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差點扎進河溝裡,胡滿簡直沒眼看,咬牙跳下樹,一句話也沒的就拉着李顯要走。
“幹什麼,”李顯大呼叫的把人甩開,嘟嘟囔囔道:“爺坐這兒喝酒礙你什麼事兒了?滾蛋,別他媽的出現在我面前,看見你就煩。”
胡滿額上的青筋只跳,要不是這傢伙喝醉了酒,她非得把他摁在河溝裡清醒,清醒。
她咬牙切齒的,心裡惡狠狠的想着,眼瞅着酒鬼要跌在地上,就又動手去扶站不穩的李顯。
“走開,”李顯把她推開老遠,自己也站不穩跌坐在地。
他狼狽的撩着垂在身前的長髮,嘴裡卻一點也不含糊的道:“爺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別這麼不自愛,深夜還在我跟前兒晃。”又,“你以前幹嘛去了?現在爺不稀罕你了,麻溜的,走開。”
讓他的,胡滿都覺的自己賤了。
她嘴角抽搐,想這是不是一走了之,‘自愛’一點兒,反正這會兒的天氣凍不死誰,村裡又沒有敢對他心懷不軌的人。
從來都是給別人氣受,她越想越不是滋味,轉身就走。
“等等——”李顯突然出聲。
胡滿撇着嘴停下來,輕嗤道:“怎麼,不是叫我滾蛋嗎。”
李顯從地上站起來,打了個兒酒咯,月光把他臉上的表情鍍了一層冷光。
“解釋一下,半年前,送還給我的玉佩,爲什麼打爛?”
那是在很久以前就送出去的,在胡滿十歲生日的時候。李顯一直耿耿於懷,那天也不知道爲什麼氣的狠了,把自己的那塊也砸了。
“什麼玉佩?”胡滿一時沒反應過來。
李顯咬牙提醒:“就是你十歲生辰,我們一塊買的那塊。”
胡滿‘哦’了聲,想起來了。疑惑道:“什麼砸爛?沒有啊,直接連帶着府城那片莊的地契一塊還給你了。”
李顯火大:“那玉佩上整齊的分隔口,除了你那一身怪力,誰還做得到?”
“冤枉,”胡滿走近了一步,喊冤,“那玉佩好好的,我幹嘛要弄殘它”
李顯激動的打斷她,道:“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唄,呃——”
胡滿大聲反駁:“沒有,我沒必要那麼做。”
李顯卻不信:“不是你還能是誰。”
跟一個醉酒漢爭論不贏,胡滿乾脆認命的把李顯的胳膊搭在肩膀上,半攜帶着他走。
李顯還不知好歹的嚷着放開他。
胡滿在他後腰上打了一下,微微喘着氣道:“在傻叉似的亂叫,別人還以爲你被奸了。老實點——”
醉的爛七八糟的李顯哪裡會聽她的,亂扭着不好好走路不依不饒的道:“你,那玉佩就是你弄爛的,快承認。”
胡滿無奈:“行行行,是我弄爛的,好了吧?算我求你了,別叫喚了行嗎。”
李顯不依,扭過身盯着她的臉道:“我偏要叫,救命啊——”
“”
胡滿拗不過他,悶頭走路。
“姐。”
驚蟄突然從樹後走出來。
胡滿停住腳步,愣怔了一下,腦裡想的是那碎掉的玉佩。照李顯的話,碎玉痕跡必定十分整齊,除了自己和找匠人割開,那也就只有驚蟄了,況且,還玉佩的也是他。不過想想也知道,自己與李顯的關係已經到了那個地步,驚蟄作爲弟弟,還是個熱血少年,使點壞也無可厚非,他本來也不喜歡李顯。
她沒有任何責怪,看向走過來的驚蟄道:“你怎麼在這兒?”
驚蟄輕描淡寫道:“看你沒回家,不放心就過來找找。”
他其實早就找到了他們,只是怕姐姐發現,也想知道他們會在私下什麼,一直等着這裡。
他邊這話,邊把李顯接到自己手裡,駕着他的胳膊。
“我把他送回去,你回家去吧。”
不容拒絕的,胡滿還沒答應,驚蟄就夾這李顯走了。
胡滿站在原地撓撓下巴,嘟囔道:“得讓這的脾氣改改,越來越喜歡自作主張。”
她拐個彎兒回家去了。
次日一早,胡滿還在留戀牀得柔軟,楚娉婷就風風火火的來了。
把伺候的人遣出去,她揪着打哈欠的胡滿一通。
後者忍着笑調侃:“呦呵,不錯嘛,蠻開始解風情了。”
楚娉婷紅着臉,嬌蠻道:“我不管,你得幫我。”
“我怎麼幫你?”
“你過,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楚娉婷嘟嘴,搖晃這她的胳膊,“你這麼懂,你不幫我把驚蟄追到手,誰幫我?休要推辭,快幫我想辦法。”
胡滿想了想,最自己好像是活那樣的話。便投降道:“好好好,大姐,你先讓我起來好吧,光着屁股怎麼想辦法。”
“不要臉——”
“我跟你講,想追別人,一不要臉,二堅持,三堅持不要臉。這是真言,曉得吧?”
“滾,正經點兒。”
胡滿穿衣梳洗,端過鍋裡留的粥,邊吃邊道:“驚蟄性冷,你們倆在一起的時間又不多,他不是要過一段時間纔會營地嘛,趁這段時間你倆多交流,日久生情不就是這麼來的嗎。”
楚娉婷求賢若喝道:“你具體點。”
胡滿跟她咬耳朵:“製造各種機緣,沒有機會製造機會也要上,等我把學堂的事兒忙完,給你們制定點計劃。”
楚娉婷渾身起雞皮疙瘩,在這方面很不適應她的直白。嗔怪道:“你好歹文雅點兒。”
胡滿笑:“有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