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起三

一波未平一波起(三)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人,張着嘴一個聲音也發不出來,靈兒這時卻一把撲入我的懷裡,雙手攬着我的腰,一聲嬌呼:“公子!”我有些尷尬的拍了拍她的背,將眼光投向那人身後的夜風,他正對着我眨眼睛,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我腦中靈光一現,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剛剛掀車簾之人不正是下午碰到的要抓我回去見他家主子的中年刀疤男嘛!他竟在天州城門設卡,挨個的檢查進入天州境內的人,難道他竟是在此等我不成?看他那初見我時眼裡□□裸的鄙夷之色,難道剛剛靈兒在我臉上抹來抹去的就是那傳說中的易容術?貌似這刀疤男好象完全認不得我了。

我心裡一定,便開始自由發揮:我一把回攬過靈兒,在她的小臉蛋上輕輕捏了兩下,刻意壓低聲音輕哄道:“莫怕,只不過是官兵巡檢。天山天湖不日便可到了,到時候小娘子答應我的事,可不能反悔哦!”

我還特意怪模怪樣的笑了幾聲,哼,噁心死你們。靈兒也萬般配合的,又一次撲進了我的懷裡。刀疤男終於看不下去,一個轉身,就檢查後面的人去了。夜風忙放下車簾,馬車復又慢慢動了起來,一進了城門,便飛馳起來。

我坐在馬車裡,不理依舊有些臉紅的靈兒,翻箱倒櫃的到處找我那面小銅鏡,迫切的想看看經靈兒易容後的我是啥模樣,不知是否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翻了半天沒找到我的包袱,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我跳下馬車扭腳的時候那包袱也跟着掉在地上,後來我人是被小白抱了起來,那包袱也不知有沒有人幫我撿起,現在它是不是還躺在地上,裡面可是有不少銀子和我貼身的衣物啊,鬱悶!我又替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水,想透過水麪,看看裡面映出來的人是啥模樣,可是外面的天色愈來愈暗,馬車裡就更不用說了,所以這辦法根本行不通。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並不敢碰,怕摸到一張冷冰冰毫無溫度的死人臉,對着靈兒道:“怎麼樣?好看不?”

靈兒又是抿嘴笑笑,好半天才道:“公子怎麼樣都是好看的。”

嘖嘖,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的嘴還是挺甜的,有前途,大有前途啊!我就在這種又是忐忑又是期待的心情中,終於等到了下馬車住客棧的時刻。

我與鏡子裡的人大眼瞪小眼,哎,雖然你也長得不賴,可比起我來,還真的遜色多了。沒辦法啊,誰叫姑奶奶我太出色太優秀了,所以只好拿你來遮擋一下了咯。我還在暗自感嘆,一聲“公子”輕輕的傳來,我“恩”了一聲,便見一個黑影“唰”的一下出現在了我眼前,我將嘴張成“O”字型,轉頭看了看左邊的房門——關得好好的啊,又扭頭看了看右邊的窗——好象也關得好好的啊,而且我剛剛也沒聽到響動,暈死了,小夜同學是打哪冒出來的啊?

“你……你從哪冒出來的?你……你不會一早就在這房裡偷看我吧?”這太驚人了,小夜同學所謂的一天十二個時辰在我身邊,不會也包括晚上潛在我房裡偷看我睡覺吧?狐狸,你既已知我是MM,該不會下這種傻命令吧?

“夫人恕罪,未經夫人允許,屬下豈敢擅闖夫人房間!”夜風一慌,立馬跪了下來,連稱呼都變回了夫人。

“你快起來,我也只是隨便問問。”我一下子跳開好遠,真是的,好象除了我和狐狸,對了還有蒼蠅,別的人這動不動下跪的毛病是怎麼也改不了了。他說得也很有道理啊,貌似我現在好歹掛了個主子夫人的名頭,他們這些人該不會這麼亂來的吧。

“夫人,這是主子給您的信。”夜風將一封信函交到我手裡,便躬身在一旁候着。

狐狸的信?我忙拿過來細看,5555,信封上遒勁舒和的“淺淺”兩字,果然是狐狸親爪寫的啊。看到這熟悉的字體,我的眼眶便熱了起來。大哥,纔剛到天州,我便經歷了這許多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後面的路怕是隻會更加的艱險吧。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爲何當初我提出要出國遊說時,你竟一反向來的冷靜深沉,不顧衆人在場,便出聲斷然拒絕,也終於明白你當時的擔心與猶豫。雖然我不知道你最後爲何同意了我的要求,但你竟然把你身邊的暗衛長也派來保護我,更不用說將鳳蘭玉佩給了我。你心裡的擔心,怕是從一開始到現在,就不曾少過吧。

我將裡面的信紙抽出,展開,只十六個字:撇下雲府,獨與夜往,勿近生人,切記安全。

撇下雲府,獨與夜往?狐狸的意思是讓我撇下雲耀雲輝,爲何?難道他發現雲府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雖一早覺得雲府裡面必有大玄機,但於情於理,我都不覺得雲府會做出害我之事,更惶論取我性命了。再者,雲耀雲輝這一路來並無異常,相反他們的忠心,從雲輝斷臂便可見一斑,可是狐狸爲何執意要我與雲府斷了聯繫,難道我的身邊,除了夜風皆不可信?

