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州初捷三

汜州初捷(三)

翌日天未亮,十萬大軍在天曦嵐的帶領下秘密向汜州前進。雖然少了夜風和穆默,但我身邊依舊有不少人圍着,不能說是保護,因爲其中三個是天青王派來的,是監視是保護還是啥的偶都不敢保證。再則我身上還有天絲軟甲,隨身也配了匕首及其它防身的東東,安全係數還是挺高的。

離約定進攻的時間還有一個半時辰,曦嵐說這個時間內,應該可以到達汜州城外,也就是望月大軍的後方。望月大軍應該沒料到這時候天青會有異動,辰時開戰,大概就是早餐吃完便列隊待命,這場突如其來的集體拉肚子就算他們有所警覺,但依舊會仗着有天青寒星兩軍助陣,不肯耽擱這一早約好的戰機。

天色越來越亮,離汜州也越來越近,我深深深呼吸,爲即將到來的這場殺戮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

曦嵐示意大軍停下,我們所處的位置已經遠遠的能看到汜州城門了,時間也接近辰時。前方几個青色人影向這邊飛掠而來,沒幾秒便到了我們跟前,然後一排跪在曦嵐身前。曦嵐上前,那幾人便起身輕聲向他回話,我雖然離得不遠,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料想那幾人武藝高強,屬探子之職,向曦嵐彙報探聽回來的消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已經接近於望月大軍的哨兵線,或者他們不僅是去探聽消息,還有可能順手解決了敵方的探子。端看曦嵐臉上的神色,那溫和的笑容依舊,看來一切是很順利了。

低沉而渾厚的號角聲在前方響起,那是望月軍開戰的號角,緊跟着身後也隱隱有號角聲響起,那是天青軍的號角,雖然我聽不到寒星軍的號角聲,但我知道這個時候必定也已經響起,那是望月大軍元帥來函約定進攻的統一號角。只是這本應聯盟同伐的號角聲,從這一刻開始,便成了兵刃相接的對峙宣告,望月王斷斷容不得天青寒星臨陣倒戈,將他戲弄於掌心,所以這一仗,必有一方會是覆國,而那一方必是望月國。

曦嵐高高的坐在那匹白馬上,手一揮,前將軍展延領先鋒部隊率先向前衝去,左將軍段勝的主力部隊隨後向偏左側迅速移去,展延負責攻城,段勝負責斷了望月軍的退路,右將軍後將軍及其部衆近十萬人暫留在齊青關,這時候也該向望月大軍進攻了。曦嵐轉頭看了我一眼,隨即策馬朝段勝方向疾馳而去。我自是留在原地,乖乖的不添亂子,身邊依舊是那幾人護着。

我腳下的地勢微高,又騎在馬背上,極目逃眺,倒是對前方的戰場大致能看個清楚。天青大軍着天青色軍裝,曦嵐一身白衣,在一片天青色的海洋中,那身姿是如此的飄然耀眼,讓人渾然不覺此刻的他是縱馬馳騁沙場。清林這時候也該與望月大軍交鋒了吧,還有狐狸,聽夜風說,他現在在寒星軍的陣營裡,卻不知他是混在裡面,還是堂而皇之的坐在營帳中。

望着大軍如潮水般向前涌去,我的心跳得更快了。雖然只是遠遠的看着這場戰爭,但那沉重迫人的氣勢,卻讓我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我坐在馬上,卻能感受到地面傳來的震動感,不知是錯覺,還是這號角聲、擂鼓聲、吶喊聲、廝殺聲,以及幾十萬人的跑動進攻,將這片沉睡了幾百年的土地都喚醒了。

策馬靠前,讓自己更清楚的看到戰況,身邊的人亦步亦趨,緊緊護在左右。前方突然出現月色人流,那是望月的士兵開始往回撤,想必龍曜寒星以及留在齊青關的天青三路大軍已經與望月交鋒了。可是這時候才意識到不對,纔想到撤軍,已經太晚了,曦嵐與左將軍部下五萬大軍早已嚴陣以待,且不說你們現在腿軟,即便是平常時候,曦嵐這邊只要能頂上一個時辰,與隨後追來的三路大軍會合,區區二十萬天青軍也必是不堪一擊。

再看前將軍展延處,汜州城門果然緊緊關着,城牆上一整排的弓箭手,不停的射着箭,所幸先鋒部隊裡有五分之一的士兵手持盾牌,立於陣前,將飛箭擋於陣外。只是箭勢太猛,攻城的雲梯與撞城樁一時都近不了城門,一無法破城。

我又看向曦嵐,他依舊坐在馬上,我雖看不清他的臉,但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彷彿天生的王者一般。從未想過,曦嵐還能給人這樣一種感覺。戰鼓擂鳴,是在告訴望月大軍,你們已經無路可退了。那零零亂亂毫無陣仗可言軟着腿跑回來的一小隊一小隊望月兵又豈是天青士兵的對手,徒然替大地染上血色而已。

往回撤的望月軍漸漸多了起來,於他們而言,往前突破更是沒了活路,所以他們只能往回跑,希望能奮力保命跑回城門,儘量不全軍覆沒,可是那只是希望,終究會落空的希望。前方的拼殺其實沒有懸念,但越來越多的人躺在地上,越來越多的鮮血染紅了大地,便會覺得眼前的一切實在太過於殘酷與慘烈。

一個黑色的身影迅速朝我這邊飛掠而來,芷蘭宮的三侍衛一瞬間護在了我跟前,待得黑影靠近,復又退至左右兩側,是夜風!

