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還在熟睡的秦風,我五味雜陳,本想借他之手,打擊報復他們夫婦,如今看來,我還是丟了自己的心。
醫生說他只是中了迷幻藥,只是我想不出,誰敢對他下這手?
“歡歡,歡歡……”秦風一遍遍地喚我,我湊到他跟前。
“我在這裡,我在這!”
秦風又安靜了下來,緊閉的雙眼還是沒睜開。
因爲秦風的身份特殊,院長領着內科科主任親自過來查看。
“醫生,他什麼時間可以醒?”我特擔心地問。
“那看秦先生什麼時間睡好了,自然就醒了。”
“什麼?睡着了?”我驚呼,“他不是昏迷了嗎?”我一臉懵逼地盯着他們。
院長是個五十多歲的和善老頭,笑眯眯地看着我,“你是秦先生什麼人?”
“朋友!”我答的很乾脆,對於秦風,我知道的很少,除了知道卞羽嫦是他老婆,別的都不知道。
院長沒再理會我,與內科主任低語了幾句,我沒聽清。
“好了,小姑娘,如果你需要回家休息的話,也可以,我們院方會照顧好秦先生的。”院長盯着我腳上的棉拖鞋說。
我點點頭,不想解釋,但是也沒有離開。
秦風在媒體面前曝光了卞羽嫦,而我一個女人卻跟在秦風的後面,他們一定會非議我的存在。
他們離開後,我特頹廢地坐在椅子上,盯着秦風,腦袋空空,淚水蓄滿眶。
“傻丫頭,我又沒死,哭什麼?”秦風坐起來。
我連忙站起來,摟住他的脖子,“只要你好好的,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在這一刻,我才發現,原來當初的仇恨,只不過是個幌子,我自己的特意靠近,只不過還是對他上癮了。
“歡歡,我會好好的,我要給你,我所所有的一切。”
我趴在他的肩膀,哭的肝腸寸斷,事情發展的走向,我還是沒控制住。我所構想的偉大報復機會,纔剛開始,便夭折了。
“歡歡,別哭了,乖。”秦風順着我的背。
“誰要害你啊?”我從他的肩頭爬起來問。
“我會調查清楚,如果沒估計錯的話,是卞羽嫦。”
“他爲什麼要害你?她不是說很愛你嗎?”我義憤填膺的同時,更是迷惑。
“不知道。”秦風深思的眼眸有些疲倦,扶着太陽穴,有點煩躁。
“坐好,我給你揉揉。”我坐在秦風的後面,輕柔地按壓着他的太陽穴,“有舒服一點嗎?”
秦風“嗯”了聲,便不再說話。
按壓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停下來,湊前一看,秦風竟然坐着睡着了,這是多累啊。
我躡手躡腳地下地,將他放平,盯着睡熟的他。
……
什麼時候睡着,我不知道,醒來時,我躺在秦風睡的病牀上,而病房內不見秦風的影子。
我下了牀,打開門,朝兩頭走廊裡張望,只見秦風面向窗戶,講着電話。
我心安地折回去,等他回來。
“你怎麼樣?”見秦風推門而入,我趕緊迎上去。
“我沒事,倒是你,今天剛好在醫院,等會帶你複查一下。”
“我知道了。”
“歡歡,讓你受委屈了。”秦風憐惜地親了親我你額頭。
“真的沒事,早就不痛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是哪個?”我無辜地瞪着眼。
秦風沒回答我,“好了,餓了吧,我們吃飯去吧。”
被秦風擁着,我弱弱地問,“瘋先生,還記得朱琳莉嗎?”
“朱琳莉?”秦風似乎努力尋找着記憶。
“對呀,我從秦氏離開後,就沒見過她了。”
“沒見過就算了,無關緊要的人,不必放在心裡。”秦風不屑地說着,眼底的輕飄讓我很難過。
“可她終究是我朋友,她之前被人玷污了,留下了很嚴重的心裡創傷。”
“好像是有這事。”秦風面色平靜,“我不記得了,回頭我陪你去看她。”
秦風是真的不知道朱琳莉死了,還是故意裝不知情?見秦風沒有解釋的意思,我眼眸低了下去。
……
坐在椅子上,醫生對着我的額頭研究了半天,遲遲不結束,“醫生,好了沒?”
“不好意思,快了,快了!”
我見這醫生折騰半天,也沒有檢查個所以然來。
“你聾了?”秦風陰戾地吼着。
醫生手中的鑷子應聲而落,“秦先生,對不起!對不起!”
“速度!”一記寒光打在醫生的身上。
我心生不好,看這樣子,狀態不是很好,惹的醫生不敢直接說明情況啊。
“醫生,你明說吧!”我沉穩下來。
醫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風,緊張地開口:“是這樣的,這個傷口實在太深了,留疤是必然了。”
我心一沉,自身條件不好,再留下一條疤,那我還能嫁的出去?