還有勿近生人,指的是雲白麼?我也明白雲白身上必有很多過去,但我以心視人,並不覺得他會對我不利,是狐狸太多疑,還是我太天真?

“這信什麼時候到的?”我將信放到燭火上,看着青紅色的火焰慢慢蔓延開來,待得手指漸覺炙熱,火勢已靠近我手指捏着的那僅剩的一角,纔將信紙扔進一邊的茶杯裡。“嗤”的一聲,火焰瞬間消失,僅剩一樓青煙,嫋嫋而上,直至消散。

“回公子,就在屬下進來之前。”

“竟如此之快!雲白的事,是你向大哥彙報的?”

“是,公子。”他低着頭,回答得很乾脆。

“夜風,想必我這邊一有風吹草動,你便快馬加鞭的派人向大哥彙報了吧,不然這信何以來得如此之快?大哥交待你保護我的時候,是不是也順便交待你監視我,將我的言行一一向他彙報?”我心裡一冷,從來沒想過,狐狸也會有不信任我的一天。可是爲何一想到他不信任我,心裡便會一陣陣的抽痛,而該有的憤怒倒顯得蒼白了許多?

“公子恕罪。主子從未如此交待過,主子只讓屬下好生保護公子,不容公子有所閃失。是屬下覺得雲白身份可疑,才冒然將此事派人稟報主子的,請公子降罪。”夜風說的誠懇,復又跪在地上,態度是絕對的恭敬與服從。

“雲白身份可疑?敢情你是一早便知雲白的身份了!你若疑他不軌,又爲何遲遲不與我說?”以來信的速度,夜風該是一早就認出雲白了。雲白他,究竟是誰?夜風將此事彙報給狐狸,爲何狐狸回信的時候卻又不提及雲白的身份,而只讓我別再接近他?

“請公子降罪。”他依舊跪着,低着頭,卻不再說話。

“夜風,你既不願說,我自不會逼你。雲白的身份我會親自向他求證,你且記住,不管大哥下了什麼命令,你若敢在我確定之前動他一根汗毛,我絕不饒你。”以狐狸的個性,若雲白身份有異,絕對不會手軟,再看夜風寧願我降罪也不肯道出雲白來歷,狐狸肯定是對他特別吩咐過了。可是雲白既是我一手拉扯進這圈子的,若他的身份真對我不利,也該由我來了斷此事。

“是。”他答得乾脆,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猶豫。

“你且起來吧。”我在心裡輕嘆口氣,“我此次出來,大哥於公於私,自都會派人多加留意,又豈會真的任我爲之。所以有事你儘管彙報,但若關係到我與我身邊的人,望你能同時知會我一聲。還有,我與大哥不同,以後別動不動就下跪。”

其實我一早就明白的,從出來到現在,已經足足十天了,我從未想過要寫一封信給狐狸或者清林,又或者是張德,不就堅信我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狐狸、清林,甚至雲府的掌控之下麼?他們每一個人都多的是眼線,自會有人時時刻刻向他們彙報,所以我也懶得多此一舉。剛纔看到狐狸讓我防備雲府和雲白,我太過震驚纔會如此多想,好象有些不應該。

“刺客的事有調查清楚了麼?”夜風肯定有將刺客的事告訴龍狐狸,那麼不管我的行蹤是被人泄露或被人探知,狐狸自會想辦法調查清楚。如果真的是龍曜國出現了內奸,那麼這個人就太不可原諒了。

“回公子,除了第一批刺客還未查清是何來歷,那日晚上的黑衣人乃望月國使臣身邊的死士,今日上午那四人是修若皇太子身邊的人,下午的刺客是天青國四皇子派來的人。”

望月國使臣?望月國竟也派使臣來了?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我們會派使臣來,望月國更有理由派使臣來了。修若皇太子打的是哪門子主意,我之前已經想過N種可能性了,那麼這個天青國四皇子又是什麼的幹活?按理這個時候,龍曜國的盟書已經送至天青國君手裡,那麼望月國的盟書更是早該送到了,四皇子這時候以這種架式“請”我上門,怕是不懷好意,不欲天青與龍曜國結盟吧!

