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田4700和蕭天的黑色林肯轎車一前一後漸漸的駛離了市區往上海遠郊開去,蕭天望着車窗外陌生的道路,心中暗道這是到什麼地方吃飯啊,這麼遠!
“老哥,我們這是去哪裡?”蕭天禁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
“哦!我們現在去的是負責上海警備的一個軍事管區。軍區把我的衣食住行都暫時安排到這裡,我是東北人,軍區特地從黑龍江給我找來一個東北廚子。他做的一手地道的東北菜,那滋味沒治了。”樑司令笑着說道。
“啊!原來老哥也是東北人啊。呵呵!巧了,我也是東北人。”蕭天笑着答道。
“是嗎?原來老弟也是東北人啊。我說咱們倆怎麼這麼對脾氣呢,敢情是老鄉啊!老弟是東北哪裡人啊?”樑司令聽到蕭天和自己的同鄉似乎很高興。
“黑龍江!”蕭天不假思索的答道,此時蕭天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樑司令嘴角邊露出的得意笑容。
“我是遼寧人,不過我請的這個廚子卻是從哈爾濱過來,我你也很久沒有吃到家鄉菜了吧?”樑司令通過倒車鏡看着蕭天問道。
家鄉菜?這個對自己似乎既遙遠又熟悉的詞語不禁又勾蕭天對自己父母的懷念。也許真的象樑老所說的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吃到過地道的家鄉菜了。上海確實有東北的菜館,但是蕭天怎麼吃卻也吃不出家鄉的味道來。
“怎麼了,老弟?我的話讓你起什麼來了麼?”樑司令突然注意到蕭天很是沉默,本來滿是輕鬆的臉上立刻瀰漫着一種惆悵之色。
“哦!老哥,沒什麼了。家鄉菜我的確很多年沒有吃到過了,這還是跟着老哥纔有這個口福呢?”蕭天瞬間一掃臉上的陰霾之色笑着答道。
“那你今天一定要多喝些了。軍區知道我喜歡喝酒,特地從貴州茅臺鎮弄來五十年的陳酒佳釀,今天也讓老弟嚐嚐。”樑司令大聲說道。開車的虎子聽到樑司令的話立刻愣住了,因爲平時樑司令把那幾瓶酒當寶貝一樣誰來都不給喝。據說只有上次軍委副主席到軍區視察的時候,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拿出一瓶來。虎子沒有到今天自己的司令竟然如此捨得,拿他去請一個剛認識的人喝酒。虎子現在真的搞不懂自己後面的年輕人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讓一個軍區的最高長官如此青睞,儘管他對蕭天的第一印象也很好,畢竟今天如果沒有蕭天,他可就闖了大禍了。
大約半個小時過後,一片整齊的院房出現在不遠處。道路兩邊種着整齊的林木和綠草,一棟棟標準的軍隊營房錯落有致的聳立在院牆之中,蕭天耳邊不時的傳來軍人的操練之聲,偶爾有一隊隊軍人從車輛身邊經過。進入了這個區域虎子似乎特意放慢了車速,而樑司令則坐在前面當起瞭解說員,不時經過的穿軍裝的見了車輛都自動避讓開同時敬上一個標準的軍禮。
“那邊幾棟三層的樓房是營房,前面是操場平時的訓練都在那裡進行。再往後面就是打靶場了,前面就是上海的警備司令部的大樓了。虎子咱們不去打擾江司令他們了,直接回住的地方。”樑司令說道。
“是!”虎子恭敬的答道。
見蕭天雙眼一直盯着外面的軍營看,樑司令問道“第一次到中國的軍營吧?”
