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人生就是一次旅行,說不定會在哪裡翻車。這不,一個不小心,我的小列車就脫軌了。
仔細的瞅了兩眼蕭少峰身後的女人,不想自己太丟面,便笑着說:“不好意思啊,這麼晚了。我來的真不是時候。”
蕭少峰一臉無奈的看着我,而站在他身後的胡娜娜,則是保持着沉默。
這兩人,竟然沒人準備解釋。
我知道站在這裡也是多餘,聳聳肩,說:“行吧,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不等蕭少峰迴答,我轉身便走。大概走了兩步,身後忽然竄上來一個身影,抓着我的手腕,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沒回頭,深吸一口氣,說:“是的,兩次撞見同一個女人在你的家裡,只是巧合而已。我懂。”
手腕的力度忽然加深,耳旁是蕭少峰沉重的呼吸,顯然,此刻的他已經不高興了。
不過這不關我的事兒,老孃我千辛萬苦的過來看你,結果你跟我鬧了這麼一出,我也不高興了。
“你就不能聽我說兩句。”
我立即回過頭來,和蕭少峰對視,說:“行,那你告訴我,三更半夜的,一個女人出現在你家,難不成是談亞太經濟合作開發?”
我沒控制好情緒,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受面前的現實。誰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我這分明是沒了智商。
就在我們兩人僵持時,“噔噔噔”的聲音傳來,胡娜娜從容淡定的從我們身旁走過,看了我一眼,一臉不悅的說:“那蕭少,咱們的事下次再說?”
蕭少峰沒有回話,大抵是我剛纔的行爲讓他失了面子,算是默認了。
胡娜娜的身影越走越遠,原地只剩下我們兩人。我心口火苗亂竄,也沒給蕭少峰好臉色。
他嘆了口氣,說:“你準備一直站在這裡?”
我煩躁:“你管我。我想站在哪裡就站哪裡。”
蕭少峰窩火,一雙桃花眼緊緊地盯着我,還沒過兩秒,便把我拖向了室內。我鞋子沒換,掙扎着往外走。可他根本不在意,從門口一直拖着我,知道拖到臥室的門口。
呆寶聽到動靜從小窩裡走來,跟在我們身後,好奇的搖尾巴。
蕭少峰一腳踹開門,拖着我朝裡走。我扒在門口,不願進門,用十分強硬的語氣說:“蕭少峰,今天這事兒,你不跟我好好解釋,休想讓我進去。”
蕭少峰一個冷豔掃來,頓時嚇得我縮了縮腦袋。一個不留神,就被蕭少峰拖到了牀上,一把甩了過去。
我就這麼被扔到了牀上。
蕭少峰站在門口,怒吼:“狗東西,今天老子要教訓你娘,你呆在外面給我聽着!”
我聽着聲音過於激烈,嚇得縮了縮腦袋。
剛纔我是不是太不理智了。萬一要是誤會了呢?還有還有,我什麼時候敢對蕭少峰發脾氣了?
臥室門“砰”的一聲關上,蕭少峰甩着那雙大長腿把拖鞋甩了出去,幾步就到了牀前,看着我,說:“楊小菲,在我沒發火之前,你馬上給我道歉。”
我又沒錯,我幹嘛道歉。我躲在被窩裡,試着裝死。
蕭少峰看我沒反應,忽然掀開被子,扯着我的長耳朵,說:“耳朵聾了?沒聽到?”
我一聽怒了,明明是他做了虧心事,怎麼就成了我的錯了。不行,今天我必須硬氣一把。
於是我甩開他的手,說:“今年國慶才做的體檢,身體倍兒棒,視力5.2,聽力滿分。無遺傳病史!”
蕭少峰被我說的一愣,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那大晚上的發什麼神經?也不看看時間。”
時間?他居然跟我說時間?
我憤怒的站起,終於比蕭少峰高了一回,居高臨下的說:“大晚上的,你跟胡娜娜見什麼面?”
“談事兒。”
“談什麼事兒?”我不依不饒,卻掩飾不了自己心底的酸澀。談事兒都談到家裡來了,蕭少峰,你他媽逗我玩呢?
“工作上的事情,說你也不懂。”蕭少峰避開我的目光,牽強的解釋。
若是沒看到他的表情我也就聽聽算了,偏偏我的雙眸裡盡是他臉上的自責和掩飾,這更加讓我確定,這裡面有貓膩。
陸陌川說的是對的,男人一旦不願意承認跟你的關係,只有兩種可能,而我,不幸的屬於第二種——蕭少峰,壓根沒準備承認。
哭什麼?哭又不能解決問題。不會哭的是怪物,只會哭的是廢物,我楊小菲,絕不是廢物。
“蕭少峰,”我吸了吸鼻子,說:“我問你最後一次,你跟胡娜娜到底有沒有……”
蕭少峰猛地擡頭,煩躁的看了我一眼,說:“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盡是問些莫名其妙的。”
不是第一次了。胡娜娜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在他的住宅了。
有多麼重要的事情,不能在外面談。非要弄到家裡談?
