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漫不經心的睨了她一眼,懶洋洋的“喵”了一聲。
“我就知道。”羅瀟瀟撐着下顎輕笑,“當時你不見了,子峰還急的不行,可我知道你是去找公主。”
“還知道,公主很快就會回來。”
“果不其然……”
這一覺慕白白睡的十分沉,等她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她躺在榻上恍惚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地。
“瀟瀟!”慕白白連忙掀開被子,激動的衝出去,“太子哥哥那邊如何?蠱蟲解了嗎?”
羅瀟瀟正好端了吃的過來,見着她激動的樣子忍不住笑她,“六公主,你好歹穿了鞋再出來。”
“太子那邊還在治着呢,江神醫剛剛用了些飯,說是得到天亮才行。”
“怎麼這麼久?”慕白白聞言鬆了口氣,“我還以爲是我睡過頭了。”
“不知道。”羅瀟瀟搖頭,“我不懂醫術,只方纔經過的時候聽江神醫同馭勝大哥說太子的蠱蟲已經侵入心脈。”
慕白白想到之前慕君繁突然蠱蟲發作吐血的模樣,“對……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的話,太子哥哥的情況恐怕也不會變得這麼嚴重。”
“六公主!你別這麼說。”羅瀟瀟將吃的放下,牽着慕白白到桌前落座,“要不是你及時發現太子殿下中了蠱,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而且,這次咱們北龍國能夠不戰而勝,也是因爲你呀!”
“對了,兩個時辰前,南軒的將軍已經帶人來講和了。”
羅瀟瀟高高興興的嚮慕白白彙報。
“那個李將軍?”慕白白喝了口湯,蹙眉,“他動作倒是挺快。”
“公主,多喝點兒湯。”羅瀟瀟不關心其他事,她只關心慕白白,“這些日子你呆在南軒軍營,肯定吃不慣他們的飯菜吧?”
“我聽說南軒的飯菜可難吃了。”
“還好啦……”慕白白一口將雞湯喝完,袖子一抹嘴,就往外跑,“剩下的我回來再吃。”
“唉?公主你去哪裡呀?”羅瀟瀟愣了下,等她反應過來追上去的時候,哪裡還有慕白白的影子。
主帳中,李將軍看着首座的慕君盛臉色有些難看。
他帶着人前來求和,以爲好歹能見到蕭棠奕,結果出來的卻是個半大的小子,北龍國簡直是在折辱他。
“這位小兄弟。”李將軍忍了忍,沒忍住開口,“此番南軒前來,是誠心想同北龍談和。”
“你們卻連主帥都不讓我見,是何意?”
慕君盛晾了李將軍半響,聽他開了口,才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摺子,“主帥?我們北龍的主帥不是在你們南軒做客嗎?”
“李將軍要是想見主帥,回南軒去見就是。”
慕君盛說的主帥自然是趙將軍。
李將軍被他噎的一愣,只能硬着頭皮回答,“等南軒和北龍談好條件之後,趙將軍自然會被送回。”
“如今,本將要見你們現在能主事的人。”
“小兄弟,兩國談和是大事,你這般拖延,要是耽擱了,你擔的了責任嗎?”
“李將軍多慮了。”一旁一直沉默的軍事幽幽開口,“這位,便是我們如今主事的秦副將。”
“秦副將能全權代表北龍,李將軍有何話,直說便是。”
李將軍目露驚訝,他沒想到北龍這邊主事的將領居然這麼年輕,他又細細打量了慕君盛一番,隱約覺得他的眉眼看起來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秦副將,如今南軒和北龍兩國已經停戰。”南軒的軍事站了出來,笑眯眯的開口,“我們南軒的皇帝卻還在你們北龍國做客,實在是不合適。”
“這是我們的一些心意。”
南軒軍事招了招手,後面跟着的士兵便拖着兩個托盤恭恭敬敬的上前。
南軒上次戰敗便向北龍許諾了每年的進貢,然而並沒有堅持多久,就生了反心。
慕君盛淡淡的掃了一眼托盤,剛要開口,就見一個白白嫩嫩的小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李將軍,你們南軒這次給我們北龍惹了那麼多麻煩,你該不會是還想隨便給點兒銀子就把我們打發了吧?”慕白白負着手,仰頭衝李將軍燦爛一笑。
李將軍,“……”
還真被慕白白說中了。
這次南軒皇帝被俘的情況突然,他們來不及和朝中的大臣聯繫商量對策,擅自做主在之前的求和書上每樣東西加了些,便匆匆趕了過來。
要是慕君盛剛纔將求和書打開的話,就會發現明細還和當年一樣,除了數目連一個字都沒有改的。
如今是在北龍軍營,李將軍拿慕白白沒有辦法,只得憋着氣轉向慕君盛,“秦副將,此乃談軍事的地方,讓一個小孩兒隨意出入不太好吧?”
“確實……”慕君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衝一旁的軍事招手,“慕容軍事,麻煩你給白白拿跟凳子來,讓她坐着聽。”
“白白,可吃過晚膳了?”
“要不要讓人再給你送些吃的來?”
慕白白甜甜一笑,“吃過了,二哥不用管我。”
慕君盛點頭,轉而衝李將軍挑釁一笑,“好了,李將軍繼續。”
李將軍,“……”
二哥!
慕白白喊這個小夥子二哥的話!
那這個人也是慕天穹的兒子了?
李將軍心中大駭,難怪方纔他覺得慕君盛看着眼熟。
“李將軍,我家小妹說的沒錯。”見李將軍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慕君盛嗤嘲勾脣,“此番南軒惹下的麻煩,可不是花點兒影子就能解決的。”
“青陽鎮,金府,五十三條性命。”
“京城,萬獸閣,無數無辜的動物。”
“葉城,將軍府,一百餘條性命。”
“這些都是因南軒肆無忌憚的試藥。”
慕君盛沒說出一條南軒的罪孽,臉色都要沉上一分。
門口偷聽的金思洋死死的捂住嘴,就怕自己的哭聲傳到帳中。
“……”李將軍也有些汗顏,蠱蟲的事情他是千萬個不贊同的,可拗不過南軒皇帝,“二皇子,你說的這些可有明確的證據證明是南軒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