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短流長一

蜚短流長(一)

我轉頭對曦嵐眨了下眼,曦嵐毫不猶豫的上前,輕點幾處穴,便見望月宗寧身子似泄了氣般失了些力,眼神卻憤恨狠決的死死盯着我,似要將我吞噬般。我垂下眼,轉身便朝軍營外走去。

“曦嵐昨夜可有離開過營帳?”我走在前,曦嵐走在我身後,我問得很輕,但我知道他聽得到。

又往前走了不少路,可是身後的人兒一句話也沒說。我只得停住腳步,轉身,卻意外的看到曦嵐望着我有些微怔的臉。曦嵐,曦嵐,我不要你再爲我受傷,我也不願意面對你時心裡又是揪緊的疼,就算我不能回報你相同的感情,就算最後我們分離,但相處的每一天,至少不要讓大家心裡都難受,至少大家都應該是開心快樂無負擔的。

“曦嵐?”我擡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有。”他將我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臉上終於浮起笑容,淡淡的答道。

“曦嵐,我想參與戰事,我想做曦嵐的小參謀,曦嵐替我變個聲好不好?”曦嵐好象是個絕頂高手的樣子,也會易容,那麼像雲府那樣讓我的聲音變得低沉些男性化些應該不是問題吧?

“小參謀?”他的臉上有困惑之色。

呃?忘記這異時空跟中國古代一樣沒有參謀這一說法的。我縮回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訕訕的笑道:“就是軍師,幕僚什麼的,其實也就是掛個名,偶爾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啥的。”

“好啊。”他想也不想的答應,臉上的笑容驀地變深。

“那這聲音……”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聲音就這樣吧。你是天青國的汐月公主,隨軍也是父皇親允了的,不用擔心。”他似乎變得很開心,拉了我手,便朝帥營走去。

大軍馬上就要出發,已有人整理帥營。

“曦嵐,那張地圖呢?”我看向小桌,上面空空如也,我猛的一驚。

“我收起來了。”他笑看着我,眼眸清亮。

我頓時鬆了口氣,原來曦嵐比我還早想到了。我雖不知道四皇子怎麼與望月宗寧勾搭上的,但既然望月宗寧有辦法讓四皇子與他聯手,怎的就不知這軍營裡沒有他收買的人呢?二十萬大軍,那是背景身世志向個性如何複雜的一羣人啊,再看望月宗寧那自信自若的態度,又怎能不留個心眼防一下內賊?

“曦嵐,你何必如此小心?或許一不小心被人探了行軍圖,對我們來說會有不小的收穫呢。”我與曦嵐並肩向大軍集合地走去,我歪着頭對着曦嵐眨了眨眼,電視裡這種橋段不是多了去了麼?

他看着我,清澈的黑眸裡泛起笑意,伸手將懷裡的地圖交到我跟前,微笑道:“那就交給淺淺吧,好象淺淺比我迷糊一些,犯個小錯誤,有些個丟三落四粗心的事情也不奇怪。”

我的下巴險些掉在地上,有多久曦嵐沒對我這樣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話了?好象最初他將我救下的時候,就是這般輕鬆隨意的,會對我有些好奇,會學我的樣子歪着頭思考問題,整個人如他的眼睛般讓人覺得清澈無塵,對了,上次還戲弄我問我是不是他未來的四嫂呢。

“曦嵐。”我伸手接過地圖,開心的喚道,拼命眨了眨有些泛酸的眼睛。

“出發吧,大家等着我們呢。”他笑看着我,我任由他拉着我朝前走去。

天吶,難道經過昨晚曦嵐已經想明白了?又或者他以爲我和狐狸那啥就決定放棄我了?

大軍行進了一天,晚上在汜州與沐州交界處駐紮。

我趴在桌子上,對着地圖專心致志的描來描去。

“淺淺在幹嘛?”曦嵐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我頭也不擡,忙得不亦樂乎,隨口答道:“畫蚯蚓。”

“淺淺畫的蚯蚓有人信麼?”這小子站在我對面,突的彎下身湊近我。

我懶得理他,繼續描來描去,終於描完,滿意的看了看,然後將地圖轉了個面,擡起頭對他笑道:“曦嵐把把關,這蚯蚓可信麼?”

他低頭瞧了眼,便又將地圖轉向我,然後擡起頭,眼眸清亮的看着我,微笑道:“可信。”

我本來很自信的,可是曦嵐這樣看一眼便說好,我反倒有些擔心了,這小子好象沒仔細看呢,這評價不會是友情評吧?

