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3豔宴3
和正在駐軍司令部食堂裡面吃飯而且不停地在抱怨的另外兩位大員想的不一樣的是,正與日本人周旋的兩個人其實都很痛苦,還不是一般的苦。
桌子上第一道菜就是日本人最喜歡的生魚片,但是冰塊上面那看起來血紅血紅的三文魚卻讓郝志強下不了嘴。經常吃海鮮的郝志強其實並不喜歡吃生魚片,不過,也不是不能吃,誰都知道日本的環境保護工作還算不錯的,海里打上來的魚也是比較新鮮的,應該說沒有什麼衛生方面的問題。可是作爲並非愛好這個的人來說,就是一種痛苦,吞了一下口水還是沒有感覺。
但鈴木幸雄正在熱情地勸菜,“請品嚐一下,這可是山崎漁業侏氏會社的主打產品,我們本地的特色產業,光三文魚這一個產品每年都要爲串本市掙回50多億日元的收入。”
山崎拓殖微微欠了一下身體面帶得意地對客人解釋道,“我們會社出產的優等水產品90%以上都要運到東京和大阪去銷售。本地因爲經濟環境稍微差一點,居民都是吃二三等的產品。不過就是這二等的在東京也要賣4000日元一份。當然,今天招待最尊貴的客人當然要用我們會社出品的最上等的三文魚,請司令官和郝主任品嚐一下吧”
看了一眼上手,只見張凌風正在細品三文魚,還好象很愜意一樣。哦,這個該死的司令,我怎麼忘了他剛纔說的長期進日本餐廳吃飯啊?
沒了選擇,郝志強只好用筷子試着夾起一片魚肉來送到嘴巴邊上,長痛不如短痛,一狠心連忙吞了下去免得自己繼續難受,然後假裝很回味一樣,“嗯~不錯,味道的確不錯”,接着,在日本人注視下只好再次品嚐了一塊。
接下來的第二道菜是。。。
竟然又是生蠔,這讓郝志強想吐了,畢竟三文魚還算是切好了的魚肉,也還能夠勉強接受下去,可是這個。。。郝志強眼睜睜地看着那和服女人跪在自己面前用精巧的剔刀三下兩下就挑了一碟蠔肉來,洗乾淨手用一把小剪去除掉內臟和雜物,然後又把一碗燒酒遞了上來。
這是要。。。蘸着酒生吃嗎?哦,我的老天,這~~這~這能吃嗎?
光是想想都比較煩,渾身上下就起了雞皮疙瘩。
眼睛再次轉向上手,卻發現自己的司令對這這蝶蠔肉似乎也在猶豫,不自覺地就悄悄笑起來,仔細注視着對方,呵呵,我還真以爲你什麼都能吃呢?哈哈,現在終於也要現相了吧,司令大人,我可在等着你帶頭哦~~
山崎拓殖彷彿沒有發現兩個中方大員的尷尬,再次賣力地推銷起自己公司的產品來,“尊敬的司令官閣下,尊敬的郝主任,這也是我們串本的特色漁業產品,非常的新鮮也非常的衛生,經過檢測,我們會社的新鮮水產品不僅富含營養而且100%地符合衛生標準,完全可以生食,請~~”,說完以後用筷子挑起一塊在燒酒裡面滾動幾下,又蘸上薑汁和鹽末直接就放入口中大嚼起來。
再也沒有理由的張凌風也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兩位大員微小的動作和神態變化,都被在旁邊留意仔細觀察他們的井上木子盡收眼底,嘴角上露出了不被察覺的笑意,她乾脆就停下來,饒有興趣地想看看兩位同胞到底是怎樣來消受這難得的美味。
哦,入嘴是一種很滑膩的感覺,一陣噁心傳來,好象還在蠕動一樣,簡直就想吐出來,楞了一下,似乎是在發泄對日本菜的不滿一樣,張凌風只好合上嘴巴使勁地嚼起來。和他一樣感受的郝志強也只好跟着來品嚐這個名貴菜餚,我~~忍,我堅決強忍住,這下一個菜~~總該是正常的菜了吧~~
生猛海鮮終於結束了,難得,日本人還知道上一份魚翅和鮑魚粥,好,好。。。這還算是比較正常的飯菜,雖然鮑魚粥的味道也不喜歡,但至少還是已經煮熟了的東西啊,飢腸漉漉的兩位大員如釋重負般地暗自鬆了一口氣,開始來仔細品嚐還可以下嚥的食物。
