶給球球看,先讓他試驗一番用鎮山之寶做圍脖的感受。
想起球球,顧念都恨不得回到球球身邊了,球球現在該醒了吧。
其實這事有一個疑點,兩年前謝雷會將即墨頎安排住這個房間,而且設計將他引入密室禁地,可見他們是知道禁地裡面有狐媚魂,那麼,他們發現了禁地裡面的謝漫和端小嶼麼?如果發現,怎麼可能沒有處理他們的屍骨?難道是沒有發現密室中的密室?
想想卻不太可能,即墨頎都能發現密室裡面的禁地,謝雷這樣心機的人,會沒有發現?
二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放下了。
回頭看一眼兩具白骨,問:“怎麼辦?”顧念是想問:真的要將他們合葬嗎?
即墨頎無所謂的說:“這是青檀門後人的事,留着讓他們考慮吧。”
顧念才知道,即墨頎比他想象的還要腹黑,不過,這正中他的下懷,如果不是看在得了青檀門的鎮山之寶,他還想現在就毀了謝漫的屍骨呢。
決定了對青檀門的事置之不理,顧念和即墨頎便決定打道回府,經過浸泡了狐媚魂的池水,顧念都是極快爬上岸的,生怕再受淫毒,心裡暗暗咒罵謝漫,好在這次他能夠將那點毒性壓下去了。
穿過那間臥室出去,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他們隱藏了氣息,也用了隱身術,才悄無聲息的走出去。
他們出來的時候,除了幾個守衛分組站崗,都沒看見青檀門的弟子,青檀門是每天早上都要做早課的,也就是晨練,所以現在也見不到青檀門的人。
即墨頎以爲這樣他們就可以輕鬆走出去,事實上也是這樣,守衛的弟子發現不了他們,也就沒人會阻攔他們,所以他們也就不急了。
但是,在他們剛走出臥室不久,驀然看見有一條黑影在前面穿梭而過,竟是有人和他們一樣闖進青檀門?而且,那人比他們還要囂肆,沒有隱藏氣息,也沒有用隱身術,他是吃定不會被人發現的了。
二人相視一眼,都決定跟上去看看是什麼人,隨後他們才知道是他們想錯了,那人不是囂肆,畢竟這是青檀門,即使弟子都去晨練了,守衛也不可能是擺設,四周更是隨時可能有警報,而他能大搖大擺走出去,他壓根不是和他們一樣闖進來,他是這裡的熟人吧,那些守衛好像都認得他,對他自由出入也沒有盤問一句。
而更加奇怪的是,即墨頎卻說:“這個人是從萬方境來的。”
“確定?”顧念問,他是萬方境,端小嶼同樣是萬方境,青檀門和萬方境有什麼關係麼?顧念不由想起在墨心境時,就遇到萬方境的歪脖子,在帝元宮和全虛教之間來回,他就奇了,爲什麼到哪裡都能看見萬方境的人?
還有那個在萬方境等待即墨頎的人。
直到那人走出青檀門,即墨頎忽然想起什麼,說:“有沒有覺得,青檀門和萬方境可能有某種關係?”
墨心境的歪脖子,端小嶼,然後是和謝漫一起“失蹤”,到如今的青檀門的種種行徑……難道,萬方境在這裡面導演了一場什麼戲?
就在即墨頎和顧念準備離開青檀門的時候,忽見謝雷帶着謝靈碧回來,謝雷還一路拽着推着謝靈碧,嘟嚷着什麼,謝靈碧一路抽泣,極不情願的樣子,衣衫和髮絲都有些凌亂,卻不敢違抗謝雷。
即墨頎看見他們父女,所謂仇人見面,格外眼紅,恨不得上前勒住他們的脖子。
他們走進青檀門,謝雷依然很暴躁,對着謝靈碧罵罵咧咧:“你知道你自己是什麼身份,那小子是什麼身份,門不當戶不對,怎麼可能在一起?”
謝靈碧被他說得十分不憤,用力甩開他的手掌,說:“還講什麼門當戶對,你和我娘是門當戶對麼,爺爺當年也是門當戶對麼?如果當真門當戶對,可能還有我們青檀門在麼?父親現在跟我講什麼門當戶對?幾百年後,誰知他就不是第二個爺爺?”
謝雷氣極,怎麼會有這樣死腦筋的女兒?謝雷盛怒之下,一巴掌便招呼了過去,說:“我說不許你們在一起就是不許。”
謝靈碧白嫩嫩的臉上被打出五條血紅的掌印,頓時看着謝雷就像看着陌生人,有些歇斯底里了,喊道:“好啊,你要門當戶對是吧,那你去把即墨頎找來,他夠能耐了吧,你能找到他?這輩子除了即墨頎,我誰也不嫁了。”說着,便衝出了青檀門大門。
謝雷氣極,對門口守衛命令道:“攔住她!”
兩個守衛急忙架起刀刃攔截謝靈碧,謝靈碧剛衝到他們跟前,她向來霸氣慣了,喝斥道:“你們敢攔我?”
