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ben,千葉。
“我叫高世蘭,你可以叫我小蘭。他是我的哥哥,他的名字叫高—世——風!”當高世蘭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雙眼緊緊的盯住木頭那有些僵硬的臉龐,時刻注視着木頭的反映,右手更是始終沒有離開過手中的qing。
“高世風…好熟悉的名字!真的,好熟悉!”聽道高世蘭當着木頭的面告訴她哥哥的名字後木頭雙手捂着自己的腦袋不斷的唸叨着,表情似乎十分痛苦“高世風…”隨後木頭擡起頭瞪着猩紅的雙眼望着高世蘭急切的問道“你說我叫蕭南天?!我跟你哥哥到底有什麼關係?我到底是誰?還有我的過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高世蘭搖着頭苦笑一聲,隨後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在家中一個角落裡蹲着的一臉木然表情的高世風,高世蘭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高世風今天回到家中特別的安靜,他似乎也在極力的回憶着什麼。
“告訴我我知道一切!”木頭沉聲道,表情異常的慎重。
此時惠子更是異常安靜的守在木頭身邊,她似乎更知道木頭的過去。
“你的過去我除了他沒有誰更清楚了!”高世蘭轉頭望了一眼角落裡面的高世風,隨後收起了槍淡淡說道“你的過去還有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外人真的很難說得清楚,我雖然是他的妹妹但是其中內情我也真的不是很瞭解,更何況我也沒有這個資格,你的過去只有你自己去找回了,更何況你難道就不怕我給你編造一個你的過去麼?”
說到這裡高世蘭眼角自然流露出一道厲芒,也許此時的高世蘭更把眼前的男人一qing幹掉,如果不是因爲他,他們兄妹就不會流落他鄉,有家不能歸。但是…但是如果不是因爲他自己也不會如願以嘗的跟自己的哥哥生活在一起,體會家的溫馨,儘管自己的哥哥此時已然瘋掉了。
“好的,我的過去我自己去找~!”沉吟片刻,木頭目光堅定的說道,隨後木頭望了忘蹲坐在角落裡的高世風問道“你爲什麼那麼恨我?爲什麼第一眼看到我就殺了我?我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什麼關係?”高世蘭起身在房間裡徘徊着似乎在籌措着合適的言語來描述,當她走到高世風身邊的時候腦際靈光一現,一個荒謬的大膽的法在她的腦海中誕生。
高世蘭轉頭衝木頭緩緩道“拘我所知你們曾經是最好的兄弟,但是卻因爲種種的誤會而改變成生i之敵。你現在應該看到哥哥和我現在的狀況,你也可以大概猜到最後的結局。不錯,我哥哥是這場恩怨的輸家。你親手勒令把我們驅zu出中gu的bn圖,並且永遠不許我們在踏足中gu的u地。對於這一點我們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但是…但是….”
說道這裡高世蘭本來清秀的面孔漸漸猙獰起來,似乎無盡的怨恨此時一刻迸發出來,他再度舉起手中的qing對zun木頭,大聲喝道“我們遵守諾言離開中國ling土,但是你爲什麼背信棄義連一條生路都不給我們,竟然指使你的兄弟弄沉我們的船。我和哥哥在海上遇到了暴風雨在海上飄了三天三夜才被一艘漁船救起,而我哥哥由於在海中被巨大浪砸中頭部變成了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瘋子!一切都是因爲你,因爲你——!
高世蘭手中的qing狠狠頂在了木頭的腦門上,憤怒異常的高世蘭握qing的手不斷的顫抖着,足以殺死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木頭。
“蕭老大,我哥哥他已經是個廢人了,你就放過他吧!他擁有的一切都不要了,不管他是真瘋還是假瘋。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我在他身邊一天就永遠不再折返d陸,我們願意到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去做個普通人。”
這樣的一個瞬間再次在木頭腦海中閃現,並且頭一次竟然是如此的清晰。
“我真是這樣的人麼?這是真的麼?”木頭一臉無助和難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雙手,隨後又擡起頭望着角落裡蹲坐着的高世風,一臉懊悔和歉意。
而此時誰又能像到當初高世風兄妹被逼迫離開臺灣卻是因爲蕭天的霸道,但是對於設計弄沉二人乘坐的快船卻是一無所知,因爲這些都是黑龍幾個人所爲,甚至連隊長黑雨都是最後才知道。不過此時追究這一切已然無濟於事,木頭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機緣了。
就連一旁的惠子聽完高世蘭的講述也都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不過細心的惠子似乎從高世蘭眼神深處觸摸到一些痕跡。
“不會的,我不是這樣的人!”木頭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大聲嘶吼一聲,“我不是!”
“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我不會是這樣的人。”木頭沒有看到高世蘭眼中那一絲不自然踉蹌走了幾步撲通跪倒在地,雙手捂着頭痛苦的大聲喊道。
頭痛欲裂的痛楚讓木頭瘋狂的抓弄着自己的頭髮,似乎極力去否定高世蘭的話,但是那閃過自己腦海中的記憶片段卻又與那些話語異常的吻合。
房間裡面的惠子和高世蘭則各有心事的望着地上被道義無情yi責的木頭,惠子眼中的木頭在高世蘭的講述中一點一點的變得真實進來,但是這真的是木頭的本性麼?
