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郊區一棟幽暗別墅。
“小李,他們現在應該已經行動了吧?”黑暗中一記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窗外的月光正好照射在張伯雄彎如皓月的眉毛上,眉間緊鎖的憂心顯示了張伯雄內心不斷起伏的心境。
張伯雄身後的警衛員李元看了一眼手錶,沉聲答道“按照計劃行動應該已經開始了。”
張伯雄輕輕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雖然張伯雄此時背對着自己的李元,但是李元欲言又止的神情卻清晰的被他把握到了,張伯雄不客氣的問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司令,今晚此行兇多吉少你難道不擔心他們四個有去無回麼?他們四個畢竟是您的義子啊。”李元低聲道。
“怎麼,你害怕了麼?”張伯雄一聲低喝,語言中飽含的威嚴立刻讓整個房間充滿了駭人的壓迫感。
李元顯然並不滿意自己的首長張伯雄如此看輕自己,漲紅了臉大聲道“老首長,自從五年前跟了您我就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上刀山下油鍋我要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爺們!”
聽到警衛員李元如此慷慨激昂的宣誓張伯雄笑着搖了搖頭,轉過身來拍了拍李元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我當然知道你小子對我的忠心了,當年我調你去幹一個團的團長都被你給拒絕掉了,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小子是我身邊唯一可信任的一個人。”接着張伯雄緩緩從上衣的兜裡掏出一張支票交到眼神詫異的警衛員手中,張伯雄淡然道“這是一百萬的現金支票送給你,你拿着這張支票走吧。換個名字換個身份找一個小城鎮安頓下來,這筆錢足夠你過一輩子了。”
“老首長,您這是什麼意思?”李元拿着支票有些惶恐問道。
張伯雄此時表現出了少有的親切,緩緩道“我走的這條路註定是一條不歸路,成事或者不成事,我的下場註定都是…”張伯雄搖了搖頭卻沒有接着說下去,接着轉頭衝着警衛員道“但是你不一樣,你還年輕,你未來的路還有很長。沒有必要把自己耽誤在這跟你毫不相關的事情上,知道麼?”
“不行!老首長,我不可能把你扔下自己一個人離開上海。您都可以把自己的四個兒子送給國家盡忠,我還有什麼可以逃避的?”李元大聲喊道,接着把張伯雄交到自己手中的支票撕個粉碎扔到了地上。
張伯雄絲毫沒有介懷李元的無禮舉動,而是淡淡道“爲國盡忠,註定就是他們四個人的命運,這也是我給他們每個人取的名字裡有這四個字的原因。張爲、張國、張盡、張忠。他們四個不是我張伯雄一個人的兒子,而是國家的兒子,他們註定要爲自己的祖國貢獻自己的生命,這就是他們的宿命。”
“不管怎麼樣我一定陪您走到最後!”李元堅定的答道。
張伯雄一臉欣慰的拍了拍李元的肩膀,說道“好吧,既然這樣我交給你最後一個任務,你過來”隨後張伯雄就把李元招到身邊面色凝重的向其交代了他佈置給李元的最後一個任務,當李元從張伯雄口中聽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整個人立刻驚駭莫名,但是他卻沒有出聲發問,因爲他知道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南天別墅,黃浦江邊。
四道人影緩緩從岸邊的草叢站了起來,黑紗矇住他們的容貌,只留下一雙如鷹(佳字去掉單人旁下面有個十字,不知道怎麼念)一般犀利的目光,四人從四個方向不引起注意的緩緩向南天別墅靠攏而去,而在岸邊的草叢中留下了四具赤身的男人屍體。
四道身影在距離南天別苑十幾米的時候聚集在一起,然後喝其餘在別墅門口守候的黑旗一樣靜靜的站立守候這,而此時接各個軍區的車輛已經先後到達了南天別墅的秘密會議室,蕭天喝劉忠言站在別墅上面密切注意着別墅門口的動靜。二人均知道現在是整個計劃最爲重要的時候,只要把金先生安全帶進別墅的會議室就可以確保他的絕對安全。不過按照蕭天等人的法只要出了市區進入南天別墅勢力覆蓋的範圍也就等於計劃成功了一大半,因爲現在整個南天別墅的防護如鐵桶一般嚴密。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老大,我們還有三分鐘到!”李東通過電話向蕭天彙報道。
“知道了。”蕭天沉聲道。
接着蕭天轉頭衝劉忠言道“今晚的主角就要到了,我們下去吧。”
“好的。”劉忠言答道。
說完蕭天喝劉忠言二人走出別墅向大門走去。
本來埋伏在市區各地的張剛、邢烈和劉子龍三人也都帶着人馬也緊緊的跟隨李東車隊的後面,整個車隊放眼望去猶如一條黑色的長龍一般在黑夜李蜿蜒着向別墅開來。
幾分鐘後黑色的林肯轎車緩緩停靠在別墅大門口,李東和飄雪第一個走下來。飄雪則一臉無所謂的靠在了車門口,李東則回身打開了金先生坐的車廂的車門,最先下車的是金先生身旁的那個年輕一些的隨行護衛。他剛一下車放眼一望見車邊竟然圍了不下三十名黑旗,放眼一掃,就聽他用手一指周圍黑旗冷冷道“讓這些人退後五米!”
