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很多個夜晚,我也在想,或許,我們會像影視劇裡的兩個人,在某個街頭遇見,在某個地點接吻。
至少,最初在異國他鄉的那段時間,我是想過的。
可是兩年後的自己,便不再做那個白日夢了。
我們做任何選擇,都要爲這個選擇負責。無論結果如何,都要朝前看。這是我在紐約上班的老闆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在媒體看來,她是一個優雅自信的女人,可她的人生歷程中,卻有過一次重大的工作失誤,和一個失敗的婚姻。
與她相比,我只不過是錯誤的時間裡,遇到一個錯誤的人罷了。
當這一刻,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站在我的身邊時,其實我特別想問一句,你過的好嗎?
可我問不出口啊。好與壞,都與我無關了不是嗎?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
我好奇他的一切,只是,我不能再開口了。
因爲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已經讓我打消了所有的念頭。
過去就是過去了,再期盼奇蹟,期盼一種結果,反而只是追求一種心理的安慰,不是嗎?
我知道,蕭少峰是恨我的。因爲我沒有等他,沒有見他最後一面。我也知道,我們的生活早已經陰錯陽差的錯過許多,解釋已是多餘。
既然如此,就讓他放肆的恨吧。
一陣冷風吹來,耳旁是“叮咚叮咚”的聲響,我和蕭少峰只是這麼默默的站着,他的怒吼之後,只剩下兩個人的平靜。
“蕭先生你過獎了。”良久,我笑着開口,說:“你在這個圈子裡名氣也不小,以後,還請你多多指教。”
蕭少峰驚愕的看着我,眼神裡閃過一絲怒火,說:“指教?”
不知怎的,聽到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竟然說不出一個字來。
“楊小菲,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隔了好幾秒,蕭少峰再次開口,聲音裡帶着冷嘲熱諷。
我正準備說話,耳旁便響起了一聲呼喊,側過臉,便看到陸陌川快步朝我走來。
“這才一會的功夫,我說人怎麼不見了……”陸陌川笑着將圍搭在我的肩頭,這才察覺到身旁站着一個男人,笑着說:“這位是……”
話還沒說完,陸陌川便僵住了,他收斂了笑容,看着我,問:“冷嗎?”
“冷倒是不冷,有點餓了。”我躲開蕭少峰的眼神,說。
“那好,去吃飯吧。”
我點了點頭,挎着他的手臂,跟着他朝餐廳走去。
紳士如陸陌川,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跟蕭少峰打招呼。而且,從陸陌川的眼神裡,我好像看到了憎惡。
我不在國內的這兩年,他們的關係惡化了嗎?不會啊,我雖沒關注蕭少峰的消息,可是陸陌川的消息卻一直都有關注的。這是什麼原因呢?
一頓飯吃的我心神不寧,陸陌川似乎也藏着心事,我的反應倒是很容易理解,陸陌川的反應,卻有些奇怪。
晚餐吃了一大半,侍者過來告訴我們,隔壁的側廳有人邀請。
陸陌川一聽這話,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意味深長的看着遠處一眼,抿了一口紅酒,說:“抱歉,今晚沒空。”
很明顯啊,陸陌川發火了,只是我不知道,他的火從何而來。
侍者一臉苦逼的看着我,我這纔開口打圓場,說:“陸先生身體不適,我們要早些回去。”
侍者這才一臉釋然,轉身回去交差。
陸陌川刀叉一放,看了眼面前的牛排,說:“這才半個月沒過來,難道酒店偷偷換了廚師?”
我對吃的東西向來不怎麼挑剔,咀嚼了口中香薰牛排之後,笑着說:“陸先生你這是荷爾蒙失調了?”
陸陌川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抱歉的說:“要不,我們換家餐廳?”
我看着他坐立不安的摸樣,立即點了點頭,說:“行。”
到了gence大門前,陸陌川發表了他對我偷偷買單的不滿,我笑而不語,沒有回話。我們兩人都快上車了,這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吶喊,嚇了我一跳。
轉過身時,蕭少峰渾身酒味的朝我們走來,他顫顫巍巍的站在我和陸陌川的中間,雙眼迷離的說:“楊小姐,你不是這麼不給面子吧?只是賞個臉跳個舞而已,這麼急着走嗎?”
