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去大漠,風沙滾滾,沿途山石,粼粼逡逡。
如今的蒙古,準確的說是以蒙古右翼首領俺答爲首的部落。
俺答部落初期遊牧於豐州川一帶,後逐漸強盛,逐原草原霸主察哈爾部於遼東,成爲右翼蒙古首領。
其後蒙古所控制範圍更是東起宣化、大同以北,西至河套,北抵戈壁沙漠,南臨長城。後他爲開闢牧場,又征服青海,甚至一度用兵**,現在已經與西域聯盟,勢力又再一次擴張了不少!
此情此景,儼然對大明江山形成了威脅,而多次的滋擾也使得大明百姓人心惶惶,大明上下爲此寢食難安。
然而之所以就會這樣,那完全是因爲蒙古出了一個厲害的人物——俺答,也就是此人,將北元再次統一起來。
坐在馬車之中,呼吸着塞北的空氣,聆聽着大雕的尖叫,一幅幅大漠如美畫卷映入眼簾,叫人鋅礦山你,流連忘返。
風吹草低見牛羊,一羣羣看似溫順的綿羊如同一多多雪絨花一般,聞着草原清香,賞着草原風光,在行了近半個月之久,正堯等人終於來到了蒙古俺答部落所處的豐州川地界!
此豐州自然不是泉州的豐州,而是當今呼和浩特的前身,豐州川亦作古豐州川。
拉開馬車上的窗簾,放眼望去,一片悵望遼闊,一目盡天涯。
一棟棟的蒙古包赫然出現在正堯的面前,不禁讓正堯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金庸小說《射鵰英雄傳》裡面去了!
“金庸誠不欺我啊!”
一番感慨之後,正堯便下了馬車,與袁海雲、張誠、樑玉一行四人,徑直往蒙古包走去。
蒙古人屬於馬背上的民族。在草原上游牧,因此並沒有固定的居所。這也是因爲蒙古沒有固定的城市和住房的原因。
當然,這也爲他們打仗作戰提供了良好的基礎。沒有根據地,沒有老巢,只在草原上奔馳,不存在對方來此攻城略地,因而他們纔會如此的張狂,多次對大明疆域進行滋擾。
一路走去,四人也是議論不止。對於大漠的一切都是覺得那樣的好奇與新鮮,少有房屋建築,沒有集市酒樓。這些人平常都是怎麼生活的啊?
“待會兒進入蒙古包之後。大家還是儘量少說話,蒙古人的習性我們都還拿捏不準,萬一說錯了什麼,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招來麻煩的。”
一邊走着。正堯不忘一邊提醒着衆人。
正堯此舉自然是有道理的,畢竟地區文化的差異,或多或少都存在一點溝通上的障礙,別人喜歡的自己可能不喜歡,自己覺得好的,別人又不一定看得上。
總之,少說話,多做事,那是不會出錯的。
“好啦正堯。這一路上你都說了不下十遍了,我都快要背出來了,你就別這樣囉嗦啦!”
撇了撇嘴,袁海雲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
“你小子,走吧,我們過去!”
指了指袁海雲。無奈的搖了搖頭,正堯與張誠、樑玉二人也只能無奈的笑了笑,然後繼續往前走去。
剛剛走進,卻見立即有一人伸出手來,一把將正堯等人攔住,隨即便道:“站住!你們是什麼人?來我豐州灘做什麼?”
遠處還沒有發覺,可是走進一看,所有蒙古包的外圍其實還是圍了一圈類似於柵欄的圍欄,那簡易的大門口也赫然的站着一排排穿着盔甲的蒙古士兵。
說話的是一個熊背大漢,一身狼皮盔甲隱隱的發出一陣腥味,右邊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披頭散髮,乍一看,倒像是一個殺豬宰肉的屠夫。
“這是一封信件,你且交給你們的俺答汗,說大明使者前來拜訪,相信他自然會接見我們。”
正堯不緊不慢的從懷裡拿出了一封信,這一封信是正堯在馬車上便已經寫好了的,算是一封類似於拜帖的信件吧!
本來大明使者出使蒙古,按照蒙古的國力勢力來講,應該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纔對。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蒙古已經與西域諸位結盟,儼然不想再受到大明的任何束縛,因此,別說不知道正堯的身份,就算知道,也未必見得俺答汗會對正堯等人有多麼的禮貌。
對於這些,正堯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無論如何首先還是要見到俺答汗纔對。至於其他的,容後再談了。
“大明使者?好,你們先在這裡等着,我這就去通報一聲!”
那熊背刀疤臉大漢很是隨意的知會了正堯等人一番,然後便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徑直往蒙古包裡面走了去。
“哼!好一個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以前不見這幫蒙古狗這麼囂張,現在突然就拽起來了,早知道如此,就應該讓咱們的太祖皇帝將這幫蒙古人殺個片甲不留!”