“那我再問你,在你蕭大俠的心裡,我楊小菲,是在什麼位置?”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哽咽的問。
“楊小菲,你到底想說什麼?”蕭少峰煩躁的擺了擺手,說:“我和她只是合作關係,你愛信不信!”
“那我呢?”我不甘心的開口,試圖聽到那個想要得到的答案。
蕭少峰嘆了口氣,小聲嘀咕到:“果然……女人都是一樣麻煩。”
我驚訝的看着他,看着面前這個我喜歡了五年的男人,渾身不由自主的發抖,顫顫巍巍的,蹲在了牀邊。
蕭少峰見我如此,立即換了語氣,說:“楊小菲,今天的煩心事實在太多了,你別過來添亂了行嗎?”
這一句話,猶如一盆涼水,從頭澆灌到尾,聽的我心寒。
原來,正如陸陌川所說,我不是特別的一個。
一直都不是。
連一句解釋,都要用這麼不耐煩的語氣。
所以,太過倒貼,只是讓人覺得很cheap這句話就是至理名言。
丟了面子沒關係,丟了清白沒關係,可咱不能丟了自尊。
我緩緩地下了牀,將臉上的淚痕擦乾,鼓起勇氣,取出了錢包,掏出了最後兩張一百元的人民幣,朝牀上一扔,說:“大半夜的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昨天晚上睡了你,忘了給錢了。”
不等蕭少峰迴答,我便迅速的朝門前走去。開門,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呆寶,依依不捨的出了大門。
男人是最會說謊的動物。蕭少峰還騙過我,除了他的辣媽之外,我的唯一一個來過這裡的女人。
想想胡娜娜,答案自然而然就冒了出來。
迎面一陣冷風,吹得我直流鼻涕。每走一步,我的心裡就更難過一分。我不知道打電話給誰,想給雪兒打電話,又沒那麼勇氣。想給媽媽打電話,又怕他擔心,思來想去,我想到了陸先生,便按了他的電話。
陸先生接了電話便趕了過來,他到來之前,我一個人坐在站臺前,盯着蕭少峰的號碼發呆。見到我之後他也是一愣,急忙打開車門,將我塞了進去。
車內有空調,相當的暖和。我緩和了好大一會,才蹦出個幾個字來:“我給了蕭少峰兩百塊。自己出來了。”
陸陌川神色驚訝,卻沒多說什麼。交代我係好安全帶,帶我去了附近的酒吧。
期間,我偷偷的看過手機,蕭少峰沒來電話。
落座之後,陸先生要了一瓶威士忌,裡面加了兩塊冰,一口嚥了下去。
我驚訝的看着他,聽到他說:“就這麼喝,心情會特好。”
我將信將疑的端起杯子,一仰頭,“咕嚕咕嚕”的喝下。
嗓子裡傳來一陣火辣,心口也燒的生疼,不過,夠勁。
我看着搖曳的酒水,又來了兩杯。
我跟陸先生說,五年都過來了,當牛做馬都應付來了,爲什麼真的在一起時,才忽然發現,強求而來的東西,並不是自己想要的。
只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爲什麼,在他那裡,會那麼奢侈。
以前只是覺得,愛上一個和自己地位懸殊的人是一種考驗。現在看來,精神交流,也是必不可少。
蕭少峰不喜歡我。
雖然得到了這個非常不想得到的答案。可是,我還是知道了。
很久以前,我,雪兒和他一起吃飯。雪兒皺個眉頭他都會緊張三分。而在我這裡,被發現胡娜娜深夜來訪,他都毫不在意,一句解釋,都說的心煩意亂。
一夜迷離,換來的不是更加珍惜,而是更加看輕。
五年了,他喜歡漂亮的女人,我學着打扮,他喜歡有涵養的女人,我每天讀完一本經典。他喜歡時尚火辣的女人,我找工作,都要找個和時尚有關係的職位,哪怕只是當個助手,大夏天我跑出去送文件。
他喜歡的我都做到了,可是我忘了,蕭少峰這個人,早已經定型,不可能爲任何人多做改變。
再想想雪兒,好在沒有一時衝動跟她坦白。或許,她纔是蕭少峰心目中的女神。而我,永遠是跟在他身後仰慕他的小跟班。
陸先生說,愛一個人,是要不斷提升自己。可是,並不是如此沒了自我。
今天的事情告訴我們,我和蕭少峰,暫時只適合做朋友。而不是情侶。
我想想也對,至於昨晚的事兒,就讓我把它當成一個夢,夢醒了,就當他從未發生過吧?
我要讓蕭少峰知道,我楊小菲是個有脾氣的女人。我,要做我自己!
蕭少峰,從今天起,我們再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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