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洋,發生什麼事?"透過對講機蕭天問道。
"美軍!"若洋低聲說完這句話就把對講機關掉了。
蕭天透過車廂裡面的小窗望見一輛載美軍的開車停靠在路邊,十多名美軍直奔若洋所在的卡車走去,每名美軍都是重裝在身,神情嚴肅。更有一部分美軍自動分成兩個小隊直奔蕭天和邢烈所在的卡車走去。
蕭天示意高世蘭照顧惠子自己下去看看,隨後同樣一身美軍制服的蕭天帶着數名黑旗從車廂裡一躍而下。與此同時若洋和邢烈二人帶着十數名黑旗同蕭天匯合到一起,若洋很謹慎的並沒有開口說話。
此次將蕭天三輛卡車攔截的正是美國第七艦隊的一個小隊,整個小隊不過三十人,這個小隊的任務一個是搜索蕭天一夥人,另外剛接到的一個任務就是有一隊海軍陸戰隊失蹤,請所有在橫濱城區的美軍加強搜索頻率和範圍,同時注意危險。
這一小隊美軍在橫濱城區的馬路上一眼就看到了緩緩駛來的三輛日本自衛隊的卡車,所以立刻全副武裝圍住了三輛卡車,只是這羣美軍沒有到從日本自衛隊的卡車上跳下來的竟然是美軍海軍陸戰隊。
凜冷的寒風中這隊美軍也沒有仔細注意蕭天的衣着裝備和舉止言談,只是見到是自己人,領頭的幾名美軍態度立刻緩和了許多。
"你們長官是誰?"
"你們爲什麼駕駛日軍的卡車?"
"你們要去哪裡?"
…
領頭的一連竄的問題在見到蕭天幾人之後鋪天蓋地的問詢過去,佇立在黑旗中間的蕭沉默不語注視着眼前的幾名美軍,儘管若洋能說上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但是在真正的美國人耳中也能分辨出來說話的人到底是不是美國人,所以若洋也沒有說話。
街頭兩隊人馬互相對視着,冷風不斷從不羣的間隙中呼嘯而過。這個時候的街頭的寒冷正在被難以銘狀的沉默充斥着,空氣中充滿一種緊張的壓迫感。
蕭天如炬的目光始終注視着面前說着話的美軍,好半天領頭的美軍和發現幾十個人其實只有自己在說話,而對面的美國海軍陸戰隊根本就沒有人搭自己。
又過了短暫的數秒,這名美軍從投射在他臉上的凌厲目光讀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目光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他的目光開始在蕭天幾人衣着上下游走。
但是蕭天並沒有給他太多的反應機會,用極低的嗓音只說了一個字"殺!"隨後自己率先飛快的掏出手槍抵在對面美軍的腦殼之上,然後狠狠的扣動了板機。
動作突起之快,根本就讓那名領頭的美軍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
近距離的奇襲讓子彈的威力膨脹到最大,子彈瞬間穿透堅硬的腦殼射入後腦,槍聲過後蕭天眼前暴起一團血霧,隨風飄散。
蕭天凌厲的殺機預先已經讓所有黑旗感應到了,那純粹是一種直覺,一種多年兄弟爭戰在一起養起的默契。幾乎是在蕭天子彈崩裂那名美軍腦殼的一瞬間,邢烈和若洋帶着周圍的黑旗狠狠的扣動了手中的衝鋒槍,百發子彈瞬間放倒了美軍的那一小隊人馬。
殷紅的鮮血瞬間染紅了整個街頭,蕭天習慣性的點燃一根菸,雙眼寒光閃動,蕭天知道以後的行程裡少不了這樣的廝殺,是和一**的廝殺。
"我們走!"蕭天命令道。
隨後毫髮無損的黑旗軍飛快的返回卡車內,三輛卡車繼續行進,只是最前面的卡車換成美軍標誌的。
五分鐘後,這隊美軍的屍體被發現。
一而再,再而三美軍被肆意屠殺,所有美軍都認爲這是眼中挑釁世界第一強國的愚蠢行爲,這隱藏在橫濱市的神秘社團洽談室要爲他們的行爲付出代價。