“必然?我看你給我滾出第一醫院是必然!”秦風陰沉地盯着醫生,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陳院長,請來皮膚科!”
聽見秦風直接打了院長電話,這個醫生頓時就嚇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瘋先生,別這樣。”我走到他面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別牽連無辜!”
“無辜?逆我者亡!”秦風擲地有聲,我心一顫,是不是你們當初也是這樣對付朱琳莉,讓她走上絕路?
“秦先生!”陳院長就是我之前見的和善老頭,他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陳院長,我只想知道,這疤能不能不留?”
陳院長看了看我,轉身面向給我檢查的醫生,“小方,這傷口有什麼問題?”
見院長過來,方醫生如見到救星,“院長,因爲羅小姐是少有的疤痕體質,加上這次的傷口特別深,肯定會留下疤痕的,不過,我們後期等傷口恢復好了,可以通過微整容,剔除疤痕。”
“微整容,我的女人絕對不能整容!”秦風再次發怒。
聽到這裡,我很生氣,你的女人?卞羽嫦嗎?她有沒有整容,我不知道,但是,她隆xiong!
“秦先生,實在對不起!您看,傷害已經形成了,我們醫院也盡力讓這位小姐康復如初,如果真的留了疤痕,我們再採取別的方法消除疤痕,也希望秦先生理解一下我們這些醫生,我們的初心都是好的!”
院長卑躬屈膝地給秦風道歉,絲毫不能影響秦風的堅決。
“絕對不能整容”這句話在我耳邊反反覆覆地旋轉着,我怒火也上來了,爲什麼一直對我都這般苛刻?
“我同意整容!”帶着賭氣,我衝院長說道。
院長滿意地笑了起來,“謝謝羅小姐的善解人意!秦先生,您看?”
秦風沒說話,繃着的身體沒動。
因爲心底窩着怒火,我不想搭理秦風,看了眼秦風,大步走了出去。
秦風跟上來時,拉住我的手腕,“好好的,鬧什麼脾氣?”
我冷冷地盯着他,“放開我!”
“到底怎麼了?”
“爲什麼我不能整容?”我直視着他。
“我怕你痛!”秦風無辜地瞅着我,目光柔順下來。
怕我痛?我心一滯,“因爲這個,不要我整容?”
“不然呢?”秦風捏了捏我的臉頰,“我不想你受一點點痛!”
我感動地淚滑出眼角,“我還以爲你嫌棄我。”
“傻瓜,我怎麼會嫌棄你,無論你變成怎樣,我都愛!”
“真的?”我噙着淚,“如果你知道我變成了惡毒的女人,你也愛?”
秦風點點頭,將我摟進懷裡。
“歡歡,就快過年了,你會留下來陪我嗎?”
我擡起頭,看着秦風,“那她呢?”我弱弱地問。
“歡歡,我與她的關係不是媒體面前的樣子,所以我希望你任何時候都不要顧及她,好嗎?”
什麼意思?我疑惑地看着他。
“歡歡,你就乖乖做我的女人,那些煩心的事,不要想了。”
我不知道,爲什麼秦風什麼事都揹着我?我還想問些什麼,秦風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真的太忙了!秦風歉意地鬆開我,走到走廊的另一頭,接起電話。
我的心裡有兩個聲音在打架:繼續報復他們,安心地做他的女人。
秦風留在醫院檔案裡的唯一號碼,對我的觸動很大,他一定是真的愛我,拿我當他最親密的人,不然不會留我號碼。
秦風接了電話後,臉色很不好,我知道他不會告訴我,便安靜地待在他身邊,什麼也不問。
“歡歡,我今晚可能會出差,你自己一個人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秦風擔心我,連連說:“我知道,我知道!”
“就你這缺心眼的傻女人,我怎麼會放心?”
我咂咂嘴,沒說話。
我們出了醫院,秦風將我送到公司樓下,便離開了,我該相信他的,至少他現在出差會告訴我,他改變了,我也不該揪着過往不放。
秦風的出差,我們徹底失去了聯繫,華夜倒是隔三差五來找我吃飯。
“羅歡,就快過年了,你怎麼安排?”
“還沒安排!”因爲秦風要我留下來陪他過年。
“那我們一起去法國?”
“法國?我連護照都沒有,恐怕一時也辦不下來。”
“沒關係,把你證件給我,我保證一個星期之內,替你辦下來。”
“我,我……”
“不要告訴我,因爲他?”
我沒說話,被華夜說中,我莫名的心慌,終究這個身份不光彩。
華夜嘆了口氣,皺着眉,死死地盯着我。
我心虛地別開臉,在秦風那裡,我就是個手無寸鐵的柔弱女人,他的一言一行輕易地讓我卸下所有防備。
“羅歡,爲什麼非他不可?”
我沒說話。
“羅歡,你敢不敢跟我去法國,如果回來後,你們還是能在一起,我便相信你們是真愛!”
“好!”爲了證明我們是真愛,我答的特別乾脆,只不過世事如風沙,容易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