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莘一聽,身上的玄氣不控制地散發了出來,那些玄氣縈繞在她的身邊,風襲過,吹動她鵝黃色的衣裳,竟生出一種如同仙女的美感,絲毫不比站在她對面的那個女人差勁。
“你有什麼資格講出這樣的話?他身爲爹爹,比你要好上的多。你從未付出任何一點,你憑什麼這樣說他?”
她的底線就是她的爹爹。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人侮辱她的爹爹,就算是眼前這個將她生在這個人世間的女人都一樣。
那個女人微微一笑,將自己額前的頭髮輕輕地整理了一下,那雙明亮的眼眸閃爍着,望着東方莘,那嘴角的笑容,讓東方莘感覺渾身都不自在。總感覺帶着一股嘲笑的意味。
“你這話倒是沒錯。的確我沒有資格批評那個男人任何一句話。身爲孃親,我確實不太夠格。哈哈哈哈……”
那個女人突然之間癲狂了起來,東方莘緊蹙眉頭,退後一步警惕地看着那個女人,原本被束着的長髮,在風的吹拂下,亂七八糟,彷彿一個瘋子一般。
“呵,對,他是一個好男人!他怎麼可能是一個好男人!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和我心愛的男人在一起。我隱忍了那麼久,最後還生下了你這麼個恥辱……好不容易,我終於得償所願。可沒想到他這個惡魔,竟然還殺了我深愛的男人!”那女人衝上前來,沒給東方莘一點反應的時間。
她的喉嚨被那個女人細長的手指所掐住。呼吸漸漸困難起來,“你……鬆手。”
東方莘雙手掙扎着,不停地打着她的手,可是沒想到,她看起來如此柔弱,力氣卻是不小。東方莘的嘴角輕輕地一笑,呵,也對!
她怎麼就忘記了,這個女人當初是多麼的強大。
爹爹當初之所以能夠成爲現在這金樽學院的院長,她也有一定的功勞,如果不是她瞧不起爹爹,爹爹又怎麼可能爲了他,拼儘自己的全力,不惜受傷,付出一切代價,只爲擁有一個配得上他的身份。
可是誰曾想到這個女人會這麼沒心沒肺,最後還是拋棄了這麼深愛她的男人。
“呵呵,你是不是感到窒息了?當初我愛那人死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痛苦呢?”那女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慢慢地湊到東方莘的面前,竟讓她的心裡一個顫抖,若不是脖子被她控制着,恐怕東方莘估計會嚇的後退。
東方莘的臉因爲氣息不足,漸漸變得通紅起來。“嘖嘖嘖,看你這小紅臉蛋,真可愛。”
一把刀突然從那女子的衣袖中滑了出來,身手矯捷的女子手一個反轉,便將那把刀完美地接在手中,一個轉手,那把刀便橫亙在等東方莘的臉頰旁邊。
冰涼的觸感,一股殺意泄了出來。
“你說,我若是殺了你,是不是那個男人會比自己死了還要痛苦。”
東方莘聞言,雙手立刻掙扎起來,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把冰涼的刀朝着自己的喉嚨口處。
刀光閃過她的眼前,她下意識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就在以爲必死無疑的時候,冰涼的感覺消失不見,同樣的喉嚨口處的窒息感也消失不見。
整個人突然活了過來一般。
東方莘剛反應過來,只覺得腳一軟,半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打鬥聲。東方莘擡眸,望着遠方的互相糾纏的身影,微楞……
她怎麼來了?