“公子。”夜風跪在我馬前行禮。

“快起吧。”我忙讓他起身,臉上浮起大大的笑容,端看夜風的第一句話,便知他已順利完成使命,不然他一早肯定先說“屬下該死,沒完成公子交待的事”諸如此類的話。

他起身,方伸手探向懷裡,將一個明黃色特大號貌似香囊的東東恭敬的遞至我跟前,接着我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龍涎香味。

我一邊伸手接過大香囊,一邊一臉疑問的看向夜風,這小子的眉毛幾不可見的抽搐了一下,方用他一貫不冷不熱又萬般恭敬的語氣道:“主子說,公子暈血,又執意不肯在戰前脫身,所以讓公子離戰場遠一些,隨身帶着這香囊,主子還說公子若是敢笑或敢隨手一扔了事,回家之後有公子受的了。”

我盯着手中跟我手掌差不多大小的香囊,終於忍不住暴笑出聲。天哪,這香囊一沒刺繡二不精緻,四邊的線腳一看便知是不會女紅的人縫製的,再加上這香囊的香味,結合狐狸的警告,這東東不會是狐狸那丫親自動手製作的吧!那種家世好條件好相貌好的自戀狂終於也有拿不出手的東東了,娃哈哈哈!

狐狸,我早已不是那個一見血就暈的淺淺了,可是收到你這狐狸爪做的香囊心裡還是好開心好幸福,下回一定要你一身紅衣拿根繡花針扮一回東方不敗,嘻嘻。

我一手拿着香囊,放在鼻子前,咧着嘴繼續看前面的戰況。驀地看見身處戰場一直坐在馬上的曦嵐竟飛身而起,箭矢般向前衝去,前方正是潮涌而來的望月逃兵,在逃兵的後面,我好象看到了一抹暗紅色,以及飄揚的龍字旗與穆字旗!

話說曦嵐如箭矢般向望月逃兵處衝去,我的心不禁一緊,忙定睛細細瞧去,這小子想幹嘛?卻驚見他輕點幾下,從人羣上空飛掠而過,一身白衣飄飄,猶如仙謫一般,轉眼便已經到了飄揚移動的望月軍旗處,我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見那兩面大旗在他手中一陣翻飛,周圍數人倒下,他便用兩面旗裹了一人又閃電般飛回白馬上。我雙腿一夾馬腹,身下的馬兒便朝天青前路軍與左路軍中間安全地帶急馳而去,身邊的護衛自是緊隨在側。

往左一看,穆字旗越發的清晰了,再看望月不到四分之一的殘兵兩側,墨藍色的寒星大軍與本留在齊青關的天青軍也以收網之勢將望月軍的範圍越縮越小。合圍之勢已形成,接下來的只不過是甕中滅鱉而已。倒是不遠的汜州城門那一關,展延的先鋒部隊還未攻克,守城的將領眼見着汜河關裡二十萬大軍即將全軍覆沒,也不敢開城門來解圍,天青寒星龍曜共有六十萬大軍,遠不是他們可以解的圍。

曦嵐見我衝進戰場,也策馬朝我這邊而來,馬背上還馱着一人,正是之前從望月軍中用兩面軍旗裹來的人兒。行至我跟前,他將馬背上的人隨意的扔在地上,那人顯然已被點了穴,就這麼跌在我馬前,我低頭看去,竟是那望月國使臣!

出使天青國,如今又出現在戰場,再看他一身銀盔甲,身份不得而知。我有些不可思議的望向天曦嵐,萬千人中生擒敵軍首領,對於曦嵐來說竟是如此輕而易舉的事!天青王那隻老烏龜不擇一切手段的想要曦嵐繼位,看來不止是出於私情啊。

“曦嵐,你想不想知道你抓來的人有多值錢,或者說有多尊貴?”我看了看汜州城門,城牆上的箭陣與石陣,這一關已經難住展延近一個時辰了,汜州守城的將士看來是有些不簡單。我又低頭打量了一下地上的望月國使臣,他跌坐在地上不能動彈,也不能言語,那眉宇之間的桀驁霸氣在這種處境下依然,兩眼卻惡狠狠的盯着我,帶着滿滿的不置信,我不理他,轉頭對曦嵐巧笑道。

他臉上仍是那溫和的笑容,一身白衣好象依舊纖塵不染,眼裡卻有了然與笑意,對趕馬過來的展延道:“用他攻城試試。”

