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丘國典舍
令垂文強行將家人送回屋後,孤身立於門前,擡頭看着那要吃人的天空,很久很久……直至雙腿麻木而不自知。自令丘元當政以來,朝廷弄得烏煙瘴氣,在玉清邊境大大小小挑釁不斷。長此以往,那本來就不多的不得已之恩,能維繫多久?早晚消磨殆盡!屆時只怕是滅頂之災……
……
錢來國典舍
錢淵也奮力掙扎許久後終於掙脫之時已渾身脫力,氣喘吁吁。這便是天怒嗎?好恐怖啊!
錢來帝失望道:“你看看你自己,你能跟誰鬥?不自量力!”
錢淵也急急咳嗽道:“父皇,這便是天怒嗎?好恐怖的力量!暗夜之主又是誰?”
錢來帝冷酷無情道:“朕並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每一次出現之時都沒有好事。第一次出現時兩個強大的部族消失了。第二次出現時六個龐大的帝國消失了。第三次出現了,還不知道遭殃的是哪個倒黴蛋?朕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莫言自取滅亡之道。九國之中,錢來國力最弱,我們可沒有什麼天大的恩惠能得人家承情。”
錢淵也久久不能回神,是他太高看自己了嗎?
……
太華國典舍
太華帝后與太子太子妃,相對而坐,聽太華帝娓娓道來。
太子妃童茜懷中正抱着睡得酣然的太華唯一嫡公主太史桑榆,就是那位得玉清祖取名的小余生。
聽完後,太史承遨動容道:“所以,當年玉清新君即位又逢玉清祖雲遊異界之際,六國突然發難之時,除諸輝錢來外的六國都沒有袖手旁觀?”
太華帝點點頭,舉杯喝了口茶後再道:“崇鄴兩國與玉清乃兄弟之邦,自然是收到消息便舉國而出,然路途遙遠,待其趕到亦是需要時間的。因而太華軍是第一個到的,離亂之際,雄主相爭,鼻祖母在回岐山之戰中身負重傷,久治不愈,別離之間爲朝王妃所救,雖然之後不能隨意動武且修爲也止步於武皇,但好歹是撿回了一條命。救命大恩載於太華史冊,鼻祖父念情記恩,自然不能冷眼旁觀,再者兩國比鄰而居,脣齒相依。決定出兵雖理由不盡相同,但目的無異。”
童茜不解:“七國對陣六國,本該勝券在握的,又爲何打了三年之久?”
太華帝嘆了口氣方道:“哎!當年六國強而七國弱,逢最強的十一祖也一同外出,而六國之中多爲旁門左道之士,無所不用其極之徒,故六軍所過,所向披靡呀。開戰短短三月,殘垣斷壁、屍山血海、蒼痍滿目。天怒已現,卻遲遲不見暗主,我軍血海苦戰三年,敗局已定,以爲天亡七國,無力迴天夷。就在此時,六國之盟土崩瓦解,六國之師潰不成軍,我軍勢如破竹。時六國強弩之末,苟延殘喘半月,國破……”
太華帝諱莫如深道:“雖然勝的摸頭不着,但也都不算什麼,畢竟兩軍對戰,曠日持久,勝負難料。匪夷所思之處在於此三年多國戰以來,玉清新君新後從不曾出現過,既不親征也不慰將更不見其坐朝安民,無影無蹤。因戰時無主而軍不亂臣不亂民不亂,故爲諸國所忌。”
太史承遨心驚不已:“那當年三軍統帥是誰?坐鎮朝堂的又是誰?”
太華帝滿懷敬仰道:“大司馬大將軍司馬雲柯,左相尚廷弼、右相易啓。”
童茜百感交集道:“如此上下一心,君臣同志,焉能不勝?可歌可泣!不過玉清新君新後到底去了何處?還是說其實他們便是第二任暗主?”
太華後搖頭道:“是可歌可泣啊!上下一心,君臣同志,多麼簡單的字眼呀,可惜不是誰都能做到的,至少我們太華做不到。可偏偏玉清國卻做到了,哦,還有崇鄴兩國也做到了,否則也不能舉國而出,即便兄弟之邦又如何?若臣民反對,君王也有不可違之事。”
太華帝黯然,如此之志只能交給兒子了。收回思緒,回答兒子兒媳的疑問:“當時也有人猜測此種可能,不過後來否定了,因爲人君不可能爲暗主。而且他們夫妻是真的病了,因此才耽擱了傳位,十一祖外出不是真的去雲遊,而是去尋藥。此亦爲六國發兵玉清之最佳良機,若錯此良機,待十一祖歸後新帝新後病癒,便沒機會了。南赤王葉坤與邢閶王武乾好容易覓得良機,自然不願錯過,不承想最終竟是癡人說夢,作法自斃。”
太華帝嘆息道:“都是命啊。南赤王葉坤與邢閶王武乾身爲罪魁,下場自然可想而知。就在她們狼狽逃離途經九餘峨山歇腳時遇到了早便候在那裡的人~國戰三年從不曾出現過的新晉玉清帝后墨無慾與郎映雍。葉坤和武乾當年鼓動六王餘峨結盟時如何也想不到吧,他們夫妻現身之時便是她們姐妹魂斷之日!”
太史承遨幸災樂禍道:“死的有多慘?”
