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便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四月的桑南平原,春暖花開,鳥語花香,一副多姿多彩、春意盎然的景象。
此日,戴雲辰和葉澤二人回桑南城探望。
葉澤的義女葉明珠已經一歲半,蹣跚着腳步在戴家大院裡練習走路。
小明珠很喜歡戴雲辰,硬要戴雲辰走在前面,她在後面追逐。戴雲辰又怕小明珠摔倒,走走停停地逗着她。
惹得小明珠咯咯地歡笑不停。
葉澤等人樂呵呵地看着戴雲辰逗小明珠玩耍。
正在此時,戴府一名家丁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俯身到戴雲辰面前,說是有人送了一封信要交給少爺。
戴雲辰接過信家丁手上的信,打開看了看。頓時,臉色大變,勃然大怒,道:“大膽毛賊,安敢如此!”
葉澤走到近前,接過戴雲辰手上的信看着。
此信便是鎖雲山脈中一名叫做季尊的山大王送來的。本來要送到在棲雲城協助葉澤的戴雲辰手上,只是葉澤和戴雲辰二人去了桑南城,便又送到桑南城來了。
前兩年葉澤率領離襄城將士掃蕩鎖雲山脈各處,很多山賊流寇被清肅一空,然仍有一些強盜逃了出去,便聚集在鎖雲山脈之中一處叫做烏雲嶺的山頭,推舉季尊爲老大。
這季尊也是一個有手腕的人,不到幾月,便招納了近千賊寇,一時聲名大振。
此前葉澤曾想帶兵前去剿滅的,只是後來與戴雲辰在桑南平原歡縱許久,竟然疏忽了此事。
今日,這烏雲嶺山大王季尊送了一封信來。
原來,年前杜邑和幾名師兄弟去北方各都市遊訪,近幾日返回桑南平原。不料,師兄弟幾人翻越鎖雲山脈時,被山賊攔住,挾持他們到了烏雲嶺山大王季尊的老巢。
杜邑幾人表明自己的身份,說是桑南名流,是戴家少爺戴雲辰和離襄城守將葉澤將軍的朋友,乞求山賊放過他們。
不提戴雲辰和葉澤倒好,那賊寇的頭目季尊聽說他是戴雲辰和葉澤的朋友,立即綁了他們幾人。
季尊本是桑南平原一個小城的平民,自幼便不學無術,每日遊手好閒,時常在街市上與人打架鬥毆。後來殺了人,怕惹了官司,便四處亡命,進了鎖雲山脈,佔了烏雲嶺山頭做了山賊流寇。
近兩年,烏雲嶺的賊寇在鎖雲山脈各路山賊中,名聲響亮,聚集近千餘衆。鎖雲山脈南北幾個城鎮都曾被他們劫掠過,但卻從不敢對桑南城和離襄城輕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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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爲桑南城有個戴雲辰這樣的少年英雄,而離襄城有個英勇無雙的將軍葉澤。
後來葉澤掃蕩鎖雲山脈各地,這夥山賊戰戰兢兢。而年前葉澤率軍駐紮在棲雲城,季尊一夥更是忌憚不已。鎖雲山脈南北通道都已被葉澤的軍隊佔住,這下可真是斷了這夥山賊的財路。
這幾日,季尊心情大好。真是沒想到,無意中抓住的這幾人,竟然是戴雲辰和葉澤的朋友。
季尊清楚戴雲辰的爲人,他知道戴雲辰是重情重義之人,於是便扣押了杜邑師兄弟幾人爲人質,令手下會寫字的人寫了一封信送給戴雲辰,想要勒索戴雲辰一筆財帛。
季尊知道桑南戴家乃世家豪族,不缺資產,況且桑南平原頗爲富饒。若是戴雲辰送了錢來,便說明戴雲辰不敢招惹他,他就可以尋找機會往桑南平原一帶劫掠。
葉澤看完信之後,大怒,一把扯碎了信,道:“狂妄之徒!我葉澤立即回棲雲城,帶人踏平烏雲嶺,揭了他的老巢!”
說完就要轉身欲走。
“兄長勿要急躁!”戴雲辰止住了葉澤,道:“兄長麾下駐紮在棲雲城的兵馬只不過兩千餘人!貿然行事,我們會吃大虧!”
葉澤說道:“我們雖然人少,但你我兄弟兩人武藝高強,並且麾下士兵俱是精兵,怕他作甚?”
戴雲辰搖了搖頭,說道:“兄長!這季尊既然敢要挾與我,必然有所依仗。他手下有近千賊人,而且佔住山頭把守要道,佔了地勢之利!
若是在平川之上和他對上,以兄長的威風,那季尊必然不是對手。但如果率軍前去攻打他的山寨,只怕五千人馬也未必能拿下!”
葉澤聽了戴雲辰一說,也便冷靜下來。二人計議一番,打算回到棲雲城之後,從棲雲城城守大人那裡借些兵馬。
三日後,葉澤和戴雲辰回到棲雲城,去了城守府。
那棲雲城城守名叫顧倉。跟桑南城戴家交情深厚,也算是戴氏家族的門生故吏。去年秋天,戴雲辰的恩師孟怡然一行在棲雲城逗留之時,這顧倉對孟怡然等人頗爲照顧。
只是顧倉雖然有些才能,卻無多大志氣,只想守好這一片土地。
年前,葉澤率兵來到棲雲城,有戴雲辰從中斡旋,葉澤的兩千兵馬順利的在此站住了腳。而顧倉也很有自知之明,多次提出,將城守之職讓與葉澤。
葉澤不肯接受,表示帶來的兩千人馬只是協助防守鎖雲山脈天塹,並無佔據棲雲城之意。
雖如此,那顧倉也將棲雲城諸事逐漸移交給葉澤和戴雲辰手上,只掛了個虛名。
當戴雲辰和葉澤說明來意,顧倉聞聽大喜。
顧倉心想:一來,剿滅山賊,可保日後棲雲城的安寧;二來,這次可藉機交出棲雲城的城守一職,自己便可脫身,若是葉將軍和戴少爺看得上眼,他便留在葉將軍帳下輔佐。
顧倉立即命令手下將領霍遷召集兵馬,協助葉澤和戴雲辰進山剿賊。顧倉叮囑霍遷,一切聽從葉將軍和戴少爺命令。
那霍遷滿臉絡緦鬍子,身材雄壯,一看就有猛將的氣度。霍遷跟隨顧倉已有幾年時間,爲人爽快。
葉澤來了棲雲城之後,顧倉曾向葉澤推薦霍遷。顧倉知道,像霍遷這般的猛將之才,在自己手下只怕太過委屈。
葉澤聽說霍遷有猛將之才,技癢難耐,幾次找霍遷比武。
霍遷很快被葉澤和戴雲辰二人的遠大志氣所折服。葉澤也對霍遷的武藝佩服萬分。
而如今,顧倉叮囑霍遷聽從葉澤的命令,霍遷自然樂意。
霍遷也已明白顧倉無意這棲雲城城守之職,便欣然領命,去軍營召集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