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戴雲辰在鳳翼城大牢中之時,葉澤派出去送信的幾名士兵星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往帝都龍翔城。
那胡廣便是葉澤此次派出的士兵之中的頭領,一路上回想着依風在將軍府的種種過往事蹟,心緒難平。那依風忠心護主的壯舉、面對龍延大軍的瀟·灑坦然,在胡廣心裡留下難以抹去的深刻印象,也爲那些像胡廣一樣,同在葉澤將軍帳下效力的士兵樹立了效仿的楷模。
當胡廣將葉澤的書信呈往王宮之時,帝國國王葉正正在靠這鑾椅上歇息,不時地發出一陣陣急促的咳嗽聲。
葉正看完書信,緊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便讓宦官急招帝國相爺洛奚言到偏殿候駕。
帝室偏殿。葉正將葉澤的書信遞給相爺洛奚言。
洛奚言看完書信,對葉正道:“兩年前,我們暗中安排三公子前往離襄城鎮守,原本是想要讓他藉此機會掌控鎖雲山脈一帶,進而聯合桑南城戴家,利用鎖雲山脈之天險,守住南方一地,以阻止龍昊的勢力向南發展。那龍昊藉着大將軍之名,掌管大陸兵馬,不服號令,眼看氣候已成,如今帝室卻無力剷除。按照三公子信中所說,想必那龍昊亦是看透了我們的佈置,便派那龍延去了鳳翼城,從而挾制三公子。如今三公子在南方已然勢弱,我擔心那龍延會藉機對三公子不利!”
葉正聽到洛奚言的話,神情憤怒,劇烈地咳嗽了一陣。憤然道:“想我雲臺帝國近十萬年輝煌,到頭來竟然會落到這般地步,就連孤王的兒子都要受別人的要挾。堂堂雲臺帝國,竟只因爲孤王看錯了那龍昊一人,鬧得天下大亂!”
洛奚言聽着葉正的話,心想:真的是你看錯了那龍昊一人嗎?如今的亂局,龍昊掌兵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怕是吏治的腐敗。長期積累下來,就像你國王葉正的身體一樣,久病成疾,難以治癒。那掌管着帝國吏部的蘇無照一手遮天,幾乎所有的官員都由他來任免安排。蘇無照私慾過重,利慾薰心,買賣官職,只要有人給他足夠的好處,他便按照所得好處的多少來分派官職。而我等作爲帝室臣子,多次向你建言獻策,揭發那蘇無照的罪惡,你作爲國王,不但聽不進去,還是一如既往地寵信蘇無照那個奸佞之徒。眼看着帝國難以保全,就只能圖謀着保住鎖雲山脈以南了,便給後人留下一個爛攤子……我等作爲臣子,也只能是儘儘心力罷了,帝國氣數已盡,已無能爲力矣!
洛奚言想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並未言語。
葉正從洛奚言的手中接過書信,放在案几上,道:“天惠信中說是要救出那個叫做依風的少年俊傑,不知道洛相爺做何感想?”
洛奚言想了想,道:“按照三公子所說,那個叫做依風的少年確是一個人才。若是有他相助,三公子在南方之事定然會順當一些!只是我等並未見過那依風本人,不清楚他的底細。吾王何不將那送信之人傳來,仔細探問一番!”
葉正點了點頭。隨即,便對門外喊道:“傳那送信的士兵見駕!”
不一會兒,胡廣進了偏殿,跪地長拜:“拜見吾王!拜見相爺!”
葉正道:“起來說話!”
胡廣謝過恩典,站了起來。那胡廣本是性格暴烈之人,見了國王,卻也不拘束,直直地向着葉正望去。
葉正看着胡廣,微微一笑,便又問道:“你便是此次送信的領頭之人?”
胡廣欠身拱手,道:“啓稟吾王,小人是葉澤將軍帳下士兵胡廣,此次受葉將軍派遣,前來帝都爲吾王送信!”
葉正又捻起信,看了看。問胡廣,這個叫做依風的奴僕本領才幹如何,雖然葉天惠在信中說起過了,但顯然他還需要進一步的證實。
胡廣稟告道:“這個依風人才出衆,武藝高強,在整個離襄城將軍府,怕也只有葉澤將軍一人可以和他相比。據聞他本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只因戰火波及,導致他家族破散,親人分離,之後浪蕩江湖,再後來便流落到了葉澤將軍府上!”
葉正嘆了口氣,低頭沉默了起來。
洛希然對葉正道:“看來這個叫做依風的奴僕,的確是一個人才!”
葉正點了點頭,要求胡廣將近期離襄城將軍府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等到胡廣說完,葉正便揮手讓他退了出去。然後眯起眼睛,道:“這依風雖然忠心護主,但卻是有些自負。不等將領命令,便直接殺了那花虎,乃是個桀驁不訓之人!”葉正的話中帶有幾分不忿。
洛奚言道:“吾王勿需憂慮,但凡有才之人多數驕傲!”
葉正點頭道:“嗯,此話甚有道理!有那奴僕依風以往的壯舉,若是他能跟在天惠身邊輔助,倒也能壯大天惠手下將士的士氣。”
洛奚言道:“不錯。只是那龍延索要紫晶十萬方纔放人,卻當如何處理!”
葉正想了一會兒,嘆氣道:“如今帝室衰微,眼看着已是窮途末路,到了這個地步,還留着財富作何用處?兩年前,孤王便已明白,若要保住我雲臺帝國,就得除去那龍昊。但如今帝室無兵無將,卻是有心無力。暗中安排天惠前往離襄城之時,就決心要全力支持他。只是,天惠因幾年前,帝室害了那女子一事,一直耿耿於懷!唉——當初何必要有那些門第偏見!對於那件事情,孤王對天惠心愧已久。因此,今日孤王欲派送紫晶到離襄城。近年來,禍亂四起,國庫紫晶也只餘百萬,我欲一併送往離襄城,交給天惠。”
洛奚言臉上露出讚賞的神色,道:“吾王英明!正當如此!”
隨後,葉正便調集國庫,暗中派人連夜將百萬紫晶悄悄往南方運去。並立即派人送信給在西北雲臺嶺駐守的六公子葉天揚,令其前往離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