“嗯!”蕭天誠實的點了點頭,蕭天從小就對軍營充滿了濃厚的興趣,如果不是爲了父母的願望,他高考的時候就報考軍校了。這也就是爲什麼蕭天訓練自己的黑旗軍要仿效軍事化管的原因了,也許都是蕭天內心深處的軍旅情節在作怪吧。
“老哥,一會兒方便的話帶我參觀參觀軍營,可以麼?”蕭天轉過頭來問道。
“這沒有問題!一會把婷婷送回去我就帶你去參觀一下!”樑司令慈愛的望着懷裡的小女孩說道。
“小丫頭叫婷婷?”蕭天問道。
樑司令點了點頭,接着說道“婷婷從小就跟我們老兩口一同長大,她父母去年去國外定居了,說等安頓好了明年就要把她接走了。”
“老哥,很捨不得吧?”蕭天笑着問道。
“說捨得那是騙人的。老弟結婚沒有?有小孩麼?”樑司令擡頭問道。
“呵呵!我還沒有呢?不過我有個妹妹比婷婷大一些,也是最近我把她送到國外讀書去了,所以我很明白老哥現在的心情。”蕭天輕聲說道。
“唉!人的年齡一大就特別希望自己的兒女在身邊,那樣才能安享天倫啊。可現在我唯一的這個小寶貝也要離開我了。”已近六十的樑司令不無感慨的說道。樑司令的話句句都敲在蕭天的心坎上,是啊!哪個父母不希望兒孫繞膝,不希望自己兒女守護在自己身邊呢?一到這些蕭天就到了自己的父母,立時鼻子一酸。
“怎麼?我的話讓老弟也起自己的父母了?”樑司令問道。
“是啊!我也好多年沒有回去看他們了?”蕭天沉聲說道。
“那就找個機會回去看看他們吧,有些事情還是要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去做,否則有一天也許會後悔的。”樑司令沉聲說道。
“我知道了,老哥。”蕭天重重的點着頭。
就在二人閒聊的時候,兩輛車一前一後停在大門口。剛停下立刻有一名守衛過來檢查證件,虎子從懷裡掏出證件給了守衛。守衛看過之後交還到虎子手上,同時虎子提醒道“後面那輛車跟我們是一起的。”
守衛嚴肅的望了一眼後面,鄭重說道“對不起!沒有通行證任何車輛不得進入軍營。”
“你知道不知道那輛車是誰請的客人,是軍區樑司令請的客人,趕緊放行!”虎子不耐煩的說道,跟了樑司令多年的虎子自然而然的身上就養成了一股傲氣。
“對不起!不管是誰請的客人,沒有車輛通行證都不允許進入軍事區域。”守衛很固執的答道。
“你….”虎子氣道。
“算了!”蕭天拍了拍虎子的肩膀,這個時候脾氣火爆的樑司令就要下車,也被蕭天攔下了。就見蕭天放下車窗衝那名警衛問道“我們把車停在路邊可以麼?”
“可以!”守衛答道。
“那好!”蕭天回頭告訴了開車的黑雨讓他們把車停在路邊,然後坐樑司令的車進去。
黑雨把車停好之後上了樑司令的車,隨後守衛就放行了。
“沒關係!我可以解。中國只因爲有了這樣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纔可以守住我們的國門!”蕭天沉聲說道。
聽到蕭天的話樑司令眼中頓時一亮,回頭充蕭天高興的說道“老弟真不愧是豪義之人啊!看來我的這個兄弟交的沒錯啊。”樑司令立刻爽朗的笑了起來,彷彿心中的一切疑慮都隨着笑聲飄到了車窗外面。
軍區司令住的地方就是氣派!蕭天在心裡嘆道。誰能象在軍營的一個角落裡坐落着這麼一棟寬敞明亮的小別墅呢,而且門口還有警衛站崗。整棟別墅並沒有因爲居住的時間少而顯得任宏久失修的樣子,甚至連別墅的外牆看上去都是嶄新的。別墅其中一面牆爬滿了綠色的藤蔓,別墅四周種着很多花草看上去顯得鬱鬱蔥蔥,的確是個療養的好地方。
別墅內部很是簡潔,這也許和樑司令的性格有關係,內部裝飾並不是很華麗。樑司令把婷婷交給保姆,又讓警衛員告訴廚房準備酒菜,自己則帶着蕭天三人朝軍事訓練場地走去,警衛員虎子則不緊不慢的在不遠處跟着。劉子龍和黑雨則是一臉沉默的跟在蕭天后面,他們倆並沒有顯露出第一次進軍營那種興奮,而是神情顯得很平靜彷彿在看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樑司令偶爾會回過頭來看二人一眼,見二人氣定神閒的氣勢卻是沒有說什麼。
“這是營房,這是食堂,那裡是圖書館….”很難象一個軍區的司令員竟然像個導遊一樣爲蕭天介紹起上海的警備司令部來,而且對營區每一塊都如數家珍,這讓蕭天很是驚訝。畢竟樑司令一年之中是很少到上海來視察的,聽着他的介紹好象他已經在這裡待上好多年一樣。
“老哥,聽着您的介紹好象你在這裡待過很長時間似的。”蕭天問道。
