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走到比武臺的中央,站在夜風面前。他好像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夜風一眼,但是他卻也沒有撞到夜風身上,這樣看來,他還是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夜風了的。
“你叫夜風?”周虎用鼻子發出聲音。
夜風沒有回答,對於如此裝比的人,夜風實在是不願意和他說話。
見夜風不回答,周虎倒也不在意,他自顧繼續說道:“兩條路,自己選擇。一條是認輸,可以自己走下去;另一條是和我打,然後讓人擡下去。現在告訴我,你選擇哪一條?”
夜風奇怪的看向周虎。他見到過裝的,但是能夠裝成這樣的,卻聞所未聞。
夜風終於忍不住道:“你就這麼有信心,能夠勝得了我?”
“當然!”周虎撇着嘴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哦?什麼秘密?”夜風問道。
“我花了五萬碎星石,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
聽到這句話,夜風立時便明白了。周虎顯然是交了錢的。而交了五萬碎星石的人,還被分到了夜風這組,由此可見,交錢的人得有多少了。毫無疑問,這場比試,楚平川大賺了一筆。
不過,夜風卻還是有一點想不明白,即便交了錢,就可以這個樣子的嗎?交了錢,只是在安排對手上面能夠做手腳而已,但是戰鬥還是要進行的啊。對手可不會因爲你交了錢,就會手下留情。這個周虎排行倒數第六,怎麼就能夠這樣肆無忌憚?連眼睛都不看人的?
他是不是有些地方理解錯了?
“夜風是吧,我告訴你,五萬碎星石的概念,就是我勝你敗,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我也不想和你廢話,你趕緊的給個痛快話,告訴我你的決定。”
夜風突然有些明白,楚平川要搞這次比試的真正原因了。他的目的也可能不全都是因爲錢,他還要淘汰一些像周虎這樣的貨色。要是讓這樣的人也去參加天威學院考覈的話,實在是讓人想不出會給東林縣丟多大的臉。
夜風再連一句話也不想說了,不過夜風卻告訴了周虎他的決定。
夜風直接就揮出了他的拳頭。
“砰!”周虎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被夜風一拳打在了肚子上。
然後,周虎就佝僂着腰倒了下去。
倒在地上的周虎,手蹬腳刨的折騰了好一會兒,纔算是緩過一口氣來。緩過來的他連忙睜大眼睛要看夜風,他現在終於想仔細的看一看夜風了。可是,他踅摸了半天,卻連夜風的影子都沒有發現。
“怎麼回事?人呢?人呢?!”周虎詫異的道。
“人當然是下去了。”那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臺邊溜達了過來,他撇着嘴說道。
“哦,原來是下去了,他認輸了對不對?這可真是太便宜他了。”
“他認輸?”老頭冷冷哼了一聲,道:“都被人給打抽抽了,還說別人認輸了?你丫腦袋有病吧?”
“什麼?你什麼意思?”聽得老頭的話,周虎一下子就從地上跳了起來,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沒有認輸?”
“廢話!”老頭臉色陰沉的說道:“要是你把別人給打倒了,你會認輸嗎?”
“當然不會了。”周虎說道。
“那不就得了。就你這樣的都知道勝了不會認輸,你以爲人家比你傻啊。”
周虎卻還是有些發愣,道:“不認輸他下去幹嘛?”
聽得周虎這句話,老頭嘴角忍不住一陣抽動,最後竟然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比試結束了,不下去幹嘛?”
“結束了?這不還是他認輸了嗎?”周虎忍不住道。
“你嗎,你就沒有想過,輸的人是你嗎?”老頭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指着周虎的鼻子喝道。
臺下的人羣也實在是忍不住了,此時都發出了一陣爆笑聲。
“那周老闆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生了這麼一個傻兒子?!”爆笑聲中,同時傳出人們的議論聲。
“你還不知道嗎?周老闆的妻子爲人不怎麼正派,這小子根本就不是周老闆的種。”
“啊?真的假的?我怎麼從來也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以前我也只是懷疑而已,不過現在我已經可以確定了,這事情是真的。不然父子之間,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面紅耳赤的離開了演武場。這個人就是周老闆,他連自己的兒子有沒有受傷都沒有心思去關心了,他已沒有臉面再站在人羣中。
而臺上的周虎,卻是渾然不覺,臺下那麼大的笑聲,他在臺上根本就聽不清人羣的議論。此時的他,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裁判員,道:“輸的人是我?你丫腦袋纔有毛病吧?我怎麼會輸?”
