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以前好,現在也罷,杜小飛從來都是本着沒事不惹事兒,有事不怕事兒信條做人做事,所以直到現在他都泰然處之。
即使聽到那瘦警察告訴中年警察,他把白家人打成了重傷,也沒出聲爲自已辯解。他在等,等着中年警察如何處理。
“小劉,你沒搞錯吧?”中年警察臉色一變,下意識問道。雖然這事和他沒多少關係,但白家人要是怪罪起來,絕對不是他能承擔得起的。
“隊長,那還會有錯嗎?人已經被擡到醫務室了,現在……”
不等小劉解釋完,中年警察就怒吼道:“醫務室?都重傷了爲什麼不立刻送醫院?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擔當的起嗎?”
“老張,你立即把他給我送到局裡去。小劉你隨我把三個重傷員送到燕大副附屬醫院去!快,立刻!馬上!”中年警察立即做了明確的分工,並第一個衝出了警務室。
開什麼玩笑,白家人,還是直系子弟要是因爲自已手下的疏忽,出了什麼意外,丟工作是小,白家怒火搞不好會把自已燒成灰燼的!
經隊長這麼一說,小劉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就急匆匆地跟着中年警察衝了出去。
“走吧,這事這裡還真解決不了。”胖警察嘆了一氣,無奈地對杜小飛說道。
他想相信杜小飛說的是事實,但是杜小飛把人打成重傷也是事實,對方又是白家人,所以一切原因已經不重要了,等待杜小飛的註定是牢獄之災!
杜小飛懶得再說什麼,也沒給夢如煙打電話,一臉淡然地跟着胖警察上了警車。他想看看,帝都的公安是不是也會出現那種以權壓人的事。
而此時三個被杜小飛打得不輕的男生躺在醫務室的病牀上,那個學法律的男生對矮個子男生說道:“老大,這回我們可虧大,那小子下手也太狠了,我到現在還痛得直冒冷汗!”
“麼的,是有點虧,可是我也沒辦法啊!誰讓把柄在人家手裡呢?”矮個子男生無奈地說道,他叫白思孝,白大智的堂弟,大四學生。
想到這事,他心裡就感到一陣憋屈,本來以爲這是一件很小的事,自已揮揮手就能解決,卻沒想出了這樣的岔子,杜小飛比想象中的要厲害,以自己跆拳道黑帶四段的實力,居然被對方一個照面就放倒了。
“杜小飛,我本來只是打算懲戒你一番,沒想到你這麼狠,那就別怪我比你更怪了!”白思孝心中冷笑道。
“你們也就是受了內傷,看起來並不怎麼重,但是我的腿都斷了!”另一個男生欲哭無淚,他這是何苦來哉,一時好事前來助陣,結果自已傷的最重,幾個月都要躺在牀上度過。
“你們放心好了,這些傷不會白受的,我每人給你們一千萬!而且也不會讓那小子好過!”全身的痠痛告訴白思孝,他一定讓杜小飛不得好死,他不但要把這些還給杜小飛,還要他後悔一輩子!
一千萬!
兩個高
個男生眼睛一亮,掩飾不住那份激動和興奮,相對這筆鉅額財富,這點小傷就算了不什麼了。
“老大,不會有問題吧?不是傳聞那小子很牛逼嗎?會不會……”
白思孝打斷了對方的話,“牛逼個屁,我查過了,他也就是和高家沾了點關係,但也僅僅是沾了點關係而已。現在這事我們佔足了理,加上我們白家,高家還能怎麼樣?弄死他也就是分分鐘的事!”
“對了,老大,你是不是現在就給你家裡人打個電話,讓他們……”
杜小飛坐在警車上,一路上閉目養神,不曾言語,臉上更是看不出半分害怕的意思。半個小時以後,到了燕京大學所在的片區公安分局,下了車,胖警察,也就是老張,忍不住問道:“同學,難道你就一點不擔心?”
他可以肯定,杜小飛自從向白思孝動手那一刻起,杜小飛這一輩就算完了,最輕也是在監獄裡了卻一生,那還是白家人不想他死的太快。但是,直到現在杜小飛的淡定讓他很是詫異。
難道這小子知道自已踢到了鐵板上,這輩子因此而毀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還是那句老話,也是你們常說的,我相信你們,相信黨,會給我一個公道。”杜小飛淡淡地說道,接着又認真地說道:“你們不也常說,你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嗎?我自認爲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所以不用怕。”
“咳咳,你還是跟我走吧。”老張老臉一紅,乾咳了一下,率先走向公安大樓。在他看來,這是杜小飛知道自已翻身無忘,在藉機諷刺他,發泄心中的不滿。
“什麼?他把白思孝打成了重傷?”
