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東渠鎮和以往不同,今天小鎮的街道上多了很多士兵。
鎮長被人挾持,怎麼說士兵也要做出一點樣子才行。雖然沒有得到命令,他們不敢擅自行動去救鎮長,但是他們還是做了部署,加派人手在街上巡邏,尤其是在悅來客棧的附近,人就更多了。
“啊!那個人出來了,還是自己出來的!”不知道是哪個眼尖的士兵認出了夜風,大聲喊了起來。
呼啦啦,立時便有很多士兵向着客棧門口跑過來。
只是,他們卻沒有能留住夜風。
他們的面前,忽然起了一陣濃霧,那濃霧好像能夠隔絕一切。
霧起,擋住了夜風的身影,便是連夜風的氣息也擋住了。
星雲咒語,或者說這是一個單獨的雲咒。隨着星魂師的境界越來越高,夜風對星月相關的咒語瞭解的也越來越深,他現在能夠隨意使用星、月,或者是雲。
使用出星雲後,便是連月靈使都發現不了夜風的氣息,何況是這些普通的士兵了。
他們雖然很迅速的衝進了霧氣中,但是卻連夜風的影子也沒有看見。
等到霧氣散的時候,衆人圍住的空間內,已經失去了那個少年的身影,就好像他從來也沒有出現過一樣。
“人呢?”一個士兵瞪大眼睛看向前方,滿臉都是不敢相信。
從霧起到霧散,前後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就這麼片刻的功夫,一個大活人怎麼就會不見了呢?
一個領頭模樣的小隊長反應倒是很迅速,他向着悅來客棧的大門一指道:“他一定是又回去了。”
之前那個士兵恍然大悟,他覺得隊長說的很有道理,那個人不見了,也只有回客棧這一種可能。因爲其餘的地方都被他們包圍了,根本就無路可走。
“隊長,我們要不要進去搜?”
“進去?”小隊長咧着嘴道:“要是能進的話,我們昨晚就進了,何必等到現在?”
“那現在該怎麼辦?”那士兵忍不住問道。
“再等等。”小隊長說道:“師爺外出,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還是等師爺的命令吧。”
“好。”
這一次,士兵們也不在大街上游走了,他們乾脆就坐在客棧門前等着。
如此,足足過去了兩個時辰,纔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匆匆趕來。
“張莽,怎麼回事兒?!聽說大人被綁架了?!”那中年人直接跑到小隊長面前,氣喘吁吁的問道。
“師爺,你可算回來了,你快告訴告訴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快進去救鎮長去啊。”師爺氣急敗壞的說道。
“好叻,就等着您這句話呢。”小隊長大手一揮,立時下達命令道:“都給我進!”
於是,數百士兵呼嚕嚕就闖進了悅來客棧,然後便挨門挨戶的搜查起來。
只是用了一會兒的功夫,他們便找到了他們的鎮長郝建仁。
鎮長撅在牆角,被綁的好像是一個糉子,嘴裡還被塞了一塊油漬麻花的破抹布,那造型要多慘有多慘。
屋子裡就只有鎮長一個人,再連一個人都沒有了。
那少年不在這屋子裡,屋子裡也沒有什麼女人。
小隊長看着鎮長在那裡直嗚嗚,心中疑惑不已。
“不對呀。”小隊長說道。
之前在他身旁的士兵忍不住道:“什麼不對?”
“那個人怎麼不在這裡?”小隊長道:“不應該啊。”
“他也許躲到別的房間了。”
“那怎麼能有這裡安全?”小隊長道:“在這裡有鎮長讓他挾持,在別的房間中有什麼?”
“隊長,你這麼一說,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奇怪了,這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在裡面?”
“誰知道啊。”小隊長沉思片刻,道:“師爺呢?”
“師爺在一樓搜索,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了。”
“嗯,那就等師爺來了再說吧。”
“好。”
如此,又過了半刻鐘,師爺再次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小隊長的面前,“找到鎮長大人了?在哪裡?快帶我去。”師爺說道。
“不就在那麼。”小隊長指了指牆角。
師爺這才發現鎮長的慘樣。
“你們!”師爺嘴角一陣抽動,“你們還都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把鎮長給解開?”
“師爺,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小隊長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有陰謀也得把鎮長放了!還不快去!”師爺怒了。
“哦,對啊。我之前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小隊長恍然大悟,他連忙小跑着上前,把綁住郝建仁的繩子給解開,然後又把那塊破布從郝建仁的口中給掏了出來。
“嘔!”郝建仁趴在地上一陣乾嘔,然後站起來就給了小隊長一嘴巴。
“鎮長,你打我幹嘛?!”小隊長瞪着眼睛問道。
“打你幹嘛?”郝建仁又是一嘴巴扇在小隊長臉上:“你就在那裡看着我,也不知道過來給我鬆綁,你說你該不該打?!”
