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們要一百萬的醫藥費?"坐在桌子另一邊的蕭天一臉笑盈盈的望這對面的三個人。
中間的那個就是斧頭幫周廣平派來向南天集團收醫藥費的賈六,手下的人都稱呼他爲六哥。今天賈六就帶兩名手下直奔南天集團而來,周廣平特意囑咐因爲明天就是南天集團的開業大典,他們不會在開業前夕給自己找麻煩的,所以讓他就帶兩名手下去就可以了。
賈六沖蕭天有些心虛的點了點頭,因爲他發現在房間裡四周站着十多個高大黑衣男子個個面色冷峻,隱藏殺機。
“你們老大周廣平怎麼不過來?他要是過來我也許會給得更多些?”蕭天一臉深意的說道。
“你知道我們老大?”賈六問道。
“當然。在上海混哪能不知道斧頭幫的大哥呢?”蕭天略帶恭維的說道。
顯然蕭天的這句話讓賈六受用,似乎此時整個房間也沒那麼可怕了。賈六挺了挺腰板,底氣十足的說道“既然知道我們老大,那這一百萬?”
蕭天擺了擺手,說道“放心!這醫藥費我一定出,我們做生意的只圖一個順當。”
“我們老大也是這麼說的。”賈六這個時候才佩服老大周廣平的智商,看來他看準了這一點才讓自己在開業前一天過來收着一百萬的。
“噢?你們老大也是這麼說的,看來他還有點腦子。”蕭天眼中寒光一現,接着說道“小龍,把支票本拿來。”
劉子龍把支票本放在蕭天身前,冷冷的看了一眼賈六。賈六三人深深的感受到了來自劉子龍身上的敵意,但是很奇怪的是平時囂張跋扈的賈六此時卻沒有了往日的張狂,象極了沒錢花的孩子死賴着自己的父親要錢花的樣子。
也許這是賈六要的最窩囊的一次保護費了。
蕭天握筆的手飛快的在支票本上寫着,接着撕下一張遞到賈六面前,笑呵呵的說道“回去告訴你們老大,有機會我會去拜訪他的。還有你告訴他讓他好好的花着一百萬,否則以後就沒機會了。”
“啊?”顯然賈六並沒有解蕭天話裡的意思,做出了詫異的表情。
蕭天擺了擺手,說道“你走吧。”
賈六接過支票揣在兜裡帶着兩名手下轉身快速的離開,當賈六離開房間的時候感覺他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可房間裡的壓力是多麼大。
“老大,就這麼放他們走?”黑雨站出來冷冷說道,顯然他並不太贊成蕭天的做法。
蕭天的延伸在房間裡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淡然說道“你們是不是很奇怪我會這麼做?”蕭天呵呵笑了幾聲,有些自嘲的說道“或許他們把寶壓對了,做生意嘛都希望順順利利的。如果一百萬可以打發一條可以隨時咬人的瘋狗,又何樂而不爲呢?”
“不過。”轉瞬間蕭天眼中閃過森森殺機,說道:“我的錢不是誰拿了之後都能花出去的,他也得有明花才行。”
“老大,你的意思是等開業之後做了他?”黑雨用手比劃了一個殺的動作,問道。
蕭天一聲長笑,從座位上站起來來到黑雨旁邊拍了拍肩膀,說道“有時候殺人並不一定要用刀!也可以用這裡的。”蕭天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幽默的說道。
黑雨眨了眨眼睛,對蕭天的話大感摸不着頭腦,因爲平素蕭天行事就總是出人意表,教人莫測高深。不過黑雨相信放眼天下只有蕭天敢佔別人便宜的份,卻沒有敢打蕭天主意的,所以黑雨相信蕭天已經有了一套對付周廣平的方法。
“斧頭幫也許是唯一可以影響開業的不穩定因素,現在也都排除了。”蕭天說道。
“但是老大我們還是不得不防啊。”劉子龍提醒道。
“這個我知道》晚上忠言就帶着臺商到上海了,你也跟我去接機吧。”蕭天說道。
“忠言也過來啊?”劉子龍興奮的說道。
“廢話,集團開業這麼大的事情他能不來麼?”蕭天笑罵道。
劉子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笑着答道“我是高興糊塗了嘛。”“酒店都準備好了麼?”蕭天問道。
