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子,老實交待,東鄉村那個案子,有哪些人在場?誰是主謀?你現在說了,比我們查出來再說,肯定要好得多,既然我能夠跟蹤你們,手裡肯定是有了一定的線索。(_)”梅思菱說道。
實際上梅思菱完全是碰上的,她是治安大隊的隊長,那個案子是重案,由市局刑偵隊直接接管的。雖然她也曾協助查了這個案子,但是犯罪分子做得很乾淨,根本就沒有找到一點線索。這一次遇上這四個亡命之徒完全是僥倖碰到。
但是禿子今天被江邊的狠勁嚇破了膽,哪裡還能夠往深處想,心裡只擔心別與大熊是同一個下場。
“政府,我交代,我交代。上一次東鄉村的案子確實是我們做的。金哥,也就是蟋蟀踩的點,佈置的方案,但是金哥一向只許搶錢,不許幹其他的,更不許犯人命案子。這事,我也只是在外圍望風,沒想到黃魚他們幾個看到了那戶女人長得漂亮竟然動了色心。”禿子立即想將自己與那件案子撇開。
梅思菱立即追問道,“蟋蟀現在在哪,他現在手下是有哪些人?”
“蟋蟀在哪裡可不是我能夠知道的,他都是單線直接與黃魚聯繫,給我們提供綿羊,他手下現在像我們這樣的,就有好幾批,他都是不直接參加行動,但是每次行動部署都是他安排的。每次得手的錢,他也要拿大頭。”禿子說道。
“黃魚找不找得到蟋蟀?”梅思菱問道。
“黃魚應該知道,因爲每次得手之後的錢都是他送過去的,所以他肯定是找得到蟋蟀的。”禿子說道。
梅思菱點點頭,她又轉身走向綁在椅子上的黃魚。
江邊纔將大熊打暈之後,又走到了驚魂不定的蕭雅琳與李月季的身邊。
“江邊,今天真是多虧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我們這次真是慘了”蕭雅琳很感激地看着江邊說道。蕭雅琳還是第一次像看一份極品的食材一般仔細地看一個男孩。
“要感謝,就感謝梅姐,是她一早發現這幾個人有些不對的,所以她跟我一起走出去之後,上了車卻沒有馬上走,而是坐在車裡面等他們過來。果然他們過了沒一會,趕在你們打烊的時候過來了。”江邊說道。
“梅姐真的是警-察幺?”蕭雅琳問道。
江邊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是弘毅垂釣協會認識她的,她是垂釣協會的副會長。”
李月季卻有些神情恍惚,臉色有些蒼白。江邊與蕭雅琳說了好一會兒話,她都沒有出聲,一直坐在那裡,臉色有些鐵青。
“月季,你沒事吧”江邊問道。
李月季勉強的笑了笑,“沒事,我休息一下就緩過來了。”
江邊雖然知道李月季臉色不太好,應該是嚇得不輕,卻找不到什麼話來安慰她。
蕭雅琳雖然也同樣受了些驚嚇,但是經過了這麼一會功夫,基本上已經緩了過來。
“每次下班的時候,店內只有你們兩個女孩子,還真是有些問題。這幾個亡命之徒應該就是看到這個情況,纔打你們的注意的。以後可要注意了。”江邊說道。
蕭雅琳點點頭,“確實有些疏忽了,但是最近魚味館的生意忙不過來,就沒有注意這個方面的問題。明天我就會去請兩個保安過來,專門負責魚味館安全上的問題。你們那個魚味館生意也很火爆,要注意這方面的問題啊”
“嗯,回去跟嚴垣說一聲。讓他注意一點。”江邊說道。
梅思菱這個時候,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端了一杯水,往黃魚頭上一潑,黃魚慢悠悠地醒轉了過來,睜開眼睛便看到梅思菱站在面前。
“黃魚,他們都已經招了,你老實交代吧蟋蟀在哪?你每次將錢都送到那個地方,與蟋蟀之間是如何聯繫的?”梅思菱說道。
“小妞你蒙你爺爺呢?你想蒙你爺爺,你還嫩着啊”黃魚還沒有說完,就發出一聲慘呼。
江邊轉身就往黃魚胯下踢了一腳,“狗日的,就不能說人話”
梅思菱這一回卻沒有說江邊,而是將腦袋轉向另一邊。
“警-察打人啦警-察逼供啦”黃魚則趁機大呼大叫了起來。
“閉嘴吧誰打你了?”梅思菱怒道。
“他”黃魚用手指着江邊說道。
梅思菱笑道,“他不是警-察”
“他打人,你作爲警-察管不管?”黃魚問道。
