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丞相落塵的府邸就恰恰建在瀚王府對面,原來那座荒廢的宅子之上。
洛塵此時正呆呆的坐在牀上,目光渙散看着前方,站在他前方的穿着鴉青色衣服的男子,拿着小瓷瓶在她鼻子下來回晃盪
“記住,明天上朝時要提議讓燁王掌管瀚王手中的兵馬!知道了嗎?!”
洛塵機械的點頭,那男子會心一笑
“我數一二三,你乖乖去睡覺。一二三!”
洛塵果然直直躺下,睡了。
那男子輕輕吻了落塵的眼睛
“等王爺事成,我就請求他讓我們隱於江湖…”
門被輕輕帶上,室內的檀香還在嫋嫋的飄蕩。
……
這是落右相官拜丞相後第一次上朝,這一次來的大臣分外的齊,大家都想見識見識這曾經名不見經傳的吏部侍郎如何成爲與夏相併肩的右相。
比起別人的好奇,瀚王和薛紹齊就頭疼許多,昨日本想找落塵問明白,可誰知到了府外就被攔住,說是丞相已休息…只好今天下朝之後問個明白。
洛塵是在最後一刻才踏入大殿門的,他剛踏進來,太監就喊到
“皇上駕到。”
洛塵默默站到燁王后面,跪拜皇帝。
“衆愛卿平身。”
“謝皇上。”
皇上一眼就瞄到了落塵,由衷一笑
“洛愛卿啊~”
洛塵出列,恭敬抱拳
“臣在。”
“洛愛卿收服海盜有功,朕特擢你爲右相。如今你回朝,朕就把吏部、兵部、戶部交由你督管。 ”
此話一出,許多大臣倒吸一口涼氣,吏部負責任免官員,兵部負責軍事,戶部則掌管着國庫…這下,洛右相瞬間就權傾朝野了。
“謝皇上。”
洛塵仍舊不卑不亢。
“洛愛卿可有建議?”
“臣認爲,南方軍隊應交由燁王掌管。”
此言一出,又是一勺譁然,剛一掌權,就明顯的倒在燁王的陣營裡…
“這…南邊軍隊一向由瀚王掌管…”
皇上似乎也犯了難,搖擺不定
“皇上,燁王之能足以統領三軍,若是燁王又掌管了南方軍隊,那和原本西方軍隊聯合,那我國邊境就堅不可摧!”
瀚王一直看着洛塵,似乎是尋找什麼她的破綻,可惜,沒有。
“燼兒!”
“兒臣在。”
“你覺得洛卿提議如何?”
“洛右相提議甚好。”
“好,那你就將兵符交於流兒。”
“兒臣遵旨。”
這麼短短几句話,屬於瀚王多年的南方軍隊就易主到了燁王手裡,燁王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一味冷笑。
終於退了朝,大臣們一哄而上拍這個新大人的馬屁,洛塵不耐煩的拱了拱手,燁王摟過洛塵
“洛大人的行事作風,本王甚爲歡喜。”
洛塵看着燁王,笑笑
“王爺滿意就好,那下官先去巡視三部。”
燁王點頭,薛紹齊突然攔住了洛塵
“你……”
“薛大人,應該稱本相爲大人,什麼你你我我的!”
薛紹齊被咽的說不出話來,瀚王握住洛塵的胳膊
“洛大人,可否去本王府內一敘?本王自會準備好上等的金駿梅。”
洛塵看着他,張狂挑眉
“麻煩王爺弄清楚下官喜好再來邀請,下官不喜歡喝花草茶!”
說罷,把瀚王的手狠狠甩開,跟着燁王離去,瀚王和薛紹齊相互看着,薛紹齊開口
“她?不是她!”
瀚王看着門口
“她,是她!”
……
忙了一天回府,洛塵疲倦的回房,揉着太陽穴,眉頭深深緊鎖。
“大人,吃飯吧!”
洛塵擡頭,鴉青色衣服的男子對她含笑,洛塵擺擺手
“子墨,一起吃。”
那個叫子墨的男子微笑點頭,給洛塵盛了一碗飯,洛塵接過
“大人,今日沒發生什麼事吧。”
“沒有,一切都很好。”
子墨點頭,給洛塵夾起糖醋里脊。
…
瀚王府這邊,全府上下陰沉沉的,瀚王獨自飲茶,薛紹齊愁眉緊鎖,寒謹倚着柱子低頭沉思,寒諺和雲起這兩個閒不下來的來回走動。
“她這是怎麼了?連我這個弟弟都不認!”
雲起看着沉默的三個人
“不行,我要找她問清楚!”
“站住!”
瀚王擱下茶杯,太眼看着雲起
“你去又能怎樣?”
“我…我…可王爺的兵權沒了!始作俑者是我姐啊!”
“兵權沒了就沒了,沒什麼大不了,現在要弄清楚的是,洛塵如何成了今日這個樣子!”
寒謹擡頭看着瀚王
“王爺,我去。”
瀚王點頭
“不要被別人發現。”
寒謹悄然而去。
寒謹一路躲過了守衛,找了許久才找到洛塵寢室,倒掛在屋外房樑向裡看。
洛塵端坐在牀上,有個男子拿着什麼東西在洛塵鼻子搖晃,她眼神渙散,男子口裡陣陣有詞。
等男子熄燈走後,寒謹飄進了屋內,剛想叫醒洛塵,卻被牀上那人抓住手腕
“有刺客!”
寒謹一驚,屋外有大批人闖了進來
“抓刺客!”
寒謹緊着眉看向洛塵,洛塵神情淡漠的站在一邊,寒謹打傷幾個侍衛,逃走了。
寒謹回來後,把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寒諺張着大嘴
“你說阿塵說你是刺客?”
寒謹點頭,瀚王捏着杯蓋沉默不語。
……
次日早朝,洛右相又幹出驚天動地的事兒,笑着參了瀚王一本,說是他縱容包庇屬下刺殺自己。
滿朝譁然,瀚王也不爲自己辯解一句,皇上最後給出了處罰‘瀚王在府中閉門思過三月。'
但有不少朝臣爲瀚王喊冤,其中就有夏左相。
再如何,也改變不可皇上的決定。
燁王一黨笑呵呵的看着瀚王他們,夏左相氣的吹鬍子瞪眼的,指着洛塵的鼻子
“老夫真是看錯你了!你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奸臣!”
從此以後,北朝的大街小巷就流傳着一句話‘惹人莫惹洛笑狼。'這句話,這洛笑郎說的就是洛塵,百姓把洛塵比作笑面虎白眼狼,還傳遍了天下。
而後,巴結洛塵的人更是絡繹不絕,門庭若市,來往的車馬更是排成排。
夏左相知道後,氣暈好幾次,更是改了洛塵與自家孫女的婚約,將夏真嫁給了自己門下的一位小吏。
瀚王也整日在家閉門不出。
燁王一黨,一時間風光無限幾乎把持了整個北國的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