“已經空出三層專門接待這些臺商,還有上海市政府的那些領導特地準備了晚宴,希望可一邀請這些臺商參加。”劉子龍說道。自從放出臺灣大批臺商來滬的消息,中央臺灣事務辦公室就立刻指示上海市委市政府全力做好接待工作,同時由於知曉這些臺灣的企業集團是衝着南天集團開業去的,特地進一步要求上海市政府全力配合南天集團的負責人做好這次接待。不僅要把這當做一項重要的經濟任務去對待,更要提到政治高度的層面上來。
所以上海市委市政府專門成立了一個接待辦公室,同時免費爲這些臺商提供住宿旅遊觀光以及經貿交流場地的準備工作。
“至於晚宴嘛?”蕭天思索了一下,說道“那就讓他們準備吧,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告訴政府接待人員臺商會準時去赴宴的。”
“對了!去接機還是讓瞳雪和冠羣負責,你在旁邊照應着。我不方便出面,到時候你只要告訴忠言我在等他就可以了”蕭天吩咐道。
“是,老大!”劉子龍答道。
上海警備司令部。
“老首長你看沒看今天的報紙你兄弟的南天集團可上出盡了風頭啊。”江司令放下手中的報紙衝背對着他站在窗前的臉司令說到。
樑司令呵呵一笑,說道“我真沒到他在臺灣這麼有號召力。只是一句話就可以請動連中央都請不動的臺灣商界人士來滬,他們中也許有的人都半個多世紀沒湖大陸了。我這個兄弟啊。”
樑司令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江司令卻聽出來樑司令言外之意他的這個兄弟實在是太有本事了。
“他把開業這個場面弄得這麼大,一定會驚動中央的。我怕到時候軍委有些人見到我們剪綵會借題發揮啊。”江司令不無擔心的再次提醒道。
“他們懂個屁。誰在這個時候拆我的臺,誰就是找死。”樑司令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本來紅潤的臉上立刻浮現一股陰沉之色,歲月滄桑留下的事故讓人覺得如果惹上這麼一個看似垂暮之年的老人絕對是個錯誤。
“老首長,我接到消息蘭州軍區的副司令張百濤正在軍委走動,趁這次政府換界取代您的位置。”江司令略顯擔心的說道“他是最有可能對您在背後下手的人。”
聽到江司令的話,樑司令冷哼一聲,說道“他那點小動作我早就知道了,放心!他搞不出什麼的。”
聽到樑司令這句話,江司令才知曉原來自己的老首長不僅在各個軍區安排了自己的人,就是在中央軍委也有自己的眼線,可以隨時知曉一切情況。論資歷樑司令可以在全國五大軍區的司令員中排第一,幾乎各個軍區都有他的生和親信,所以其蘊涵的潛在實力是非常驚人的。這也是江司令一直跟隨樑司令這個派系的重要原因之一,畢竟在中國這個政治軍事圈內靠在哪個派系是非常重要的。
平時與世無爭的江司令聽到自己老首長的話,微嘆了一口氣答道“但願如此吧!”江司令知道自己有可能已經卷入了中國近十年以來最大的政治旋渦之中,而旋渦的中心會是誰呢?
會是那個年輕人麼?
上海國際機場
一架由臺灣起飛經香港中轉到達上海的波音客機緩緩降落在跑道上,此時在整個侯機大廳閘口處一羣西裝革履的人正雜焦急的等待着,因爲他門等待的不只是一百家來自臺灣知名企業的代表,而且是建國以來臺灣和大陸最大的雙邊交易額,那不僅僅只是紙面上的數字那麼簡單,而更有其非常重要的歷史意義。
爲了迎接來自臺灣的這個經貿交流團,上海政府在中央的關注下派出政府組強的歡迎陣容,由上海市長親自帶隊,以及專門爲了此事飛抵上海的中央對臺辦公室的代表也來參加,傷害政府各個部門的領導不下三是人在閘口門前等待着。
在蕭天的授意下瞳雪、黃冠羣、張立華還有劉子龍四人帶着集團的高層幹部同政府官員一道也在大廳裡等待着,不過他門卻要悠閒多了。尤其是黃冠羣和劉子龍,他們都是在臺灣和這些人打過五年交道的人了,尤其是黃冠羣在蕭天去大陸之後主要的工作就是和這些人交流應酬,這一百家企業不少都是南天集團扶持起來的,其中有一半以上的企業和南天集團有業務往來。現在只要在臺灣南天集團坐鎮的劉忠言打個噴嚏,這些企業就都要跟着感冒,所以劉忠言只是讓秘書給這些企業的老總打了個電話,這些企業都帶着自己的項目自發的組成了這個經貿交流團來大陸,當然最主要的是參加南天集團的開業大典。