要在平日,他們肯定不敢,但是這是謝雷下達的命令,他們能違抗麼,只得哭着臉看着她,卻是沒有把刀放下的意思。
謝靈碧回頭看着謝雷,目光有些狠厲。
“你給我回去面壁思過,別給我在外面丟人。”謝雷大怒。
“我不回。”謝靈碧可是個驕縱性子。
謝雷悶哼一聲,手指一伸,謝靈碧便被受控,身不由已的跟着謝雷回去。
謝靈碧雖然受控,卻不能控制她的嘴巴,依然憤憤道:“我想要的人,已經來到青檀峰了,你都不能把他留下,就算出動禁地的毒氣又如何,他還不是走了,走得那麼徹底,好吧,你們勸我要想開,天下男兒多得是,現在我找到了,你們卻不許我和他在一起,你們到底想我怎麼樣?爹,我是你女兒,不是傀儡,你能不能讓我按自己的意願去做?”謝靈碧認爲她是十分“嚴肅”的對她父親爭取她的人生自由。
顧念和即墨頎聽見他們的話,顧念都覺得十分生氣,他偷偷瞥即墨頎一眼,即墨頎臉色都要綠了,這兩父女太不要臉了,在門口就這麼說話,私底下還不知道要怎麼yy他,把他yy了幾千萬遍了吧。
即墨頎本就仇視他們,聽了他們這樣的話,更加氣得不行,就算在青檀門裡面,他也沒有想過要放過他們。
這樣想着,他們的禁制已經被打破,但見一道赤光飛出,在半空頓時化作兩道光芒,一道直擊謝雷,另一道劍刃般擊向謝靈碧。
即墨頎知道謝雷身經百戰,對他的偷襲不可能不發現,但是他的重點是謝靈碧,所以加在謝雷身上的這道赤光波要稍弱一些,只要能把謝雷引開就行。
對於即墨頎來說,他是不會主動出手去對付一個女修,但是謝靈碧這個大嘴巴,口無遮攔,心裡藏不住秘密,有什麼破事都要往外說,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似的,即墨頎真真受不了這樣的瘋婆娘,不給她點厲害是不行的。
謝雷雖然在教訓謝靈碧,不過他是青檀門堂堂的當家人,不可能沒有防備之心,當即墨頎出手的時候,他便發覺,一把推開謝靈碧,掄起寬大的手掌便將赤光擊破。
而謝靈碧卻沒那麼輕易躲開,赤光波如影隨形,依然凌厲的刺向她的咽喉。
謝靈碧驚得花容失色,尖叫着沒有半點主張,她向來優越,只等着父親來搭救她。
可是即墨頎不會給謝雷這個機會,一個熾烈彈當頭打下,而謝靈碧無法自救,只能眼睜睜看着赤光波擊打在她的咽喉上,她已經嚇得暈迷過去了。
謝雷以雄厚的靈力擊落熾烈彈,看見謝靈碧雖然吃了一道赤光波,但是並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以後想開口說話,只怕不容易了,回頭看清襲擊的人居然便是即墨頎,和一個白髮少年,他這一驚不小,想起剛纔他和謝靈碧所說的話,即使他是老狐狸,這時也有些不自在。
即墨頎沒有給他臉紅的機會,赤光波以一道光圈的形式極快的擴散開去,所到之處,猶如劍刃所指,令謝雷都有些招架無力。
顧念也沒打算袖手旁觀,他現在正想找機會試驗下自己結丹以後的實力呢,他是不管人多人少的,修真界也很少有這類的規矩,這時他的赤光波就猶如給即墨頎推波助瀾,讓謝雷感受到兩股不同力道的靈力向他襲來,兩道靈力竟是異常合拍。
謝雷的法蘭掌也是十分了得的,法蘭掌出自法蘭經,掌力雄厚,而且他已經是元嬰初期,法蘭掌已是信手拈來,十分嫺熟,他明白赤光波不易應付,但是他低估了即墨頎對他的仇恨值,即墨頎一上來可就是要取他性命的意思,沒有給他喘氣的機會,赤光波挾着熾烈彈,足以擊破他的層層法蘭掌。
謝雷心裡早就怵了,暗暗嘀咕着青檀門的其他人怎麼還沒出來,即墨頎的實力,他很清楚,他知道即墨頎恨極了青檀門的人,如果只有他一個人,萬萬不是即墨頎的對手,何況他身旁還有個金丹的白髮少年。
謝雷想到的問題,即墨頎也想到了,他不喜歡夜長夢多,如果讓青檀門的人趕過來,想對付謝雷可就更難了,於是想痛下殺手,指尖凝聚了巨大的光系靈力,彷如一個靈力光圈,推向謝雷身上。
謝雷一看這個架勢就嚇得不輕,他這才知道即墨頎對他的仇恨是多麼深,那是要置他於死地的節奏,急忙祭出法寶金月鐲,金月鐲不是一般的金鐲子,而是在月圓之夜,能夠吸收月華,以使金鐲越發光亮和充滿靈氣,只要吸夠月華,那就是金燦燦的,特別耀眼。
而金月鐲吸收的月華越多,它的作用更加能夠發揮到淋漓盡致,而這時的金月鐲,祭出時就是金光耀目,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