只見兩廂交鋒,彼此毫不客氣。但是時間一久,白非月還是佔了上風。
兩人的手掌相擊,兩股玄氣相撞,爆發出強烈的風,兩人被這風所帶走。就在這個時候,白非月突然看到了一旁一塊蠻大的石頭,一計上到心頭,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手中的玄氣朝着一旁蠻大的樹木襲去,那粗的樹木轟然倒塌,但是卻有部分的玄氣被反擊了回來。
藉着這股反擊的玄氣,白非月一個轉身,便跳到了一旁的石頭之中,順勢一踹,那石頭給了她一個蠻大的衝擊力,讓她一躍而起,衝過那層層灰塵,朝着對面的那個女人襲去。
手中的玄氣已經慢慢聚集起來,在那人還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給予了她重大的一擊。但是白非月下手並不重,她本就沒有要殺她之意。
其實很早之前她便已經到了這裡,所以她基本上知道了事情所有的來龍去脈。眼前那有些落魄的女人,正是東方莘的孃親歐陽樰。
灰塵漸漸地淡去,一切恢復了平靜。
白非月淡定地站在歐陽樰的對面,嘴角勾着一抹淡然的笑容。兩人之間形成了相應的對比。歐陽樰臉上全是髒亂的泥土,血跡在她的嘴角處,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原本白淨的長裙,此時卻也沾染上了灰塵,不少的地方還有些撕。
和剛纔完全是截然不同。
東方莘早已走到白非月的身邊,望着地上那個和她有着血緣關係的女子,卻沒有絲毫的感情。
“非月,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怎麼,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和我說一聲?”白非月原本還有些生氣,可是當看到東方莘脖子處那塊血紅的印子,在大的氣,恐怕也沒有辦法發出來。
“我……”東方莘愧疚地低下了頭。“事情你都知道了?”
“恩,我跟着你回來的。”不知道爲何,白非月下意識地隱瞞了之前自己所發現的事情,她總感覺那個人有問題,爲了東方莘的安全着想,暫時她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
“非月,對不起。”東方莘望着白非月深邃的眼眸,那眼神裡都是對自己的擔心,她這一次走,都沒跟白非月說一聲,她擔心自己這也是在情理之中,所以自己也不可能因爲這個而生氣,反而是覺得有所愧疚。
更何況她還救了自己。
本來這件事情,東方莘就沒打算瞞着白非月,只是還沒有找到什麼機會,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現在白非月自己發現,倒是也好,至少她就不用再糾結這件事
情了。
而且,現在無依無靠的她,白非月的出現明顯讓她有了一絲絲的希望,起碼不會覺得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就在東方莘剛準備開口和白非月說些什麼的時候,那女人用手撐着地,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跡,腳步不穩,身體晃盪了幾下。
“呵呵,真的沒想到,你身邊竟然有這麼強的人?”歐陽樰是跟東方莘說話,但是視線卻一直盯着白非月,“這一次沒有殺了你,真是太可惜了。看不到那個男人和我一樣悲痛欲絕的樣子,真是可惜了!”
她根本就是瘋了!
這是東方莘心裡唯一的想法。
“悲痛欲絕!呵,你已經給他下了毒,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活下去了!你又何必在多此一舉!”東方莘一想起爹爹躺在榻上那了無生息的樣子,心就一直抽疼着!
“下毒?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歐陽樰聽到東方莘的話,嗤笑一聲,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東方莘自然沒有錯過她的反應,那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這毒真的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自己錯怪了她?
可是下一刻,東方莘一下子便將自己心裡所有的想法都推翻了。這件事情和她若是沒有一點點的關係,她絕對不會相信。
“哈哈哈哈,不過這樣也好!他終於要死了。冬,我終於替你報了仇,你可以安心了。”歐陽樰轉過身,望着天上那彎彎的月亮,淚水浸滿她的眼眶,臉上一副釋然的表情。
“啪!”
“你這賤人!”
歐陽樰捂着自己的臉,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
東方莘握着手,全身都在顫抖着,完全不敢相信那樣的話,竟然是從她的口中說了出來。
可是這樣倒也並沒有一絲絲的疑惑。畢竟她早就想要讓東方城死了,現在這也算是如她所願。
只不過東方莘心裡這關實在是沒有辦法過關。
“你……”歐陽樰生氣地怒指着東方莘,“我說了這件事情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東方莘這一刻是怎麼也不會相信她所說的話,一把將她推到一旁,隻身走進了她的房間之中。
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她的房間。
她緊抿着嘴脣,隱忍着怒氣。
原本以爲她在這裡的生活一定過的特別窘迫。可是誰想到,錦衣玉食。那榻上的被褥都是人工縫製,以最貴的絲線縫製,精緻非凡。
歐陽樰,你的心到底是什麼長的!
如同發泄一般,東方莘將她房間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扔到了地上,那些精緻的瓷瓶她也是毫不客氣地往地上砸,全然不顧那個瓷瓶到底會價值多少。
不到一會,原本乾淨整潔的房間,就陷入了一片亂七八糟之中。
只剩下那張榻了。
東方莘喘着粗氣,朝着那個地方慢慢地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