太華帝但笑不語,慢慢從空間裡拿出一個顏色極淺的淡綠色記憶水晶球,將其緩緩置於几案上空後,衣袖輕輕一揮,水晶球上的畫面漸漸清晰地顯示出來。
一黑一紅,兩個身姿妖嬈滿面春色的女子此刻正狼狽不堪的靠在陰陽樹下喘氣。
紅衣女子驚恐萬分道:“師姐,現在怎麼辦?我跑不動了,坐騎也逃了……”
黑衣女子毫不在意道:“慌什麼?先回無心洞找師傅療傷,養精蓄銳。東山再起時,再將那不通人性的畜生抓回來好生折磨,任它有通天之能也逃脫不開。”
紅衣女子先是面色一喜,後又憂心如焚道:“師姐,師傅無心,她不會管我們姐妹死活的。”
黑衣女子五指一彎,將前面的大樹攔腰斬斷後滿目狠厲:“那可由不得她,今日之禍皆拜她所賜,若她當初肯傾囊相授,我姐妹二人又何至於落得如此田地?她引我們進絕路卻保不住我們,我便先殺她泄憤,再偷得功法捲土重來,將他們統統殺光,既然得不到那便毀掉了事……”
紅衣女子見此,狠下決心,不再說話,師姐早已入魔,可從小到大都是師姐護着她,這一次即便舍了命也要陪她瘋到底……
“只怕你們沒機會了!”
一道病弱的女聲自二人上空傳來。
二人大驚:“誰?”
一男一女從天而降,緩緩落地,二人皆是一身素服,一臉病容,彷彿風輕輕吹一吹便會倒地,可是周身的氣息卻極其恐怖,臉色陰鬱,目光陰冷……
黑衣女子看清眼前素服女子的如玉的面容時,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恨不得撕爛那張臉,就是那樣的面容,就是那樣的目光。她尖聲厲喊道:“你是那賤人之女?好極!母債女償,今日便用你來抵命。”
說着雙腿一蹬便飛身向前,十指彎曲,呈抓臉之勢,那狠厲的樣子,猙獰極了。
紅衣女子急聲大喊道:“師姐別衝動。”
可惜來不及了,素服女子右手一揮,只聽啪的兩聲,黑衣女子已然應聲而倒,脣角溢血,門牙混着血絲從口中飛出,鼻青臉腫的,不見半絲媚色,醜得跟頭豬似的!
紅衣女子飛身撲過去扶着黑衣女子,心如刀絞:“師姐,師姐你怎麼樣?”
她背對着男女,偷偷擡手將一道力量輕輕推入黑衣女子心口,隨後給她理理額前髮絲,眼中含着訣別之意。
在黑衣女子的極速搖頭中,突然轉頭飛身而後,口中厲聲喊道:“師姐快走。本座與你們兩個黃口小兒拼了。”
喊完便咬破左手食指,在空中畫了一道血符,周身戾氣暴漲。
黑衣女子悽聲嘶吼:“阿惋~”
喊完後迅速靜下心來,她知道急也沒用,進退不得,只能放手一搏了,左手朝上一翻,一顆黑色藥丸現於掌心,掌心向內,黑色藥丸便飛入口中,緩緩起身張開雙臂,通身暴戾,雙腳離地飛速越向前方。
四人混戰,天昏地暗,各顯神通,飛沙走礫,你死我活……
一炷香之後,黑紅女子相間倒地,頭破血流,衣裳襤褸,面目前非。黑衣女子不敢置信:“武神?不可能!黃口小兒……不可能的……”
對面素服男女並未回答,只是冷眼諷刺地看着她們二人,素服上沾了泥土但並未見血跡。
紅衣女子慘笑道:“師姐看來,我們姐妹要喪命在此了。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此地,宿命啊宿命!”
黑衣女子滿懷愧疚,吃力道:“阿惋……對不起……姐姐不該……不該……拉着你一……一起瘋狂。”
紅衣女子搖頭,斷斷續續道:“妧……妧姐姐……阿……阿惋願意的……幼時天……生異脈……爲家族所不容……拼死逃脫……流落……荒野……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是姐姐……是妧姐姐救……阿惋……養阿惋……護阿惋……還……報了仇,若……有來生……阿惋還要……跟着姐姐……”
隨後眼珠向前,拼着最後一口氣對二人哀求道:“求二位高擡貴手,發發善心饒我姐姐一命,她爲情所困,一生悽苦,我願血祭戰中亡魂,以贖我二人所犯之罪孽。”
素服女子冷笑道:“天大的笑話!對自己,你們便要求高擡貴手,對旁人,你們可是從來都只有狠辣。放了你們,我如何向我的子民交代?爲情所困?你們將所謂的情強加於我父伯(父親和伯父),我父伯還拒絕的權利都沒有了嗎?你的爲情所困便是叫我的臣民遭受無妄之災。葉坤、武乾,你們是什麼特殊材料做成的?我很好奇……”
二人眼見求生無望便也不再浪費時間,奮力睜着眼睛,互相拼命伸手,慢慢向對方挪動……
素服男子不耐煩了,仰天長嘯一聲後,緊接着的便是萬千獸吼聲,之後便是萬獸撕扯啃咬屍體的畫面…
記憶水晶球外,一家四口頭皮發麻,冷汗連連,渾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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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合未完待續?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