我疑惑的看着陸陌川,這才明白,剛剛侍者的邀請,可能跟蕭大俠有關。
古人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就是蕭大俠。
“蕭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的聲音比想象中的沉靜,說:“今天不過是旅途勞頓,我想早點兒休息而已。”
這句話說的已經夠明白的吧,蕭大俠那麼聰明的一人,定能聽懂我的意思。
不過,他沒有立即回話,而是靜靜的看着我。
大約過了幾秒,陸陌川有些不耐煩,立即招來侍者,示意讓他們扶着蕭少峰進去。
蕭少峰當然不願意,暴脾氣的甩開了侍者的手臂,又走到我的面前,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說:“楊小姐,我就耽誤你幾分鐘,我們跳一支舞。跳完了,我送你回去。”
我聽出了蕭大俠的意思,反正今天晚上,我要是不陪他跳個舞,我就甭想走。
陸陌川見我一臉爲難,立即長臂一伸,把蕭少峰與我的距離拉開。我還沒說話,蕭少峰一個轉身,就給了陸陌川一拳。
“要你他媽的多管閒事!”
陸陌川被這一拳打的愣住了,轉過身來時,雙眼中也冒着怒火,疏忽之間,又狠又準的給了蕭少峰一羣。
侍者是會看顏色的,這會兒誰也不敢靠前,只能愣在一旁。
原本的好心情因爲這兩個男人的鬥毆一掃而光,我鬱悶的吸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陸陌川說:“蕭少峰,你夠了,你要是爲她好,就到此爲止吧。”
蕭少峰驚愕的看着陸陌川,良久,才轉身看着我,我們目光對視,從他的眼神裡,我竟然看到了一股無奈和苦澀的情緒。
下一刻,他輕輕的抹去嘴角的血漬,露出一抹苦笑,說:“楊小姐,讓你見笑了。今晚蕭某也有些身體不適……不如,改日再約。”
我不知道他的情緒怎麼轉換的這麼快,剛準備點頭,便見蕭少峰朝侍者招手。兩個侍者一左一右的扶着他朝酒店裡走。我看着他顫顫巍巍的步伐,心亂如麻。
這纔是回國的第一天,我哪裡會料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坐在車上之後,我和陸陌川都是沉默的,直覺告訴我,陸陌川有事兒瞞着我。
而且,是這事兒,和蕭少峰有關。
問,還是不問。在我的心底,又是一個問題。
醉酒後的蕭少峰的確是有話對我說的,只是他想對我說什麼呢?一邊是滿腔怒火,一邊又是低聲請求,我看不懂這個男人。
只是,時隔兩年,我們對彼此的情況都那麼陌生。他又想問我什麼呢?
當初在機場爲什麼沒等他來嗎?
這麼久了,該不會是這個問題。
那,又會是什麼呢?
車中的氣氛也是壓抑的,一直到陸陌川送我到小區後,他都沒跟我說一句話。車子停下,我轉過臉來看着他,他也正看着我。
又是那個赤裸裸的眼神。
不過,現在的我,已經應付自如。
“傷口還疼嗎?”我看着陸陌川微微腫起的右邊臉,問。
陸陌川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都腫起來了,能不疼嗎?”
“要不先去醫院吧,萬一毀容了,得傷了多少人的心啊。”我半開玩笑的開口,說。
陸陌川聽我說完,不但沒笑,眉頭反而皺的更深了,他就那麼死死地的盯着我,盯的我後背發涼。
我覺得這麼對視着也不是辦法,便避開了他的眼神。這時候聽到他說:“我不想去醫院。你幫我擦點藥吧。”
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居然這麼說話,實在讓我……深感尷尬啊。
我無奈,說:“我家沒有工具箱。”
陸陌川沉默了。他一沉默,車裡就安靜了。安靜的有些詭異,讓我渾身不自在。
“好吧,我去藥店買……”我只能投降,趁着陸陌川沒脾氣時,立即提議到。
就在我開門的那一刻,陸陌川忽然拉着我的手,說:“楊小菲,別想他了行嗎?對你,沒什麼好處。”
我身體一僵,轉身看着陸陌川,解釋到:“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
我的話還沒說完,陸陌川已經壓了捧住了我的臉,吻上了我的脣。
我本能的排斥,可是腦後的那隻大手,卻將我拉的更近。
滾燙的舌尖在我的口中盤旋,好像要用盡全力把我吸進身體一般,強勢而霸道的將我定住,他的舌尖滑動在我的雙脣,觸動在我的牙齦,最後,竟然裹着我的舌……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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