袁海雲也是一個憤青,嫉惡如仇的那種。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跳樑小醜還要蹬鼻子上眼的行爲,看着那熊背大漢不耐煩的樣子,他便頓生不爽之意。
確實,在開國之際,蒙古人當真被大明的軍隊給打怕了,先是常遇春這些開國功臣一路追趕,後來又是洪武時期朱棣御駕親征,朵顏三衛的追擊,打的蒙古人當真是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這也使得蒙古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面都四分五裂,起內訌,搞內亂。
而到了嘉靖初年,冒出這個厲害的俺答來,結果一聲不響的就把蒙古給統一了,只是此刻的大明王朝裡面還在做着黃粱美夢,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危機的存在。
現在想想,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還是因爲嘉靖之前的昏庸,樂享安逸所造成的。
“切勿衝動,切勿莽撞!”張誠見狀,一把將袁海雲給拉了回來,旋即悄聲道:“此時不宜鬧事。他們擺明就是想要給我們大明一個下馬威,如果我們沉不住氣的話,那就表示大明沒有誠意,萬一因此而使得兩國真的開戰,那你我便成了大明的罪人了。”
“可是……”
袁海雲還想說什麼,卻見正堯也立即搖了搖頭,撅了撅嘴,道:“大哥說的對,我們現在比的就是耐心。要知道,我們此次的任務十分的艱鉅,切不可因一時激憤而誤了大事。”
說到底,這一次來蒙古是爲了兩件事,一件乃是兩國友好的事情;一件乃是暗中調查朝廷之中的賣國賊。
如果因爲一時的衝動導致連蒙古俺答汗都沒有見着,那豈不是功敗垂成,白來一趟?
“你們放心好了,我沒有亂來的意思,我只是很不爽他們這樣招呼我們的態度。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大明使者,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麼可以……”
袁海雲心有不甘的說道,臉上多的是無奈之意。
正堯自然也明白,但是也只能無奈的說道:“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他們怎麼對我們不打緊,只要能夠完成任務,我們就夠了。”
一件事情或許真的很糟糕,但是看待事情以一副更加糟糕的心情去看,那麼無疑會讓自己覺得更加糟糕,甚至對一切都會失去信心,從此一蹶不振;相反,如果換一種思考模式,換一個角度去看待,或許就有意想不到的結果,而整個人可能也會舒坦許多。
這也是爲什麼同一個問題,袁海雲知道,正堯也知道,但是正堯卻沒有表現出一絲心浮氣躁之意。
看來正堯的自我調節能力確實要強於其他人,而袁海雲,還有待提高。
這邊四人說了半晌,議論了好一會兒,那邊那個熊背大漢才慢吞吞,如同烏龜和蝸牛賽跑一樣往正堯等人走了過來。
如此一幕,不禁再讓袁海雲感到一陣氣憤,若不是因爲大局着想,袁海雲當真想要飛起就給那大漢一針!
“亞戈奴,你帶他們進去!大汗在裡面已經設好了酒宴。”
熊背刀疤臉大漢不慍不火的說着,隨即又把頭偏向了右邊的一名同樣披着狼皮的高個壯漢,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神色變化,這不禁讓正堯懷疑眼前這個傢伙是不是一個面癱男?
“是!桑八吉統領!”
那被稱作亞戈奴的高個壯漢單手捂住胸口,恭敬的屈身應道。
隨後,那被稱作壓根的高個壯漢立即又面向正堯四人,立即道:“你們,跟我來!”
說完,一個轉身,便徑直往蒙古包裡面走了過去。
卻見那亞戈奴腰間配着一把金色彎刀,背上揹着一把長弓,看上去頗有氣勢,孔武有力的身形,不禁讓正堯想起了那個彎弓射大雕,同樣也有一把金色彎刀的金刀駙馬郭靖。
當然,比起郭靖,這個人還是差的很遠,至少在正堯的心目當中,這個人根本就是沒法比的。
既然對方的態度不怎麼好,正堯等人也懶得與他多說什麼。於是連招呼也沒有打一聲,甚至沒有多看那熊背刀疤臉一眼,便徑直往柵欄裡面的蒙古包走去。
見正堯四人走進了柵欄裡面,那桑八吉統領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的表情,只不過嘴角卻依稀露出了絲絲不屑的笑意。
然而對此,袁海雲卻是同樣以鄙夷的眼色迴應了一番,旋即立即撇過頭,話也不說大搖大擺的跟着正堯等人的腳步走了進去。
這一幕,卻頓然讓那桑八吉的面色有了變化,原本就黑漆漆的面色一瞬間便更加的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