“這個……這個……”小隊長捂着臉說不出話來了。
郝建仁越想越氣,自己堂堂一鎮之長,竟然向動物一樣被自己的士兵圍觀,這臉丟的可是有夠大的了。
更讓他生氣的就是這個士兵隊長,郝建仁很納悶,當初自己怎麼就看上他了,怎麼就讓他擋了隊長了呢?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後來郝建仁實在是受不了,對着隊長乒乒乓乓就是十幾個大嘴巴抽過去。
最後還是師爺給隊長解了圍,“鎮長,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等以後在收拾他也不遲,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要找到那個人啊。”
“對!”郝建仁一聽,立時就想起了夜風。
當然,他並不知道夜風的名字。
“快點去給我找他,就是鑽進耗子洞裡,也要把他給我揪出來。”郝建仁大聲喊着,頓了頓又道:“還有,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女人,也給我一起抓來。”
“鎮長,請問那個女人長的什麼模樣?”小隊長本來是被打的有些怕了,但是他還不能不問。不知道對方模樣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抓人啊。”
“長什麼樣?”郝建仁愣了愣,他昨晚到這裡就被綁起來塞牆角去了,他的臉一直是面對着牆的,他還真就不知道牀上睡覺的那個女人長的是什麼模樣。
頓了頓,郝建仁道:“把這客棧裡所有的女人都抓起來,我來認!”
“是!”豬頭小隊長大聲應道。然後率領着他的豬頭小隊,就去搜查了。
而就在他們把悅來客棧攪得亂糟糟的時候,夜風卻正走在一條筆直的官道上。
夜風早已離開了悅來客棧,早已離開了東渠鎮。在那團霧氣從生到散的片刻時間,夜風便已穿過了包圍他的士兵,離開了東渠鎮。
葉風不敢再管那個女人了,估計她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鎮長被綁着,她要離開應該不是很難吧?畢竟,她不像自己,誰都認識。
無論是那個好賤人鎮長,還是他手下的士兵,都沒有見到過她的樣子,所以,她應該可以平平安安的離開的。
夜風也不敢再管,這還沒怎麼地,就已經被定性爲碰了,肌膚相親了,要跟着自己了,夜風哪裡還敢和她在一起?哪裡還敢停留在東渠鎮?
所以,夜風用最快的速度離開。
只是一個小小的鎮子而已,他要走,自然沒有人能夠留得住。就算夜風不施放星雲,那些士兵也留不住他。
夜風只是不想無故殺人而已。畢竟,那些士兵和他連半點關係也沒有,他沒有殺他們的必要。
現在,那小小的風波已經結束,夜風也不再去想,只是快步向着他的目的地走去。
正午時分,夜風又來到了一個小鎮。
夜風找了一家飯館,打算吃頓午飯,休息休息再趕路。昨晚過的並不舒服,要養足精神的願望也落空了。所以夜風就只能在路上抓緊時間休息了。
這間飯館不大,夜風也並不在意。
飯館裡面的客人也不多,算是比較清靜。
夜風邁步走進來,然後夜風的身形就頓住!
他看見,前方的一張桌子上,有一個女人在喝酒。
女人喝酒本沒有什麼,夜風從來也不覺得,只有男人才可以喝酒。
在家裡,溫婉兒喝酒,詩琪喝酒,張婷也喝酒。他認識的女人,除了阿蓮,好像就沒有不喝酒的。
只是,讓夜風注意這個女人,讓夜風身形停住的是,這個女人喝的酒不是普通的酒,而是斷腸!
又見斷腸!
若只是斷腸倒也罷了,畢竟,斷腸也是酒。同樣也沒有人規定,只有男人才能喝斷腸。
讓夜風真正震驚的是,此時坐在這裡喝斷腸的女人,就是昨天在悅來客棧喝斷腸的那個女人,就是說他碰她了,和她肌膚相親了的那個女人。
她怎麼會在這裡?!自己從悅來客棧出來的時候,她還在客棧內。
自己沒有做片刻停留,直接離開東渠鎮,一路半步沒停來到這裡,她怎麼會比自己到的還早?
路上一共有七條岔路,爲什麼她走的路和自己完全一樣?
她是故意跟着自己來的?她怎麼能跟得上?自己又怎麼一點也沒有發現?
她是誰?她要做什麼?
她一定不是一個普通人了!
夜風怔了怔,轉身就要向外面走。他不想和這個女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