“我沒看見,你問她們看見沒有?他是見義勇爲的英雄,在勇鬥歹徒的過程中,徒手勇鬥四名持刀歹徒,將四名歹徒擒獲。誰管他抓的是死的活的?你到底說不說?我估計我的同事還要一會功夫纔會趕到,要是你不說,我也晚到幾分鐘。他還可以繼續勇鬥歹徒的。直接擊斃也不是不可以。”梅思菱說道。
江邊很配合的在旁邊一腳往一條椅子上一踩,竟然將一把椅子踩了個稀爛,江邊順手將兩條完好的椅子腿拿在了手中。
“你想好了?”梅思菱說道,說完假裝要往門口走去。
入室搶劫被人打死了,這根本就沒地方說理,人家纔不會管是在搶劫過程中打死的,還是在抓住之後打死的。更何況還是幾個重案嫌疑對象呢說不定打死了還有懸賞拿。
江邊這一回還真是有懸賞拿,由於東鄉村的案子性質太過惡劣,所以錢塘市公安局懸賞10萬元追緝兇手。如果這功勞全部放在江邊頭上,江邊就算是將這黃魚打死了,還真有錢拿。
見黃魚還在猶豫,梅思菱冷笑了一聲,“既然你想好了,那我就成全了你,人家亂棍將你打死,正好拿你的人頭去市局領取懸賞呢”
黃魚這下有些怕了“別我、我說”
這越是看起來硬氣的人,一旦被突破了,交代起來往往更加有條理,交代的信息價值也更高、更徹底。就連小時候,偷了同桌小朋友一塊橡皮都想跟警官交代。
就在黃魚交代的過程中,外面響起了急促剎車聲,然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羣人正向魚味館靠近。
梅思菱知道這是自己的同事過來了,忙讓江邊去將店門打開。自己則繼續問黃魚問題。
“梅隊長,這次你可爲咱們公安系統立了大功了,這可是省廳督辦的大案要案。竟然被你這麼碰巧給破了還將主要案犯當場擒獲看來等劉隊升了局長,這市局刑偵隊肯定會有你的位置了”帶隊的是市局刑偵隊的副隊長程明朗。
梅思菱笑道,“這也是運氣好,而且這一次也多虧了這位朋友。出來的時候穿的是便裝,就帶了副手銬,沒想到竟然碰到了劫案。沒有這位朋友的幫忙,我還真的應付不過來,主要是劫匪手中有人質。對了我們得趕緊行動,這羣劫匪背後還有頭目,而且可能會牽出更大的搶劫團伙,如果能夠順藤摸瓜,說不定能夠將最近很猖獗的兩搶人員全部抓獲歸案”
“好,機不可失現在你最瞭解情況,現場的指揮權暫時交給你,現在包括我在內,都是你手下的兵,絕對服從你的指揮。”程明朗說道。
“江邊,我這裡情況緊急,你那個事情,到時候我讓羅弘亮過來找你,將事情給辦了。”梅思菱帶領着警隊,按照黃魚交代的地方迅速趕了過去。
卻說那蟋蟀這段時間,手下幾夥人四處瘋狂作案,手中的錢是越來越多,但是蟋蟀內心卻越來越有些惶恐不安。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感覺到似乎要出事了幹這一行的人,都是提着腦袋混日子的,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而且這一次,蟋蟀將自己家裡人全部拖了進來,包括自己的父母、婆娘、弟弟,內弟等等,他們都在他的“大業”中佔據着重要的位置。之所以,蟋蟀將自己的家人全部拖下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已經進了幾次監獄,每次都是因爲團伙內的人出賣進去的。所以,爲了安全,他將所有的關鍵的位置,都安放了自己人。
蟋蟀很聰明,經歷了數次進入監獄,他挖空了心思,他將召集到的不法之徒,分成許多的小組,然後自己則成立一家房屋經紀有限公司,蟋蟀任董事長,房屋經紀有限公司專門有人四處蒐集業主信息。這年頭,什麼信息都是有價格的,只要稍稍出點錢,業主的各式各樣的信息立即出現在蟋蟀的面前。
他的家人就被他安放在裝修公司內,專門負責打探業主信息,不過他們可不是隻打探房屋信息,就連業主的經濟狀況,家庭狀況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蟋蟀便根據這些信息選擇合適的目標,然後將這些目標交給相應的小組去執行。這些小組得手之後,以房屋中介費用的形式將錢交到公司的財務賬上。爲了更快捷的找到合適的目標,蟋蟀甚至請人做了一個軟件,對業主指定了多項參數,通過參數的設定,能夠很輕鬆的將目標搜索出來。