美軍第七艦隊得悉情況之後,再度往橫濱市增兵五千,並且下達了遇敵如有抵抗就地格殺的密令。同時派出十架武裝直升機之行空中巡查任務,三擋驅逐和數艘兩棲攻擊艦陳列橫濱各大港口,美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立刻讓整個日本政府陷入了恐慌。
日本防衛廳從衛星畫面獲取的美軍排兵佈陣圖上觀察,這哪裡是簡單的地區性衝突,這根本就是一次大規模的實兵作戰嘛!往好聽了說是美軍進行軍事演習,往不好聽了說就是美軍把日本當成自己的後花園了,進就進,出就出。
而得到最高長官授權的美軍立刻陷入一種癲狂嗜殺狀態,從嚴沒有上過戰場的新一代美軍在國家國防體制的教育下無時無刻不希望能夠上戰場爲國家,所以這羣年輕一代的美軍立刻帶着別樣的心情殺進橫濱市。
在行進途中蕭天又如法炮製的換下了另外兩輛美軍卡車,到最後蕭天一夥人就堂而皇之的開着美軍卡車穿梭在橫濱街區之間。
"老大,前面有一家醫院。"若洋用對講機向蕭天彙報道。
"進去"蕭天回道。
三輛卡車緩緩停靠在橫濱街區的一家醫院大門前,蕭天讓幾名黑旗用擔架把惠子從車上擡了下來送進了醫院。
"天哥,你看!"若洋用手指指了指半空中飛過一家美軍直升機說道。
蕭天擡着瞥了一眼呼嘯而過的美軍直升機,冷笑道"它飛得再高也拿我們沒辦法!"
隨後蕭天一行人從大門進入醫院內部,整個醫院乾淨整潔並沒有受到任何破壞,整個醫院裡蕭天幾人只找到幾名值班護士和一各實習醫生。實習醫生名叫秦升,上海人,是一名東京醫科大剛剛畢業的年輕外科醫生,今年只有二十四歲。在得到橫濱要舉行演習的黃色預警之後他和幾名護士被下來留守醫院,一方面負責照顧醫院的各種設施,另一方面也是由於醫院裡面有幾名重症監護的病人需要日常護。
"你叫秦升?!中國人?蕭天問道。
帶着一副金絲眼鏡初見蕭天這些一身jun裝的人秦升着實有些唯唯諾諾,眼簾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膽怯,見蕭天這樣問自己就直接答道"是,我是上海人。"
"上海!"蕭天點天微微一笑,隨即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受了很重的傷,需要立刻做手術。"
"啊?!——"秦升一臉詫異的神情,斷斷續續的說道"手術?!這裡倒是有手術室,而且設備也很齊全,但是醫院醫生有的放假了,有的躲到防空洞去了,要好幾天才能回來…"
蕭天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秦升的話頭,反問道"你難道不是醫生麼?"
"我?!是…啊!我不是醫生,我只是一名實習醫生…"說到最後泰升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爲他已經看到了蕭天並不太愉悅的神情。
"在校哩做過手術麼?"蕭天問道。
"做過…但那都是拿i屍做的。"泰升倉惶答道。
"那就夠了,我現在並沒有時間再去找一名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了,我的朋友必須離開動手術。"蕭天道。
"但是…我真的。…"泰升最後那兩個字"不行"還沒等說出口的時候,擡頭就看到了一個黝黑的qing口對準了自己的腦門,嚇得泰升臉色一陣蒼白,立時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
"一句話,做還是不做?"蕭天冷冷道。
"做…我…"泰升被蕭天迫人的氣勢嚇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個時候高世蘭從後面上前一步輕輕的搭在蕭天的qing口上,衝蕭天道"我跟他說!"
