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堯與袁海雲二人在馬文韜的帶領之下,一步一緩的走到了大廳之中。
此刻大廳中的那些女人們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正堯與袁海雲,而坐在廳堂正中央的一個衣着華麗的貴婦人卻兩眼目不轉睛的盯着馬文韜,充滿了期待之意,而臉上則是露出一副緊張的神色。
不用介紹,正堯也已然知道,這個女人必然就是縣令夫人,馬文韜的母親,單從她那與衆不同的氣質與一身打扮便可以看出。
當然,進廳之後,正堯並沒有與張誠樑玉二人打招呼,畢竟此刻的身份與張誠樑玉二人是沒有任何關聯的。自然而然的,張誠與樑玉二人也都擺出一副陌生人的樣,只是用以好奇的目光看着正堯與袁海雲二人。
見馬文韜走上前來,縣令夫人馬伕人立即道:“韜兒,你此行去華山見你師父可有結果?他老人家願意出山嗎?”
馬文韜沒有直接回答,先是讓正堯與袁海雲就着旁邊的凳坐下來,然後纔對着馬伕人道:“回母親大人,師父他老人家雲遊去了,不在華山,衆位師兄現在也都忙着應付什麼武林大會因而無暇理會我們,所以,孩兒此番算是無功而返了。”
馬文韜的語氣顯得尤爲的無奈,唉聲嘆氣的樣,似乎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一樣。
然而對於什麼武林大會,什麼華山派的正堯並不關心。反而正堯關心的卻是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馬文韜和他母親如此焦急。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會有如此多的女人聚集在縣衙之中,同時每個人均是露出一副擔憂的神情,還有張誠與樑玉二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直覺告訴正堯,這件事絕對非同小可。
“哎!種了什麼樣的因,就會有什麼樣的果,或許這就是天意吧,老天是有眼的。”馬伕人望着房頂,自言自語的說着,話中盡顯悲憤之意。
“馬伕人。[ ~]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我們還指望您呢!”
“是啊是啊!馬伕人,您是我們的支柱,您若是都沒有希望了,那我們……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天無絕人之路。相信一定會有辦法的!”
這時,一旁的那些中年婦女們紛紛對着馬伕人說着,一在安慰,二爲打氣,旨在讓馬伕人堅持住,不要灰心。
而聽這些女人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說着,正堯就越發迷糊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會讓這麼一幫女人如此的團結。要說這幾個女人是好姐妹,正堯一百個不信。從他們之間的稱呼就可以聽出不是。
或許這裡面,還隱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
隨即正堯便站起身來,然後望着馬伕人,淡淡的說道:“馬伕人!在下姓李名大,與馬兄一見如故。不知道府上到底發生了何事,緣何諸位會是如此一番表情?”
正堯也不客氣,有什麼說什麼,他現在也可以猜測到,馬文韜叫自己來此說有不情之請必然也與此事有關,因而自己又必要問清楚。
見正堯這麼一問。那馬伕人倒是怔了一下,對於正堯這個陌生人,她是自然有些排斥,再加上正堯與袁海雲二人衣着一黑一白,顯得尤爲礙眼。這使得她頓時心有忌憚。
馬文韜微微一笑,道:“母親大人。別擔心,讓孩兒來介紹一下。”說着,馬文韜指向了正堯與袁海雲道:“這兩位公乃是孩兒在路上認識的,這位是李大李公,這位是袁二袁公。這兩人的身手均是不凡,相信可以爲我們提供很大的幫助。”
說完,馬文韜又朝着正堯二人示以微笑,態度倒是很友好,只是看的袁海雲一陣不明所以,這馬文韜到底想要自己與正堯幫他什麼忙呢?
“哦!原來如此!李公,袁公!實不相瞞,昨夜由於商會老闆們開會商議今年接下來的計劃,我家老爺也一同前去赴宴,結果一去就未有回來。[ ~]直到今天一早,各位老闆的妻妾也都紛紛來衙門報案,結果一共加我家老爺在內的九人同一時間被人給擄走了!”
馬伕人無奈的訴說着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着說着,兩眼已經泛起晶瑩的淚花,可以見得,這個馬伕人很愛她的丈夫馬常在。
“什麼?堂堂一個縣令也會被人擄走?這膽也太大了吧!”
