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一路前行,蕭天腦海的思緒一路飛揚。
眼看距離自己出生長大的城市越來越近,面對着前方那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蕭天心中竟然莫名的緊張起來,瞳雪明顯的感覺蕭天握住自己的手手心在冒汗。
瞳雪安慰的拍了拍蕭天手背,安慰道“放輕鬆些,這麼多年不就盼望這一天麼?”
蕭天神色略顯侷促的說道“就因爲這樣我纔敢到有些緊張。”
瞳雪一陣銀鈴一般的笑容,說道“沒到連臺灣大總統都不放在眼裡的人竟然會這麼緊張見自己的父母。”
蕭天白了瞳雪一眼,很鄭重的說道“那是不一樣的嘛!”
瞳雪和蕭天所坐的位置距離司機最近,二人對話一字不漏的都被開大巴的司機聽到了,當瞳雪提到臺灣大總統的時候,司機納悶道該不會說臺灣的那個**吧?不過打死司機也不會相信他後面坐着的這個年輕男子竟然是一手培養現在臺灣領導人的人,這對於大巴司機來說也許永遠只是一個神話式的笑話而已。
但是蕭天這些人所表現出的氣勢卻讓大巴司機不敢絲毫怠慢,不僅是因爲蕭天衣着華麗出手闊綽,更因爲他們眉宇間不時閃現的高人一等的眼神和氣勢讓司機覺得這車上坐的不是一般人物。
“我們馬上就要進入市區了,請問這位先生,我們要去哪裡?”司機邊開車邊問道。
蕭天略一思考會議了一下哈爾濱內知名的五星級飯店,淡然說道“華融酒店。”
“沒問題。”司機爽快答道。
大巴進入市區,一棟棟高樓大廈迎面撲來,車輛人流不停的穿梭其中,起繁榮景象已經不可和五年前同日而語了。
“這幾年哈爾濱變化實在太大了,如果再過幾年回來的話,我一定認不出來了。”蕭天感慨道。
這個司機興奮的接道“現在哈爾濱是一年一個變化,一天一個變化,您要是再過幾年來啊恐怕真是找不準地方嘍。”
聽到大巴司機的話蕭天微笑不語望着窗外,此時窗外飄着白色的雪花,在風中行走行車的人們冒着寒風在路上奔波着,這樣的景象蕭天已經五年沒有看到了,親切感從心底迸發出來,彷彿寒風和雪花也不那麼寒冷了。
大巴直接開到位於哈市南崗區的華融五星級酒店,大巴門一打開蕭天這二十多人大步從車上走了下來,在酒店門口站立的門童一看見這些人的氣勢就知道其身份不一般,連忙迎了上來。
“先生,您好!華融酒店歡迎您!”
望着高聳入雲的大樓,富麗堂皇的大堂,蕭天回起自己小時候無數次從酒店門前經過卻沒有到有一天能是以這種身份踏入這個大酒店那高高的門檻,一時間蕭天唏噓不已,既感慨命運之輪的變幻無常,又感覺到彷彿是做一場不真實的夢。
一時間蕭天就這麼楞在原地,陷入自己的思索之中,對門童的問候置若罔聞。
“喂!阿天。”瞳雪見蕭天棱住了所以捅了捅他。
“哦!什麼事?”蕭天從神遊中回來轉頭問瞳雪。
瞳雪笑了笑指着一臉尷尬之色望着蕭天的門童說道“人家跟你說話呢,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蕭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整了一下黑色的風衣,高聲道“兄弟們,我們走!”
“好!”黑雨一幫兄弟在後面起鬨高聲答道,一行人馬在蕭天的帶領下大步朝華融酒店大堂走去。
“老大,定好房間了。”小桐從服務檯回來衝蕭天說道。
“幾樓?”蕭天問道。
“二十八整層。”小桐答道。
“好吧,我們上樓!”蕭天說道,接着一行人馬坐電梯直朝二十八層而去。
看到蕭天等人消失在電梯口,服務總檯的服務人員還在議論着剛纔的事情。
“從來沒有見人定房間定一層的…”
“真是,真是有錢燒的…”
“不過這些人幾乎都是型男啊,尤其是中間領頭的那個…”
“哪個啊…”
“就是穿黑色風衣的那個唄…”
“你這個臭丫頭,又思春了吧”
“你纔是思…哦!先生,您好!有什麼能爲您服務的麼?”
…
蕭天的父親是哈市一個機械廠的普通工人,母親是鉿市紡織一廠的女工,一家三口都是住在蕭天父親工廠的家屬樓裡,日子雖然平淡卻也富足。但是當蕭天在校殺了人坐牢之後,家庭的境況就逆轉直下,律師費、人情送禮的費用以及給李英男家的賠償費用已經讓這個本來就不太富裕的家庭陷入了窘境之中,不得已之中蕭天父母賣掉了房子還債。
兩千年的時候蕭天父母單位效益不好倒閉了,二人一齊下崗回家待業。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蕭天所不知道的,但是當蕭天一行人馬矗立在風雪中望着自己曾經住的地方已經豎立起一棟數十米高的辦公樓,即使不明白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是眼前聳立的大樓已經告訴蕭天,這裡已經不再是他的家了。
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浮上蕭天的心頭,蕭天就這麼站在寒風中久久不說話,兩隻眼睛一直望着對面的大樓失神。
“這就是你的家麼?”瞳雪試探問道。
蕭天先是點了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道“以前是,但是現在不是了。”
“你不會找錯地方吧?”瞳雪望着四周聳立的高樓問道。
“不會記錯的!”蕭天指着旁邊一處校園說道“那是我上初中的校,我家就在校旁邊。不會錯的。雖然周圍景觀變化很大,但是那所校依然存在。唉!幾年沒有回來,卻沒有到現在一是物是人非了。”
“也許伯父伯母搬家了也說不定呢?”瞳雪開解道。
“但願吧,我們回酒店吧。”蕭天平靜的說道,接着一馬當先的向前走去。望着蕭天凝重的背影,起蕭天雙眼中深藏的那種對父母的愧疚,瞳雪不禁眼前一陣模糊。從小就是孤兒的瞳雪從來都沒有見到過自己的父母,也許她不會象蕭天一樣感激父母十多年來的照顧,但是每當他看到自己的朋友向父母撒嬌依偎的時候,瞳雪心中就生出難以銘狀的孤獨感。
所以也許現在瞳雪是最能體會蕭天現在心情的,這時身後的小桐跟了上來站在瞳雪身旁一同看着遠去的蕭天,平淡說道“不到這樣一個偉岸男人的背後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在他堅強的外邊下包裹着的永遠是一刻脆弱的心!”瞳雪淡淡的說道。
說完瞳雪頂着風雪朝蕭天走去,一行人馬上了一列黑色的奔馳車隊朝酒店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