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慎言完全解決這些事情之後,安月纔跟着離去。
她猶記得記者們看到當初情況的瘋狂。
那模樣,和小雨發瘋時一般無二。
爲了做足整個戲,安月老老實實的讓陸慎言送自己回家。
車上,一片沉默。
陸慎言,“你滿意了?”
“啊?”安月有一瞬間的迷茫,不太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隨後反應過來,心裡瞭然。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滿意,這一次,小雨完了。”她嘴角上揚,眼睛看着窗外,依稀能從倒車鏡中看到自己的模樣。
微微怔住,這真的是自己?
什麼時候自己變成了如此邪惡的樣子?
嘗試着平靜下來,將臉上的表情去掉,才變成了冷漠的自己。
“呵呵,陸慎言,你想過這一天嗎?”
她閉上雙眼,擺脫心中的情緒。
陸慎言,“沒有。”
安月也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和陸家作對。
而且是在大仇得報之後。
“她,傷到你了嗎?”陸慎言突然問。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人有些不適應,安月搖頭。
自己聽到了那些人的腳步聲,預計好時間。
就算他沒有及時趕到,自己也有能力避過去。
“老爺子決定怎麼處理這件事?”安月問。
再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就連老爺子也應該死心了吧?
“他正在考慮把小雨送進療養院,或者是永不回鍋。”
安月點頭,這樣才能保證小雨的安全。
否則,那些受害者家屬會殺了她。
“你,不要再繼續動手了,我會讓她永遠不出現在你面前。”
陸慎言終究是說了這話。
安月有些失望。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我自己。”
如果小雨不想傷害自己,她自然會沒事。
“她再有想要弄死我的念頭後,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只是,從今天小雨的表現來看,她還沒走放棄。
回到安家,陸慎言並沒有進去。
她獨自進屋,看到白雨坐在沙發上。
“媽。”
“他呢?”白雨問道。
安月,“回去了,您找他有事?”
白雨不贊同的看着她,“難道在你心中,他不應該陪着你?”
一句話讓安月啞口無言。
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
她真的從來沒想過,陸慎言應該和自己同甘共苦。
“他還有事需要解決,今天發佈會現場出了一點小問題。”安月輕輕帶過這個問題。
白雨拉着安月的手,輕輕的拍着。
“你這孩子,我應該怎麼說你?”
安月苦笑,“媽,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放心,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這一次,她決定了,首先要保護的人應該是自己。
“你帶回來的那些人?”
“他們還有用,先讓他們住在這裡。”安月瞬間想起李龍他們。
白雨擔憂的看着她。
“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你怎麼把他們帶回來了?”
“媽,你難道沒有覺得,其中一個人和我長的很像嗎?”
安月意有所指的問。
白雨回憶了三人的面貌,突然點頭。
“那個男孩?不過,他是個男的,就算長得像。”
安月打斷她的話,“我現在也是短髮,只要加上化妝的技術,很少有人能真正的分辨我們兩個,我要的,是這個。”
所以,自己儘可能的露面。
讓更多的人熟悉自己現在的外貌,方便下一步計劃。
七點,楚南風來了。
他帶着簡單的藥箱,表明自己的目的。
“乾媽最近的身體不是特別好,我專門準備了一些東西。”
安月立可追問,“媽,你什麼地方覺得不舒服?”
白雨無所謂的揮手,“其實什麼都沒有,只是現在年紀大了,稍微有點不舒服的地方就尤其明顯,再加上南風是醫生,或多或少有些大驚小怪。”
在旁邊陪着楚南風檢查,安月心裡越發覺得愧對母親。
“最近晚上睡眠怎麼樣?”
“還是那樣,時間短。”
“平常吃飯呢?吃的多嗎?”
白雨看了一眼安月,猶豫的說:“還可以,不太多。”
“乾媽,我是醫生,你需要對我說實話。”楚南風有些無奈的表示。
然後讓安月先出去。
安月交代,“媽,我去給你準備茶,你千萬要說實話。”
“行了,我知道。”白雨迫不及待的讓她離開。
半個小時之後,楚南風出來。
安月連忙問,“怎麼樣?媽呢?”
“有些累,睡着了,你別上去打擾了。”
安月連忙點頭。
“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一聊。”
安月有預感,這是要和自己說媽媽的事情。
“嗯,走吧,去書房。”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書房,安月讓人擺上茶,自己坐着先倒了一杯。
“說吧。”
楚南風,“安月,你這段時間應該沒有了解過乾媽的身體狀況吧?其實,有些不好。”
“怎麼了?”安月緊張的坐直身子,微微前傾。
“我也說不清楚,很可能是前段時間太擔心你了,導致身體出現了一些毛病,雖然並不大,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比較好。”
楚南風也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沒有詳細的檢查報告之前,他不敢妄斷。
“我媽她恐怕不願意去。”安月喃喃自語。
“對,我說過很多次這個問題,幾乎每一次都不同意。”
楚南風反覆的在白雨面前提起去醫院的事情,毫不意外,全部被拒絕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帶她去的。”
安月沉默片刻說道。
能夠讓白雨去醫院的人,非自己莫屬。
“你儘快,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可以讓人準備好流程。”
安月點頭。
送走楚南風,安月去了白雨房間。
她還在睡着,眉頭微皺,就算是在睡夢中也有很深的愁緒。
空氣中飄蕩着安神香的氣味,有些濃郁,讓人不喜。
安月突然愣住了。
自己從來沒發現,她現在已經習慣了用這麼深的味道。
看來,自己真的忽視了她很多。
“對不起。”安月輕輕的說。
身爲女兒,自己沒有保護好母親。
讓她爲自己操心,爲自己受委屈,爲自己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