“好,我們一開始還以爲兩位客人會不習慣我們的飲食呢?本來,最初我們是準備上中國菜的,後來就覺得這樣的話不能夠充分表示出我們的尊重,而且兩位客人應該很熟悉中國菜了,作爲主人,我們當然不能用客人的家鄉菜來招待了。現在看來,兩位閣下還是能夠接受我們的風俗飲食習慣的。請~~請”,鈴木幸雄端起酒杯搖晃着,“來,讓我們爲尊貴的客人獻上我們的美酒,祝願我們年輕的司令官和郝主任能夠帶領我們串本走向更加美好的明天。請~~”
在座的日本人,當然也包括名義上的日本人井上木子也都舉起來了酒杯,各自點了一下頭,熱情地期盼着。
日本清酒?那就~~勉強喝一點吧,至少還不是烈性的。
兩位大員都含笑端起和對方遙碰,“幹~~”
咣籌交錯過後,點心和米飯終於上來了。
這讓平時並不喜歡甜食的兩個人才能夠真正可以開吃。郝志強則一邊吃卻還一邊在心裡面抱怨,不就是從我們中國盜竊過去的糉子嗎?可惡的日本人,竟然還大言不慚地改叫什麼壽司?我,我。。。我更加要BS你們這些小偷~~
“叭~~叭~~叭”,保持着警惕的張凌風發現麻木純生又拍了拍手,只見裡間裡面隱隱約約地進來了幾個和服女人,又把隔簾掛好,就好似是中國農村傳統的蚊帳一樣的情景(這是郝志強的說法,就是不知道精心策劃了半天的日本人如果知道兩個大員竟然有這樣的想法以後會不會吐血?)。
“接下來,就請司令官和郝主任欣賞傳統的文化形式~~藝伎的表演,這幾個都是我們本州很出名的藝術家”,鈴木幸雄殷勤地給對方解釋,“對我們日本人來說,藝伎纔是真正的傳統藝術,這和所謂的那些什麼摩登人類、E網人士都要正統得多,那些纔是真正的垃圾。”
不自覺地就**了一下鼻子,郝志強對於這種邊吃飯邊欣賞所謂藝術的方式很不感冒,至少這也是對藝術的褻du。而再向後微微瞟了一眼,就發現井上木子已經脫離了自己的視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不在了,郝志強的眉頭皺了一下,日本人。。。這是要幹什麼呢?
4個盛裝和服手持摺扇開始起舞,燈光下,臉上的白粉被照得耀目,身體不停地彎曲動作着,兩個烏黑的眼珠則(可惜這個不能塗白)在向坐在左邊的兩位大員身上掃,似乎是想勾人魂魄一樣。
兩位大員急忙稍微後傾了一下身體,端正自己的坐態。
旋即,張凌風端起了“該死”的“日本貓尿”,臉上卻掛滿了笑容,“好,就讓我來借花獻佛吧,借用主人的酒來敬諸位串本的精英人士一杯。”
正在專注欣賞的日本人急忙回過頭來招呼。
“讓我們舉起杯,爲了中日親善,爲了我們串本市能夠有一個更加輝煌的明天,而且我相信我們串本市有這樣一位年輕有爲的司令官肯定會帶領我們達到我這個小小心願的,乾杯!”,一直都跟隨着市長和法官後面看起來並怎麼不善於言詞的議會主席宮本次郎,從正式見面以後第一次主動和佔領軍舉起了杯子並祝酒,這讓已經觀察了他一會正覺得奇怪的張凌風覺得很疑惑。
宮本次郎孤傲十足,沒有理會屋子裡面的人獨自一口喝光酒杯然後放下杯子很麻利地站起來,才向屋子裡面的人半躬招呼了一下,“家裡還有點事情急需處理,對不起,鄙人告辭了”,話剛說完人就已經直起身體飄然而出。
衆人一楞,兩個商人乾脆就埋下頭來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這是怎麼回事情。
“啊,宮本君~~”,麻木純生轉身告了罪,也急忙追了出去。
“哦~~司令官閣下,對不起,宮本君就是這個脾氣,直性子,是個直性子,心裡面藏不住話啊,哈哈~~”,鈴木幸雄臉上掛不住了,不過雖然很生氣但卻也只能尷尬地打着哈哈邊給自己下臺邊向客人道歉。
“哦,沒有關係,我們中國人也最喜歡和直性子的人打交道”,臉上笑着,張凌風自己卻不明白,好歹自己也算是客人,而且也正是自己首先端起了杯子向他們敬酒,一個作爲地方議會主席的人至少也是一個高修養的文化人士,怎麼這樣來搶自己的話說,而且這麼沒規矩?
