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3解決3
“嗯,不,祈樸君,在11年前~也就是陛下登基後的光和2年你就擔任過兩年多的大藏相,所以,你有着豐富的政治經驗。而且,這些年你雖然沒有進入內閣但也長期擔任民主黨議會督導員,同時還是影子內閣首相。祈樸君,值此大日本危難之際,作爲國會議員和第二大政黨的黨首,我相信你是會和天皇陛下、日本國民及整個日本國一起挽狂瀾於既倒的,爲了日本的復興奉獻出你的才智。”
想推,要跑?一心想狠狠教訓一下對方的首相毫不遲疑地給祈樸佑二戴上了高帽,不就是在說這些年你都在我們的壓制下沒有進入內閣嗎?
首相的話說完以後所有人都把目光注視了過來,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川崎南記的潛臺詞大家都聽懂了,都在看着這個最近在呼喊和平解決爭端的人是如何表態的。吉崗靜子則轉過頭來冷冷地看着自己的這個政敵,臉上則是充滿了不屑還稍微撇了下嘴巴,似乎是在說,一個無恥的投降派還能夠說出什麼好話出來?
祈樸佑二頭上的汗水已經在冒了,不是害怕天皇,而是害怕如果明天傳出去說自己在“御前會議”回答天皇詢問的時候文不對題或者乾脆就什麼也說不出來的話,可能自己的黨首位置就將要被那些小仔子們旁落了。
其實在這個日本即將死亡的關鍵時候,祈樸佑二對自己的政治前途卻充滿了信心,呵呵~~中國人解散日本政府以後不還是需要培植親近他們的政治勢力嗎?我們民主黨可是中國人的天然首選啊,我是左翼人士。。。我不是內閣成員。。。我們民主黨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參加過政府了,自然也就不需要爲現在的中日戰爭承擔政治責任。
多年的媳婦終於可以有望熬成婆了,祈樸佑二早就已經在憧憬着自己成爲新日本政府的首相,並且在中國人的支持下掃清自己的政治敵人,然後完完全全地再造一個新的日本,我,祈樸佑二,就是日本當代歷史上最偉大的政治家。。。
當然,現在的局面需要先對付過去,在中國人沒有來之前不能表現得過於親華,萬一引起了復興陣線甚至是軍方的強烈反感再來個什麼兵變的話。。。
我,又該說什麼呢?
“天皇陛下,首相閣下,諸位大臣,作爲一個在野黨領袖和影子內閣的首相,我~~個人認爲,目前的局勢已經嚴重威脅到了我們日本的生死存亡,具體的~~我想我就不再重複剛纔諸位發言的大臣們的觀點了。”
吉崗靜子充滿了疑惑,其實不僅是她,聽到這個開場白在座的都有些驚訝,前兩天不還是在說“和平解決中日爭端是日本生存下去的唯一辦法”的民主黨領袖怎麼會這麼說?
“我個人認爲,解決目前問題應該圍繞兩點進行,第一是日本的非武裝化問題”話題一轉把難題指向了自民黨,“非武裝化是我們100多年來用無數的鮮血才得來的教訓,太平洋戰爭結束後我們日本原本就已經進行了非武裝化進程,可我感覺很痛心,我們的某些政黨一心抱住美國人的大腿,爲了配合美國所謂*反蘇及反華政治需要,不惜大肆重新武裝,突破和平憲法,不斷加強軍事力量,最後還在20年前發動了臺灣戰爭,這是我們現在要亡國滅種的歷史根源。所以,我認爲,不解決日本非武裝化問題就無法避免再次出現這個問題,而要徹底解決非武裝化問題,就應該從政治基礎上消除激烈反對日本非武裝化的生存土壤和政治空間。”
公然把矛頭對準了自由民主黨一貫的政治主張,卻不給對方以任何的反駁機會,也不去看川崎南記發黑的臉色,“第二,是戰後的生存問題,也就是我們日本在現有的國際形勢下如何生存下去。現在,既然我們日本已經無法再和他們決戰,既然已經決定和平地解決爭端,那末,我們爲什麼還要執着地追求他們的所謂承諾?承諾這東西~~對於勝利者來說有什麼具體約束力嗎?所以我認爲,與其在這裡激烈地辯論是否應該接收中國人的條件,還不如多關心一下戰後我們如何來保持民族的凝聚力,恢復經濟發展,以期在未來若干年後復興日本纔是最重要的問題。”
一個意思,就是放棄和中國的對抗,保持與佔領軍的全面合作慢慢地恢復和發展經濟,慢慢地積蓄力量。。。無條件投降的話能夠說成這樣,也算是有水平了。
而整個長篇大論下來都是空洞無物的說法,別說首相和大臣,就是茈仁也楞沒有聽見一個具體的辦法來,“嗯,這個。。。對祈樸佑二黨首的說法,你們有什麼意見嘛?”,在對方已經開始嚴厲批評自民黨的情況下,作爲當然主持人的茈仁也只能由自己出面來問。
“我有幾個問題需要問祈樸佑二先生。”
大家聽到聲音都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聽到祈樸佑二的公然發難自民黨的大臣們都不好說什麼,在現在的情況下反正都是自民黨的錯,一切都是執政黨的錯,人家在野黨批評兩句也是應該的。當然,吉崗靜子再次站出來看來是想和老對頭在御前再次激烈辯論一下,有不少大臣心裡面就比較喜歡,或者,幫助收拾一下祈樸佑二也是件好事。
果然不出所料,吉崗靜子氣勢洶洶地質問祈樸,“祈樸黨首,按照你的意思就是~~我們日本應該無條件沒有原則地向他們投降?那末,我們日本賴以凝聚國民的天皇陛下的地位應該如何得到保障?我們日本就任由他們解散中央政府,任由他們來掠奪我們的財政收入?或者,該是祈樸君成爲新日本政府的總理才這樣認爲的吧?”