當木頭被惠子從大海里救上來那堅毅正直的臉龐是如此清查印刻在惠子的腦海中,以至於惠子曾經天真的認爲木頭也許是一個大英雄或者充滿英雄氣概的武士,但是眼下的事實無疑跟她心中預的木頭模樣天差地別。
一個英雄豪義,一個不擇手段,我該相信哪一個木頭呢?惠子心頭一團疑雲。
而此時的高世蘭也許早已經淡去了要立刻殺掉木頭的決心,那個荒謬的法時刻在鼓動着高世蘭去繼續演繹下面的戲劇情節,更何況高世蘭預感到也許哥哥高世風只有依靠木頭纔有可能恢復正常,也許更大機緣還在後面。
至少木頭和高世風之間此時還看不到bing戎ing見,聽不到殺ng長嘶,而出人意料的反倒是木頭似乎對高世風充滿了無限的愧疚。
就在木頭受到良心和道義遣ze的時候,突然一隻手輕輕的放在了木頭的頭上,力道頗爲輕盈的拍了拍,似乎在安慰,又似乎在鼓勵。
木頭緩緩擡起頭看到的是高世風微笑的臉龐,儘管那臉龐上還帶着些許的污漬,笑容還有些滯重,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懷疑高世風此時笑容裡所飽含的那種鼓勵和對木頭的主動示好。
木頭感覺到瞬間一股暖流襲入胸膛,腦際一片清明,彷彿依稀看到曾經熟悉的兄弟的鼓勵和支持,木頭一下子雙眼溼潤了。
就在這上刻木頭緩緩伸出手迎上了半空中高世風充滿污濁的右手,最終兩隻手重重的握在一了起。
時間彷彿永遠定格在着一刻,一切過往的恩恩怨怨似乎煙消雲散。
望着眼前的着一幕高世蘭按奈不住內心的激動心情,雙眼熱淚滾滾而出,不得已她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自己哭出聲音來,也許只有她才明白眼前的此情景來之不易,曾經生i之敵竟然這樣的處境下把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誰能明白着究竟代表什麼呢?誰又能否認着不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呢?至少高世蘭此時知道二人在着一時點上都是發自內心的真情流露。
癡癡傻傻的高世風憑藉着記憶中的殘片陰差陽錯接近木頭,而此時已然迷失了自我的木頭也是靠不經意間流淌在腦海中的記憶信息重塑了一個自我,命運之神的離奇錯手安排讓兩個本來沒有交集的平行之線在日本着個小漁村相遇了。
以後的日子裡高世風時常會跑到惠子的家中和木頭兩個人一起幹着家裡的活計,高世蘭說被巨浪重傷腦部的高世風此時智商也就是五六歲孩童的水平,雖然在幫助惠子爺爺和木頭幹活的時候還有些笨拙,但是這對於高世蘭來說已經非常滿足了,至少現在高世風已經不會再象以前那樣沉悶或者時常無端發狂。
望者高世風和木頭一同勞作的背影,高世蘭忽然特別希望時間會永遠定格在着一刻,也許維持現狀對於二人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於兩個人如果有一天一旦真的做回本來的自我,二人海會不會生死像向,劍拔弩張,高世蘭不敢像向。
任何人都不是上帝,未來的一切誰都沒有辦法預料,所以高世蘭現在做的只是希望能夠從容的把握現在。更何況高世蘭知道現在只有木頭一個人在日ben,而且她也並不把關於木頭過多的一切告訴他。
而事實上心心高氣傲的木頭也沒有過多追問過,高世蘭着樣做的目的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如果有一天木頭真的清醒過來高世蘭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木頭擊殺。
當然如果那一天木頭的行爲舉動真的已經威脅到了他們兄妹的安危。
木頭有時候經常很無奈的望着高世風把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弄砸,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出言責怪過他,木頭總是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去耐心教高世風怎麼去做事幹活,從木頭鬧心細緻的教授中高世風怎麼會感覺不到傳自木頭延伸以及眉宇之前的真誠呢?所以沒當高世風乾完手中一項很簡單的活計之後木頭都會大聲的出鼓勵言他而高世風此時也會露出憨憨傻傻的笑容偶爾木頭會看到正在幹活的高世風臉上濺上一些泥水或者
海魚的魚鱗,他總會遞給高世風毛巾讓他擦拭乾淨,甚至有時候木頭會主動上前幫助高世風擦拭臉龐的污跡,也許着個時候在木頭眼中的高世風和一個孩子無異,是一個需要別人呵護的人。
也許着無言的舉動在惠子看來不失爲木頭一種爲以往行爲贖zui的表示,但以往的一切真的是那樣的麼,也許一切只能等到木頭真正恢復記憶之後才能清楚明白。
時間在不經意流淌,隨着時間的推移高世風兄妹似乎也漸漸融入了惠子家,也融入了這個小鎮。以至最後由於高世風兄妹租住的房屋到期,惠子就乾脆把自家兩見閒置的空房租給了高世風兄妹,以方便大家一起生活互相照顧。
人手多了做事的效率也提高了不少,惠子家海魚的銷售運轉也更順暢了,利潤也就更多了,自然而然的惠子很快就攢夠了給木頭到東jing去檢查的相關費用,而且惠子已然決定在近期就要帶木頭去東jing全面檢查身體。
每當惠子當着自己的爺爺以及高世風兄妹說起着件事情的時候,高世蘭眼中都會閃過一絲不安,惠子沒有注意到,但是木頭也看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