袁海雲頓時疾聲說道,顯然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之前靖王和自己等人一同被人擄到飛雲山寨中去那是因爲飛雲山距離縣城很遠,四周都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自然沒什麼奇怪的,但是堂堂一個縣老爺,啊自己管轄的範圍之中,在酒宴過後竟然就這麼被人給擄走,足以見得這擄人的元兇是多麼的囂張。
聽到這裡,正堯卻是心中一陣好笑:馬常在被人給擄走,要麼是自己缺德事情幹多了,對方想要報復;要麼就是地震之中沒有處理好這裡的事情,導致山民暴動,沒法正常生活才被逼上梁山的;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確實很囂張,故意要挑釁官府。
不過,除了縣官之外,還有商會老闆被人擄走,綜合一下,正堯可以得出結論,有很大的可能是因爲地震之事引發的。官商勾結,貪污**,百姓沒法生活下去,只能落草爲寇。
馬伕人用手巾擦了擦眼角的淚痕,隨即又道:“今日一早,對方便留下一封信在縣衙大堂上直言若不準備十萬兩黃金,我家老爺與八位商會老闆都會性命不保。”
“十……十萬兩黃金!!!”
袁海雲頓時一陣愕然,這也太獅大開口了。要知道當初韓國仁這個全國首富給正堯的破案的酬勞也不過是三萬兩銀!!!十萬兩黃金,一時之間他韓國仁也都拿不出來!
“那對方可有說在何處交錢,可知道到底是誰擄走縣令大人與幾位老闆的?”正堯尋思着問道。
馬伕人道:“交錢的地方是縣城東南方向十多裡處的少華山山腳,對方也直言是少華山山賊。他們說明日午時不交錢的話,就殺一人,同時十萬兩黃金會變成二十萬兩黃金,若是第三日還不交錢,再殺一人,贖金將會變成三十萬兩黃金,以此類推,直到人殺完爲止。他們也不怕報官,還放言就算軍隊前去,他們也不怕!”
也不知道馬伕人所說的是不是真的,畢竟連軍隊的都不怕的山賊,恐怕還真不多見。不過既然對方已經連官員都敢擄劫,顯然已經是窮途末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故而正堯倒是覺得這些綁匪所說的有可信度,只是綁匪一下要十萬兩黃金,未免也太坑爹了點。
“這……這些個山賊還真的挺囂張的嘛!我還真不信連朝廷的軍隊都拿他們沒轍!馬兄,我看你索性去省城一趟,將此事彙報上去,實在不行就派軍隊來圍剿這一幫不知好歹的山賊們!”袁海雲頓時氣憤的說道。
他還真的不信邪了,都猖獗到這個份上了,那乾脆自己以後也去當山賊算了。
“慢!”正堯一把叫住了袁海雲,隨即又道:“不可衝動。你這一來一回需要耽擱多少時間,這幫山賊定然已經是走投無路才這麼做的,逼急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到時候非但救不了人,反而還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正堯分析的不錯,他說的不是沒有可能。萬一真的出了狀況,這種責任誰都揹負不起的。
“可是……”
袁海雲還想說什麼,卻見馬伕人立即點頭道:“沒錯,李公所言極是,這也是爲什麼我們會如此着急的原因。十萬兩黃金,對於我們來說,雖然並不算多,但是一時之間還是不容易拿出來啊!”
馬伕人說的也是實在話,一時之間拿出十萬兩黃金,當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只不過在旁人聽來,尤其是正堯張誠等人聽來,卻是有些汗顏。十萬兩黃金,那可不是個小數目,很多人窮其一生,有十萬兩銀,那都是逆天的表現了,十萬兩黃金,要怎樣才能夠賺到?但是這馬伕人卻大言不慚的說十萬兩黃金並不算多,這叫窮人們情何以堪?
由此,正堯也可以推出,這個馬常在必然也是一個貪官,否則以一個七品縣令如何能夠擁有十萬兩黃金?
“不管了,就是東拼西湊,我們也一定要把錢準備夠,救回我家老爺纔是最重要的!”坐在左邊靠前的一中年婦女頓時說道,樣貌長得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一身錦衣華服倒是顯得光彩熠熠,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夫人。
“對,趙夫人所言不錯。我們現在就準備黃金,到時候準備齊了,由我兒去交錢,大家不會介意吧。”馬伕人說着又看向了衆人,徵詢着衆人的意見。
“沒問題,沒問題。”
衆位夫人齊聲說道,一點異議也沒有。
“那我們當做甚呢?”正堯有些發懵的說道。
好在自己也是馬文韜請來的,沒道理不讓自己做事吧。
馬文韜笑道:“李兄不必着急,其實在下請李兄來,只是想請李兄陪在下走一趟,畢竟對方山賊甚是厲害,人數也多,我不想人剛剛把錢送到,人沒有救出來,錢卻落入了對方口袋。在下想請李兄爲我護航,待救出人,必然會給李兄報酬的。不知李兄可否答應?”
感情是當保鏢啊!正堯這下總算明白了。
於此,正堯不禁訕然一笑,道:“既然馬兄已經開口了,那還有在下拒絕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