不過,想起李大姐說她們在封閉市議會的時候日本人根本就不願意配合這事,很快就釋然了,原來在所有的串本政治“精英”中也只有地方議員們纔是唯一必然失去地位的人。兩年或者三年以後才能正式選舉,呵呵,是爲了這個不高興嗎?難怪反應這麼強烈,活該,誰叫你自己也不混個國會議員或者縣政府知事幹幹,最差也應該當個市長什麼的。
“呵呵,請司令官不要見怪,宮本君家裡確實有點着急的事情,他的夫人今天下午得了急症目前正在醫院急救,他也是着急啊,請不要見怪”,首席法官從外面回來接上了話茬,“我們還是繼續觀賞藝伎吧~~”,再次拍拍手,隔間裡已經停下來的藝伎重新開始跳舞。
只不過,隨着坐在正中的哪個盛裝和服撥弄的琴聲變得比較輕快,舞臺上的原本還算比較莊重藝伎突然開始輕佻起來,也逐漸從內間裡面下來開始圍繞着左邊的客人轉圈。
按照郝志強後來找的資料來看,這些被日本人奉爲國寶級藝術的藝伎也早就沒落了。20世紀初,原本還非常傳統的藝伎就在金錢的誘惑下被自然地分成了清涫人和渾涫人。渾涫人很好理解,也就是非常普通的初等藝伎,純粹屬於掛羊頭賣狗肉的貨色。
當時也還有很多真正的清涫人能夠堅持賣藝不賣身的基本規則,不過二戰後這些所謂清涫人哪裡能夠抵禦吉普女郎的衝擊和美元的誘惑,紛紛下水改行賣肉,真正的清涫人在已經不多的藝伎中也就更少了。
而在這些清涫人中如果能夠抵禦誘惑堅持不賣身而被人看中嫁入豪門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特別是她們所擁有的傳統禮儀知識也是豪門家族相對願意接受她們的原因。但隨着社會的發展她們也開始接受豪門貴胄的包養,當然一般來說必須是非常長期的合同,等到一定時間後她們會選擇隱姓埋名嫁個普通人了結自己的一生。譬如20世紀90年代就有一個首相因爲包養藝伎而惹了衆怒,到不是因爲和克林頓醜聞一樣不能被日本人接受,而是首相先生不僅每月僅給3000美元還把錢侮辱性地仍在藝伎的臉上,這個首相後來也因此被迫向這個藝伎和國民道歉,所以從這也可以看出來,這個職業在多數的日本人心目中還是比較有地位的,當然這裡指的純屬清涫人。
不過,也正因爲這些還算是清涫人的藝伎在日本已經非常少了,所以她們出臺的價格就非常的昂貴。可不是嗎?一個標準的藝伎要從三五歲就開始培訓,什麼舞蹈,器械,音樂,健美,體態這些是必須要學的,還要包括漢語及標準禮儀等等,出師的時候,至少要堅持學習15年以上還得經過專業機構的認定才能獲得證書,如果堅持不下來的話,也就只能去作雞了。
就象正在臺上演繹的“淺川”一樣,這是以前絕大多數的清涫人不屑一顧的演出曲目。
“淺川”是說一羣小姑娘出門郊遊,突然小河漲水只好墊起腳撩起裙子過河,用意是表現少女們天真爛漫的儀態和墊起腳過河時的青春嬉戲而已,以前清涫人演出的時候這是很正常的曲目,可惜。。。這各個比較出名的傳統舞蹈到20世紀初就被“變節的清涫人”給壞了名聲,而且現在的藝伎哪裡還會穿以前正常的演出服?丁字褲是多數演出者的必需裝備,可以想象得到的是,當藝伎們紐動腰肢圍着你墊着腳轉圈,然後公然在你的面前一點一點地撩起裙子,接着用手在自己的身體上或者乾脆就在你的身體上進行摩擦,不斷地用肢體來作色情挑逗,最後在盛裝和服的下面,常常就是突然會出現白花花的大腿和丁字褲,再瘋狂一點的演出就是更透明的或者是乾脆就什麼都沒有,這樣一來,圍坐在一起和藝伎零距離接觸的日本人哪裡會感覺不到刺激?