“你不會輸。”老頭道:“你不會輸你躺地上抽什麼?你不會輸人走了你都不知道?你不會輸你連對方的拳頭都不開?”
“這管你什麼事?總之我不會輸!”周虎怒了。
“草泥馬,我是裁判,你說不管我事兒?!”老頭也怒了。
“你裁判頂個jb,我花了五萬碎星石,你說我會輸?!你信不信你今天判我輸了,明天楚平川就得把你打個半死扔大牢裡。”
老頭兒沒再說話,他臉都氣青了。他直接出腳,一腳就把周虎從臺上直接給踹下去了。
“下一場,繼續!”老頭終於第一次張口,讓比試的人上臺,他都給氣懵了。
周虎被踹到臺下,直接掉進人羣中,然後,有兩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人把周虎給攙走了。
沒有人知道,周虎對裁判員說的話,竟然在自己身上應驗了。他被帶到了一個小黑屋裡,被打了個半死,被扔進了大牢裡。
這一切,當然是因爲他說錯了一句話。他說出了五萬碎星石,他還說出了楚平川這個名字。
……
比賽依舊在繼續,但是接下來,卻沒有什麼值得夜風關心的了,三個人都通過比試,擁有了天威學院考覈的資格,接下來只要等到三天後,參加考覈就可以了。
夜風沒有繼續觀看比試,而是和謝蘭、袁飛離開了演武場,他打算找一個好點的地方喝一頓,慶祝一下。可是,纔剛剛擠出人羣,走到大街上,夜風就看見了嚴鵬。
“縣守昨天晚上對我說,我不需要比試了。”嚴鵬說道:“我很失望。”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昨天晚上一定是去找縣守,想讓他把你的對手安排成我,是不是?”夜風說道。
“一點也不錯。可惜楚平川雖然貪婪,但是卻不是一個任何事情都給錢就辦的人,他也有他的原則。”
“你在這裡,就是想對我說這些的?”夜風問道。
“當然不是,楚平川有沒有原則,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們的事情還沒完。”
“本來就沒完,便是你想完也完不了。”夜風說道:“你是不是想要告訴我,三天後的考覈,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
“沒錯。”嚴鵬點頭,“本來現在我們之間就可以解決的,但是名單已經確定,楚平川不會允許我們在這個時候解決個人問題。所以,我們只能三天後再見了。”
“那就三天後再見。”
嚴鵬走了,夜風卻還站在街道上,沒有離去。這條街是進入演武場的必經之路,所以嚴鵬站在這裡等。
“我們怎麼不走?”站了一會兒後,謝蘭忍不住問道。
“估計溫婉兒她們今天會過來,我們再這等一會兒看看。”夜風說道。雖然他和袁飛離開的時候,溫婉兒他們並沒有說要來,但是,他們真的會不來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這麼熱鬧的事情,溫婉兒怎麼會錯過?
夜風他們等了並不長時間,溫婉兒、老黑、福伯和小白菜就到了。
“咦?我在路上都聽說了,不是說在演武場比試的嗎?你們怎麼還站在這裡?”看見了夜風和袁飛站在街道上,老黑忍不住問道。
“我們的比試已經結束了。”夜風說道。
“這麼快?!”老黑雙眼睜大:“這才辰時還沒過好不好?!這麼大規模的比試,不是得各大領導講話,等到正午才能開始的嗎?”
“楚平川不喜歡搞這些虛的,早早的就開始了。”夜風笑着說道。
“那結果怎麼樣?”老黑又問道。
“我們三個都通過了,只等着三天後的比試了。”
“哦。”老黑點了點頭,突然說道:“在比試中,沒有遇到那個嚴鵬?”
“他直接晉級,不需要參加比試。”夜風說道:“不過我剛剛在這裡見到他了,他才走沒一會兒工夫。”
“什麼?!才走?”老黑雙眼瞪大,道:“往哪個方向去的?我老黑去會會他!”
“算了吧,我和他的事情,三天後會解決的。”夜風笑着說道:“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好好喝一頓!”
夜風拉着老黑,直接尋了一間酒樓,點了一桌子酒菜,慶祝今天的勝利……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轉眼,便到了真正考覈的日子。
夜風和袁飛、謝蘭,又來到演武場,迎接接下來的試煉。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的考覈卻並不在演武場,也不在東林縣。
二十一個人,被帶到了一個很危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