這個房屋經紀有限公司也不是完全的空殼公司,他們甚至有一些真實的房屋經紀業務,由於中介費收得比較低,甚至生意還非常不錯。從而能夠很好的掩飾公司的真正面目。
這些情況,蟋蟀的家人不可能不知情,但是在金錢的誘惑下,他們選擇視而不見。甚至不遺餘力的幫助蟋蟀實施犯罪。
蟋蟀從下午到魚味館之後便開始感覺有些不對勁,接下來一直惶惶不安,在公司裡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
“哥,出什麼事了?”蟋蟀的弟弟金席俊關切的問道。
蟋蟀現在是家裡經濟的主要來源,自然是金家的主心骨。自然在金家的位置最高。
“沒事你忙你的吧我今天感覺有些不大對勁,想出去一趟晚上有人會送一筆錢過來,你機靈一點。”蟋蟀吩咐道。
“哥,你放心,這事情我做了又不是一回兩回。知道呢”金席俊笑道。
“不是,你還沒有聽懂我的話,那羣人都是提着腦袋走的。他們遲早會出事,我擔心他們出了事,可能會將我們給捅出來。你謹慎一點。如果他們出了事,你說什麼也不承認跟他們有什麼關係。沒有證據,他們拿我們沒有辦法”蟋蟀說道。
“哎,哥,你放心吧說不定只是你多心了呢?這一段,你操心操得太多了。你好好出去散一下心吧待會要是嫂子問起,我說你約了顧客談業務去了”金席俊很有深意的笑了笑。
金席俊說的散心蟋蟀自然懂,不過今天他是真的沒有這個心思。蟋蟀去了一家酒吧,在心情有些煩悶的時候,沒有什麼比酒更加有效。
酒吧的空氣裡瀰漫着菸酒的味道,音樂震耳欲聾,蟋蟀瘋狂的放任着自己。
一個穿着無限想將自己的肉體暴露在空氣之中,而又死活不讓人看清楚…的服飾的女人走到蟋蟀的旁邊,“先生,爲什麼不請我喝一杯呢?”
這個女人的容貌並不能讓蟋蟀神魂顛倒,但是這個時候蟋蟀卻渴求釋放。所以很快兩個人便在酒吧附近的一家旅館裡達成了交易。這一夜,蟋蟀很瘋狂,一直瘋狂到午夜。
蟋蟀感覺舒爽了許多,從錢包裡拿出一疊厚厚的人民幣,撒在了那女人赤裸的身體上,沒有理會那女人‘下次再來”的客套語,蟋蟀轉身離去。
蟋蟀心情開始變得有些輕鬆,於是帶着一身酒味,驅車往家裡疾馳。
但是快到家的時候,蟋蟀猛然汗毛豎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涌上心頭。
家附近似乎依然如往常一樣,小區門口亮堂堂的,但是蟋蟀卻彷彿感覺到了危險。
蟋蟀在離小區還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將車停在了路邊,然後撥了自己弟弟金席俊的電話。
電話響到五下的時候,蟋蟀就掛上了電話,甚至還將手機關了機,還將裡面的電池取了出來,將車啓動,便迅速向前飛馳。
金席俊的電話鈴響的時候,手機卻在梅思菱手中,“這是你哥哥的電話吧?快點接,讓他回來”
金席俊拿到電話卻沒有馬上接,而是磨蹭了一下。
“快點接你這樣的表現對你可是不利”梅思菱說道。
金席俊點點頭,“好,好,我接我接我是擔心太緊張了,讓我哥哥察覺。”
但是蟋蟀的電話很快斷了線,金席俊無奈的將手機遞給梅思菱,“他把電話掛了”
梅思菱接過電話,直接撥了回去,發現對方的手機早已經關機,梅思菱哪裡還有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名堂他們早就設定好,幾次鈴聲之後,必須接通,否則就是表明出事了不管出不出事,他們都會做出防範。
一旁的劉新立忙問道,“怎麼了?”
“跑了”梅思菱說道。
第二天,錢塘市公安局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東鄉村入室搶劫殺人案告破。同時宣佈徹底搗毀錢塘城東城區瘋狂入室搶劫團伙,揭開蟋蟀房屋經紀有限公司的真正面目。蟋蟀雖然逃脫,但是他的家人一個個鋃鐺入獄,並向全國發布協查通告。梅思菱因此被授予一等功嘉獎,同時升任市局刑偵大隊副隊長。
“臭女人,總有一天,老子要跟你新賬老賬一起清算”在一個小旅館中,蟋蟀對着電視瘋狂的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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