形勢一下子好象變得複雜起來,六國之中,四國已經明顯有了動靜,再加上與天青素來姻聯交好的寒星,這一場戰事竟已經牽扯五個國家了?那麼被公認爲國力最強盛的葉蒼國,這個時候會動靜全無麼?我不自在的撫了撫額頭,5555,狐狸,偶現在後悔了成不?

我趴在桌上,準備給狐狸回一封信,順便告訴他我這個後知後覺的人的最新發現。沒寫兩個字,就寫不下去了。反正大事小事夜風肯定會向他彙報,那狐狸稍有點腦子就不用我說也該知道我現在所處的境況和目前六國的形勢了,再說狐狸一向腦細胞過剩的,我幹嘛花力氣白費功夫,這不折騰自己嘛。

於是我重新攤開一張紙,洋洋灑灑寫了五個字:我很好,勿念!從小我就習毛筆字,初學顏真卿的楷書,後愛上了柳體,有一段時間還練過唐寅的《落花詩》,所以這一手字到了這裡,倒也沒污了“宰相”之名。寫完自己看了看,覺得好象少了什麼,便又在左下角用小楷寫了一行字:鳳蘭玉佩的事,回去再找你算賬!這行字小到不能再小,我是純粹屬於插科打諢的試試,畢竟人家是皇帝,偶名義上的老闆嘛,貌似偶說這樣的話有些膽子發育,但不寫上一句又不足以平我心憤,光明正大的寫又沒那膽,最後決定這樣做,反正狐狸看到了也能顯示我說這話時的小心翼翼誠惶誠恐,沒看到也就算了。會沒看到麼?白紙上的一行小黑字,肯定會看到的啦,嘿嘿!還有還有,要不要順便給蒼蠅也回一封信呢?雖然他也有眼線安在我周圍啦,但畢竟親自寫兩句,和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不一樣嘛!可是貌似蒼蠅沒有寫信給我啊,那我根本沒信可回嘛,算了算了,這光景他也肯定忙暈了,先不去打擾他,到時候我大功告成,就第一個通知他。

我將信交給夜風,有些覺得奇怪的問道:“夜風,雲輝他們幾個怎麼還沒跟上來?”那刀疤男都趕在我們前頭守在了城門,怎麼小白他們幾個還沒來?不應該啊。

“回公子,今日城門提早關了,他們還來不及入城,便宿在城外。”

“提早關城門?”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連日來的遭遇,讓我現在遇事的時候冷靜了許多,加上剛纔的分析,我不得不更加謹慎起來:“夜風,你去打聽一下,城門大約什麼時候關的?”

夜風領命,又迅速在我眼前消失,這回我倒是看清了,人家那是從窗口飛出去的,只是速度實在太快,如果這回不是我留了心瞪着眼睛一眨不眨,不然又要以爲人家是憑空消失了。

我趴在桌上,盯着眼前一跳一跳的燭火,開始想事情。城門提早關閉,肯定有事發生,會是因爲我麼?我回想刀疤男與我在城門處“重逢”的情形,我變了臉,身邊的靈兒又是他之前未見過的,再加上我說話時刻意壓低的聲音,笑起來的怪模樣,再從他當時看我的眼神不難發現,他根本沒認出我。難道就真的這麼輕而易舉的讓我逃了過去?不對,我一下子站起了身,刀疤男沒當場認出我來,只不過是因爲當時車裡的情形外加我的臉給他造成的暫時的迷惑,可是我身上的衣服根本沒換過,仍是之前他見過的那身衣裳——我平日裡穿的衣服,皆是用絲織成的白衣,連冬衣也是用絲帛織成,而袖口衣襬處的祥雲滾邊皆是用銀錢雙面繡成。這樣的衣服,怕是一般的貴族都穿不起,只消一眼,便讓人印象深刻。雖然靈兒撲在我懷裡的舉動替我遮掩了些,但只要稍一留神,自會發現。提早關城門,只怕是刀疤男走開之後猛然驚覺,但見我們的馬車已經走遠,纔會做出如此決定吧,他既是四皇子身邊的人,這裡又是京城,提早關城門只不過一句話的小事而已。那麼他們關了城門之後接下來要做的事呢?

我一驚,開門大叫了一聲靈兒,她三兩步從隔壁房裡跑到了我跟前。

“靈兒,馬上幫我換張臉,再拿身你的衣服來,你也要易容,白日裡穿的那身衣裳,連同我所有的衣服,都一併毀掉。”我一把將靈兒拉進門,重重將房門關上,急急道;“如果有辦法聯絡夜風,讓他馬上回來,你也需替他變一下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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