剛走到車前的蕭天和劉忠言聽到這聲命令眼中均流露出一絲不滿的神色,李東更是十分不友善的望着那個年輕的隨行護衛,三人心中均同時暗道都已經到這裡也未免太過小心了吧。蕭天用眼神示意一下李東,李東會其意一擺手周圍的黑旗均後退距離林肯車五米之外,沒有注意到只有其中四個人的動作略顯遲滯,而且四個人均不惹人注意的悄無聲息移動四個方位上,從每一個方位上都可以注意到林肯車門口的情況。
“這下可以了吧?”李東冷冷問道。
那個年輕的隨行護衛上下打量了一眼李東冷哼一聲,很明顯並沒有把李東放在眼裡。
隨後他衝車廂裡使了一個手勢隨後金先生低頭緩緩從車廂裡邁步走了出來,儘管精神有些緊張但是起色還算很好。蕭天和劉忠言二人見金先生走了出來邁步就向前迎了過去,而此時車廂裡的火鳳和老冰處於禮貌兩個人均還沒有走出車廂。
就在這個時候那四個人影中的其中一人手腕一抖一把槍落入手中,沒有任何徵兆的就見他飛快的舉起手槍衝着正朝着蕭天走去的金先生狠狠扣動了手中扳機,突然噴射而出的火焰中夾雜着一顆子彈飛快的射向了金先生的心臟位置。
射出的距離和位置測算得剛剛好。
而與此同時反應奇快的那個年輕的隨行護衛聽到槍聲響的那一顆下意識的推了金先生一下,但是還是比起子彈還是晚了一步。飛射出去的子彈瞬間就命中了金先生的左側胸膛斜上方,再往下一點金先生可能就此(死字旁右邊是個員字,不懂念)命,槍聲響過之後撲的一團血霧在半空中爆裂開來,金先生悶哼一聲一下子朝後面倒去。
看到這一幕蕭天和劉忠言還有李東等人幾乎全都愣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有到在自己的黑旗之中竟然混着一名刺客。這名刺客一槍得手之後並不戀戰一把推開旁邊的黑旗,隨後展開身形向別墅外圍奔去。
“往哪裡跑!”那個年輕的隨行護衛暴喝一聲夾起一道疾風朝那道身影追去,身形之快匪夷所思。
金先生從走出車門到中槍倒地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以至於很多人都沒有看到金先生的模樣就見金先生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所有人都沒有到計劃了大半個月的護衛行動竟然在自己家門口功虧一簣,最終還是被別人給偷襲了。此時蕭天最關心的莫過於金先生的傷勢了連忙上前一步,而就在這個時候隨後下車的那個年長的隨行護衛一把接過了倒地的金先生同時一揮手卷起一道氣牆擋住了趕過來的蕭天和劉忠言幾人。蕭天和劉忠言明顯的感覺到在自己前面一道氣浪阻止了自己的前進。
“原地不要動!”年長的隨行護衛揮手製止道。
而這個時候車廂裡的火鳳和老冰也飛快的衝了出來站在了年長隨行護衛的後面,火鳳望
“封鎖消息,所有人不得離開這裡。”話音剛落地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低沉的語言還留在劉忠言耳邊。
此時劉忠言顯示出驚人的沉穩,他馬上讓黑雨帶着幾鐵衛把所有黑旗招回別墅裡一一覈實身份,看看還有沒有隱蔽其中的殺手,發現之後一律格殺。隨後劉忠言讓幾名鐵衛立刻把林肯車連同金先生的屍體用黑布蒙起來,同時指示所有分不得靠近車前半步。
最後劉忠言深深的望了一眼被黑布蒙着的黑色林肯車又把整個刺殺金先生的經過會議了一遍,不僅深深感嘆這一個佈置十分巧妙的斬首刺殺行動。先用第一號人物出其不意的的射殺目標,自然能一槍秒殺最好,如若不能立刻放棄逃走從而讓所有人放鬆警惕。隨後第二號人物巧妙靠近目標人物,第三第四號人物放槍殺人吸引周圍人的注意力,最後由第二號人物完成斬首行動,整個佈局完美得讓人讚歎。
整個佈局最精妙的地方就是完全避開外圍的刺殺,而挑選了最危險也是成功率最高的內部刺殺,儘管這樣也許這四個冒充黑旗的人一個都逃不去,但是一旦一人得手就等於完成了整個斬首行動,整個斬首行動絲毫不拖泥帶水,讓所有人都防不勝防。畢竟能在火鳳、老冰、李東和飄雪還有衆人黑旗中間射殺一個人絕對不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這次執行斬首行動的這四個殺手心志絕高身手絕對不比南天兵團任何一個人差,如果從整體配合上來講這個四人組合堪稱完美。
堅固的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打破!這句至名言現在劉忠言是深切的體會倒了他的含義。就在所有人都認爲整個護衛行動就要成功的時候命運就和南天集團的所有人開了一個玩笑,金先生莫明其妙的死在南天別墅前,明天有將會由怎樣的風波等待着蕭天和南天集團呢?本來形勢已經漸漸好轉的南天集團此時又將面臨着更爲嚴峻的考驗,這個國家畢竟還能不能容忍蕭天和南天集團呢?劉忠言不敢再往下了,畢竟這件事情太大了。
糟了!劉忠言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今晚射殺金先生的四名殺手都是穿着黑旗的衣裝。如果有人借題發揮那麼南天集團上下將無一可以逃脫國家的追捕,到這裡劉忠言感覺到後背冷汗直流。在這個時候劉忠言已經顧不上究竟能不能抓到那幾名殺手了,他要開始準備爲南天集團衆位兄弟的未來着了。
別墅門前劉忠言獨自一個人在踱着方步走來走去,南天集團面臨的形勢和這無盡的黑夜一樣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