“真的?”我又瞄了瞄桌上的地圖,擡頭問道。

“真的。”他好脾氣的笑笑,認真的答道。

我忍不住半眯起眼睛打量眼前的人,到底哪裡不對勁呢?曦嵐好象突然變了,但又不是變得陌生,而是突然變回了我們最初相識時候的模樣與調調。

“曦嵐,你,沒事吧?”我有些怯怯的問,難道昨晚曦嵐被偶打擊得太嚴重了?

他搖了搖頭,眼神裡的落寞一閃而過,迅速又恢復如常清澈,笑容溫潤,聲音溫和道:“我只是不想淺淺每次對着我都心懷愧疚,我不要淺淺再因我而流眼淚。”

我一下子怔在原地。那雙眼睛隱有血絲,今日的轉變是因爲昨夜的徹夜難眠麼?此生,何德何能能得曦嵐如此相待?

不能再流一滴眼淚,哪怕這淚是喜悅的淚,是感動的淚。心裡是說不出的感覺,不必去細分究竟是感動多,是喜悅多,還是苦澀多,心疼多,唯有一點可以肯定:眼前這人,我想從此,是會印刻在我心上了。

“曦嵐,我想去一趟龍曜軍營。”對於我們今天想到的顧忌,不管清林有沒有想到,提醒一聲總是對的。

“好。”他微笑着應道,身形卻沒動。

我略微有些詫異的望着曦嵐,呃?難道曦嵐不與我一道過去?上次我要去的時候,可是磨蹭了好久,硬是用不放心望月宗寧這種藉口,才罷了他同行的念頭的說。

“那曦嵐好好看着望月宗寧,我過去了。”我撇了撇嘴,有點悶悶的說道。

“好的,去吧,馬騎得慢些,不趕時間。”他站在那裡,微笑的看着我一步步走出帥營,溫柔的提醒道。

我一邊往外走,一邊歪着頭狐疑的打量着曦嵐,差一點點就撞到帥營的支撐柱上。這臭小子搞什麼啊,恁的奇怪,讓我一時頗有些不習慣的說!

我優哉遊哉的騎着馬,到了龍曜軍營便下馬信步向帥營走去。許是昨晚上有過照面,龍曜的守衛兵不僅沒攔着我,看到我還紛紛對我點頭致意。夜風依舊在我身邊跟着,但這小子從來都是沒事絕不開口的。

時辰還早,不少士兵三五成羣的圍在一起聊天瞎侃。我微笑着從他們身邊經過,聽他們講着東家長西家短的事兒,軍營生活無聊枯燥,出征打仗又是今日不知明日事,能坐在一起聊些家長裡短的事,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天大的幸福。

“聽說我們皇上要娶後了。”士兵甲神秘兮兮的對着他的夥伴說道。

我一個趔趄,要不是身旁的夜風眼疾手快的扶了我一把,我估計一屁股坐地上了。靠,我說士兵甲同學,你表情這麼神秘,嗓門怎麼一點兒不神秘?粗着聲音,我離你們有四五米遠也聽得清清楚楚了。

“真的麼?我們皇上真的要娶後了?”士兵乙高興得好象新郎是他一樣。

我死勁的拉住夜風的手,不讓他去打斷那些士兵們的聊天。我倒想聽聽,狐狸那丫揹着我到底幹了些啥事。

“聽說我們未來的皇后是寒星國的公主。”士兵甲又狀似神神秘秘的說道,我依舊聽的清清楚楚。

那假男人的樣子浮現在腦海中,不會吧,狐狸不會這麼沒品吧?再說了,他上寒星國,貌似是假冒我去的啊,而且端看那假男人,應該還不曉得狐狸的真實身份。

“不是不是,我聽說我們皇上要娶的是葉蒼國的公主,我出發之前聽我宮中當差的兄弟說和親大使會是禮部尚書白大人,這時候白大人說不定已經到了葉蒼國,順利和親了呢。”士兵丙的話說得最有板有眼。

我心裡大驚,手指無意識的狠狠掐進夜風的手腕裡,之前曾與寒星國的將軍與公主打過照面,看狐狸的態度,倒並不覺得可疑,可是現在聽說與葉蒼國和親的事,爲何我的心裡卻慌了神沒了底?狐狸一直要我不用擔心葉蒼國和修若國的事,難道他是用和親取得葉蒼的不插手此戰麼?那麼修若呢?他怎麼保證修若國不來摻上一腳呢,不管這一腳是對我們有利,還是對望月有利?