“展將軍,”見展延彎身將那望月國使臣安於馬上,我朗聲喚道,“盾牌擺弧陣,雲梯置兩邊,木樁豎着擡,將他綁在木樁頂上。”

展延回身看着我,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又看向天曦嵐,見天曦嵐微笑着點了點頭,便縱馬而去。

盾牌擺弧陣遠比現在直線排列更靈活有效,箭射過來又不會拐彎,弧形的盾陣護着擡雲梯的人更安全,將那使臣綁在木樁上,若城牆上的士兵將擡樁的人射死,那麼不好意思,木樁掉下來那使臣不死也難。

果然,城牆上飛來的箭與扔下的石塊都遠遠的避開了擡樁的人,撞城門的木樁終於順利擡到了城門前。身邊的曦嵐又縱身向城門處箭矢般掠去,速度之快,竟與城牆上跳下的四個黑衣人同時到達城門外!我有些不敢置信的捂着嘴看向前方,曦嵐與那四人糾纏在一起,黑衣與白衣凌空翻飛,守城的將士一時也不敢再放箭,但也只有一分鐘左右的時候,五個人身形驀的分開,四個黑衣人赫然倒在地上。

曦嵐一手把那使臣從木樁上解下,將他擋於自己身前,逼得城牆上的弓箭手不敢朝這個方向放箭,一個縱身,來到擡着木樁的士兵後,對準木樁飛起一腳。那原本由八人合擡的粗大圓木樁竟直直朝城門飛了過去,“轟”的一聲,重重撞在城門上,一聲巨響,又重重的落在地上,引得腳下的地面似乎也震了三震。

木樁雖沒有將城門撞開,卻赫然將城門撞凹進去一大塊,同時也將城牆上的人撞慌了神。那方纔擡木樁的士兵回過神來又忙跑過去將木樁擡回來,城牆上的人剛欲動手,天曦嵐卻一個飛身將那使臣又趴扔在木樁上,守城的士兵不意外的又停了手。看來那使臣的身份絕對絕對不簡單,那廝不會是望月國的皇子吧?

曦嵐對準木樁又是一腳,身形又瞬間跟着木樁,將方纔扔在木樁上的使臣拎了回來,木樁直直的朝前飛去,這回竟穿過了城門!我不禁倒吸一口氣,曦嵐的武功竟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我看不清那使臣的表情,料想如果他能開口,定會大叫着讓城牆上的士兵射死他,也不願意受這種恥辱。

這一變化實在太快,城門竟在瞬間被破,天青軍這邊士氣大振,幾架雲梯也置靠在了城牆上,士兵們不顧箭陣爭先恐後的爬上雲梯,而汜州這邊,守城的將領一身戎裝終於忍不住從城樓走出,出現在了城牆上。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破空之聲傳入耳際,一支利箭以驚人的速度與氣勢從我頭頂上空閃電般射向城牆上剛出現的身影,衆人還未弄明白怎麼回事,那將領已身中一箭向後倒了下去,惹得陣牆上一陣騷亂。我驀地轉頭,身後不遠處,那高頭棗紅馬上一身暗紅盔甲英氣逼人左手拿弓還保持射箭姿勢的人兒,不正是我近兩月未見的二哥穆清林麼!

我看着他,眼眶瞬間溼潤,臉上卻浮起大大的笑容,那樣堅毅沉穩,英氣迫人的二林子是我從未見過的,可是我知道,這個時候的他纔是最最真實也最最吸引人的,這個時候的他,纔是我們龍曜國當之無愧的大將軍穆清林!之前與他相處的種種在腦海中一一浮現,呵呵,我怎麼會給他取個二林子的外號呢?

他卻沒有看到我,眼神專注的望向城牆處,右手將弓拉成滿月狀,又飛射出一箭,隨即對面有人應聲倒下。他的身邊,圍着一圈親兵,同樣暗紅色的戰袍,個個少年大器,精銳張揚,此時也一手執弓,一手挽箭,在這麼遠的距離下,將城牆上的人兒紛紛射落。他們所處的位置,在城牆上望月弓箭手的射程範圍之外,他們能射落對手,對手卻射不到他們,撇開所處位置高低優劣的因素,穆家軍的箭程已遠非一般人可比。之前天青軍的弓箭手在將敵人從城牆上射落的同時也將自己暴露在對方的箭程範圍中,可是所處位置優劣擺在那裡,不僅我方的犧牲遠比敵方大,而且根本沒法接近城門。

我回過頭,繼續看向前方的戰場。如此專心作戰的穆清林,我豈能影響他,讓他分心?沒了主將,又被穆家軍的人屢屢射落,城牆上一時亂了陣腳,城門又被砸出一個大洞,天青大軍趁勢向前潮涌而上,曦嵐更是一個縱身飛入城中,好象電影版《楊家將》裡李若彤演的八妹破城那一幕,沒消多久,城門沉沉從裡打開,那個白色身影隨着洞開的大門映入眼簾,身後是一大片倒地的汜州守城士兵。

我的心裡除了震撼與驚歎,更有慶幸與信心,臉上又浮起大大的笑容,汜州已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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