樑司令呵呵一笑,正色答道“作爲一個軍區的長官如果連自己有多少士兵,有多少營房以及多少設備都不知道的話,那還怎麼去管這十數萬的兵呢?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就是這個道了。”
蕭天心悅誠服的點着頭,是啊!作爲一箇中**區的最高長官手裡掌握的是一支保衛國家保衛領土的中堅力量,如果作爲最高長官都不知曉自己手中的兵力,那麼真正戰爭打響的時候肯定是仗還沒打就已經輸了一半了。
“首長,好!”一記響亮的話語,接着一個標準的中**禮。和樑司令的這一路蕭天見到了這一生中最多的軍禮,那不簡簡單單是個姿勢,更是一種象徵,一種中**人威武之師的象徵。也許只有在這軍營之中蕭天才能體會到士兵與將軍之間那種絕對的服從關係,那是延續千年不變的法則。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蕭天耳邊傳來了軍隊操練的嘶吼聲,男人特有的爆發力透過空氣點滴不漏的傳到蕭天三人的耳朵裡。
“老哥,這裡應該是練武場吧?”蕭天問道。
“不錯,這裡就是軍營的練武場。走,我們進去看看!”說着樑司令帶着蕭天幾人徑直從敞開的大門走了進去。
進了練武場,蕭天才感覺到遠比自己在外面看到的大多了,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四周巨大的圍牆上卻沒有窗戶,地面鋪的都是青磚的地面,練武場中間鋪着一大塊軍綠色海綿墊,四周都是各種鍛鍊的器械。整個練武場中上百人組成一個整齊的方陣正在操練着武術,一聲聲的號子如震天的擂鼓一般充斥着所有人耳膜。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注意到了樑司令,就見一人快速的集合好隊型,然後用標準的軍人步伐跑到樑司令面前,大聲道“報告司令員,警備一連集合完畢,請您指示!”
“繼續操練吧!”樑司令大手一揮從容說道。
“是,司令員!”蕭天猜測那人應該是警備連的連長,就見那個連長向樑司令敬了一個禮後就返回到方陣中,繼續帶領着其它人操練。呼呼的拳腳之聲夾雜着百多人的吶喊聲讓蕭天心中涌起了一股豪情狀志,那是沒有任何原因的一種衝動,也許是這聲聲吶喊引起了蕭天的鬥志,身後的黑雨望着方陣中的一招一式也露出一絲躍躍欲試的情緒。
樑司令把蕭天二人情緒深深的看在心裡,邊看方陣的操練邊問道“有興趣玩玩麼?”
“玩什麼?”蕭天詫異的問道。
“我看你那保鏢有過過招的意思,怎麼樣?老弟,讓他露一手吧。我也看看他的身手。”樑司令望着蕭天身後的黑雨說道。
“老哥,這怎麼可以呢?您的手下個個都是猛將,我們哪有贏的機率啊!”蕭天推託道。
“你放心,只是簡單比試一下嘛。反正距離吃飯還有時間,就讓他們找一個人出來和你的保鏢過過招,大家點到爲止就好了。就這麼辦了!”樑司令不容反駁的說道,同時一伸手把那個警備連的連長招呼了過來耳語了幾句。那名連長大聲答應了一句然後就回去整隊了,不一會百多人的方陣分成了兩部分,兩隊人馬中間空出了百多平方米的空地。
蕭天望着黑雨無奈的搖了搖頭,同時點了點黑雨的鼻尖低聲喝道“都是你惹出來的。”雖然蕭天這樣說,但是劉子龍和黑雨二人從蕭天的言語中卻沒有聽出半點責備的意思。所以二人也知道蕭天趁這個機會看一下黑雨到底和中國第一流的軍隊到底差多些。
“老弟,請吧!”樑司令笑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老哥,你又捉弄我!”蕭天無奈的笑着說道,接着伸手做了一個讓樑司令先請的姿勢。樑司令也不謙讓大步走進了戰圈之中。簡單的說了幾句,大概意思就是蕭天是他請來的客人,他的朋友黑雨也會些武術和警備連的兄弟們切磋切磋武藝。一聽到這個消息,四周就跟注入了興奮劑一樣,平時這些人軍隊的小夥子都是自己人比試,況且大家的都是同一種搏擊術,時間長了早沒了新鮮勁。今天一聽說有外來的人要和他們比試,每個人都躍躍欲試。不過樑司令特地強調了由於是他請來的客人一定要點到爲止,不得下重手。
樑司令說完之後警備連就把早已經準備好了人選推到了場中央,蕭天拍了拍黑雨的肩膀,在他耳邊悄聲說了一句“不要給南天丟臉,點到爲止,不許贏也不許輸!”說完蕭天也沒給黑雨反問的機會帶着劉子龍跟着樑司令就走到了場外,現在空地中央就剩下了黑雨和他的對手二人。
“不能輸還不能贏,這怎麼個比法啊?”黑雨一臉鬱悶的摸了摸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