聽了老張的彙報,原來老神在在,坐在椅子品茶上的分局局長柳嚴明,右手劇烈一抖,茶水撒了一桌子,“噌”的一下從椅子上坐起來,一臉驚駭地看着老張,顯然是在等對方再一次確認。
“他們一起有三人,傷勢都比較重,有一個腿骨骨折,還有兩個,包括白思孝在內都受了內傷,現在我們隊長已經把他們送到了燕大附屬醫院去了。”老張再一次解釋道。
“那你還等什麼?還不把他給我銬起來,送進審訊室去!”柳嚴明衝着老張怒吼道,顯然是對老張沒有把杜小飛銬起來而發火。
“可是,事情……”
老張試圖告訴柳嚴明事情的起因,卻被柳嚴明怒聲打斷,“可是什麼?什麼可是?故意傷人還有什麼可是的,你不想幹了就滾蛋!”
杜小飛目光一冷,眼中的殺氣一閃而過,對方身爲堂堂分局局長,居然不問緣由,只聽一面之詞就給他定了罪,將他直接送進審訊室!這就是他們口中的爲人民服務嗎?
好,很好!
杜小飛心中怒火滔天,左手向右手腕上的通訊器伸出,但下一秒又收了回來。本來他是打算通知賀啓明的,但轉念之間又放棄這個想法,他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怎麼做!
“局
長,我明白。”老張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拿出身上的手銬一面給杜小飛上銬,一面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幫你,是我幫不了你。”
杜小飛無所謂在點了點了頭,“謝謝,做你應做的吧。”說着話很配合地伸出了雙手,他並不需要別人幫,想要脫困那只是一個念頭的事!
很快,杜小飛被送進了審訊室,算上華興那次,這是他第二次走進審訊室。
老張走後,打量了一番審訊室之後,杜小飛覺得,似乎全國所有警察局的審訊室都是一個樣。
一樣昏暗無光,一樣的陳設和佈置,當他在一次置身其中的時候,恍惚回到那次因見義勇爲,幫方心琪抓搶劫犯反被關起來時候。
不過,瞬間就醒悟過來了,一樣的地方,還是同樣的被冤枉,但是此時他心裡卻沒有了當初的慌亂和緊張。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半年前的杜小飛了,只要他願意,剛纔那個暴跳如雷的柳局長很快就會低聲下氣地來向他道歉。
“這就是權和勢嗎?”
有所明悟的杜小飛喃喃自語道,這一刻他才徹底明白過來,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爲了一個“權”字奮不顧身,鋌而走險了。
有權你和與你有關的人有事時候會方便很多,當權力大到一定程度可以無視法紀,可以做一些普通人無法做到的事!
“你就是杜小飛?”就在這時,兩個年輕的警察走了進來,看着杜小飛冷冰冰地道。
要來了嗎?
杜小飛心中冷冷一笑,還淡淡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是。”
“銬起來!”
得到杜小飛的親口確認,其中一個警察輕聲一喝,徑直走到杜小飛身後,把他銬在了犯人專坐的鐵製的椅子上。
“杜小飛,年齡十九,華興人,燕京大學大一學生……無故毆打三名大四學生,造成其重傷,你可認罪?”一名警察坐到杜小飛對面的椅子上,拿出一個筆記本盯着杜小飛冷笑着說道。
顯然,杜小飛明面上的資料已經查得一清二楚。不過也幸好只是明面上的資料,否則再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這麼和杜小飛說話。
“認罪?我憑什麼認罪?我何罪之有?”杜小飛冷冷一笑,不屑一顧地說道。
他算是明白過來了,就因爲那三個學生中一個姓白,整個警局的人都要把他往死裡整,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問他事情的起因!
“不認罪,這好辦!三兒!”坐着的警察冷冷一笑,衝身邊的警察喊了一句,那警察心領會神,轉身關掉了審訊室現場的攝像機,並要關門。
“等等。”
就在這時,白思孝在柳局長的陪同下走了進來,讓杜小飛又氣又笑的時,他居然看到堂堂一局之長,柳嚴明像孫子一樣跟在白思孝的後面,還滿臉堆笑,討好之意讓人噁心不已。
“杜小飛!”
白思孝走進審訊室,盯着杜小飛冷聲喝道,眼中盡是暴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