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無痕。
星月無痕的威力到底有多強?便是夜風自己也不清楚,從達到十一星魂師以後,夜風還是第一次用出最強的咒語——星月無痕!
星月都消失不見,但是陽光卻還是照不進這個廣場。一股無影無形的能量,擋住了陽光,籠罩了廣場。
那中年人的眉頭皺了皺,見到這幅情形,便是他的臉上,也現出一絲鄭重之意。不過也只是一絲而已。
中年人伸出了一隻手,一揮,便有一個藍『色』的光罩,罩住了他的全身上下。
然後,然後躺在地上的司馬亭和老黑,便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無影的能量,把自己籠罩。那能量把他們和外界完全隔絕。
“這是夜風的保護罩。”老黑和司馬亭心中同時想道。在攻打上馬鎮的時候,夜風曾經使用過星雲咒語,那個時候,自己這邊的士兵,便都被一個藍『色』光柱罩住。等到夜風星雲施展的時候,白玉鎮的士兵,沒有一個受到攻擊的。而上馬鎮的士兵,卻沒有一個逃脫。
對於這保護罩,老黑很是熟悉。這一次與那一次唯一不同的是,那次的保護罩是藍『色』的,誰都能夠看見。
而這一次,卻沒有了顏『色』,只能感覺得到,卻看不到。
“砰!”廣場正中心,突然發出一聲巨響,然後,溫婉兒就看見,那籠罩住中年人的藍『色』光罩,突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砰砰砰”的聲音不絕於耳,那光罩顫抖的也越來越劇烈。
顯而易見,光罩被攻擊了。但是溫婉兒卻看不見,有什麼東西正在攻擊光罩。雖然看不見,但是溫婉兒卻能夠想得出來。
那一定就是夜風的星月無痕咒語了。
沒有顏『色』,無影無痕。
可是,雖然光罩顫抖的越來越劇烈,但卻就是不破碎。
如此的情形,足足持續了一刻鐘之久,巨響聲才停止下來,光罩也恢復了平靜。
又是一會兒後,中年人身上的光罩才慢慢消失。
中年人的臉上,又多了一分鄭重,他突然往前邁了一步,只一步,就跨越了半個廣場,到了夜風面前。
“你很強!”中年人忽然說道:“在年輕人中,很少有人會是你的對手。”
夜風沒有說話,夜風此時已說不出話來。夜風的嘴角已有鮮血流出,夜風的臉『色』,比老黑和司馬亭還要蒼白。
星月無痕,每使用一次,便會耗光夜風全部的力量。而沒有攻破對方的防禦,又讓夜風受到了震『蕩』,夜風的傷已很重,一點也不比司馬亭和老黑輕。
星月無痕沒有能夠殺死這個中年人,甚至連讓對方受傷都沒有,夜風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夜風強撐着身體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面前的中年人。
夜風也已做好了準備。在來的時候,他就預料到,自己很可能會死。
可是他卻必須得來,一方面,是因爲他是東林縣的縣守。另一方面,是因爲老黑和司馬亭在這。
夜風也清楚和這中年人之間的差距,所有他來到這裡,就放了大招。
這一招沒能奏效,接下來的結果,便已註定。
那中年人顯然也知道夜風說不出話,他也不想聽夜風說話,他只要夜風能聽就行了。
“只是你殺了少爺,你就得死。整個東林縣的人都得死!”
夜風還是不說話。
夜風不說話,溫婉兒便也不說,溫婉兒只是上前一步,站到了夜風身旁,她用行動表示,她不會扔下夜風不管。雖然她站過來也只是送死而已,但是送死又如何?
中年人好像這個時候,才發現溫婉兒,他看了溫婉兒一眼,然後又看向夜風,想要繼續說下去。
然而,就在他轉過頭來的時候,中年人卻是愣了愣,隨即,他又轉頭看向溫婉兒。
剛剛他只是隨意的掃了溫婉兒一眼,但是現在,他卻是仔仔細細地,把溫婉兒從上到下看了一遍。
看完一遍後,中年人又看了一遍,他竟然上上下下的看了溫婉兒很長時間,最後把溫婉兒的臉都給看紅了。
溫婉兒長這麼大,還從來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待遇。
溫婉兒長得不美,甚至可以說很醜。她的體格一點也不比老黑弱,她的臉上也看不見溫柔。這世上,也只有老黑會看溫婉兒很順眼,平常人看見溫婉兒,通常都是敬而遠之的。
膽小的孩子,看見溫婉兒甚至會嚇得哇哇大哭。
溫婉兒從來也沒有遇到過,有像此時這個中年人如此盯着自己看的。在溫婉兒的印象中,自己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別人看見自己後,通常都會把頭轉過去,再絕不會看自己所在的方向一眼。對於那樣的眼神,溫婉兒都已經習慣了。
可是像眼前這中年人這樣的,溫婉兒卻從來也沒有經歷過。
第一次被如此重視,溫婉兒的臉如何能夠不紅呢?