“公子,你沒事吧?”夜風扶着我,聲音裡卻有關心。

我聞聲擡頭,好半晌纔看清是夜風,低頭,猛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將夜風的手腕扣出了血。我慌忙鬆了手,又趕緊用衣袖想去擦那不斷流出來的血,夜風卻將手垂下,衣袖掩住了傷口,從始至終連眉頭也沒皺一下,看了我一眼,低頭道:“公子莫聽這些人胡說。”

胡說?狐狸的話突然在耳邊迴響,“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當真,不要胡思亂想,淺淺只要相信大哥就行了”,那麼狐狸是一早猜到我現在的情形了?和親的事,是確有其事,還是故意散佈的謠言?這麼大的事,會是謠言麼?

“夜風,你的手沒事吧?”我低頭朝帥營走去,和親的事就暫時放在一邊吧,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場戰事。

“公子不必擔心,不礙事的。”

他跟在我身邊,直到我走到帥營跟前站定,一如往常般退身至一側。帥營外的守衛兵看見我居然行了個禮,我納悶的朝裡走去,卻見二林子正坐在帥位上,低頭對着桌上的地圖全神貫注的研究,似感覺到有人進來,卻是頭也不擡,只沉聲道:“將東西放下,出去吧。”

“可是我沒給二哥帶禮來呢。”我走至桌前,壞壞的調侃二林子。

他猛的擡頭,眼裡一抹驚喜之色閃過,瞬間卻變得恭敬複雜,一聲“淺淺”脫口而出,卻再沒後話,起了身走至我跟前,居然對我行了一個君臣之禮。

我忙跳開一大步,結結巴巴的道:“二……二林子你幹嘛?”

這小子下巴上有青青的鬍子茬,雖然儀容儀表勉強還算整潔,但神情似略顯憔悴,可是這些都是小問題,大問題是二林子對我行禮幹嘛?

“淺淺。”他又叫了聲,似欲言又止,卻又啥都沒說。

我摸着下巴皺眉打量他,今天是啥日子,怎麼大家都這麼奇怪的說?等……等等,君臣之禮,昨晚上?天哪,我要哭了,二林子的腦子在想什麼啊?

“可惡,二哥你的思想太不純潔了!”我一把跳上前,緊緊揪住清林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齒的說道。

二林子任由我揪着他的衣服,傻着眼困惑道:“不純潔?”

汗,這個,讓我怎麼解釋的說?我鬆了手,輕拍了拍額頭,深呼一口氣,低着頭禁不住有些臉熱的說道:“那個,昨天晚上什麼事也沒發生啦。”

他卻不說話,我略有些詫異的擡頭,發現二林子的臉上依舊是複雜而糾結。呃,好象忘了這年代根深蒂固的帝王思想了,別說如今與狐狸共眠了一晚,估計只要被狐狸瞅上了,那身爲臣子的,啥歪腦筋都不敢動了。

“要不還是先叫你三弟吧。”蒼蠅糾結了粉久,終於憋出了這句話。

我的心火騰的就竄上來了,又一把揪了他胸前的衣服,大吼道:“穆清林,我還沒嫁給那隻狐狸呢,就算真嫁了他,你也還是我的二哥,叫我淺淺,以後也這樣叫,永遠都這樣叫,聽懂了沒?”

天吶,鬱悶死了,要是我真成了狐狸的後宮女人,你說二林子哪還有膽子叫我淺淺啊?皇帝女人的閨名,他一個臣子頂多再加義弟怎能隨便亂叫?貌似連親爹親孃也得娘娘來娘娘去的,好惡寒啊!

“狐狸?”那小子又是一臉的茫然。

我立馬黑線,好象太激動了咯,這下好了,要是被狐狸知道我將這愛稱告訴了別人,那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5555

“什麼狐狸?二哥你耳背聽錯啦。對了,我找你是有正經事呢,你坐下,我慢慢與你說。”我忙將清林推到他的帥位前,使勁的抓着他的肩膀往下按,一邊轉開話題。

“是天絲軟甲的事麼?這軟甲是我送給……呃……淺淺的,再說我有武藝防身,還是淺淺穿着吧。”他終於還是將淺淺叫出了口,一邊往位子上坐,一邊還唸叨天絲軟甲的事。

汗,差點忘了之前說要將天絲軟甲送還給他的,怎麼這麼健忘的說。說起軟甲,昨日那塊交給小兵求見的玉佩好象還沒還給我呢,我手一攤,撇着嘴道:“二哥,昨天的那塊玉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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