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花翎淘汰之後,白頸,宋遠二人,卻是一路晉級,順利獲得了殿試資格。三人難得重逢,考試期間,宋遠便乾脆住到了單府,三人一同吃住,閒聊過往,切磋武藝,度過了一段頗爲快樂的時光。宋遠除了武功了得,還是個知書達理,善通詩書之人,全因他本人好文更勝於武。原本他一心想要參加文試,只因其是家中唯一習武一脈,也只好應父親要求,參加武考。在單府上一些時日,更是教了白頸不少他欠缺的騎射技巧,以便於應付接下來的殿試。他二人互相提攜,一路過關斬將,殿試時發揮得相當出色。揭榜時,宋遠更一舉奪魁高中狀元,而白頸也高中探花。待單府舉家歡慶之時,單老爺卻心事重重的將白頸叫到房中談話。“頸兒,有些事情,本來也時隔多年,慢慢淡了,爲父也不想在提。可事到如今我卻不得不提。把你身上向來隨身攜帶的玉佩拿來給我!”“是這塊嗎!”白頸取下脖子上貼身佩戴的玉佩交與其父。單老爺將玉佩舉起來,指着玉佩上的神鳥圖案道:“你可識得這玉佩上刻的是什麼紋!”白頸低頭搪塞道:“孩兒不知。”“不知?你向來聰穎,5歲就已能熟讀四書,怎會不記得這玉佩上刻的徐家家徽圖案!”單老爺厲聲喝道。“父親,此玉佩我自幼攜帶,已經慣了,可兒子當真不記得它的來處!”白頸神色慌張,但態度卻十分堅決。單老爺語氣漸漸溫和起來:“你既然不知,那這玉佩看來對你也是無關緊要的,就由我暫且幫你收着吧。”“父親,你這是爲何!”白頸問。“爲何?!我倒要問問你,爲何執意要入朝爲官!?難道你心裡不比我更清楚嗎!”單老爺一拍桌子反問道。“孩兒只是想,如今世道太亂,地方上的鹽田接連被不鬼之人破壞,家中貨物往來途中也多次遭劫,依仗家中勢力恐難以維持家業,所以。。”“你當真這麼想!”單老爺再問。“是的,父親!”白頸點頭。單老爺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再三問道:“若是花翎這樣想也就罷了,可頸兒在我看來,從不是如此天真之人。這當真是你的心裡話嗎!”白頸肯定道:“當然了父親。孩兒從小飽肚詩書,明白這保家衛國平天下向來都是缺一不可的道理。孩兒堂堂男兒之身,爲家爲國亦或是爲父母雙親這般手無寸鐵的平常百姓,做出這樣的選擇都是應份的。孩兒當真並無他念,請父親大人相信孩兒!”“既然你都如此說了,爲父也就不攔你了。這一切,也許都是天意吧。”單老爺長嘆一聲,繼續說道。“無論如何,有一點爲父一定要再三提醒於你。朝中艱險,難以想象,萬事都要小心。切勿好大喜功,賠上自身性命。否則,你便是愧對我手中這徐氏家徽了。”單老爺的聲音洪亮如鍾,在屋子裡迴響,單白頸跪地扣頭,一來是多謝單父多年養育之恩,二來是感恩單父成全之意。一個月後,宋遠返鄉後回京覆命,已當朝武狀元之名被邀請至宮中趕赴皇室家宴。宋遠因從未入宮,又礙於太祖皇帝威嚴,心中有些膽怯,便邀了白頸作伴,一同入宮會宴。一路上白頸心中諸多疑問,眼下離正統的狀元宴還差那麼幾天。按禮部的規定,一般狀元宴需擇吉時,前三甲需盛裝出席,行朝拜大禮,接受皇帝親自冊封,之後會宴請當朝所有文武百官入席就宴。按規格是個相當盛大的儀制。爲何此次皇上會下旨邀請宋遠隻身前往宮中赴皇室晚宴呢!宋遠似乎明白白頸的不解,但他也就笑笑,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甚明白。二人坐着宮中的輦車,穿過一扇扇守備森嚴的宮門,直往皇宮後院的深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