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小寶兒是昊天修院院主的兒子,昊天修院院主名爲樑興,也是一位傳奇人物。
樑興是所有十二大仙門中最年輕的掌門,只有三十八歲。一般人到這個年紀,最多也只能做做核心,而他卻成爲了掌舵一艘龐然大船的人物。
時言小時候就聽說過這位昊天修院院主的事蹟,當初聽爺爺說過,他是與父親同一代的人物,曾經是父親的好友,同時也是相互競爭的關係。
只是到後來時言的父親邂逅了他的母親,然後生下了他,被時家所驅除,就再也沒有回過時家,或者說玄龍界。而樑興則繼續在修行的道路上探索,直到數年前才結婚生子。
時言是第一次見到與父親有關的人。
樑興十分年輕,若不是下巴的一撮小鬍子,看上去完全像是一代的人。
他穿着一件湛藍色的袍子,頭戴金絲鏤空高冠,腰帶翡翠玉環,手拿烏骨木扇,扇子打開,上面勾勒着山川江河。
“父親~”小寶兒歡快的奔向樑興,一躍躍到他的懷中,奶聲奶氣的道。
樑興颳了刮他的小鼻子,“都是男子漢了,還是這麼粘人,羞不羞?”
小寶兒嘿嘿笑道:“有什麼好羞羞的,你是我父親,我粘着你是理所當然的呀!”
樑興開心一笑,因爲日常事務繁多,只有在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時,他纔會展露出真心的微笑。
這時,樑興注意到時言等人,忽然一愣,他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對了,父親,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奴時言哥哥,我在那個什麼什麼域的時候,就是他在照顧我呢~~~”小寶兒終於想起了時言,介紹到,“那幾位是他的朋友。”
“原來是你啊,寶兒回來後跟我說了很多你的事情,他在紫沐流花域一直都是你在照顧他,真是謝謝了。”樑興笑着說:“我一直想見見你,今天終於見到了,不愧是年輕俊傑啊。”
“哪裡,小寶兒這麼可愛,照顧他我也很開心。”時言十分違心的說道。
“對了”樑興忽然開口道:“我覺得小兄弟你有些眼熟,不知道是在哪裡見過面麼?”
時言搖搖頭:“應該沒有吧,我是第一次來到東城衛域。”
樑興思索道:“這就奇怪了,爲何我看見你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好像曾今的好友”
時言苦笑:“樑前輩你所說的曾今是多久?那時我恐怕還是個孩子吧。”
樑興尷尬一笑,“你看我這腦子,淨說些胡話。”
“是不是你的父親認識他?”寧馨怡悄悄在時言耳邊問道。
樑興眼睛一亮,若說起父輩,那極有可能是認識的故人,莫非他是哪個故人之後?
“你的父親叫什麼?或許我們還是認識的呢?”
時言搖搖頭,神色黯淡,“我從小便沒有見過我的父親,連他叫什麼我也不清楚。”
樑興見他沒落的表情,“對不起。”
時言搖搖頭,笑道:“沒事,我已經習慣了。”他知道樑興爲什麼會對他熟悉,因爲自己的父親的確是他的好友,只是時言十分糾結,不知道是否應該說出自己的身份。他在天門域周圍,是一個已死的人,一個死人突然迴歸出現,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他不知道,所以很糾結。
“時言大哥,你就把自己當自己家吧,你就把我父親當做你父親吧!”小寶兒很是仗義的說道。
樑興拍了小寶兒一個腦瓜子,“哪有你這樣說話的,不過你若是沒有意見,我可以做你的乾爹。”
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隨後瞬間驚醒,朝小寶兒問道,“等等,你剛纔叫他什麼?”
小寶兒歪着腦袋:“時言大哥呀,怎麼了?”
