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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覺醒來,屋外依舊雨潺潺。( ·~ )
雖說昨晚在窗戶背後偷看雨中的燕南飛三人足足有半個晚上,但是今晨醒來正堯卻並沒有顯得一絲的疲憊之意,反而一副睡的很是香甜的樣。
洗漱完畢,攙扶着周冰,正堯一行人便下樓準備吃早飯。
此時大廳中已經坐了不少人,不過與昨天相比,卻是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那七名商人一大早就又開始在昨天的那個位置繼續喝酒划拳,吵鬧不止;燕南飛依舊一個人獨坐在桌前,並沒有說話,只是時不時的把目光往對面的白如水母女看去;白如水母女如昨天一樣,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肩膀上面的傷勢似乎已經完全好了,竟然還不停地搔首弄礀,看上去就像一對風塵女意欲勾搭哪家漢;而最後到來的少爺打扮的陶然則是一臉的笑意,逢人就問好,顯得特別的禮遇有加。
至於掌櫃和店小二,也都各自忙着自己手裡的活,只不過這樣彰顯的他們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忙碌的。
表面看上去,確實一派和諧,沒有什麼異樣。對於袁海雲周冰等人來說,也沒什麼奇怪之處。
但是對於正堯來說,尤其是昨夜看到並聽到某些事之後,正堯越發的肯定眼前所見到的一切都極有可能是假象,至少,在燕南飛和白如水等人身上,這些都是假象。
“這燕南飛與白如水擺明已經舊情復燃了,但是還在這裡故作不相識,看來是怕在不經意之間暴露了他們的身份,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們倒是想的挺周全的。”正堯左看看燕南飛,右看看白如水母女,嘴裡則是喃喃自語的說着。
袁海雲注意到正堯的舉動,於是立即道:“怎麼了?有什麼異常之處嗎?你在嘀嘀咕咕什麼呢?”
正堯不禁搖搖頭。這個袁海雲有時候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傢伙,但是有時候有細心如針。不過對於正堯來說,現在告訴自己僅僅知道的一點給袁海雲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倒不如暫時什麼都不說的好。
於是正堯道:“沒有,一切正常,別想太多了,我們吃過飯該幹嘛就幹嘛吧。”
隨即。正堯便攙扶着周冰坐了下來。袁海雲則是撅了一下嘴,沒有再說話。
不多時,店小二便將包饅頭稀粥給端了上來,一頓簡單的早飯便開始。
“掌櫃的,還……還有一間上房嗎?”
就在正堯等人坐下吃飯沒多久之後。卻見從門口慢吞吞走來了一名麻臉老頭。只見麻臉老頭鬍鬚很長,約有五寸,年約五十,整個人則是躬着身,走路如同老烏龜爬行一般,而方纔的那一道喊聲也顯得很是沙啞。
掌櫃停住了手中的算盤,眯眼瞧了瞧那麻臉老頭,隨即撇了撇嘴道:“這……這位大伯。實在抱歉。本店的上房已經沒有位了,不知地字號房可行?”
一邊說着,掌櫃一邊還努力的擠出了一絲微笑。
麻臉老頭的行動顯得有些緩慢僵硬,在左右打量了一番之後,他又道:“也……也罷!那……那就一間地字號房!不過老朽我……我趕路趕的太久,現在餓了。[ ~]給我準備些吃的吧!”
“咚!”
說完,那麻臉老頭便一把從懷中抓出了一錠銀。吃力的放在了桌上。
“好好!阿榮,快去準備地字三號房給這位大伯!”
掌櫃的立即收起銀。笑容可掬的說道。
隨即阿榮吆喝道:“好咧!馬上去!”
說完,阿榮立即將手中的白巾往肩膀上一搭,隨即便徑直朝着地字號房而去。
而那名麻臉老頭則是慢吞吞的走到了就着正堯等人的鄰桌坐了下來,隨後便把目光往客棧裡面上下左右的掃視,似乎在觀察什麼一樣。
“哎,這老天爺也真是的,好好的天,幹嘛要下雨呢!我這把老骨頭哦,怎麼經得起如此折騰啊!”
坐下之後,那麻臉老頭便自語的說道,語氣之中不乏埋怨之意。
不過對於老人家來說,尤其是患有什麼風溼之類病症的人來說,一遇到下雨那就只有叫苦的命,經不起折騰也是應該的。只是眼前這個老頭也就五十來歲,根本還不至於到達那種程度,看來是有些過於悲天憫人了。
正堯搖頭笑道:“這位大伯,這都下雨了,你幹嘛還要出來呢?難道有什麼要緊事情嗎?”
反正現在閒着也是閒着,說說話,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也未嘗不可。而且正堯也覺得當場的氣氛有些不太正常,是應該緩和一下。
聽正堯如此一問,那老頭卻是抿嘴笑道:“這位小夥說的是啊,我還真的是有要緊事呢,若不是爲了我的孫,我也不會從京城跑回來!”
“哦?您……您老是從京城來的?那您對您孫真好!”
“那是!我孫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當朝駙馬爺,我這次回來蜀中是想告訴他有人要害他,叫他小心的!我就這麼一個孫,就算要了我這條老命,那也是值得的!”老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從言語中不難聽出他對他孫的愛。
此語一出,整個大廳頓時靜的鴉雀無聲,原本吵鬧不休的那七名商人竟然也都停了下來,而一直淡定的燕南飛也不由地頓了一下,白如水,紅雨以及那名叫做陶然的公都不禁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用以極爲訝異的目光看向了那名麻臉老頭。
這老頭有個孫是駙馬爺?
駙馬爺的爺爺會趕路來到這個窮鄉僻壤麼?
說出來誰信?
顯然不信,不過就算這個老頭要吹牛,也要吹一點着邊際的牛才行,這未免太過離譜了一點,或許也是正因爲這樣,纔會格外的引人注目。
正堯也不禁詫異道:“您孫是駙馬爺?駙馬爺也有人敢害?這個……這個未免太過言過其實了吧。大伯啊,我看你是想多了,想多了。”
其實當麻臉老頭提及到“駙馬爺”的時候,正堯也不由地怔了一下,感覺說的就是自己。不過他也知道從來都沒有這麼一個爺爺,就算有,也是在青城山上修道的遠房老爺,已然隔了萬八千里。
但是正堯也不敢確定這個老頭是不是在胡說,畢竟嘉靖有那麼多的女兒,那麼駙馬當然也有很多個,蜀中之地也不只是自己一個駙馬,說不定老頭說的不是自己呢。
麻臉老頭搖搖頭,抓起一個包塞進嘴裡後,道:“不不不,我可沒有想多,我孫的確是駙馬,而我也的確聽到有人說要害他,所以我才從京城一路跑回來,我甚至連大路都沒有走。”
“真的?”
正堯一副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老頭,配合着說道。
“千真萬確!實話告訴你們吧!我的孫就是當朝的‘御前駙馬’李正堯,半月之前,我在無意間聽到有人計劃着先放火燒李府,然後將我孫引回蜀中,最後在路上設下埋伏,要將他置之死地。”
“什麼?”
老頭這句話可是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直接驚震了所有人,包括一直埋頭算賬的掌櫃。似乎對於這一條爆炸性的消息,所有人都表示難以接受,難以理解。
而袁海雲和周冰等人則是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正堯,似乎在問正堯什麼時候突然多了一個爺爺?看的正堯是一陣茫然。
正堯左看看,右瞧瞧,最後又往那麻臉老頭看了一眼,心中卻是一陣憋屈的嘀咕道:“什麼情況?我何時又多了一個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