"好,我們沒有多少時間。"蕭天收回qing站在一旁。
"小兄弟,來!借一步說話。"說着高世蘭就把泰升拉到一旁低聲的交待起來,泰升聽着高世蘭的話目光更是不時的朝蕭天這邊瞄裡,眼睛裡不時流露出懼怕的神情。幾分鐘後高世蘭衝蕭天打了一個""的手勢,隨即泰升一臉的爲難神情讓幾名護士把病牀上的惠子推進了手術室。
"你跟他說了什麼他才答應的。"蕭天好奇問道。
高世蘭輕笑了一聲,答道"我跟他說你是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他要不做手術就讓他下輩子到太平間裡躺着去。"沒等蕭天答話,高世蘭又接道"好了,我進去看看,你們就在外面守着吧。"
這個時候已經穿着手術制服的泰升緩步走了過來,眼中摻雜了太多的不自信和畏懼的神情。看到泰升這副模樣,蕭天在心裡也暗罵自己對他過於苛求了,到這裡上前一步走到泰升跟前,緩緩說道"這場手術就全靠你了,我知道你臨牀經驗不多,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你不要把她看成一個活人,就當一具i屍去動手術吧。你只要盡力就可以,如果真的可以救活她,我會許諾給你一個大好將來。但是不是在ri本,而是在中國,在上海!你未來會成爲一名非常棒的醫生,就把這場手術當成一次成爲真正醫生的大考吧。"
"去吧!"蕭天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了泰升的肩膀上,把他推進了手術室。
在手術室大門合上的那一瞬間泰升看到的是蕭天一雙帶着鼓勵眼神的雙眼,而蕭天看到的是泰升眼中升起的自信光芒。
當站在手術檯前的泰升緩緩拿出手術刀然後輕輕落在惠子軀體上的時候,在泰升的人生歷程中嶄新的一頁就從這一刀開始了。此時泰升的眼中和記憶裡已然沒有了蕭天初次見面的跋扈,也沒有蕭天那冰冷的qing口,有的只是眼前的這場手術和以前臨牀實習過程中的手術要點。
一旁的高世蘭本來泰升身邊給他提神打氣,但是當她看到泰升雙手靈活熟練的在惠子身上實戰醫療技藝的時候,高世蘭發現自己在這個時候竟然是多餘的。
手術一直進行了六個多小時,當泰升拖着疲憊的腳步從手術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以前沒有參與過手術的幾名護士更是累得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再也不起身,而最後走出手術室的是已經穿着手術制服的高世蘭,在幾名護士見血顫抖眩暈的時候還是高世蘭挺身而出扮演了一名輔助醫師的角色。
"怎麼樣?!"蕭天拖着疲憊的身軀快步上前問道。
泰升來不及擦掉額頭上的汗水,摘下口罩回答道"她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
"太好了!"蕭天長出一口氣,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但是…"泰升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蕭天臉色一變,急問道。
"她腰椎骨傷及了坐骨神經導致…導致下半身…"泰升眼見蕭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再不敢說下去了。
這個時候高世蘭上前一步,補充道"泰升的意思是說惠子下半輩子都要靠輪椅行走了,換句話說惠子的下半身可能會癱瘓了。"
"什麼?!"蕭天握着泰升手臂的大手不自覺的加了氣力,痛的泰升大叫起來。
"老大,冷靜一些!"刑烈上前一步把蕭天拉到一邊安慰道。
"天哥,事已至此。惠子能夠活下來,就是最大的安慰了。"若洋附和道。
"泰升,他真的已經盡力了!"高世蘭在一旁補充道,高世蘭並不希望蕭天把惠子癱瘓的結果歸結到泰升的身上,因爲這數個小時的手術高世蘭的確看到了泰升的努力和辛苦,所以這個時候她怎麼都要爲泰升說句話。
聽着高世蘭爲自己開脫,泰升一邊揉着胳膊一邊向高世蘭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蕭天全身無力的坐回到座位上,緩緩說道"放心,我不會怪泰升的。我知道他已經盡了力,要怪的話,就只能怪我了!都是我不好,才讓惠子受到這樣的傷害。"
蕭天把頭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臂膀之中,久久都不願意擡起頭來。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醫院簽名的街道上響起陣陣qing聲,緊接着一陣嘈雜聲從外面傳了進來,隨即守在醫院門口的黑旗迅速回報道"老大,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