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家二少爺,還真是高冷啊,跟風翎全然是兩個畫風。
不過,夏漣星也沒多想什麼,跟着隨從,到翎華宮後堂的靈淵泉去了。
“勞煩你了。”夏漣星對隨從笑了笑,“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在這就行了。”
“夏姑娘有什麼吩咐,隨時叫屬下。”隨從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整個後堂,彷彿恢復了靜謐,聽不見一點動靜。
這時候,金鳥從夏漣星袖口中鑽了出來,夏漣星出言道:“國師大人,今日一整天,你都沒怎麼跟我說話呢?”
金鳥的獸語,聲音不大:“外面太吵了,擾我清夢。”
夏漣星咬了咬下脣,不由得有些語塞。
原來,這傢伙是在睡覺啊,難怪整天下來,一句話都不說。
“不過。”金鳥隨即又補充道,“剛剛在凝夜閣的話,本尊可聽得一清二楚。”
“什麼……什麼話?”夏漣星愣了愣,有些心虛。
“風夜,和風夫人的話。”金鳥也沒點明。說的十分含蓄。
但夏漣星馬上就意會了他的意思,倏地臉色一紅,解釋道:“不是你聽到的那樣,這一切……都是誤會啊!”
“本尊也沒誤會什麼,你何必如此緊張?”
“我……”
這一次,夏漣星徹底被他堵得沒話了,索性轉移話題:“這幾日,你得一直待在靈淵泉,才能儘快恢復人身。”
接着,夏漣星又補充道:“不過你放心……我會在後堂陪着你的,就當做對你的補償了。”
“不必。”金鳥卻一口回絕了,“你在此處,太吵!”
他嘴上這麼說,心中的本意,卻並非如此,只是不想讓這丫頭,在自己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再過幾日就是馭獸師大賽了,你還是好好準備比賽,別到時候給本尊丟臉。”金鳥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傲嬌。
“喂,你怎麼如此不知好歹?”夏漣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好心好意幫你護法,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說出這種話!”
自己好不容易良心發現一次,他竟然還不領情,看來,對於這個傢伙,真的不能太良心了!
金鳥沒再回答,看着這丫頭炸毛的樣子,竟然還以此爲樂趣。
不過,夏漣星倒是也沒把君行空的話放在心上,依舊在後堂靈淵泉邊,爲金鳥護法。
金鳥浸入靈淵泉之中,霎時間,周遭的幻氣凝聚、融合,彷彿形成了一個強大的磁場。
夏漣星這一護法,就護了整整五六日,金鳥也就在靈淵泉之中,閉關了五六日。
這日,像往常一樣,夏漣星有些睏乏了,便靠在一旁的桌案上,熟睡了過去。
下一秒,只見金鳥從泉水中而出,輕盈的身子落在了桌案上,靠近夏漣星那精緻絕倫的小臉,輕輕啄了一口。
甜膩之意,蔓延心底,觸電般的微涼劃過。
這一吻,一吻千年。
金鳥若有所思地看着熟睡中的女人,恨不得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快了,再有半日,他應該就能恢復人身,到那個時候,這個女人就再也別想從自己身邊跑了!
金鳥看着她的臉龐,出神了好一會,展開翅膀,在空中盤旋了一圈。
霎時間,金光環繞周身,金鳥的身子變大了許多,金色的鳳尾隨風飄搖,看上去氣勢恢宏,奢華極致。
金鳥周身的幻氣,和靈淵泉中的幻氣,緩緩融合在一起。
正要凝聚,突然有人破開結界,直接闖入了後堂。
來者,正是風陌雪!
風陌雪不管不顧地踏入了後堂,看見眼前閃爍的金光,不由得瞪大眼睛,大驚失色,有那麼一瞬間,被嚇了一跳。
“哪來的魔獸!”風陌雪擡手一道勁力丟了出去。
金鳥的身形輕盈一閃,閃過了風陌雪的攻擊,那勁力卻正好阻斷了將要融合的幻氣。
砰——
一聲巨響劃過,幻氣消散,夏漣星也瞬間被這劇烈的動靜給吵醒了
睜開眼睛,就見靈淵泉周遭的幻氣消散,鳳凰化作一隻金鳥,隨即落在了夏漣星的掌心之中。
“發生了什麼?”夏漣星愣了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這靈淵泉凝聚已久的幻氣,竟全部消散,毀於一旦了!
夏漣星低眸,看了一眼自己掌心的金鳥,頓時氣急敗壞,上前去,凌厲扇了風陌雪一個耳光:“你幹嘛突然闖進來?”
“你……你竟敢打本小姐!”風陌雪也是怒目圓睜,將手中的竹籃丟在了地上,“本小姐可是好心來給你送糕點吃的!”
這幾日,風陌雪好生冷靜了一下,覺得之前的事情,她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再想着,既然這夏漣星是哥哥的朋友,自己就勉爲其難跟她和好算了,今日,就是專程來給夏漣星送糕點的。
沒想到,自己會捅了這麼大一個婁子。
這時候,風翎聞聲,也入了後堂,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風翎。”夏漣星無奈嘆了一口氣道,“你妹妹剛剛,將金鳥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幻氣,全都給打散了,之前的一切,功虧一簣!”
“什麼?”風翎也是臉色驟變,看了一眼她懷中的金鳥,不由得大驚失色,“陌雪,你知不知道,你闖禍了!”
接着,他微微嘆了一口氣道:“重新凝聚幻氣,每個關頭都是至關重要,若是被打斷,幻氣消散是小事,很有可能,會因此殞命!”
“我……我又不知道。”風陌雪微微蹙眉,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我還以爲……是魔獸闖入城主府了,被嚇了一跳,纔會突然出手,夏漣星,誰讓你都不跟我打個招呼的?”
“罷了。”夏漣星也不願再跟她爭辯什麼了,問風翎道,“風翎,現在,我們還有什麼補救的方法嗎?”
現在,她說什麼都沒用了,還是想想補救辦法比較好吧。
“有。”風翎輕輕點了點頭,脫口而出道,“需要去琅琊谷,取靈芝草,重新凝聚幻氣,否則,他會殞命!”
風翎的神色,變得凝重了許多,顯然不像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