因此,這樣的場面不能說不會刺激腎上腺素的分泌。但是。。。當關繫到自己前程和生命的時候兩位大員都自覺地就把頭轉了過去不予置評。雖然還在內心裡面咒罵日本人,張凌風卻端起酒杯看也不看正在自己面前繞着圈的兩個盛裝和服一眼,這讓一直都在默默觀察他的郝志強開始真正有點佩服自己的司令了。
演出已經了最後的尾聲,在場的日本人開始關注地看着已經把裙子慢慢撩到大腿根處的藝伎,鈴木幸雄卻知道自己的計劃看來對這兩位大員是沒有什麼效果了,因爲對方正端着酒杯邀請自己喝酒。。。
而停在柳支莊外面的一輛豪華型的“歐寶”裡面也正在關注這場演出。副駕駛位置上坐着的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偏着頭指着駕駛儀旁邊的時間開始嘲笑姐姐,“木子,你看看,都已經9點半了,他們還沒有出來,哦~~姐姐要失望羅。”
井上木子點燃一支菸吸了一口,繼續透過反光鏡觀察酒店的大門,頭也沒有回就回擊自己的妹妹,“蘭子,誰說我失望了~~你急什麼,正式的晚餐要10點整才結束呢”
女孩卻還是不依不饒的,“你還說不失望,不失望的話~你的眼睛別往門口那瞟啊?爸爸,你說姐姐是不是~~急着想給我找個姐夫了?”
井上木子嘴巴上卻不願意承認,回頭過來威脅對方,“我什麼時候着急了?我什麼時候。。。我警告你,當心點,別瞎說啊~~”
“好了,好了,蘭子~你都在亂說你姐姐什麼呢?”,坐在後座上的老年男子終於開口訓斥自己小女兒。
畢竟自己也就只有兩個女兒,小女兒太小現在還看不清楚今後的發展,大女兒也就理所當然地成爲了自己將來的絕對靠山。他着急地來陪姐妹倆來看年輕的駐軍司令,也是想先入爲主地瞧上一眼,今天如果這個年輕的司令能夠拒絕這些日本人的性賄賂至少在人品上就已經很不錯了,自己也可以放心地去上門和他談談條件。
不就一個小小的少校嘛,至於已經訂婚了的說法就更好辦了,家產萬貫還怕搞不定他嗎?木子文靜嫺淑又會打理生意,今年才24歲,家教也好,絕對不是那種**的日本女人,井上端午先生對於自己能夠說服對方是充滿了信心。
“哼!爸爸都不象媽媽那樣,最偏心了,就只知道喜歡姐姐~~而不喜歡蘭子”,井上蘭子偏過頭癟着嘴巴看了半天,半晌卻笑了起來,“爸爸,姐姐,他們~~已經出來了,現在才~~9點42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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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本來想寫點彩色的東西,但是估計不會被批准,算了,還是讓我們高呼吧~~
打倒萬惡的網絡資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