這些人中最緊張的要數瞳雪和張立華了,二人心中是因爲懷着不同的目的而心情各有差異。瞳雪雖然面色不改,但是眼神卻一直緊張的註釋着閘口方向因爲她現在是南天集團的代表,如果對這些人招待不週的話可能將會直接影響南天集團的形象。
至於張立華雖然神情依然顯得那麼冷傲,但是很明顯的延伸也在閃爍不定,眼神中的質疑依然沒有絲毫減弱。
也許等謎底都揭開之後她纔會心安一些。
“大嫂,看你很緊張似的。”劉子龍笑着問道。
瞳雪頭也不回說道“能不緊張麼?我現在手心都是汗。”
“放心,沒什麼了不起的。在臺灣這些企業我們都沒看在眼裡,這竄來大陸的企業都是忠言認爲能拿得出手的,其他的企業來還來不了呢!”劉子龍滿不在乎的說道。
聽了劉子龍的話,瞳雪糾正道“既然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們就要以禮相待,這樣別人纔會尊重你。不管他們在臺灣怎麼樣,現在他們到大陸來就是衝着南天集團來的,我們不可以失了禮數。”
聽了瞳雪的話,劉子龍象是第一次認識瞳雪一樣,他知道也許從現在開始瞳雪就已經開始有自己獨立的意識了,有着自己一套的人生觀和世界觀,這也許對於集團未來的發展會更好吧,劉子龍在心裡暗道。
與此同時在機場門口停靠着數十輛豪華的上海大衆高級轎車專門接送這些來自遠方的客人,南天安保派出五十人的保衛隊伍專門負責今晚的安全,圍繞着車隊不事的有南天安保的人在戒備,以防止有人趁機搗亂。
就在距離機場門口不遠處的一個拐角處,南天主人的專用坐駕正安靜的停靠在一旁,一身黑色西服幾乎要融入到黑夜之中的蕭天正背靠着車窗抽着煙,偶爾燃起的煙火和不時瞄過門口的眼神,讓蕭天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凝重感。
刑烈和張剛帶領着衆鐵衛在距離蕭天二十米的範圍內戒備着,今天多有人都是荷槍實彈,比美國總統的安防也不多讓。
就在這個時候緩緩的人流從機場裡走了出來,一陣俗氣但是不可或許的寒暄之聲在空氣裡蔓延着,饒是蕭天距離如此之遠都能聽到客套恭維的話語。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之下,上百位臺灣企業的代表紛紛上了轎車往市區駛去。
漸漸的整個門口就剩下了三個人,這三個人的最後望了一眼緩緩駛向上海市區的車隊接着靜靜的踏着有節律的腳步聲向蕭天這邊走來。
今晚月朗星稀,在這上海的郊外則是更家靜逸,三人中兩高一矮如同絕美的組合一般充滿着神秘的氣息。
鐵衛看見後並沒有阻攔,顯然是熟悉的人,其中一人正是劉子龍。
“老大,你看看誰來了?”劉子龍興奮道。
蕭天整了有下衣服來到近前,三人也幾乎同時停住腳步站在了蕭天面前。
也許他不併不十分俊朗但是臉龐卻永遠都是那充滿自信的微笑,也許他不太高大卻用他的身軀挺起了南天集團的脊樑,他被蕭天認爲一直以來都是南天集團建設的第一大功臣,他就是劉忠言。
在二人互相看到的那一剎那,時間也就在那一刻定格了。時間彷彿又回到了五年前,五年的風雨結下也許不只是五十年的情意。
他給了他一次機會,他還給他一個未來。誰又能說誰欠彼此多少呢?兄弟,就應該是這樣。
雖然僅僅是幾個月不家,但是蕭天藉着月光竟然清楚的看到了劉忠言頭上竟然有了絲絲白髮,突然間蕭天感覺到胸口血氣一陣阻滯,鼻子發酸。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在這一刻蕭天這樣的檢討着自己,才二十出頭的年紀竟然因爲過早負擔了沉重的責任讓根根白髮爬上了鬢角,這似乎太殘忍了。
劉忠言依然用那個在熟悉不過的劉氏笑容望着蕭天,眼神中的感慨和久別後重逢的感動一閃而過,在這一刻而人似乎都覺得語言是一種累贅,最直接的就是給彼此一個男人式的擁抱。
二人什麼也沒有說,重重的擁抱在一起。
就這樣南天一號人物,二號人物在經過三個多月之後在大陸又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