不過,溫婉兒也沒有忘記現在是什麼形勢,溫婉兒紅着臉問道:“你幹嘛?!”
中年人好像沒有聽見溫婉兒的話,他依舊緊緊盯着溫婉兒,他突然說道:“你的左耳後面,是不是有一顆黃豆大小的紅痣?”
“嗯?”聽得中年人這句話,溫婉兒大驚,她愣愣的看着中年人,道:“你怎麼知道?”
“果然、果然是你!”見溫婉兒給了肯定的答覆,中年人的聲音中竟是透『露』出一股激動,便是連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激動起來。
“你,認識我?”溫婉兒有些懵了。她的耳朵後邊有一顆痣,這件事情就只有她的父母和老黑知道,這個人怎麼會知道的呢?
別說是溫婉兒,便是躺在地上的老黑和司馬亭,強撐着站着的夜風,也有些發懵。
誰能想到,這個中年人竟然會認識溫婉兒?他怎麼會認識她的?溫婉兒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深山中,她幾乎從來也沒有接觸過外人。直到被老黑帶出來後,溫婉兒才認識了更多的人。
但是,溫婉兒認識的人,也全都是老黑認識的。老黑可以肯定,之前,自己和溫婉兒從來也沒有見到過這個人。
那個,這個人又是怎麼認識溫婉兒的呢?
沒有人能夠猜的出來。
只有這中年人自己才知道。
中年人也沒有讓衆人久等,中年人道:“我認識你,我當然認識你了。你是不是姓溫?你是不是溫婉兒?”
“你、你是誰?!”溫婉兒驚訝的看着中年人,他不只知道自己的耳朵後面有一顆痣,他還知道自己的名字。
這是怎麼回事?
“我是誰?”中年人雙眼微眯,道:“你應該還記得我的,在你五歲的時候,我曾經去過你的家裡,我還抱過你呢。”
原來,在溫婉兒很小的時候,這中年人就認識她了。
按理來說,一個五歲的孩子,若是一直不見,孩子長大後是不應該被認出來的。但溫婉兒卻是一個例外,溫婉兒長的太有特點了。以至於過了十幾年,這個中年人還是一眼就把溫婉兒給認了出來。
“我五歲的時候?”溫婉兒皺着眉頭想着,她隱隱約約能夠記得,自己小的時候,確實有一個叔叔來過自己的家裡。之所以溫婉兒還能記得,是因爲這麼多年,他們家就只來過那一個客人。
“你是夜叔叔?”溫婉兒忽然問道。
“是我。”中年人點了點頭。
“真、真的是你?”溫婉兒的聲音忽然有些顫抖。
“嗯。”中年人又點頭,道:“沒想到,竟然能夠在這裡,見到故人之女。還好,我之前沒有對你出手。”
“夜叔叔!”溫婉兒忽然激動的喊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傷害他們啊!”
“他們?”中年人看了看夜風,又看了看廣場中央躺在地上的老黑和司馬亭,然後中年人點了點頭,道:“我可以放了他們兩個,你帶着他們走吧。”
“兩個?”溫婉兒雙眼睜大:“怎麼是兩個呢?明明是三個人嘛。”溫婉兒用一種撒嬌的語氣說道。
“我不能放過他。”中年人看向夜風,道:“別說他是你的朋友了,他就是你的丈夫,就是你的父親,我都不會放過他的。”
“這怎麼可以?!”溫婉兒急了,道:“蘇燦是在生死臺上死的。打生死擂,自然就要有一方死亡,這樣的仇是不可以報的。”
“你和我講道理?”中年人雙眼微微眯起,道:“那你找錯人了。他殺別的人我不管,但是把少爺殺了就不行。若是別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放了他,唯獨這件事情不行!”
“可是,你的少爺也已經死了,你就是殺了他,你家少爺也不可能活過來啊。”溫婉兒還在試圖勸說中年人。
中年人道:“要是少爺可以活過來的話,別說是放過他了,便是讓我給他『自殺』謝罪,便是讓我跪地磕頭我也願意。可是,少爺活不過來了,所以他就必須得死。能放過那兩個人,我已經給了你很大的面子了,若你不是溫不凡的女兒,我連一個人都不會放過。”
聽得中年人如此所說,溫婉兒的臉『色』立時冷了下來,便是連聲音也變冷,“既然你不放過夜風,那你就把我也給殺了吧。”
“溫婉兒,不要考驗我的耐『性』。”中年人說道。
只是,這句話纔剛剛說完,中年人卻怔住。
“你、你說什麼?!你說他叫夜風?”中年人臉上的表情又變了。