“你!吉崗小姐,請注意你的用詞”,祈樸毫不客氣地回敬對方,“請問吉崗小姐,我們日本現在應該怎麼辦?就如您所說的應該死戰到底,好讓再來幾個扎幌?再多犧牲50萬軍隊,再讓100萬甚至300萬平民死傷?這,就算是保住日本的臉面?”
“至少,我們應該決戰以後再說!現在我們日本還沒有真正戰敗就已經有人偷偷摸摸地想出賣國家!”,冷厲的眼神逐一掃過正在端坐的大臣們臉上,讓心中有鬼的幾個閣員嚇得急忙“勇敢”地迎上吉崗的眼睛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認爲吉崗小姐的論斷是錯誤的,我們不能再讓無辜的國民繼續遭受生命和財產的損失,我們日本200年多年來的辛苦積蓄不能在戰火中毀於一旦。。。這是一種對日本國民的犯罪!是在誘導他們走向死亡,也是對我們子孫後代的最大貽害!”,已經被點起來無名火的祈樸佑二毫無退路,反正我是在野黨領袖又不用對現在的局勢承擔責任,互不相讓地反脣相譏。
“對於萬世一系的日本國來說,沒有氣節的機會主義纔是最大的犯罪!”,氣急敗壞的吉崗靜子乾脆就直接斥責對方是無恥的投降主義者。
兩個政治敵人在天皇面前肆無忌憚地互相攻擊,你說他是投降和機會主義者,我斥責你是爲了虛緲的皇國面子而不惜驅使日本的優秀臣民去做明知沒有任何結果的枉死,結果最終還是要放棄武器投降。其實非常激動的兩個人都沒有發現在場繼續聆聽他們的激烈辯論的已經沒幾個人了。。。
而面色不善實在聽不下去的天皇被首相和國防大臣悄悄請出會議室轉到“菊廳”,以江戶參謀長爲首的幾個高級軍事主官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天皇的接見。
“陛下,微臣。。。”,看見天皇進來,江戶邗佐急忙上前準備按照規定行禮。
茈仁苦笑着把手一搖,“不用了。。。坐,都坐吧”
“是。”
都坐好了以後,皺着眉頭的茈仁想了一下才開始講話,“江戶將軍,今天召你和陸海空三軍參謀長來是有關係到我們日本生死存亡的事情需要徵求你們的意見,朕和首相都需要你們如實地回答。”
“陛下但有所問,臣等敢不如實回答。”
四個高級軍官急忙站起來,整齊地回答着。
“都坐吧。。。請你們~~我們日本三軍的最高軍事主官來回答我的幾個疑問。朕的問題是,第一、這場戰爭到最後必然將是我們戰敗,關於這一點,我想正常人都可以看得出來。但我需要問的是,我們就真的沒有在戰場上扭轉乾坤的可能嗎?或者,決戰到底的話,我是說,如果我們~~選擇決戰到底,戰爭的進程或者是結果~~到底會有多慘烈?”
作爲總參謀長的江戶對於這個問題應該是責無旁貸的,立即站起來向前一步並鞠了一下躬,“啓奏陛下,如果我們選擇決戰到底,至少可以殲滅敵人30萬到50萬,最終可以堅持至少4到6個月以上。”
聽到這話,陸軍參謀長高橋欣武和空軍參謀長巖井倉低頭相互對視了一眼,最終,兩個上將都嚥下了自己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