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來山谷中所有的人,無衣就帶着他們來到江邊。
他要在江邊建道護欄,看能不能攔住鱷魚,但估計很難,所以他想在地上挖個陷阱,看能不能將鱷魚抓住,要是讓鱷魚在這邊肆虐,那對山谷的牲畜來說,簡直是個噩夢。
江波黯淡,隨風浮沉,拍打在岸邊礁石,發出啪啦的響聲。
一輪明月高掛夜空,閃出氤氳光芒。
忽然,江中探出一對狠厲雙目,然後慢慢往江邊游來。
無衣和白蟒兵埋伏在通往江邊的山道兩旁,旁邊一座霸氣凜然的青銅機弩靜靜擺在那裡,弩上巨箭已然上弦,直指地面。
已經埋伏了幾天,一直等不來鱷魚到來,無衣心中都有點想放棄,但卻知道不行,只要一天沒除去鱷魚,這地方就一天不得安穩。再說,山谷離山莊那麼近,這次襲擊了山谷牲畜,下次說不定就去襲擊人了。
旁邊的公輸美人呼呼睡着,嘴角掛了一縷銀絲。
前幾日無衣打算伏擊鱷魚,就讓她帶神機弩過來安裝,誰知她聽到這事,立馬吵着要來,無衣自然不讓。可是這小娘一看無衣不讓她去,連神機弩也不給他,沒辦法,無衣只好妥協。
今天帶來的是新做好的青銅神機弩,威力比那天試射的木製巨弩大了不知多少倍。
鱷魚爬上岸來,看到前面有道護欄,直接一尾巴掃過去,護欄一下子四散開來。
聽到聲音,兩旁的白蟒兵和無衣驚覺過來,放眼望去,只見不遠處一道黑影慢慢爬了過來。
“來了。”
無衣精神一震,心道終於不用在這邊吹冷風了,連忙將一旁正在做好夢的公輸美人叫醒。
“嗯...,讓人家再睡一會兒嘛!”
公輸美人嘟着嘴,嬌憨的說着,然後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繼續大睡起來。
無衣也不管她,仔細的盯着遠處。
鱷魚越來越近,直到此時,他才發現這鱷魚遠比他想象的大,那肚皮一個人都抱不過來,身子更是快差不多有四丈了,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鱷魚,而是巨鱷。
巨鱷慢慢走來,逐漸接近無衣叫人挖出的陷阱,越來越近,忽然,巨鱷前身一個不穩,往陷阱裡撲了下去。
無衣和白蟒兵們看了,心裡暗暗高興起來。
就在這時,巨鱷後腳緊緊抓住地面,將前身拖了上去,看得無衣他們泄氣不已,就差那麼一下。
沒想到這邊有陷阱,巨鱷惱怒的尾巴連掃,片刻後,地上就露出現一個三丈來長,一丈來深的坑,坑裡插滿了鋒利的刀刃和槍尖。
巨鱷看了,怒吼一聲,後退幾步,往前一躍,一下就跳過深坑。
就在這時,無衣看到時機成熟,拿出鐵錘往神機弩前的機括一敲,巨箭瞬間飛出。
“咻”的一聲,巨箭破空而去。
感覺到旁邊傳來一股凜冽的氣息,巨鱷轉頭看來,卻見暗夜之中飛來一支巨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它似乎能聽到巨箭入肉的聲音,但卻毫無辦法。
巨箭穿破巨鱷硬皮,不知是不是巨鱷骨頭堅硬,那青銅所鑄巨箭竟然被生生的卡在巨鱷身上。
“嗷...”
穿心裂肺的疼痛讓巨鱷忍不住大吼起來,尾巴狂掃,鱷爪狠狠的抓在地面,一時間,沙石肆虐飛揚。
忽如其來的攻擊,讓巨鱷感覺到閻羅的召喚,心中害怕起來,不敢在山谷中呆,掉頭就往江邊爬去。
無衣一看不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打鱷不死亦然,眼看着巨鱷要走,連忙拿起魚叉從旁邊跳出,直往巨鱷而去,身在半空,漁叉由下而上,直劈而落。
“哈”
漁叉重重的劈在巨鱷頭上,堅硬的頭顱一下被劈出一道深溝。
巨鱷大怒,眼中暴虐肆意縱橫,沒想到一隻小小的爬蟲也敢來冒犯他的威嚴,還傷了它。
一嘴飛咬過去,探爪直抓,尾巴狂掃,渾不顧受傷之身,對無衣猛烈的攻擊起來。
無衣腳下一點,跳到半空,躲過巨鱷襲擊。漁叉飛舞,怒卷狂風,在暗夜之中劃出一道光輪,往巨鱷斬去。
巨鱷心中懼怕,轉身就跑,不敢再戰,無衣哪容它跑,腳下在地上一點,直往巨鱷而去,跳到巨鱷身上,漁叉就往巨鱷頸部飛斬而落。
瞬間,鱷首從身體分離,噴出一股熱血,再也動彈不得,趴在地上,死了個乾淨。
看到巨鱷魚被消滅,旁邊的白蟒兵點燃火把歡呼着跑了下去,摸着巨鱷的身子驚奇的叫着不停。
有些白蟒兵更是拿出刀往巨鱷身上砍了起來,竟然砍不進去,直到何二狗拿出波斯彎刀往巨鱷身上砍去,纔在巨鱷身上砍出一道傷口。
也不知是不是疼痛刺激了巨鱷的神經,這傢伙忽然動了起來,橫尾直掃,旁邊幾個白蟒兵閃躲不及,一下被掃中,倒飛出去,撞入山邊的草叢中。
幸好巨鱷似乎是神經反映,一下子偃旗息鼓,再也沒了聲息。
雖然巨鱷沒了聲息,但白蟒兵依然不敢太靠近。無衣走過去翻了翻巨鱷的眼皮,發現兩眼已經發白,看來是真的死去。再說砍了頭還不死,那可就逆天了。
“東主,這傢伙這下真的死了吧!”
何二狗捂着胸口小心翼翼的走過來,方纔他也被巨鱷給掃了一下。
“應該是死了。”無衣模棱兩可的說道。
應該?
何二狗聽得心驚膽跳,小心的瞄了一動不動的鱷魚一眼,只得信了他的話。
休息了一下,無衣就讓他們砍了些樹做成擔架,把鱷魚擡回去,然後他轉身去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公輸美人叫醒。
“嗯,天亮了嗎?都沒聽到公雞叫。”
公輸美人慵懶的揉着眼睛說道,等看到眼前黑漆漆一片,不禁對無衣喝道:“小白臉,這麼早叫我幹嘛。”
卻又驀然想起今晚好像是來對付大鱷魚的,不連忙問道:“鱷魚呢?”
“早擡回去了,叫你,你又不起來,快點起來,我們走了。”無衣沒好氣的說道。
“你怎麼沒叫醒我。”
“叫了,你睡得像只肥豚,怎麼叫也叫不醒。”
“誰像肥豚,你纔像肥豚,你就是肥豚。”
“走了。”
無衣不想和她吵,轉身就走,後面幾個白蟒兵收拾好青銅機弩也跟了上去。
公輸美人看了,只得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