“時言?時言時言?”樑興似乎想起了什麼,低聲念念碎碎。
時言一驚,沒想到竟然忽略了這一點,但是一驚來不及了。時言苦笑,隨後釋然,這也好,就當上天給他做了一個選擇吧。
“我想起來了,你是時家的那個孩子?”兩境十分驚訝,“你不是”
“在十二年前死了?哦不,現在應該是十三年前了。”時言反問道。
“十三年前死了?”時言的朋友們都很驚訝,玉嬌龍隱隱覺得,他有着不爲人知的過去;寧馨怡關切的望着時言,他也有所感覺,昊天似乎有着不幸的過去;只有幾個大老爺們絲毫沒有感覺,在直覺這一點上,這些大老爺們的確不如女人。
“你真的是時言?曾今的天門聖體時言?原來你沒死!”樑興驚訝,隨後聲音低沉,看了看周圍道:“你跟我來書房吧。”
時言點點頭,對玉嬌龍他們說道:“你們在這裡等一會,我去去就回。”
他們點頭,“去吧,我們在這裡等你。”
“嗯。”時言跟着樑興前往他的書房。
一進入書房,樑興便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真是太高興了,你父親曾今是我的好友,他曾今說過,他以後的孩子可是要認我做乾爹!我們倆雖然是對手,但是卻更是好友兄弟,當聽說你死去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情嗎?簡直是失去了一個親生兒子一般,沒想到你還活着,哈哈,我真是太高興了。”
時言愣了愣,“原來還真有乾爹這麼一回事啊。”
樑興笑道:“你說呢,這都是天意,我是你乾爹,你怎麼也逃不掉的,哈哈。”
“對了,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怎麼跑到那麼邊遠的地方去了?”樑興對他的過去十分的好奇,或者說是關心更爲恰當。時言出生在三界峴山,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週歲了,因爲其母親的關係,父親被祛除,時言也被隱藏了起來,直到時言開始修煉,展現了極其驚人的修煉天賦,才被衆人所知。不過那時樑興正在閉關,因爲得知自己曾今的好友,競爭的夥伴竟然得道成仙,達到了仙人之境,不服輸的他便閉關修煉,直到八年後才得以出關。一出關,便得知了時言夭折的事情,當時他可是前往時家大鬧了一場,畢竟自己的乾兒子夭,而他卻沒有見過一面。
正是那時,時家與昊天修院的關係進入了僵持期。
看着故人的兒子,自己的乾兒子,樑興眼眶竟然溼潤了。
要知道他此刻可是一院之主,揹負着一院的興衰,哪裡會表露自己真實的內心情感?如今見到自己的乾兒子,隱藏了十多年之久的愧疚之情、感今日終於爆發了出來。
他紅着眼睛默默的聽着時言講述,他進入時家祠堂後發生的事情。
他穿越成百上千個大小域,流浪了九年,才抵達邊雲三域,在那裡安頓了下來。樑興哪裡敢想象,一個八歲的孩子,忍受着極寒之苦,穿越一個又一個的域,艱苦的前往紫沐流花域只爲生存,只爲修習御獸之術,得以重回修煉之徒,這一切,都只是爲了活下來。一個孩子,爲了生存,吃了多少苦頭?恐怕他自己也算不清了吧。樑興內心感慨。
時言並沒有說起三界的事情,因爲他在等待時機,等待公開的機會,現在還不是讓三界重回衆人眼球的機會。
“你現在能夠修行了?”他出關後聽說過時言的事情,本爲天門聖體,但是卻因爲極寒之氣修行受阻,不斷地額退階,最後被時家所放棄。
時言點點頭,“是的乾爹,我已經可以修煉了。當初前往紫沐流花域就是爲了學習御獸之術,借靈獸修煉,到那裡才知道御獸之術必須築基者才能夠修煉,我一度以爲我的一生也就這樣過一日算一日了,誰知突然有一天,我竟然重新能夠修煉了。”
樑興笑道:“這是上天也不願意讓你這麼一個天才就此沒落啊。”
時言笑道:“或許真的是天意,也就是那個時候,我碰見了小寶兒。”
“那臭小子,偷偷給我溜出去,我真是擔心死了,還好他遇見了你,而今,他把你帶了回來。”樑興摸了摸時言的頭,“孩子,這些年,辛苦你了,以後你就把這裡當成你自己的家吧,就把我當成你的父親,真正的父親。時家,那個拋棄你的地方,就不要再回去了,我昊天修院是永遠不會拋棄你的。”
時言心中頓時覺得暖暖的。
“對了,你說你現在是分神期?但是我怎麼覺得你體內力量龐大,完全不像是分神期的修爲。”樑興忽然說道:“這種力量的額感覺,竟與我相差無幾!”
時言苦笑,“因爲我的分神劫是大無量九重劫,渡劫後大量的天地能量涌入我的體內,所以造就了現在這樣。”
“大無量九重劫?”樑興也不知道自己驚訝了多少次了,“那可是成仙時所應該承受的天劫啊,你竟然天哪,你讓我情何以堪啊。你年紀輕輕,卻已經到達了這般地步,實在太令人吃驚了。你現在雖然處於分神期巔峰,但是如果真打起來,完全可以將力量飆升到我這個境界,真是個怪物,我真是服了,我不敵你們父子啊”
時言只好不說話,難道要告訴他自己之所以有目前的力量,是因爲領悟了大道之力嗎?難道要告訴他自己得到了多少的機緣嗎?難道要告訴他自己擁有前世的記憶可以借鑑嗎?
“我真是爲你而自豪,什麼流雲都完全不是你的對手,他們都還是在跟同一代的人競爭,而你完全可以跟我們這一代的人甚至是更年長的那幾代一同競爭了。”
“流雲?我聽說流雲在閉關啊,似乎要突破化形。”
“流雲在前幾天出關了,並且超出了預計,直接突破化形、元嬰,達到元嬰期,現在的他完全能夠同分神期一戰,但他完全沒有你這般的力量。”樑興嗤笑一聲,“我聽說他自稱自己是新一代的天門聖體,呵呵,和你這真正的天門聖體比起來,他連替你提鞋都不配!”
“流雲出關了?”時言一愣,那豈不是說,流雲與向子衿的訂婚日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